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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聯系項朋義,也是一樣的結果。 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煤球,別裝死?!绷嫜栽谧R海里潑水召喚,“出來給我唱首戰歌,要慷慨激昂的那種?!?/br> 系統從海水中冒頭,搖擺了一陣,終于決定大球有大量,不跟她一般見識,所以它—— “哼唧嘰嘰嘰嘰,唧唧唧吱吱” 以為是木蘭辭,結果是木蘭的織布機。 “行了,你可以閉嘴了?!绷嫜詿o奈地扶額。 “我唱得不好聽嗎!”它第一次展示歌喉呢。 “好不好聽,你心里沒點AC數?” 兩只正吵著,似乎沒察覺到四周的空氣陰冷了下來,黑沉的幕布已經把她們圈進了牢里。 “宿主!” 破空之聲傳來,不須它提醒,柳舒言已拔出了長劍阻擋。奇怪的是,她反應極快,劍卻還是落空了。 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柳舒言放棄格擋,足尖輕點,向后閃退。在她滑過的地上,緊跟著一串抓痕,仿佛有無形的東西在向她奔襲。 長劍再度刺出,劍氣揚起的塵土完整地落下,沒受到任何阻擋。 周遭再度恢復寂靜,黑暗中似有無處不在的凝視,隨著越發沁入的陰冷逸散。 柳舒言的耐心漸消,這樣的環境總會喚起她一些不太好的回憶。在石榴樹和屋子間猶豫了一息,她旋身往寢房的門口沖去。 那股陰氣似乎被刺激到了,分成了兩股,前后向她夾擊。 柳舒言面色不改,白虹劍刃上卷起了凌厲的劍氣在她挽劍翻腕時一并揮出。 向后發的劍氣落空,但她前置的劍氣卻被扭曲的空氣墻擋下。在寢房門口之前,一道褪色的人影漸漸現形。 她瘦弱如柳枝,輕飄飄的,仿佛風一吹就會散去。眼下有濃黑的陰影,兩頰凹陷,唇色青白,如壽衣般的外衫上衣襟處有一灘艷紅的血,衣袍一直在無風自飄,空蕩蕩的仿佛其下就是一架白骨。 只見她張大了嘴,看不見牙齒,就是一個黝黑的深洞,不斷有鮮血從眼眶中溢出。 離屋門越近,她的力量仿佛越強,模樣也更加滲人。 “太可怕了。我好害怕哦?!绷嫜蕴釀p轉,沖了上去。 見她不退反進,女鬼織長了尖甲,朝她抓去。白虹劍劃斷了指甲,女鬼見勢不妙再想消失,柳舒言卻挽劍向屋門逼近。 不得已,女鬼再度分|身,一影五官滲血,長發如蛇地擋在門前,另一影分|身利了雙爪,自背后襲來,朝柳舒言抓去。 “娘!不要傷害jiejie!”孩子的哭聲在這樣的夜里像刺穿寂靜的利刃。 面前的鬼影猶豫了一下,散了。柳舒言回身,只見那女鬼褪去了陰森的相貌,就像一個尋常婦人一般,低頭看著面前的孩子。 “jiejie是好人!”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竟然自己跑出了結界,還張開雙手擋在了她面前,像只護犢子的母雞。 柳舒言強忍住,才沒笑出來,偷偷把指間一直捏著的鎮鬼符收了。 唉,貼在披風下面的驅鬼符也省了,等下收起來或許還能再送一波溫暖。 女鬼面色灰白,唇動了動,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成為鬼的那一刻,或許就沒有了眼淚,她目光浸潤了悲傷,仍是默了聲息。 在孩子向她靠近的時候,她下意識退了一步。 “阿娘”這個歲數的孩子似乎還未懂得生死間的含義,他察覺到異常,卻無法聯系在一起。 柳舒言的手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女鬼的目光同一時間黏了上來。柳舒言面色不變:“我們聊聊?” 她兌換了一杯溫牛奶放到小家伙手里:“朗兒先去樹下吃點零食,jiejie和你阿娘要聊點大人才能知道的事?!?/br> “小孩子不能知道?”被杯子吸引了注意力,小孩仍扁了嘴。 “你長大了就能知道?!表斨砜刹赖哪抗?,柳舒言把孩子抱了起來,故意背對著她,一步一步走到石榴樹下,把孩子放在了披風上,順帶收回了驅鬼符。 她回頭時,女鬼還在原地。柳舒言想了想,從儲物袋里翻出了一顆夜明珠,掛在了石榴枝上。 “這是星星嗎?”小孩抬頭,驚喜地問道。 “是可以摘的星星,朗兒要幫jiejie看著它,不能讓人摘走哦?!绷嫜院团韺σ暳艘谎?,一同走進了屋中。 一具僵直的女尸躺在床榻上?;蛟S因為這幾日陰氣重,溫度低,它仍保持著生前的模樣,就跟柳舒言身后的女鬼一模一樣。 “你知道了?!痹共坏盟桓以诤⒆用媲伴_口,外表再好,聲帶已逐漸腐爛,吐一個字仿佛在割一次喉嚨,還能聽到血管撕裂的聲音。 “在下劍宗,柳舒言,是為調查龍門鎮異狀,也是為了搭救受困的同門和龍門鎮的居民而來?!绷嫜源鬼?,執劍向女鬼正式行禮。 “劍宗姑娘是修仙之人啊?!迸韲@道,猙獰的模樣收斂了許多。 她在龍門鎮異變之前就已經病死了,卻因為放不下幼兒的執念,不愿跳入忘川河,在黃泉路上徘徊,直到被陰氣浸潤,迷迷糊糊間被推回了人間。 但這人間也有些怪,活物都逐漸被吞噬,環境跟鬼界也越發相似。她得以停留,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盡可能地保護朗兒。 可惜她的記憶每夜都在衰退,今夜她蘇醒得最晚,差點連朗兒也認不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