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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與子偕老在線閱讀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線索

第一百九十三章 線索

    因為醉酒的關系而倍覺困倦地靠坐在微微搖晃著的馬車里,一心只想盡快返回襄陽王府的蘇逸興,并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歸程的半路上,遇到正欲返回定國公府的陸茹惠。

    四月廿三這晚,陸茹惠是跟隨著自己的祖父陸嘯清,一起前往南城門外的戎族營地見證陸紹云和夏霜寒結為夫妻的。

    只不過和因為有太多喜悅想要與夏敬之分享,因而在返回城內之后就同夏家父子一起前往雙河巷的陸嘯清不同,晚于自己那因為不習慣戎族的飲食,因而先一步離開營地歸家用飯的父親和大哥踏上歸途的陸茹惠,卻是在并無家人陪伴的情況下,直接朝定國公府去的。

    “咕嚕?!钡能囕嗈D動聲中,原本面帶倦色的陸茹惠正靠著車廂壁昏昏欲睡,突然間發生的車身晃動,卻將她從迷糊狀態中喚醒了。

    “小姐,馬車壞了,暫時走不了了,現在時辰又已經迫近宵禁時分,您說我們該怎么辦???”

    車廂里,穩住自己因為馬車的驟然停止而大幅度前傾的身子,在貼身侍婢的攙扶下重新坐穩的陸茹惠,抬手掀起了車窗簾子。

    從窗外的街景中判斷出自己距離定國公府究竟有多遠的陸茹惠,倘若是一個像夏霜寒那樣不纏足的、從小習慣了跑跑跳跳的女子的話,那么她大可以要求車夫將短時間內修不好的馬車停在街邊,隨后命令所有人和她一起跑回家去。而馬車,則可以等到明早宵禁解除之后,再安排人手過來處理。

    只可惜,作為一個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纏足姑娘,不要說是跑了,就是從這里走回定國公府去,對陸茹惠來說都是一大考驗。

    于是,當她從車夫口中確認,就算立刻派隨車回府的護院即刻趕回定國公府去叫人,也不可能趕在宵禁之前派備用馬車來把她順利接回府去之后,無可奈何的陸茹惠,便拿定了在街邊雇一輛馬車的主意。

    在大夏的絕大部分百姓家中并不養有馬匹也不擁有馬車,平日里出行一般就靠自己用兩條腿走路的情況下,即使是在京城里,在時間迫近宵禁時分的情況下,也是很難在街上雇到馬車的。

    因此,戴著面紗和貼身侍婢下了馬車的陸茹惠,即使已經在街邊等待了許久,也依舊沒能順利地坐上雇來的馬車。

    “小姐,如果實在雇不到馬車,要不咱們就到徐府借住一晚吧?”

    貼身侍婢口中說的徐府,正是距離她們現在所在位置極近的徐氏的娘家。只不過,即使在徐氏并沒有被陸世杰休棄出定國公府的情況下,陸茹惠也是不愿意到徐府去的。

    陸茹惠很清楚地記得,在自己小的時候,喜歡和表姐表妹們玩耍的她,也是經常跟隨母親前往徐府做客的。只不過等她長大之后,因為她那位不學無術,卻一直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地追著她的三表哥的關系,不想被他繼續糾纏,又拉不下臉來撕破了臉面呵斥于他的她,這才無奈地選擇了遠離徐府。

    “不去,我寧愿在宵禁之后被巡城的金吾衛抓走,也不愿意到徐府去面對三表哥?!?/br>
    陸茹惠斬釘截鐵的回答,雖然阻止了她的貼身侍婢繼續說出一些她并不愿意再聽到的提議,但是卻并沒能阻止她在今晚碰上自己的三表哥。

    “惠惠?喲,這不是惠惠嗎?”車輪滾滾的一輛馬車從陸茹惠主仆一行五人身旁駛過,而從那敞開來的車窗里探出頭來的,卻正是陸茹惠極其不愿意見到的徐三公子。

    “惠惠,大晚上的你怎么和侍女一起站在街上???”出聲招呼車夫停下馬車,隨后便很快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徐三公子,面上掛著讓陸茹惠倍感厭惡與惡寒的笑容,邁步來到了她的面前。

    “看樣子,你的馬車這是壞了??!”同陸茹惠打過招呼隨后便彎下腰看了看車輪軸承的徐三公子,復又直起身來道:“依我看,你這馬車短時間內是修不好了,現在的時間又瀕臨宵禁,為了不給你五哥添麻煩,我看你還是上我的馬車,跟我回徐家去住一晚吧!”

    “謝謝三表哥一片好意,但是不用麻煩了,祖父指派的護送我歸家的護院中的其中一人,已經回家報信去了,相信過不了一會,備用的馬車就會來接我了?!?/br>
    面對著面前意欲將她帶往徐家的三表哥,陸茹惠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只求能盡快把他給送走。只可惜事與愿違的是,聞聽她這番說辭的徐三公子,卻選擇了留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表哥站在這里陪你一塊等一等吧!畢竟,如果不能看到你安全地坐上馬車,那我就是回了家,心里也放不下你??!”

    已然在陸茹惠這里碰了近三年的軟釘子的徐三公子,如何不知道陸茹惠對待他的態度,就如同他的哥哥和弟弟們告知他的那樣,簡直就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就算如此又怎樣?鐵杵尚且還能磨成繡花針,只要陸茹惠一日沒出嫁,他就依舊有機會不是嗎?

    “不用了,三表哥?!毙闹兴缓爸磺笮烊于s快走,面上卻依舊帶有笑容的陸茹惠道:“你瞧,即使走了一個護院,我這里還有祖父為我留下的另外兩個護院,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盡管先行回家去吧!”

    “不行,如果不能親眼看到你踏上歸途,那么我說什么也是不會走的?!眻詻Q不愿錯失這個與佳人相處的機會的徐三公子,愣是死乞白賴地留了下來,及至他陪同陸茹惠等了好一會卻一直不見有馬車來時,恍然間明白陸茹惠方才極有可能是在撒謊的徐三公子,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惠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說備用馬車很快就會來接你嗎?可是眼看著時間馬上就要不夠你們從這里趕回定國公府去了,但是馬車卻依舊還是沒有來,莫不是,你剛才用來委婉拒絕我的說辭,其實全都是搪塞我的謊言?”

    “......”謊言既然已經被識破,那么也就沒有再繼續偽裝下去的必要了?!叭砀?,不論我剛才說的是實話也好謊言也罷,總之我的事情不需要你cao心,你與其在這個地方和我白白耽誤時間,還不如盡早回家去?!?/br>
    “惠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說話,不管怎么說,我邀你回徐府住一晚的行為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就算不喜歡我,也用不著把話說得那么難聽,以此來傷我的心吧?”

    “三表哥,我自認在過去三年時間里,因為考慮到你的心情,不愿意傷了你的心,所以一直盡量把話說得較為好聽??墒侵钡阶罱也耪嬲I悟到,對你說上成千上萬句好話,也及不上一句難聽的壞話有效果?!?/br>
    在最近一個月里時常與夏霜寒來往,故而從其潑辣的言行中領悟到了——一味的忍耐與退讓并不是美德,而是無能與懦弱的表現——這樣一個道理的陸茹惠,盡管不可能像夏霜寒一樣活得那么瀟灑恣意,但最起碼面對著她不喜歡的人事物,她已經學會了堅定地、直白地對他們說“不”。

    “惠惠,你變了,我不認識你了!你真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惠惠嗎?”糾纏了佳人三年,時至今日才終于在陸茹惠這里碰了一個硬釘子的徐三公子,一瞬間很有些接受不能。

    “不認識了更好,三表哥,我希望待你今日看透我的本質之后,以后都不要再來糾纏于我?!逼蚕麓蟊犞劬聪蛩?,同時還因為過于動搖而踉蹌著后退了兩步的徐三公子,不欲再與他有所糾纏的陸茹惠,只求能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可惜,她不過才剛剛轉身,連步子都還沒來得及邁開,穩住身形換了一副面孔的徐三公子,就忽然伸手過來一把拉住了她。

    “陸茹惠!你他娘的少跟我在這里端架子、擺臉色地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還是當初的那個定國公世子爺的嫡小姐嗎?我呸!你早就不是了!”

    面上帶有鄙夷與厭棄,緊緊攥住陸茹惠的手腕的徐三公子,微微瞇起邪惡的三角眼,唾沫橫飛地大聲叫囂道:“被夫家在臨近婚期之前退婚,隨后為了自己的婚事遠走遼東卻又被暴民擄劫上山作為人質,你的清譽早就已經被毀了個一干二凈了!現如今的你也不過就是嫁不出的殘花敗柳,居然還敢來看不起老子?!你他娘的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你......你......”在許三公子的叫罵聲中被祖父安排給她的一名護衛護到一旁,氣得額角青筋直跳的陸茹惠,完全顧不上自己隱隱作痛的手腕,只抬手點著兩名護院大聲道:“你們給我上去打,狠狠地打!他那張嘴里不干不凈地到底在說些什么東西?!你們給我打,不把他打得跪地求饒不準停!”

    “......”面帶驚訝之色地對視一眼,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從一向文靜賢淑的陸茹惠口中聽到這樣的命令的兩位護院,微微有些反應不過來地愣了愣。直到他們從彼此的臉上,看到可以佐證他們方才聽到的話語并不是幻覺的表情后,完全回過神來的二人,這才揮著拳頭沖了上去。

    定國公府的護院,那都是陸嘯清實打實地一手培養起來的,因此兩位護院的武藝究竟如何,可想而知。

    作為跟隨在酒囊飯袋一般的徐三公子身旁的下人,兩年前就已經被夏霜寒不費吹灰之力地收拾了一頓的他們,自然不是兩名護院的對手。

    因此,不過一柱香的時間,方才還昂著腦袋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鼻孔朝天地對陸茹惠口出惡言的徐三公子,眨眼間就被兩名護院連帶著他的小廝給一起制服了。

    “陸茹惠!你居然敢這么對我?!你等著,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被一名護院反扭著雙臂,面朝馬車地壓在了定國公府的馬車車廂外壁上的徐三公子,依舊在不服氣地扭著脖子朝陸茹惠叫囂。

    而默立在側,從兩名護院動手打人的過程中,領會到了用暴力手段懲治自己討厭之人的舒暢感的陸茹惠,則總算是理解了為什么自己的五嫂夏霜寒那么喜歡用馬鞭抽人了。

    “哦?不放過我?不放過我你又能怎么樣呢?”

    半遮住面孔的面紗,擋不住陸茹惠暢快的笑意,一瞬間,只感覺自己掙脫了這么多年來一直束縛著她的枷鎖的她,彎起嘴角道:“三表哥,有句話我當真是忍了很多年,今日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了。那就是——你一個懦弱無能的紈绔子弟,連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都當不了,嫁給你?我還不如嫁給在西市賣豬rou的屠夫!畢竟,好歹人家還有一副結實的身板不是嗎?”

    “陸茹惠!你——”

    “你什么你?”押著被制服了的徐三公子的護院,繼承了陸嘯清的脾氣與氣節,因此,說什么也不能容許面前的無恥之徒侮辱自家小姐的他,抬腳便往徐三公子的腳踝上一踩,掐滅了他尚未出口的謾罵。

    “小......小姐......”打小追隨在陸茹惠身邊,從來也沒想過自家小姐會做出今晚這樣的事來的貼身侍婢,顫抖著嗓音慢慢挪步來到陸茹惠身邊道:“小姐,你出了口氣也就算了,實在沒必要繼續在這里耽誤時間,畢竟,眼看著馬上就要宵禁了??!”

    “你......你說的是?!苯浻裳诀叩奶嵝堰@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沒有時間繼續再在街道上逗留的陸茹惠,很快將心頭那股氣血奔涌的舒暢感壓了下去。

    隨后,就在她想出接下來自己究竟該怎么辦之前,一輛帶有襄陽王府的標記的馬車,緩緩駛上前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看在你今晚讓我看了一場好戲的份上,上來吧,我帶你回去找謝姨,讓她給你安排住處?!?/br>
    端坐在車窗大開的馬車車廂里的蘇逸興,原本正睡意朦朧地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只不過當他乘坐的馬車拐上現在的這條街道時,在馬車外隨行的李青嵐,忽然抬手輕輕叩響了馬車的窗扉。

    “世子,馬車壞了的陸家小姐,現在就和她的貼身侍婢一起站在前面的街道上,眼看著時間已經迫近宵禁,您,要不要搭把手,給陸家小姐幫幫忙?”

    “青嵐......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的主子我,居然在你眼里成為了一個樂于助人的人?”

    倦怠地掀開眼皮,知道唯有謝氏最為喜愛的陸茹惠才會被李青嵐稱之為“陸家小姐”的蘇逸興,低沉著語調語帶威嚴道:“你也知道我最是討厭那些嬌嬌怯怯的世家女子,更何況她還是陸紹云的meimei,所以,你究竟為什么會認為,我有可能大發慈悲地過去幫她一把?”

    “......青嵐知錯?!惫麛嗟皖^認錯的李青嵐,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不想死,因此,他現在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把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的——“回世子,青嵐當初無意間聽到了忠義鄉君在臨離開襄陽王府的那個晚上,對您說的話。并且青嵐認為,她說的沒錯,陸家小姐確實很適合您,完全有資格成為您的世子妃。因此我現在想要撮合你們,讓你們走到一起?!?/br>
    “嗯......知錯就好?!敝匦驴炕氐杰噹谏?,吩咐車夫不用搭理陸茹惠一行人,只管繼續往前走的蘇逸興,最終卻并沒能在陸茹惠下令打人之前,順利地通過這條街道。

    “這世道也變得太快了吧?過去多少年來,即使有人或事招惹到她,她也頂多只會笑著讓人碰一個軟釘子的陸茹惠,現如今居然學會支使下人去打人了!她莫不是因為今晚去參加婚禮,一不小心喝高了,所以才酒壯慫人膽,做出這樣的事來吧?”

    “......陸小姐她,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因為前面的sao亂,而不得不陪著主子暫時停下來的李青嵐道:“也許以前,陸小姐是因為被他那位教條的母親死死壓制著,所以才不敢把自己離經叛道的一面展示出來吧!”

    “......依我看啊,應該是她最近一個月來與霜寒時常往來,所以才在潛移默化中受了些影響吧!畢竟,霜寒把太子殿下賞賜給陸紹云的那三位美人當做粗使丫鬟使喚的事,傳揚得挺廣泛的不是嗎?”

    抬眼透過車窗,看向不遠處意氣風發的地使喚著護院打人的陸茹惠的蘇逸興,待那邊的sao亂平息下來之后,復又轉向李青嵐道:“青嵐,你跑一趟定國公府,就說因為馬車壞了而且天色已晚的原因,不放心陸茹惠逗留在街上的謝姨,將她接回我們襄陽王府去了?!?/br>
    “......”世子這是改變心意了嗎?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的李青嵐,很快就抱拳領命而去了。

    而吩咐車夫在陸茹惠面前將馬車停下來的蘇逸興,則很快便同登上馬車的陸茹惠一起,踏上了返回襄陽王府的歸途。

    轔轔作響的馬車上,因為蘇逸興的一句“我讓你上來就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怎么,你還想把你的丫頭也一起帶上來”,而不得不讓自己的貼身婢女同車夫一起擠在了馬車外的坐板上的陸茹惠,現下正情緒緊張、心頭小鹿亂撞著。

    “我居然和蘇赭晨一起單獨坐在馬車里?天??!真是叫人不敢相信?!睆膩頉]想過,自己單相思著的心上人,居然會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忽然出現并及時向她伸出援手的陸茹惠,面泛紅霞地在心中無聲祈禱著:“要是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要是這輛馬車永遠不會停下,那就好了!”

    “你知道我以前為什么那么討厭你嗎?”閉目養神中可以從陸茹惠的呼吸聲中推斷出現在的她究竟有多么緊張、多么激動的蘇逸興,主動開口打破了車廂里的沉默:“我以前最討厭你的,就是你有話不直說的性子?!?/br>
    “謝姨自你小時候起就一直待你很親厚,可是即使是面對著她,你也總是一棍子打不出個聲來,從來不敢把自己真正在想些什么表達出來。你說你像這樣每說一句話,都要反復考慮周邊所有人的感受,你就不覺得累嗎?還是霜寒那句話說得好,就連菩薩都不可能受到所有人的愛戴,你想周全地顧慮到每一個人?根本死都不可能?!?/br>
    “......”原來你喜歡的,并不是唯唯諾諾的應聲蟲,而是敢于表達自己所思所想的姑娘么?我明白了。

    從蘇逸興的一番話中,明白了自己所欠缺的究竟是什么的陸茹惠,下定了就此一點點改變自己的決心。而與此同時,回想起自己方才所聽到的,徐三公子與陸茹惠之間的一番談話的蘇逸興,則很快對某件事生出了疑惑。

    “當初在遼東七寶山地區發生的那件事,為了你的清譽著想,我記得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封鎖消息了,可是徐三,他又是怎么知道你曾經被暴民擄到山上去的事情的呢?”

    考慮到陸茹惠和陸五夫人并不是七寶山地區的當地人,因此暴民們和當地衙差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們的真實身份;以及,陸五夫人在半路折返京城的時候,給自己娘家寄去的那封“因為聽聞有暴民鬧事,故而為了防止被卷進麻煩,我和惠兒就半路折返了”的書信,蘇逸興一時間對徐三居然知道這件事生出了疑慮。

    依照徐三那不學無術,探聽消息的人脈也不夠開闊的情況來看,就算他知道這件事,也應該是在這個消息在京中大范圍地傳播開來的時候才對。那么現如今,在京中并沒有這樣的流言傳播的時候,他又是從誰口中得知了這件事的呢?

    心中對此抱有疑惑,進而在第二日派了人手下去查探一番的蘇逸興,就這么在第二日傍晚,萌生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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