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他會因為抽不到想要的隱藏款手辦懊惱,會跟著五條悟胡鬧,會記得朋友的生日,會掙扎于人性和本能,不管出于任何理由,他明明可以直接拿走其他人的生命,卻連有人利用他的粉絲對他的喜愛制造詛咒這樣的事情都會默默自責。 明明也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別人啊。 記憶中更多的是他笑嘻嘻的撒嬌,非要他給他展示咒靈cao術的各種用法,每次他都堅定的表示不行,最后還是抵不過那雙黑黝黝的眼睛他真的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比起他死去 理子meimei 那個女孩在沉睡中死去了,在高專的結界內,真是諷刺啊。 在結界內被偷襲的五條悟,在結界內獻祭自己讓他們活下來的神渡泯,在結界內死去的理子meimei。 真是太可笑了。 太可悲了。 夏油杰感覺自己像是墜入深海,沉入深淵。 他無法睜眼,無法呼吸。 他想喊出聲,又連張嘴都做不到。 天內理子死了之后,五條悟和夏油杰去了最有可能是兇手的盤星教。 可不是他們。 那些人們,那些人們知道了星漿體死亡,在他們滿腔憤怒中,那一張張的笑臉在夏油杰的視線中扭曲成了猴子般嘲諷的神情。 杰,把這些家伙都宰了吧,現在的我,應該不會有任何的感覺了吧。 算了吧,悟,沒有意義。 他們只是普通人罷了,他們只是沒有咒力的猴子罷了。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這么想。 夏油杰睜大眼睛,他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那個他記憶中,曇花一現的少年慢慢的化作塵埃,他不止一次的強調自己想做一個普通人,也向往平平無奇的日常,可這些真正的普通人,卻間接害死了他。 他慢慢的,緩緩的坐在長椅上,直到五條悟拿著飲料走了過來。 杰,是喝橙汁還是喝桃汁? 夏油杰抬起頭,露出蒼白的,沉重的表情,他慢慢的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第24章 名字 是嗎他出國了啊。 嗯嗯嗯,鬼知道他又打算去多久。 神渡煙不知道第多少次回答神渡泯失蹤了?這個問題。 她也很崩潰啊,這個混蛋哥哥就這么一聲不吭的出國了? 想起神渡爸爸笑瞇瞇的說他之前不是在國外留過一段時間學嘛,現在得回去辦一下之前沒辦完的事情,得有一段時間看不到他了。 神渡煙當時就火大,好家伙出國也不跟她說一聲,她是絕對,絕對不會想他也不會聯系他的! 學校方面由神渡爸爸出面,辦理休學且在赤司的幫助下為神渡泯保留學籍,紅發的少年看著可以說是中年版本神渡泯的神渡爸爸忽然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出事了? 神渡爸爸表情無懈可擊,他說:只是短暫的別離而已。 赤司看著神渡爸爸離去,緩緩的坐了下來,辦公桌上的將棋散亂的落在棋盤上,有一枚裂開了一道縫隙,是初始置放在王將旁的一枚金將。 啊好無聊哦。 看著眼前刷存在的白金色腦袋晃來晃去,還有一大片瀑布一樣的長發甩過來甩過去,藍眼忍無可忍的掀桌:你無聊為什么要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啊。 唔正是因為無聊才來找你的啊,啊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到橫濱? 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他和藍眼只能混上一艘去往橫濱的船,現在蜷縮在運貨艙。 不過這些貨有趣。 神渡泯拿著一把漆黑的手/槍放在手中把玩,當然他不會用這些熱武器,不過他有把握在子彈打出去的剎那將他泯滅。 冰冷的槍口對上藍眼的額頭,付喪神壓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不要動,你已經死了,砰 藍眼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小孩嗎? 怎么腦袋越來越傻了,他費勁千辛萬苦,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結果找回來一個傻子? 也不知道看上去誰比誰大,快,喊哥哥。 結果當然是被按著臉往一旁扭。 付喪神愣是從面無表情的臉上讀出了嫌棄。 說起來才發現這個時代是我很熟悉的一個時代,啊,如果是在這個時代的話我在橫濱認識一位筆友哦,他叫織田作之助,是個認真生活著的人,他超棒的。 付喪神發現自己回到了原本屬于自己的世界,本來想回去找meimei的但是披著這個殼子,怕是不太行。 會被當鬼打出來的吧,天知道這頭頭發都剪不斷,他完全沒有打理頭發的經驗。 說起來,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不過沒關系,他這次醒來,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燈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有名字的,我叫神渡泯,雖然但是,跟這盞破燈叫一個名字,讓我超級不爽。 所以你叫我神渡就好了。 那你叫什么,總不能一直藍眼藍眼的喊吧。 付喪神纏在他身旁,像是喋喋不休的煩人生物。 他們都只喊我少主。 藍眼沉默了一會,才慢慢的開口。 該不會跟漫畫里的畫的那樣,那個什么五條家還得整個什么繼承儀式啥的才給你們賜名吧,也太封建了。 神渡泯仔細想了想,恍然大悟,他已經腦補出了無比悲慘的家族傳承。 藍眼默默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想說。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你還要姓五條嗎?算了算了,那種家族的姓有什么好的,不如跟著我姓吧。 藍眸的少年只是注視著他,少年的眼眸是純粹的,碧海澄空般的藍,展延不到盡頭的藍。 付喪神明明有一張比起人更偏向于神明的完美臉龐,無論是眉眼上挑的生動模樣還是輕笑的溫柔模樣都好看到像是一副畫卷,甚至笑的狠了,臉頰旁還會浮現一個小小的酒窩。 單論外表,像極了那些人談論的美好的初戀代表。 偏偏像是個長不大的,還會撒嬌的孩子。 算了算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神渡藍眼?不行不行,難聽死了。 神渡泯居然真的蹲在那開始一個個掰名字,最后他放棄了,我不會起名那還是叫你藍眼吧。 藍眼輕輕的笑了。 然后又笑出了聲。 付喪神一下子就蹦了過去,他捧起少年的臉,他說:原來你也會,笑的這么開心啊。 注視著那雙桐金色的眼睛,藍眼的少年說:不要輕易給我冠上名字啊,會被詛咒的。 神渡泯居然真的思索了一會,他說:啊如果是以愛為名的詛咒,我不介意。 被詛咒的人,死后會和我一樣,徹底消失,不被任何人記住,即使這樣,你也愿意? 藍眼不是在開玩笑,他本身的存在便只能算是六眼這種特殊能力的化身,等他力量耗盡,面臨的結局就是徹底消逝,不留半分痕跡。 一切塵世羈絆將被盡數斬斷,沒有人會記得他。 可他不愿,當他誕生的一刻起,他認為自己已經成為了獨立的個體,他擁有選擇的權利。 他看見了一名付喪神,一名明明身在深淵還在拼命掙扎的付喪神,他的身上有他從未見過的東西,于是他有了任性的想法他想得到他。 再之后他做出了違背規則之事,他沒有按照既定的軌跡完成使命,平衡善惡,化解一切,他把自己的靈化作新的能量,將一切都給了付喪神。 說后悔嗎,不,身為載體的他并沒有這種感情。 他還能再做什么呢,他不知道。 他不過是付出了代價,換來短暫的彌留,他想看一看,這個付喪神還會給他帶來怎樣的驚喜。 畢竟在拯救你的同時,我也在救贖我自己。 我不怕死啊我只怕會有人為我難過,你這個詛咒正和我心意。 要不就來詛咒 話音未落,他被藍眼彈了一個腦瓜崩,對方藍色的眼眸中滿是他讀不懂的情緒。 神渡泯捂著被打的地方,哼哼唧唧的裝委屈,但其實,這不過只是說出了他真正的想法,反正他無法入輪回,如果死去的話,那便是真真正正的消逝。 運貨艙內只有一盞搖搖晃晃的燈,忽明忽暗的。 說起來,從來沒想過會遇到這些光怪陸離的事情不過,還不錯,就很刺激。 他笑瞇瞇的靠語言描繪自己近日來的心情,對了,既然回來了,我到時候帶你去打游戲,我運氣超棒的,每次抽卡都能出貨。 游戲是什么? 藍眼沉吟了許久,才緩緩的問,他只知道有能播放畫面的電視。 消磨時間的東西。他開始數著自己玩過的游戲,還有有趣的娛樂設施,最后說:特別是步行街游戲城那邊新添了一個超大的扭蛋機,轉起來的樣子就像是扭曲的彩虹,下次帶你去玩。 扭曲的彩虹 喂喂,這描述怎么會讓人有期待的情緒。 藍眼對他的修辭水平表示窒息,吊頂的燈在這一刻重歸黑暗,他轉移話題,要到了,橫濱在資料上是一處相當獨立的城市,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跑,我只需要一樣東西,拿到之后你就能離開。 什么東西值得藍眼帶著他穿越回來拿 神渡泯摸了摸下巴,搜索了一下有什么東西很重要,最后他恍然大悟:難道你是來取奧特曼的變身器的? 已經在現世生活過一段時間的藍眼終于忍無可忍的輕輕錘了他一下。 嘛嘛,開玩笑的,沒必要這么沉重啊,你現在有我,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為你拿到。 付喪神不是在開玩笑,他好像缺失了什么,又被填充了什么,他桐金色的眼眸中滿是化不開的幽深。 沒有那燃燒著的火焰,沒有躍動的火苗,他語氣不似平日那般不正經,是在很認真的陳述。 放心,我很仁慈的,不會取走他們的全部。 第25章 太宰 報告太宰先生,已經清點完畢。 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匯報,他看著眼前這個被無數人懼怕的存在,雖然那僅僅只是一個少年。 露出的部分大多數被繃帶纏繞,黑色蓬松的頭發,一只鳶色的眼眸中是看不透的深淵。 他毫無形象的半蹲著,身上披著漆黑的大衣,看著一箱接一箱的裝滿貨物的箱子從運輸船上被搬下來。 那接下來就把貨物搬到儲藏庫吧。黑發少年滿不在乎的吩咐,忽然視線從身前搬過的箱子上掃過。 他話音一轉,等等,你們有好好檢查吧? 黑發少年的語氣只像是隨口一問,他輕飄飄的瞥向離他最近的男人,單是這簡單的仿佛沒有任何情緒在內的一眼,就讓男人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這肯定是仔細檢查到沒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有些僵硬的開口。 凡是在這位太宰先生手下做事的人,都要牢牢記住,絕對,絕對不能惹對方生氣,不然會有很可怕的后果。 好吧好吧。 太宰治站起身來,他隨手掃了掃衣服上的灰塵,親自走到箱子前,指著上面覆蓋的布匹。 看到有什么問題了嗎? 那塊用來遮掩,實際上沒有絲毫用處的布匹從外表上看和其他布匹沒有任何區別,但是男人還是聽話的上前仔細檢查,他剛要伸手去抓,卻被背后一道冰冷的眼神制止。 他連忙收回手,轉向身后鞠躬,抖了抖嘴唇沒有說出話來。 直直看著他的太宰治像是玩夠了,露出輕松又歡快的笑容,像是辦案那樣,破壞犯罪現場可是不好的行為啊,其他布匹都是完美覆蓋在箱子上,能看出來我們那個船上的查貨員是有一定強迫癥的,每一個都能相當完美均衡的牢牢遮蓋里面的東西,只有這一個 他指著不甚明顯,卻和其他三個垂下的角比起來要長一些的一角布料繼續說有被多次動過的痕跡哦,貨物很重要是會被反復檢查的,但是這個,雖然有在盡力還原啦,不過在沒有觀察其他箱子的布匹擺放和磨損程度的情況下以為蓋好就能萬事大吉,也是很天真的一種想法。 披著黑色大衣的少年掀開布匹,里面擺滿了這次費大力運過河的貨物,里面倒是偽裝的不錯那接下來讓我看看天真的偷渡小老鼠會是怎樣。 他叫人推開已經閉合的艙門。 白金長發的付喪神朝他揮了揮手,笑得一臉無辜:我就說,按照一般漫畫的套路,這個門肯定還會被打開第二次。 太宰治喔了一聲。 藍色眼睛的少年這才起身,他站到神渡泯的面前,看著直直面向他們的武器。 他墮落了,他居然真的跟對方打賭,就賭第一次開門藏好后當東西被搬出去完會不會有人再開第二次。 沒想到還是兩只偷/渡的小老鼠啊 太宰治興意盎然的看著眼前兩個單從外表上看就不像是普通人的存在。 雖然是沒買票,不過,這樣的言辭怎么聽都不舒服吧你好,我叫神渡泯,只是一個普通人。 付喪神率先介紹了自己,掛著一貫燦爛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真摯笑容。 神渡這個姓氏 有點耳熟,啊,是織田作提到過的筆友啊。 普通人?太宰治瞇了瞇眼眸。 雖然很想歡迎你們這些客人,不過還是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