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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的掌心一直在冒熱氣,都把她臉燙熟了,連帶著心跳也變快。柳舒言抬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掙脫開來:“我好多喜歡的?!?/br> 比如他那套茶杯,還有這個屏風上的花,她就很喜歡。 “我在藥王谷的那一套更好看?!奔承侵揄槃莘畔率?,“你跟我回去,隨便你挑?!?/br> 柳舒言差點脫口而出一個“好”字,臉卻逐漸紅了起來,像桃紅的胭脂一點點地化在水里:“這樣不好吧?” “那你再想想?!奔承侵抟矝]想她能一次就答應,把包袱挪到了一邊,繞過了屏風去看丹房和器房的結構。 少年的袍角從視野里溜走了,柳舒言晃到了榻邊坐下,神識化出兩只手去rua球球。 “宿主,你的識海變得好奇怪,突然發燙了。水都熱起來了,我剛準備去泡溫泉?!毕到y在她的“手”里打滾,“你沒事吧?會不會燙壞了?” 聞言,柳舒言再也忍不住捂著臉倒在榻上,拿被子蒙住頭。 她好像,真的,一點都經不起撩。 問題是,他這算撩嗎? 柳舒言點開自己的卡集,置頂的就是狗東西的卡組,里面一連串的【瘋婆子·SR】,若非圖案一樣,簡直像復制黏貼,導致她每次都是一本正經地進來,罵罵咧咧地離開。 她和汲星洲也算抱過了,親過了,但一張SSR卡都沒有,甚至SR的產出量還比不上偶爾見面的曲、項兩位“師兄”。隨著他們漸漸熟絡,曲志明和項朋義甚至偶爾買菜買多了還會叫上她和師父師妹一起吃,她攢起來的SR卡基本就是他們各種聚餐的畫面,能明顯看出師父的臉是怎樣圓起來的。 等汲星洲記下了幾處核改的地方回來時,就看到某人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少女綁發的緞帶早就松開了,青絲鋪散開來隨著衣袍翻飛,像碎落的紫藤花,凌亂又唯美。 汲星洲嫌棄地瞅了她一眼:“沒洗漱就敢上床?還說把床讓給我睡?” “說讓給你就是讓給你?!绷嫜院哌罅艘宦?,抱著被子直接往床邊滾,但沒掉到地上,就被汲星洲接住了。 “你都滾過了,就自己睡?!彼帽蛔影讶司碜?,拋回床上。 待柳舒言回過頭時,他已經從包袱里取出了一張紅木涼榻,放到了旁邊。 這人竟然床都帶著出門,而且看起來舒適又寬廣,兩個人睡都不會覺得擠。床架上還撐起了淺紫色的紗帳,鵝黃色的六羽流蘇像漾開的星辰一般鋪散,連掛爪都是透亮的紅晶石做成的芙蓉花葉。 本來沒看到這張床之前,柳舒言還覺得自己的木板床很不錯,現在不由地有點酸了。 汲星洲鋪完床回過頭,就看到她來不及收起的小表情,登時有點想笑。他壓住了嘴角,衣袖拂過了包袱,就走到了屏風后。 柳舒言坐起來,醞釀好了一番話正等著他回來說,結果汲星洲好像被屏風吞了一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只有衣料摩擦的聲音。她剛想開口問,下一息就傳來了水聲。 臉又發燙了,不知道紅成了什么樣子,柳舒言把頭埋在了被子里倒回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聞到了自己身上的汗味。按道理她早就捏了幾個清新決,不臟的才對。 但總不能比只狗子還不講究吧? 思來想去,隨著屏風那頭的水聲潑散,她悄悄放下被子,踮起腳尖從打開的窗戶跳了出去。 屏風另一頭的水聲漸漸歇了,汲星洲本來擔心她不喜歡他身上的藥香,特意往水里撒了些花瓣。換了幾次水,他連頭發絲都清理干凈了,才踩著踏腳走出浴桶,把芙蓉花瓣毀尸滅跡。 松松地批了件天青色外袍,少年膚色白的會發光一樣,身姿如松,用長巾擦著濕法慢慢走出。一滴水珠順著他的美人尖滑落,他眨了眨眼,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藍色,長睫輕輕一顫,水珠被甩到了挺立的山根上,又從側邊潤到了柔和的嘴角,最后沿著唇窩滾落,滴到了沒被衣袍遮擋的鎖骨上,宛若被月光兜住了。 他就這樣半垂著眼臉,輕側著頭,踢著軟鞋一步步從屏風后走出,然后似是不經意的停下,抬眸往床上看去—— “?” “??” 人呢??? 一陣涼風吹來,少年看向敞開的窗,本照著鏡子擺得無懈可擊的表情崩了。他把擦發的長巾摔在地上,散著頭發在原地打轉,最后還是氣不過來,他沖過去抓著木板床猛搖泄憤。 啪——床塌了。 “” 少年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回頭撿起地上的長巾團成一團,丟進儲物袋里,打算明天燒了,然后再取出一條干凈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頭發。 想了想,他停下來,趿著鞋把窗戶完全敞開,然后再回來繼續擦頭發。 月上柳梢頭,柳舒言輕手輕腳地跳窗回來時,汲星洲早就擦干頭發躺在床上休息了。她有種違和感,可又說不清,直到她轉頭一看—— 她的床塌了?。?! “汲星洲,我的床怎么塌了?”她難以置信,她不能理解,她十分恐慌。 少年坐起來,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本想問她去哪鬼混了,但看她換了一身淡櫻色的輕衫,發尾還在滴水,大概就明白了:“你躲哪里沐浴了?” “我的床?!绷嫜圆幌牖卮?,開啟自閉模式,“你陪了我大半生,我竟然沒來得及見你最后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