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神渡泯嘆了口氣,說:是啊。 神渡mama看著他把人偶放到角落,才問:身上的傷沒事吧,繃帶還沒拆完呢?哎呀,大黑你這不行啊,你爸爸當年從十七樓跳下來也才是個輕傷。 神渡泯: 您可能是記錯了,十七樓跳下來都沒死,那鐵定不是人。 這就是你們這兒子躺在病房里只抽空來交了個醫藥費的理由嗎! 還有十七樓下來,再怎么說都至少不是普通人啊喂! 神渡mama也不多說什么,和他相似的笑臉帶著幾分猜不透的神秘。 不要喊我大黑啊。 神渡泯后知后覺的暴怒。 你看,你爸爸是老黑,你是大黑,還有個meimei叫小白,多像一家人。 神渡mama居然還認認真真的跟他掰了掰手指。 神渡泯表示,累了,都一起毀滅了吧。 神渡煙跑來喊他們吃飯,自從她學會做飯,全家的飯菜都被她承包了,反正好不好吃全看她心情,一躍成為家庭食物鏈頂端。 對了,這是給你們帶的伴手禮。神渡爸爸這次才想起這次旅游,啊不,出差,還是給兩個意外,啊不,孩子帶回了東西。 是什么? 茶幾桌子上擺著兩個巨大的盒子,一個盒子就足足占據了半面茶幾。 盒子似乎是鈦合金質地的?讓人無比害怕里面到底是不是裝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有種不祥的預感。神渡煙看著兩個盒子喃喃道。 神渡泯難得的點了點頭附和。 去拆開不就知道了。 神渡mama笑瞇瞇的開口。 神渡煙年齡尚小,耐不住先去拆開了包裝,里面赫然是一把做功精美的大刀。 大刀旁甚至還有一根造型詭異又扭曲,外形酷似手指的臘一樣的東西。 她默默的又把盒子合上了。 小聲道:哥我們家是不是犯事了,是不是要去蹲橘子了。 神渡泯只是看了一眼,就發現那柄大刀是一件咒具。 還是一件至少品質在一級以上的咒具,還有那根手指他敢確信那是手指,并且很眼熟,非常眼熟。 他沒細想,懷抱著大悲的心態,打開了另一個盒子。 造型熟悉又古老的煤油燈散著淡淡的光芒,哪怕在密封的箱子里也依然燃燒著細小的火苗,只是這火焰像是要滅了一般,已經不嗨也不晃了,打開之后更是垂死般的掙扎著蹦了一下。 神渡泯:? 這不是爺的燈體嗎,這么久不見,怎么這么拉了。 不對啊,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看著委屈吧啦的燈體,甚至后退了一步。 這個時間,不應該是被封印著么。 他能接受自己的靈體因為不能算是全部的靈魂都是付喪神,沒有被封印進去掙脫了,只是萬萬沒想到,燈體居然也沒被封好。 還是被家里人帶回來做伴手禮。 這就離譜。 神渡泯之前懷疑自己穿越是架空或者平行世界來著,當時也沒探究,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曲折又離奇。 不喜歡嗎?唉,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從祖宅帶回來的啊。 神渡爸爸見兩個孩子神情扭曲,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祖宅?我怎么沒聽說過。神渡泯離他的燈體越來越遠,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賴上再也摘不掉了。 開玩笑,他現在可是實打實的人類。 原來爸爸沒有和你們說過啊。神渡爸爸這才想起自己有什么事情沒說,轉眼間你們也這么大了,那就坦白了吧。 差不多就是你不是一直問我們出差做什么嗎?當然是去掙外塊。 神渡爸爸想起自己曾經輝煌的過去,語氣有些激動。 就跟你小時候看那奧特曼打怪獸的電視,其實都是真的。有個叫咒術師的職業,他們就過著這樣的日子,不過是打怪賺錢就是了。 我跟你mama年輕的時候就干的這一行,以及我們家也是有差不多千年傳承的老咒術師家族了。 神渡爸爸不正經的拋下一顆顆炸彈,炸的神渡泯頭暈眼花。 咒界里大家族一般都是有術式一代代繼承下來的,我們家族沒什么強的術式,唯一的繼承的術式也只和咒具有關,平時做做咒具,保養保養。 我跟你mama年輕時候是搭檔,你mama繼承的術式可強了,我就這么給你mama做了二十多年的后勤。 提起他們的愛情,神渡爸爸可就來勁了,恨不得把自己追求的全過程寫成書,再找個點讀機念二十四個小時不停歇。 所以你接的那些工藝品單子就是咒具? 神渡泯呆呆的問了一句,他的三觀裂了,又在短短的時間內重新組了起來。 咳咳有一部分是真的工藝品。神渡爸爸在兒子震驚的表情下小聲道。 好了你們不用再說了,妹,我們走,離家出走。 神渡泯表示他一秒鐘都不想待在這里了。 還咒術師家族,洗洗睡吧。 神渡煙已經大腦接收過量信息,死機了。 等等,他頓了頓腳步,那我怎么感受不到你們身上的咒力? 神渡mama笑著解下自己的皮筋,剎那間被掩蓋的咒力溢散而出,的確是十分強大的氣息。 最新產品,能夠隱藏人咒力的咒具,還能變換外形,居家旅行必備。神渡mama捏在手里把玩了幾下,皮筋變成一塊殘缺浮雕的模樣。 神渡煙拉了拉不靠譜哥哥的袖子,哥我怎么聽不懂。 神渡泯難得不是逗弄心思的揉了揉meimei的頭,沒事,不用懂,你就當他們更年期犯病了胡言亂語就行。 神渡爸爸十分傷心:孩子他媽,孩子大了叛逆了怎么辦。 神渡mama:唉還不都是你沒教育好! 什么叫我沒教育好,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別說了,離婚,現在就離! 神渡泯拉著神渡煙回到飯桌上開始享受晚餐,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那就離!剛好倆孩子,兒子歸你,我要女兒。 那不行!我要女兒,你要兒子。 談不攏是吧!那就不離了。 好,不離了,走,吃飯。 神渡泯:我可能真的是促銷時候的贈品吧,話說妹呀你廚藝進步了。 他抿了一口小白粥。 父母的愛情,孩子只是意外,他可能是意外中的意外。 等等,那他為了這個meimei還專門跑去和輔助監督友好交流是為了什么! 他一邊喝粥,一邊苦哈哈的扭頭看了眼桌子上擺放好的盒子,那個手指 越想越熟悉。 像是之前曾經差點劃破他脖子的那一根,還有那死亡般的指甲蓋顏色。 要素察覺。 是兩面宿儺的手指??! 妹,快丟掉。 他把盒子打開,顫抖著指著那個手指。 你自己丟啊,你沒長手? 神渡煙毫不客氣的回。 我怕我摸了那個手指,才是真正的失去了手。 神渡泯很想學著電視上吸一口煙,然后想了想還是算了吧。 雖然他以前,打架,拆遷,跟著反派搞事,但是他真的是個好人。 這個咒物,也是老宅拿的?神渡泯語氣顫抖。 咒物?我看那個像風干的臘rou就給帶回來了。神渡爸爸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問題不大。 最后,你問兩面宿儺的手指去哪了? 當然是被扔進了垃圾桶。 那么問題來了,特級咒物兩面宿儺的手指,算什么垃圾。 第11章 術式其二 神渡泯近來一直在搜尋關于千年前的歷史。 甚至還天天貼在赤司身上,畢竟赤司家大業大,還有一顆聰明到不像人的腦袋,有學業方面的問題找他準沒錯。 赤司無奈的任由神渡泯貼在的他背后,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黑色的頭發明顯比看上去好柔軟很多,蹭的他臉頰有些癢癢的。 這也是全高校唯一一個敢這么貼近他的人了。 其他人早被他的氣質嚇的不敢接近。 只有他,不畏生死,扛著不知道多少噸的威壓艱難的粘在赤司身旁。 校園十大敢動人物之首。 赤司對于他最不爽的其實是,神渡泯要比他高。 所以這樣低著頭彎著腰的姿勢還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安撫到了他。 神渡泯:唔,都是打籃球的,赤司的身材不錯喔,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洗發水嗎? 他低頭聞了聞,惹得赤司由好笑又無奈。 赤司:你說的那些也不像是真實存在的歷史。 是嗎,那一定是我資料查的還不到位,下次我能去赤司家的藏書閣看看嘛。神渡泯不是沒去過赤司家,第一次去的時候他震驚的表情寫滿了首富竟在我身邊。 可以。赤司無所謂的應下。 神渡泯保證:隊長放心,我肯定好好訓練爭取進正選,報答隊長的恩情。 赤司快要被他氣笑了,恨不得拿起剪刀給他剃個地中海。 只有弱者才會空說大話。他語氣冷冽。 好無情啊赤司,明明國中的時候赤司還是溫溫柔柔的,難道赤司終于被壓迫瘋了? 神渡泯話音還未落,就收獲了赤司一道殺氣滿滿的眼刀。 他敢確定,如果現在說這話的人不是他,尸體都涼透了。 不愧是說出那樣中二發言的隊長啊。 他湊在赤司耳邊輕聲道,撒嬌討饒這樣的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開玩笑的啦對了,今天下午是自習課,赤司一定要幫我補課哦,我可沒有赤司那么精明的腦袋。 要是考試的時候赤司能把腦袋借我用用就好了。他笑嘻嘻的說著,像是剛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關于赤司的改變,他其實是有幾分自責的,如果他國三的時候沒有出去,那么至少赤司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他還是得搞清楚在赤司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至少他不希望赤司一直都是這樣一副自己要把自己壓垮的模樣。 好好學習。赤司沒忍住,抬手揉了揉湊到臉頰旁的發絲,是和想象中一樣的柔軟,連笑容都軟的不像話,明明在球場上也是一副奪人眼目閃閃發光的模樣。 每每看到對方打球,他就覺得自己內心的某一個部分被觸動了。 他要得到他,要他做他的將臣,做他的將軍,允許他追隨在他身側,和他一起征戰。 然而 少年雖然有些惡趣味和小心思,卻也太柔軟,心思不夠堅定,實力也不夠支撐他那些過于華麗討巧的技術。 明明很強,明明很耀眼,卻又不自知,無所追求。 赤司厭惡極了這種心態,卻也抱著一定能馴服對方的心思。 他會看到那一刻的,看到他拿起武器,穿上盔甲,在球場上肆意披靡的模樣,到那時,他會親手把球傳給他,也會有更強的滿足感。 放心吧,這次我肯定還是全校第二,區區幾天病假,更何況,還有赤司啊。 黑發少年眉梢眼角盡是笑意,少年人的銳利掩蓋不盡他本身面相上的那分柔軟。 神渡泯收到了一封來自橫濱的信。 他差點跳起來,是織田作之助的回信。 對于這位筆友,神渡泯給的評價是文筆超贊的未來實力派小說家。 而且還是一個不畏艱難人生,努力拼搏的存在,簡直是吾輩楷模。 織田作之助的寫的內容很短,他提到了一位殺手,又提到了一位老師,一個條件,一頓咖喱,最后寫下: 【我曾見聞一句話。 人為救贖自我而生,迎來死亡之際便會理解】 神渡泯合上信,把信小心翼翼的放回抽屜里,那里面滿是這位筆友的來信。 他依稀猜到對方應該不是在做什么正經職業,不過那又如何。 反正都沒這個客戶不正經。 他今日回家推開屋門便看到那個身材高大且完美的黑發男人,嘴角還留有疤痕。 身上沒有半分咒力,脖子上還圍了個咒靈當圍脖,給他的感覺像是輔助監督嘴里的「天與咒縛」。 職業他依稀有所猜測,大概是殺手之類的吧,即使是再內斂的殺意,都多多少少的溢散出一些,他又恰好對這個十分敏感。 呀是伏黑先生啊,咒具已經保養好了哦,歡迎下次再來。神渡mama抱著一把跟她身形完全不符的夸張的大刀,將其遞給男人。 嗯,你兒子?伏黑甚爾拿回刀,就這么直愣愣的插進脖子上的咒靈嘴里,那個長的奇丑無比的蟲形咒靈居然還是能夠收納咒具的武器庫。 身形高大的男人十分不禮貌的指了指神渡泯。 是的哦,遺憾的是沒有繼承我家族的術式呢,也沒有什么咒力波動,嘛,是個普普通通的孩子。 坦白也只是因為時機已經成熟了。 自那之后,很多事情他們也不再隱瞞,就連見客戶都從外面改到了家里。 伏黑甚爾點點頭,他示意交易完成不愿再停留,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才說了一句:還不錯嘛。 是在回剛剛神渡mama的話。 是啊,做個普通孩子挺好的。神渡mama笑著是哦,即使歲月已經在她臉上留下來痕跡,笑起來依然如少女般干凈純粹。 所以mama你的術式究竟是怎樣的。神渡泯提出來自己的疑惑。 阿拉,不算特別強,大概就是神渡mama拿起桌子上隨意擺著的水果刀,伸出另一只手的兩根指頭,輕輕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