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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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鼻子一酸,我不 !不會再有別人,我有你就夠了! 傻瓜。福澤諭吉眉眼溫柔,深邃的眸中承載著生活帶來的深沉閱歷。 現在的潮生活得張揚肆意,是因為你有足夠的底氣支撐自己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當你變成人類,你真的能適應自己的脆弱無能嗎?你會不會因此裹足不前?那么你還是你嗎? 人心莫變,時刻要記得給自己留有底牌啊。 諭吉在提醒他不可為別人失去原則,殷殷囑咐中甚至連自己也包括了進去,兩人離生離死別還很遙遠,他卻已經為他考慮到十年、百年后的生活。 潮生一頭扎進這人懷里,使勁眨眼眨去眸中的濕意,干什么啊忽然這么鄭重,好像在交代遺言似的。我變成人類難道你敢不要我? 當然不會。福澤諭吉頓了頓,我沒你想得那么好。 見潮生轉移話題,他便知道少年還沒有打消變成人類的念頭。 用下巴蹭蹭毛茸茸的腦袋,為了防止潮生亂來,福澤諭吉決定以后得把人看緊點。 說到交代遺言潮生不自覺皺起眉,我這幾天心里不安,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強大到一定程度,妖怪對發生在自己周圍的事情會有所預警。 兩年前他八尾長成之初,幾個外法之徒聯合起來準備炸了偵探社,而當時亂步正獨自一人在偵探社里睡覺,如果不是發現及時,亂步真的會死在爆炸中,那次就有類似的感覺。 而這次的不安比上次還要強烈。 潮生隱隱有些擔心,他這些年過得順風順水,吃吃喝喝不知不覺就成為八尾大妖,要知道血脈純正的狐族都少有八尾。 天道至公,能成為大妖的,哪一個不是歷經種種考驗心性堅定的老妖怪,他輕易達到了其他妖怪一輩子可能都達不到的高度,還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價? 福澤諭吉撫平愛人的眉頭,既然你覺得不安,這幾天就讓大家不要單獨行動。 也只有這樣了。 因著這份預警,潮生督促 大家把他給的御守都帶上,那里面附有他的一絲妖力,關鍵時刻能救命。 與謝野晶子要去國外參加醫療交流會,這是早就定好的,她也很期待,沒辦法改變行程,潮生給了她五六個護身符還是擔心不已。 太宰治嘲笑他是老母親送孩子出遠門的心理,被潮生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 這么一鬧,好歹緩解了幾分焦慮。 潮生以為如果身邊的人出事,大概率是身在國外的晶子,因此一天三個電話比一日三餐還準時。 卻沒想到出事的會是自己的伴侶。 潮生陪著亂步出了趟外勤,回到家沒有看見福澤諭吉,打對方電話也不接,他的心瞬間攥成一團,不安擴到最大,竟隱隱生出終于來了的感覺。 憑借直覺他一路飛奔,終于在超市后面的巷道里找到了和蒙面人對峙的愛人。 銀發男人臉色蒼白,胸口的破洞源源不斷涌出猩紅的血液,用手堵都堵不住,出門前他親手掛在對方腰間的御守此時掉落在臟污的地面上,一半化為灰燼,另一半沾上鮮血。 顯然在他來之前御守幫諭吉擋下過致命攻擊。 潮生狠狠皺眉,伸手憑空一抓,無形的氣場聚攏碾壓,蒙面人來不及反應就當場爆成血霧。 諭吉,你 小心!他們還有一個狙擊手。福澤諭吉提醒道。 潮生若有所感朝正對面看去,那里有座鐘樓,鐘樓頂上飛揚的衣角閃過。 對方看形勢逆轉,跑了。 潮生顧不得追擊敵人,急急上前查看諭吉的傷勢。 狙擊手一槍正中胸口,幸好福澤諭吉反應快在最后關頭微微避開,子彈擦著心臟而過,傷勢看起來嚴重,其實修養幾天就好了。 潮生來不及松口氣,就見福澤諭吉一口黑血噴出,剛才還泛白的嘴唇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青紫。 你中了毒?!心臟狠狠跳起,潮生一瞬間天旋地轉。 福澤諭吉費力地點了下頭。 下班回家的時候掛在腰間的御守繩子忽然斷了,他 去超市買了新繩子,出來時發現有個人形跡可疑,他想也沒想就追了過去,卻發現這是針對他設下的陷阱。 那個人咳是變異水系異能者,他的水霧帶毒咳咳咳 說話間福澤諭吉又吐出幾口散發不詳氣息的黑血,青白的臉上死氣逐漸蔓延開來。 你、你別說話!我這就帶你去找晶子走,我們現在就走! 潮生哆嗦著唇,抓住愛人的肩膀就要將人抱起來,卻被對方按住手,晶子,沒用你知道的 是!沒錯! 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只能治療外傷,像毒素侵入人體內部的病癥她沒辦法排除。 那我們去醫院,我們去找醫生! 猩紅的血液燙得他瑟縮,潮生大腦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諭吉不能有事! 沒用的咳這毒太霸道,我頂多再撐十分鐘凌亂的發絲沾著污臟的血液,福澤諭吉從未有過如此狼狽。 他望著潮生眼神充滿不舍,嘴角綻放的笑容格外從容美麗,咳咳我以為我們會、會有很長時間來告別 他能清晰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宣告著他向死亡更近一步。 他經歷過無數次死亡威脅,從不懼怕死亡,這些日子他總是在想和潮生告別時該是怎樣的場景,還沒有想象出來,一切卻戛然而止。 不甘心啊 福澤諭吉想在臨死前再撫摸一次少年的臉龐,卻連抬起手都異常吃力,潮生緊緊反握住愛人的手按在自己臉龐,一向溫暖的大掌此時冰冷刺骨,冷得他不停哆嗦。 諭吉快想啊潮生,一定有辦法的!快想??! 別費力氣了福澤諭吉眼前出現重影,他感覺自己在拼了命地說話實際上出口如蚊吶,虛弱無力,清風一吹就消散在空氣中。 人之將死他才發現潮生,忘了我吧。以后、以后找別人來 照、照顧你 你找的那個人一定要,愛你。 不要再這么傻,誰對你好點就掏心掏肺。 不要難過,等多年以后你還能記得一個叫福澤諭吉的人,我會很高興,當然,不記得也沒關系 潮生,我愛你啊生命的最后,他終于說出了無數次徘徊在嘴邊的愛語。 潮生瞬間淚如雨下。 眼淚混合著污臟的血漬沖刷過白嫩臉頰,如啼血杜鵑,這一刻他知道了何為剜心之痛。 不要離開我!不要睡!潮生顫抖著扒拉愛人的眼皮,你不要睡??! 福澤諭吉你給我醒來 手下的胸膛已經感受不到絲毫起伏,不管他如何嘶吼、哀求,平時寵著他的男人此時沒有絲毫反應。 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代價竟然是失去愛人的生命。 絕望悲痛化為憤懣哀嚎,潮生澄澈的眼眸變成猩紅。 已有入魔征兆。 忽然,他莫名抬起頭看向天空不知名處。 在很早以前潮生就隱約察覺到這方世界有類似天道意識的存在。 在中原中也織田作之助進入偵探社的那段時間里,他總感覺有東西在暗中不帶好意地注視著自己,可惜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只有他一個人有,或者被針對的只有他。 他防備了很久也不見那視線的主人出來找茬,后來連那道不懷好意的視線也消失了,潮生便將這件事放下。 等后來修為上漲,他恍然意識到自己的一些作為可能改變了命運軌跡,當初盯著他不放的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天道意識。 不過眼看那玩意只能無能狂怒,潮生便不放在心上,想要他把好不容易拉扯大小崽子送人,門都沒有! 而現在,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意識【書】。 這一刻,他冷靜下來。 如果要付出代價那就讓我來好了,修為我不要了,只要能讓諭吉活過來,我愿意做任何事! 賊老天你聽到了嗎! 話音未落,恐怖威壓降 下,潮生整個身子被無形大手攥住,八條尾巴在強大壓力下被迫以最原始的形態出現,八條絨尾遮天蔽日,輕輕一擦周圍建筑便如豆腐般倒塌。 下一刻,鮮血四濺。 兩條巨大絨尾被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從身體上撕扯下來,尾巴是潮生力量的實體化形態,強行剝離掉尾巴無異于在抽取他的修為,其痛苦不亞于抽皮剝筋。 潮生瞳孔瞬間放大,冷汗如雨,呼痛聲卡在喉嚨里卻無法發出半個字,他竟覺得死亡是一種奢侈。 痛到極致,體內妖力自動反擊。 力量暴動。 恍惚中他聽見縹緲的聲音從天邊響起,又似在腦海中飄過。 【交換成立】 福澤諭吉清醒過來,第一時間注意到身體暖意融融,他睜開眼,正對上潮生傻兮兮的笑容。 潮生被飛速旋轉的氣流包裹,容不得人近身。 少年臉色蒼白,嘴唇上流著血,渾身仿佛被水淋過,濕漉漉的衣服緊貼在皮膚上,凌亂的發絲一部分纏繞在脖頸,一部分隨氣流飛揚,發尾猶滴著汗液, 福澤諭吉的視線最后凝在潮生身后,不動了。 潮生平時最愛自己的大尾巴,每條都被他打理得油光順滑,可現在八條絨尾竟然變成了六條,每條上面都是斑斑血跡,糾結的毛發昭示在不久之前他遭遇了凌nue。 福澤諭吉看不見潮生身后的情況,但他嗅到了潮生身上濃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他明明已經死了,讓一個死人復活他張張嘴,嗓音顫抖,你付出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一點修為而已。你還在真是太好了! 潮生努力彎彎眉眼,殊不知疼到極致面部肌rou早已不聽使喚,他這一笑更像在哭。 潮生想像往常那般拿腦袋在愛人懷里輕蹭,體內暴動的力量卻讓他無法挪動半步。 力量失控下巨大恐怖的狐尾狂亂揮舞,每一下都重重砸在世界壁上。 潮生嗅到了時空隧道陰冷的氣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身后就會張開一道時空裂縫將他吞沒,可他現在痛不欲生 維持清醒已是極限,實在無力阻止力量暴動。 在被吸入時空裂縫的最后一刻,不顧氣流切割潮生拼命拉住福澤諭吉,滿心期待,諭吉你跟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 福澤諭吉心臟一跳,想也不想與愛人十指相扣。 兩只手緊緊相握,任憑暴動的妖力將胳膊切割成白骨也不松手。 潮生心滿意足地笑了,他放棄抵抗,任由身子就被吸入時空裂縫。 前路未知,因為身邊的人在他現在無比心安。 潮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自私,萬一遇到時空亂流他連自己都無法保全又怎么護得住愛人,可剛剛經歷一場生死之別,他不想再和諭吉分開。 這個世界在排斥他,一旦離開恐怕回來的機會渺茫,難道要他和諭吉至死不再相見?那不如搏上一搏,說不定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潮生還在暢想他們的未來,剝離他修為的威壓突然再次降臨。 整個世界的重量徒然壓在兩人交握的手,猝不及防下兩人被迫分開,潮生被甩進時空混沌之中,隧道入口隨之關閉,福澤諭吉被留在了那個世界。 潮生 撕心裂肺的呼喚穿過時空,在黑暗中回蕩。 作者有話要說: 【書】:隨便改我劇本就算了,還想帶我演員跑路?!快滾吧,不想看見你。 ps:世界之書不允許福澤諭吉死,所以它順水推舟以潮生兩條尾巴的代價救活了自家演員,真空手套白狼。 第70章 咒術 網球 小可憐與渣狐貍 東京近郊。 手冢國光不知道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呆了多久。 周末他和祖父一起在郊外釣魚, 祖父的魚線突然繃直,魚竿飛速下墜,明明只是一條不深的小河, 踩進去水面將將沒過小腿,底下卻仿佛有龐然大物咬在魚線另一頭, 巨大的力量甚至帶著沒有防備的祖父一起向河面滑去。 他手疾眼快抓住祖父, 想要剪斷魚線, 卻在瞬間被一起帶進水里。 他以為會一頭扎進水里,再睜開眼,卻發現到了另一個空間。 是的, 另一個空間。 一個只有在電視中看到過的地獄般的世界。 這里就是傳說中的深淵地獄,沒有太陽,濃重的黑暗蔓延,一條血河靜靜流淌,河底鋪滿了人類骸骨,河邊不知名的植物散發著幽幽光芒。 借著那點光, 能看到這方不大的空間到處散亂著人類的殘肢斷體, 新鮮的尸體死不瞑目, 瞪著怨毒的眼睛注視著活人,腐爛的尸體則被怪物當成花肥施在植物根部。 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但如果敢真的吐出來,下一刻就會被怪物撕成兩半。 怪物喜靜, 不吃人,它會把餓死的人、想要逃跑的人生生撕裂,用人類鮮血澆灌河邊的植物那才是它的食物。 手冢國光不知道進來了多久,手表早在落水時已經不知道丟在哪里,他只記得剛來到這里除了他和祖父還有兩個活人。 后來那兩個人, 一個在極度驚恐中精神失常大哭大叫被怪物扔進了花叢中,另一個受不了精神折磨用尖銳的石子割破喉嚨。 就倒在他面前。 手冢國光小心翼翼看了眼正在用尸體施肥的怪物,在怪物察覺之前迅速收回目光,他不著痕跡地捂住因長期沒有進食而泛疼的胃部,心里不免頹然。 他想,也許明天他也會成為怪物的花肥吧。 衣角輕輕動了動,手中隨即被祖父塞過來一個長條狀物體,手冢國光心下了然。 是巧克力棒,還是他在出門前特 意準備的。 可即使餓得痙攣,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也吃不下丁點東西。 手冢祖孫自以為動作隱秘,但在怪物耳中那不可聞的衣料摩擦聲被放大了無數倍,它煩躁地扔過尸體大踏步向角落走來。 尸體落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在這無聲之地宛若催命符咒。 眼看即將性命不保,手冢國一以不符合年齡的矯健身姿擋在孫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