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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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如此巨大的生物,在破水而出時,掀起的波浪翻滾如海嘯,原本平靜的水面上在一瞬間冒出了無數的“小島”,血盆大口如山暴漲,五條雄性鯤魚,竟是同時破水撕咬。 就好像傳說中的畫面五龍奪珠,在正常人眼里還算巨大的機甲,在這些成年兇獸的面前,渺小的好像一粒珍珠,在強烈的氣流波動中搖擺不定! 第一輪沖咬,五獸鋒利的牙齒竟然穿透了號稱無堅不摧的劍罡守護,咬入罡氣內,將軍臉色煞白,拼盡全力保持劍罡不碎,機甲繼續上升,蕭皓辰以風勢助力,風魔七殺槍如電刺出,他已看出,這些龐然巨獸身上堅硬異常,幾乎沒有破綻,能夠殺害到它的地方,只有眼睛,所以,他以漩渦之力,射出魔槍,狂刺鯤魚的眼睛。 成年鯤魚,其眼膜厚度,非小鯤魚所能比,蕭皓辰連刺多下,竟是未見絲毫成效,與此同時,五魚同時甩尾,龐大的身軀帶動的機甲猛烈顫動,劍罡即將破碎,將軍充滿傷悲的宣布道:“棄掉機甲,向上跑!” 離軻急道:“這是您的機甲,不能棄??!” 將軍道:“沒辦法了,保命要緊!趕緊走!” 說時遲,那時快,劍罡爆碎,如鏡片散落,不能飛行的幾個人相繼乘上五小,向更高處逃亡,將軍望著在五魚口中,支離破碎的機甲,心如刀割,他默默地行了個軍禮,向上飛去,飛到更高的地方,飛到云彩之上,飛到飛鳥都不能到達的所在,眾人終感安心,大口喘息著,狼狽至極。 蕭皓辰全身盡被汗水浸透,他大呼僥幸,暗道:“這種生物實在太過霸道,難怪連兇狠、龐大的蟲群都奈何它們不得!血狼一族與它們并列,不知是否也具備此等的破壞力!五小還太年幼,雖然已現苗頭,但還看不出它們未來究竟會成長到何種地步,有機會,一定要去找它們的母族試試看! 熙姚心有余悸,乘著老五飄過來,和蕭皓辰互報平安。 眾人就好像身體一下子被掏空了,都感到剛才那一幕實在太過驚險,離軻雙眉緊蹙地看著將軍,后者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的,機甲沒了以后可以再造,但如果人命沒了,可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離軻道:“但那是你的本命機甲啊,一生只有一臺的,哪里還造的了!” 將軍苦笑,沒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自云團下方響起,眾人大驚,紛紛戒備著向下看去,但見厚厚的云朵之下,一只大貓載著小老虎,輕飄飄地飛了上來,看到它們出現,蕭皓辰無比困惑,問道:“你們兩個怎么在這里!” 冥貓全身被水浸透,好像落湯雞似的,剛一上來,便狂抖身體,惹得水滴四射。 小虎魔放聲大呼道:“嚇死虎了,嚇死虎了,還以為要沒命了呢,他媽的,不僅沒吃到好吃的烤rou,還遇到這種倒霉事情,都是你這個師傅不好!” 冥貓伸出爪子,提著它脖頸上的短毛懸在空中,貓眼瞇成了一條縫:“沒大沒??!跟師傅也敢這么說話!道歉,現在就道歉!” 小虎魔是個怕死鬼,被它一嚇就服軟了,連忙擺出無辜的模樣,陽奉陰違道:“最最聰明,最最偉大,最最寬宏的師傅大人,徒兒知錯了,請您繞過我吧!” 冥貓哼了一聲,又抓著它,放回背上,就像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 它展目望向眾人,卻發現這些人也都在瞪大了眼睛望向自己!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這個世界上,有幾人見過這么可愛,這么像人的小老虎,居然會說話,而且還會說臟話,蠢話,還會陽奉陰違的! 除了三位知情者之外,包括將軍在內,都表情古怪的看著小虎魔,后者似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伸著小短腿晃晃悠悠地站立起來,介紹到:“大家好,我是最最聰明伶俐,可愛友善的小虎魔,今后請多多關照!” 眾人的嘴巴進一步張大,變成“o”型,冥貓沒好氣地道:“你少說了一樣,重來!” 虎魔不解的道:“少說了什么!” 冥貓道:“你沒說,是我的弟子!” “哦!” 眾人的眼睛里冒出了燦燦的“金光”…… 原來,這一對師徒在蕭皓辰出城后,便一直悄悄畏縮著,等到將軍喚來機甲,就趁勢登上,藏在本來用作儲存武器的地方,那里又冷又潮,也沒有火堆,小虎魔凍得瑟瑟發抖,根本沒心情偷聽眾人說話了,便想出去,可是冥貓始終不答應,虎魔聞到烤rou的香味后,又連續央求了幾次,都被一一拒絕,無奈之下,它也就認命了,哪想到,之后被鯤魚襲擊,這一對師徒藏身的地方剛好被利齒貫穿,還好冥貓實力強悍,才算保住一條性命! 蕭皓辰又好氣又好笑,暗道這兩個家伙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五小最好,又聽話,又老實,還護主,如果是這兩個家伙,估計遇到危險,肯定當先逃跑,完全把自己這個主人拋到九霄云外了! 心中這樣想著,蕭皓辰便表情古怪地盯著它們,只看的他們發憷了,發虛了,才算滿意。 不管怎么說,對于有著天真浪漫,最最可愛外表的小虎魔來說,其到來無疑讓幾女樂開了花,靜顏、紫月、艾瑪、熙姚,四個人對于小虎魔身體小,口氣大的作法嗤之以鼻,說話的時候,頻頻尋它的開心,小虎魔倒也不介意,畢竟能和這么多美女在一起,是它夢寐以求的事情,能讓她們開心自己也覺得爽爽的。 將軍見到艾瑪和靜顏因為小虎魔的關系,暫時摒棄前嫌,盡心逗弄它的頑皮模樣,心中一朗,暗道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撒嬌的時候,還是打架的時候,總歸都是有著那么一層浪漫天性的! 他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正想上前說點什么,心中卻驟然升起一絲警兆,眉目一挑,滅劍陡然出鞘,向著云下轟去! “篬啷啷!” 滅盡一切的劍罡,竟然無法斬開云下的東西,將軍大驚失色,連忙道:“快走,快跑??!” 說時遲,那時快,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一張吞天滅地的血盆大口破云襲來,巨口綿延數里,哪里逃得了,雙頜閉合之下,眾人全部被吞入肚里! 龐大的魚身,如頂天立地的長塔,鯤魚首領吞下敵人,心中的惡氣才算出盡,它落回水面,濺起的浪濤從這里一直席卷至大陸的堤岸,這是近年來最猛烈的一次海嘯,如果不是有磁場保護網的存在,帝國將迎來重大的損失! 可怕的巨獸! 在它降落之后,寬廣無際的海面上,升起了一座又一座怪石嶙峋的“島嶼”,鯤魚群體圍著小鯤魚的尸體,默哀許久,才算離開! 與此同時,被吞下的幾個人卻沒有死,黑暗的劍罡,在巨口即將閉合的時候,將眾人籠罩進去,劍網頂住了巨魚吸納時龐大的壓力,穿過鯤魚巨大到駭人的齒縫,擺脫了來自于食道的駭人吸力,進入到了這個龐然巨獸的臟腑之間。 令他們驚訝的是,鯤魚的體內竟然別有洞天,這里不僅蘊含著充足的空氣,更存在著人工雕鑄的痕跡,好像一座移動的堡壘! 因為它的身體實在太大了,眾人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肺里,還是在肝里,亦或只是在它的經絡中行走,他們只知道,這里似乎并沒有什么危險,非常適合居住。 眾人望著周遭的一切,嘖嘖稱奇道:“好奇妙,這里為什么會有光!” 將軍伸出右手,仔細地觸摸著兩邊壁壘的細膩紋理,指指前方道:“向前走吧,我感到那里有生命的存在!” 蕭皓辰道:“你是說,有生命體在鯤魚的體內棲息?” 將軍道:“我想是的!這種生物龐大的就像島嶼一樣,有生命存在也是很正常的,只不過,還不能清楚,這些生命體到底是敵是友!” 蕭皓辰道:“他們和鯤魚相依為命,肯定是敵人??!” 將軍道:“那也未必!我們過去看看吧!” 眾人向前行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在甬道的拐角處,發現了兩只極為奇特的生物,這種生物人身、魚尾,竟是和神話中描述的鮫人非常類似,它們的面貌異常美麗,長發和大海同色,臉孔有些黑,五官小巧精致,嘴唇紅艷艷的好像抹過口紅,這兩只鮫人都是雌性,胸脯很大,用貝殼蓋著,依然能分辨出清晰的輪廓,它們的身上彌漫著一種淡然的香氣,眾人離的老遠,就能聞見! 魚尾在陸地上游弋的時候,和蛇有些類似,顯得笨重,它們的手里各提了一只樹葉編織的籃子,說說笑笑的,似乎要去摘果子! 蕭皓辰不可思議地道:“這不是真的吧,鮫人?我可只從說書人口中聽說過這種生物!而且,它們用以交流的居然是人類的語言,手里還提著花籃,難道這里除了有陽光,還有植物不成!” 艾瑪道:“提著花籃,總比拿著武器強,看她們的樣子,似乎與世無爭,說不定這里真是桃園仙境呢,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將軍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兩只鮫人,問熙姚道:“你怎么看!” 被將軍問道,熙姚先是一愣,隨即感覺到一絲光榮,想來,是因為自己之前的表現,才讓將軍特別關注的,她整理思緒,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覺得,她們可能不是鮫人!” 將軍道:“怎見得?” 鮫人確實存在,但古籍中對它們的描述,是它們長著藍色皮膚,金色的長發,魚一樣的尾巴,尖尖的耳朵,它們是大海里最圣潔的精靈,哭泣的時候,眼淚會化為珍珠,歌唱的時候,歌聲可以治愈百??! 眼前的這兩個個體,雖然長相與鮫人類似,但它們沒有尖尖的耳朵,沒有藍色的皮膚,更沒有金色的長發,依我看,它們很可能不是鮫人,而是美人魚!” 蕭皓辰聽著有些糊涂,問道:“等等,等等,鮫人和美人魚不是一種生物嗎!” 熙姚搖頭道:“有關鮫人的記載,全部都是美好的,善意的,夸贊的,但對于美人魚,則是褒貶者多,夸贊者少,由此可見,這兩種生物雖然長相酷似,卻并非同類!” 蕭皓辰道:“這么說,對于美人魚是否鮫人,你也不能肯定嘍!” 熙姚點點頭道:“古籍中,對于它們的記載很少,所以,到底是不是一類我也不能十分否肯定!” 蕭皓辰望向將軍道:“那您怎么看呢!” 將軍道:“艾瑪說的對,提著籃子總比拿著武器強,我們悄悄跟過去,看她們到底要去哪里!” 兩只美麗的鮫人似乎并沒有太多的警覺,一直說說笑笑的,對于,跟在后面的眾人全無察覺。 她們走到一處水塘邊,下水游弋,一邊嬉戲,一邊采摘塘里的蓮藕,這些藕又大又圓,風風潤潤的,看起來就很好吃,兩人大概是覺得身邊沒人,玩著玩著,就開始不規矩起來,互相挑逗,巧笑陣陣,直讓幾個大男人直喘粗氣! 蕭皓辰心道,這么美麗的姑娘怎么可能會害人呢,悻悻地瞅了熙姚一眼,強忍著沒有說話,他怕讓對方誤會,所以等著別人率先開口! 果然,離軻忍不住了,道:“瞧她們的樣子不像壞人,不如我們上去問問,看看這里有沒有出口!” 將軍眉頭仍然蹙而不舒,望著前方,道:“別急,再等等!” 離軻向來對他言聽計從,當下不再說話,倒是小虎魔忍不住了,它坐在冥貓的背上,大聲嚷嚷起來:“敢為兩位美麗的小姐,這里有沒有出口??!” 將軍怒而瞪視,但覆水難收,話既已出口,又怎能收回,自己也拿它沒轍了,果然,兩只鮫人小姐聽到聲音,立時慌張地左顧右盼,試探著問道:“是誰,是誰在那里!” 蕭皓辰見時機已經成熟,走出陰暗的藏身處,極為恭謹有禮地說道:“我們是被鯤魚吞噬的旅者,想請問兩位小姐這里是否有出口!” 兩個鮫人姑娘,見走出來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帥哥,立時將戒意放下幾分,疑惑地道:“你們一共有幾個人?怎么沒有被吸入食道,反而到這里來了!” 其他幾人,數獸相繼走出,小虎魔又蹦又跳,搶先道:“那還不是因為將軍太厲害了,可以逆吸力而行!” 兩位鮫人姑娘道:“這只是什么生物,怎么也能說話!我一直以為只有我們鮫人一族還有人類才能說話呢!” 蕭皓辰心中一動,道:“你們見過人類?” 兩位鮫人姑娘道:“當然見過,我們這里有常駐的人類呢!他們的族長是女王陛下最好的朋友!” 蕭皓辰興奮道:“他們在哪里,帶我們去看看可以嗎!” 兩位鮫人姑娘笑笑道:“好啊,我帶你們過去,不過人類還真是稀奇呢,被鯤魚吞了還能活著!以前那些人是這樣,你們也是這樣,真是了不起呢!” 她們身姿曼妙地游到岸邊,出水后,蓋在胸脯上的貝殼因為剛剛浸水的關系越發耀眼,身上的清香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才驚覺這是天生的體香,而非后來涂抹上去的香料。 面對兩只鮫人女子的美貌,蕭皓辰尚算鎮定,畢竟他有了沈熙姚這樣絕色的妻子,可是黑蝠和離軻都顯得有些犯癡,目光緊緊地追隨在兩人身后。 “跟我來!”鮫人姑娘對著蕭皓辰拋了個媚眼。 后者裝出一副受寵若驚地樣子,一顛一顛的跟了上去。 這里的空間真的很大,幾人走回了早先碰到她們的地方,順著另外一條岔路前行,過了好久,才找到目的地——一處寬敞到讓人震驚的洞府!洞府的最高處掛著一輪紫紅色的旭日,蕭皓辰和將軍同時望向對方,驚訝地道:妖丹!難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鯤魚的丹海?可是不應該啊,按理說只有人類才有丹海才對! 兩位鮫人女子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喊聲,同時笑了笑,笑的角度極小,她們又走在前面帶路,后面的幾人都沒有注意到。 “咻咻咻!”在幾人踏足到這處洞府之后不久,樹枝火箭竄入空中,緊接著,兩隊穿戴青銅鎧甲的鮫人戰士,氣勢洶洶地游弋過來,它們高舉著手中的弓箭,用泛著寒光的箭羽對著幾人。 這些人,居然也都是女的! 其中模樣最為威武的一個,怒氣沖沖地說道:“水兒,秀兒,他們是誰,怎么可以帶到圣地里來!” 水兒似乎和這個威武的鮫人非常熟悉,對她氣勢洶洶的樣子視而不見,反而親昵地湊過去,道:“官兒jiejie,他們自稱是被鯤魚吞下的旅人,反正圣地也不是沒有人類,帶他們過來也沒什么關系吧!” “那些人類都是……”被稱作官兒的鮫人統領,欲言又止,沒把想說的話完全挑明,她忽然發現了站在人海里的蕭皓辰,眼神精光熠熠,仿佛在一瞬間明白了什么,她收起弓箭,道:“那好吧,你們進來吧!” 蕭皓辰道:“我想幾位誤會了,我們只是想請問出去的路而已,不知能否解惑!” 官兒道:“出去的路只有女王知道,你們跟我進宮殿吧!” 蕭皓辰道:“那些和我們同族的人類呢?他們在哪里!” 官兒道:“也在宮殿里,來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