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神渡泯看著對方閃閃發亮的耳釘,若有所思:打耳洞戴耳釘留長發還作弊的好學生嗎? 神渡你這是恩將仇報,我可是還幫你擋下了其他的特派人員。 好學生的身份,就是這么好用。 話說回來,神渡真的很上鏡呢。夏油杰透過玻璃墻看著對面掛的宣傳海報,上面白袍的少年躺在特效合成的水面,微微弓起身子,仰著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白金色的長發自他身下綻開,在光影中被暈染上淡淡的光暈,他的神情是脆弱的,能夠輕易引起人內心深處的不可言說。讓人會聯想到神明是否也是因為他這般姿態被他引誘,被他蠱惑至消逝。 其實我不喜歡這種風格,我更喜歡帥氣的,之前有一次狼人主題的就超符合我的心意,可惜那期沒有大火。 他提起了自己曾經的兼職,最初他和黃瀨一起合作真的只是為了攢錢給赤司買生日禮物。 隊長的生日肯定要好好的慶祝。 化妝師稱他的可塑性極強,能夠適應很多不同的類型,但他本人喜歡帥氣的,最好加點野性,越帥越好,甚至還要求給他畫了八塊腹肌。 可惜認命吧,不是走這條路線的。 還有以前的雜志沒?五條悟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有些興奮的湊了過來。 我不留那個的,看上去會很羞恥。 擺姿勢的時候沒什么感覺,偏偏輪到自己看的時候他覺得腳趾頭都能在地上摳出一座城堡。 所以后來雜志方留給他做紀念的全都被他丟掉了。 夏油杰貼心的去點了更多的甜品,反正不是他請客。 告別了夏油杰和五條悟,他回了學校。 今天的籃球社有一場練習賽,神渡泯得上場參加。 雖然他覺得自己就是湊數的。 赤司應該對他很失望吧,可是他真的打不出超能力籃球啊喂。 他為了偷懶少跑幾步路,打了這么久籃球就學會一個百分百投籃進框,別的啥也不會。 自己真是個廢物,這就找個垃圾桶跳一跳。 回來了? 赤司正在批改文件,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赤司是在等我吧,晚點是不是有一場練習賽呀。 他沒臉沒皮的湊了上去,坐在赤司的對面,看著他家隊長認真批改文件的模樣。 赤司真的好累啊,世家子弟還要繼承家業真是太慘了。 嗯,這次我不打算上場,你來代替我的位置。 赤司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他準備逼一逼神渡泯。 那我可能要丟人了。他苦惱的抓了抓頭發,我除了投籃什么都不會。 赤司啪的一聲合上文件,站了起來,一雙異瞳看著他。 如果害怕的話,就趁早退出。 我錯了??剁I有力毫不猶豫的道歉,我不應該在赤司底線上來回蹦迪的,我這就去好好熱身,爭取不丟赤司的臉。 嘴賤真是個破毛病。 他得戒。 萬一哪天就被套麻袋打了一頓橫尸街頭怎么辦。 赤司傲慢的在這次練習賽中沒有上場,他坐在臺下,神情冷漠。 又站到了籃球場上。 神渡泯平復自己有些激動的心情,說不喜歡打籃球是假的,雖然他又菜又廢,但是赤司從來都沒放棄過他。 被隊長注視的感覺,真不錯。 神渡泯其實不討厭別人注視自己,甚至可以說是喜歡,他很想讓赤司,這個自己國中開始就一直追隨的人看著自己耀眼的一面。 他穿著洛山高?;@球社的制服,論身高,在整個籃球賽他只比赤司高一點點,但是論技巧,他玩的很花。 或者說是為了偷懶和取巧,向來以各種花哨的假動作讓人直呼煩人。 練習賽自然是不會用全力的。 神渡泯沒有固定的定位,大多數時候打的是得分后衛的位置,不過洛山的籃球社隊伍可太強了,正選中的得分后衛實渕玲央人稱夜叉,每次看到對方投籃他都直呼牛逼。 生活不易,替補嘆氣。 赤司在培養他做得分的秘密武器,畢竟他過于華麗討巧的技術在很多時候讓人防不勝防。 偶爾也得拼一拼。 都是做過那么久付喪神的人了。 反正他不是正選,要是練習賽對面發現連個替補都打不過,這不一下子揚名立萬,多適合用來裝X啊。 他抽空瞄了一眼臺下的赤司,對面神情依然那么冷淡,卻直直的在看向他。 那就讓隊長看看吧。 他輕笑,接到隊友傳來的球,幾個假動作挪到他計算好的位置,輕松得分。 練習賽自然是贏了,神渡泯擦了擦額角細小的汗水,他是很少出汗的體質,自從醒來后更是越來越脫離人類的范疇。 和隊友依次擊掌,他笑得正燦爛,看見赤司從臺下走了過來。 傷還沒好全嗎?剛剛跳起來的時候露出了一些繃帶。 赤司意有所指。 在神渡泯跳起來灌籃的時候,運動服上掀,露出少年纖細的腰和纏在腰腹上方的繃帶。 那自然是為了藏胸口異樣才纏的。 已經好全了,上次換完還沒拆。他隨便編了個借口。 今天,表現不錯。 赤司看著眼前少年緋紅的臉頰和染著顏色的眼尾,以及一貫燦爛的笑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偏了偏頭。 能得赤司一句夸獎我應該錄下來一天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 他笑嘻嘻的湊了上去,赤司嫌棄的后退了半步。 啊忘了,一身臭汗,我去洗澡,赤司回見。 這么臟怎么能靠近赤司呢。 他推開洗浴室的門,這個點幾乎沒人。 他慢慢的解開胸口的繃帶,那個嚇人的仿佛只有恐怖片里才會出現的黑洞讓他無比窒息,他伸手觸碰,手指只能停留在表層,當然,要是能穿過去,那就更驚悚了。 關于燈芯的去向他沒有一點頭緒。 他一點也感知不到,甚至不知道燈體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在一點點的 收縮,這種仿佛背后有人推波助瀾的感知讓他極為不爽。 跟家里提起想回祖宅也只是告訴他,神渡家有自己的規矩,只有繼承術式的人才能踏進祖宅。 啥也沒繼承挺好的,他只想做個普通人。 第15章 反轉其一 「喜歡?!?/br> 「最喜歡他好看的一面了,可是他為什么不回應我們!」 「他和那些明星一樣,披著虛偽的皮囊,欺騙你們的感情,然后利用完你們之后便丟棄,你們對他而言不過是能利用的玩意罷了?!?/br> 神渡泯在來自俄羅斯的病弱好兄弟的技術支持下,還原了一部分的聊天記錄。 用這樣的方法,雖然達成了他的目的,卻也傷害了喜歡他的人。 真的是 他不敢細想,慢慢的合上了手機。 為什么飯店會突然爆發咒靈,為什么偏偏是他被照片記錄? 不要被他抓到是誰啊 夜幕降臨。 神渡泯換了一身輕便的服裝,黑發近來有些長長了,他便松松的扎了個小揪揪。 皮筋還是夏油杰友情提供的。 他故意去往不遠處有二十層樓高的廢棄建筑,這里要被拆遷了,原先是一處居民樓。 現在已經破破爛爛,等待拆除后重建。 要知道找這么個地方,也廢了他不少勁,希望那個被人為引導出來的咒靈能突破限制追過來啊。 他順著樓梯往上走,從窗戶樓間傳來的陣陣涼風讓他有些后悔沒再多穿幾件衣服。 這里夠偏,絕對足夠有文案的發揮空間。 什么為情所困自殺啊,什么私會啊什么的,甚至來點靈異事件都完全OK。 他推開天臺的門,完全暴露在狂風之中。 來了。 越來越近的龐大咒力讓他有些喘不上氣,果然和愛沾邊的咒靈都強大到恐怖的程度啊。 愛而不得的感情,得不到回應的支持,還有以為自己被欺騙了的憤怒,這些負面情緒融合出的咒靈整個外表酷似人形。 大概是只有人類才會有這么復雜的感情吧。 除了渾身散發著不詳的氣息外,這個咒靈外表有點像貞子,它的頭發比較散,露出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喜歡喜歡?!?/br> 「殺掉就好了殺掉這個騙子他就還是那個完美的模樣」 果然是能夠離開誕生地追過來的咒靈,好家伙,還會說話。 神渡泯猜測這個咒靈怕是一級咒靈。 他暫時無法定義。 能力也打了個問號。 有點棘手。 希望夏油杰他們出手的時候,自己不會變成一盞徹底被打碎的煤油燈就好了。 神渡泯踏上了逃亡的道路,他身形矯健,畢竟也是打籃球的年輕少年,迅速回到樓梯并關上陽臺的門。 陽臺的門被很快的粉碎,直接被敲成渣的那種。 神渡泯在樓道里玩起了貓和老鼠,他順著樓梯往下跑,幸好這樓二十層,他能跑好久。 下樓還是比上樓快點多,奈何他跑得快,咒靈跑的也快。 在第九層的時候他還是被追上了,人形的咒靈朝他一步步飄了過來,后面是破舊的墻壁,除非從窗戶跳下去,不然馬上就要被迫貼貼了。 其實,你畫個五官還能接受,但是你啥都沒有這么靠近我,真的很嚇人啊。 他像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一樣,矯健的蹦上窗沿,窗戶不大,他只能蹲著,以免磕到頭。 背后是凄涼的風,吹得有些冷,面前是漆黑樓道,貞子一樣的咒靈離他越來越近。 他不是不能使用咒力,只是用的越多,越容易暴走,尤其是在燈體回歸之后,無時無刻不在蠱惑他進食。 神渡泯不敢賭,萬一賭輸了不知道多少個倒霉蛋會死在他手上。 來。 他蜷縮著身子伸出手。 笑容即使在夜晚都能閃閃發亮。 「殺了,殺掉,碾碎殺了」 咒靈的聲音聽不出男女,夾雜著扭曲的電磁音。 你要考慮一下唱RAP嗎?我覺得你很有潛力。 調戲咒靈大概也只有他做的出來了,計算著距離和時機,在咒靈撲上來的剎那神渡泯往前撲,咒靈整個撲到了窗外,他捂著摔疼的腿爬起來。 咒靈在空中停滯,之后它飛了起來,它飛了進來繼續找神渡泯貼貼。 我敲,會飛,就特么離譜! 喂喂喂你這是作弊??!神渡泯從剛剛就發現這個咒靈的攻擊欲望似乎并不高,更享受在追逐他把他當老鼠一樣玩弄于掌中的快樂。 沒想到你這個沒眉沒眼的心思這么惡毒! 咒靈最終還是如愿獲得了貼貼,那種頭發一樣的觸感讓神渡泯渾身打了個寒顫。 還是動手吧。 那股不屬于他的咒力借由他作為載體迸發,神渡泯一拳下去把咒靈捶飛出去,他覺得比起那些花里胡哨的術式,還是這種質樸鐵拳最爽。 真的是一級咒靈嗎?還是判斷有誤,居然這么輕松的就被他打飛了。 神渡泯有種不妙的預感,在咒靈重新飄起來時到達了頂點。 以咒靈為起點寸寸覆蓋而來的是領域。 神渡泯瞪大眼睛,至今為止他只見過兩面宿儺的領域,和資料中的領域不同,兩面宿儺的領域能夠無限的延伸且控制大小覆蓋面積。 眼前這個咒靈的領域竟然與兩面宿儺的領域有幾分相似。 不是包裹起來,而是延伸。 神渡泯瘋狂退后,直到后背貼上冰冷的墻面,一寸寸逼近的領域吞噬了周圍的環境,留下的是大片大片凝固的焦土。 只能往前延伸,而不是圓形擴散的領域嗎。 神渡泯冷靜的思考,不完全的領域應該沒問題吧? 腳下的地面被替換成焦土,沒有溫度,卻給他一種仿佛踏在空中的失重感,無法保持重心,隨時都可能會摔倒。 頭頂的場景也變成了漆黑的夜色,神渡泯依然選擇以不變應萬變。 來了。 自觸碰到焦土的腳開始,一寸寸炸開尖銳的刺,仿佛骨骼異化一般刺破皮rou,劇烈的疼痛讓神渡泯整個人半跪下去,接觸焦土的膝蓋也長出尖銳的刺。 就離譜。 欲望自內而外迸發,那些尖刺宛如是這一負面的具現化,它刺穿人脆弱的外殼不斷生長,那種疼痛如果真的要形容,像是骨頭被人硬生生的掰成利刃的形狀且用來貫穿它的主人。 疼的他連呼吸都短暫的停滯半分,那個咒靈依然待在原地沒有動。 神渡泯猜測這個領域釋放之后,釋放者是不能移動,但是同樣被困在里面的人無法逃脫。 無論他是想走著出去還是跪著出去還是爬著出去,都會因為生長的尖刺痛到無法挪動,還會因為接觸的面積越來越大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鮮紅順著傷口如同流水般流下,這種疼痛是自內而外的不斷迸發的,像是骨骼被強制拽出,撕開皮rou般痛苦。 啊,電影里那些變異人變異的時候大概也就這么疼了吧,神渡泯的思維因為疼痛渙散 他忍住疼,站起身,生理性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沁出,他毫不在乎,甚至微微勾了勾嘴角。 再來。 他用盡力氣飛奔而去,那些尖刺如圖破土而出的新枝,自他的雙腳開始順著小腿不斷生長。 那些迸發的血霧彌漫間,他的身影宛如觸碰到火焰被一點點燒灼至塵埃的飛蛾,包含全部咒力的一拳錘了出去。 「泯滅」 剎那間咒靈的大半身子被徹底銷毀,生長的尖刺像是被祓除了一般驟然消失,只剩下破損的血洞往下流著血。 好用,真滴好用,連這些刺都能拔。 就是以前的定點毀滅用不了了,只能依靠近身來使用,就很難。 神渡泯覺得換一個人早疼的裂開了,也幸好這個咒靈只是剛新生不久,領域也是殘次品,不然調動太多咒力他今天就只能爬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