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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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吉言。 森鷗外望著空蕩蕩的巷口若有所思,看來要加快速度了 拒絕了異能特務科提出的交換條件,再想爭取異能開業許可證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異能特務科把難處理的和不好出面處理的事務一股腦推了過來,丟下一句看你表現就拍拍屁股走人。 因為有求于人,即使對方表現得再無理,福澤諭吉也沒有撕破臉皮拒絕。 福澤諭吉認為自己出于私人原因錯過了得到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機會,導致獲得許可證的時間無限延長,這是他的責任,應當由他來承擔后果。 所以凡是官方委托,他都去親自去處理。 偏偏異能特務科無恥,逮著這個機會把人往死里榨,名為異能開業許可證資格考核,實則棘手事件一件接著一件丟過來,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時間。 潮生跟著自家大叔連軸轉,沒幾天就瘦了一圈。 福澤諭吉看得心疼,卻沒有拒絕他幫忙。 誰也不知道這樣的考核還要持續多長時間,好在異能特務科可能也覺得壓榨得太厲害,擔心引起反彈,四個月后終于松口,提出最終考核。 這天好不容易有空閑時間,潮生癱在沙發上什么都不想干,電話響起,他隨手接聽。 一聽要臨時出任務不免懨懨的,剛要拒絕,聽到電話那頭說這次結束后就把許可證簽發給你們,潮生立馬跳了起來。 諭吉諭吉!快,出任務! 據說有歹徒劫持了一艘船,揚言不滿足他的要求就炸船,種田老賊要我們協助軍警解救人質,快快,干完這票我們就解放啦哈哈! 潮生興奮不已,忘了flag不能隨便立。 按照計劃,潮生想辦法潛入游輪內部,福澤諭吉則在外面伺機而動,兩人里應外合,誰知潮生剛上船,迎面就是濃到睜不開眼的迷霧。 好像專門在這里等我上鉤 這是陷入黑暗前潮生腦海中最后的想法。 當綁匪走出船艙,福澤諭吉看清綁匪的面容就意識到這是針對他的陷阱。 福澤諭 吉有很多敵人,時至今日大部分已經死了或者在唱鐵窗淚,只有少數逃之夭夭,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眼前這個家伙就是極少數從他手上逃走的犯人之一。 藏人半道?福澤諭吉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尋找潮生的身影。 能被銀狼閣下記住是在下的榮幸~ 藏人半道夸張地彎腰行禮,隨即笑嘻嘻,腔調黏膩且充滿惡意,仿若陰冷的蛇爬過脊梁,激起聽者的不適,您在找什么,是這個嗎? 他伸手一提,從角落提出一道紅色身影。 潮生雙眼緊閉,四肢軟軟地耷拉在半空,在綁匪手上宛若破布娃娃般毫無反抗之力,顯然早已經失去意識。 潮生! 福澤諭吉下意識想要上前,卻又生生定在原地。 藏人半道和他有仇,他表現得越在乎,潮生受到的折磨就會越多,現在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救下潮生和一船人質。 他不著痕跡深吸口氣,淡淡道:你想干什么?提出你的條件。 然而能被福澤諭吉記住的對手終究不是普通人,盡管福澤諭吉看起來一如往常,但潮生出現那一刻他緊縮的瞳孔已然真切說明了他的在意。 看來傳聞是真的。藏人半道越發得意,殘暴冷酷的獨狼竟然成家立業哈哈,多么搞笑。喂!沉浸在溫柔鄉的你現在還能提動刀嗎? 福澤諭吉按著刀柄的手緊了緊。 幾乎一字一句的,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和你玩個小游戲。 他等這一天實在等得太久,如今執念就要實現,馬上就能見證福澤諭吉的狼狽,藏人半道幾乎迫不及待道:我在游輪里安裝了炸彈,按鈕就在這兒。 他上下揮舞手中鮮紅的炸dan開關,臉上的惡意越發濃厚,只要我一松手,按鈕彈起,整艘游輪就會砰放成煙花~ 說到這里藏人半道陷入自我陶醉,耳邊人質的哭喊求饒在他聽來是世界上最動人的音符。 不過誰讓我好心呢~這么多年了,我心心念念惦得都是你,看在我倆的交情 上,我決定把選擇權交給你。船上一百一十三人的自由和你小情人的命,兩者二選一,你自己決定! 福澤諭吉瞳孔緊縮,刀瞬間出鞘,雙腳卻定在原地無法挪動。 藏人半道見狀有些失望。 他摸著臉上被福澤諭吉砍出來的猙獰疤痕,這陳年舊疤極其恐怖,從臉開始,劃破肩膀,砍斷胸膛,曾經差點將他劈成兩半,而現在 你果真提不動刀了,銀狼。藏人半道嗤笑,他們的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中,情人或者無辜者?要好好選哦~ 第67章 潮生在短暫昏迷后很快清醒過來, 能迷暈十頭大象的量用在他身上不過是讓他打個盹。 膽敢下手算計他的人就在身旁,且毫不設防,只要他想隨時可以首落對方, 但聽到綁匪讓諭吉在人質和他中間二選一時,不知為何, 這一刻潮生猶豫了。 微動的指尖緩緩放下, 潮生雙眸緊閉, 四肢軟軟下垂,呼吸平穩綿長, 沒有人發現這個長相精致的少年已經醒了。 潮生閉著眼, 周圍一片漆黑, 看不見東西,其他感官便不自覺放大無數倍。 他嗅到綁匪身上混雜著血腥和火yao的嗆鼻味道, 他感受到游輪隨著水波起伏地微微振顫, 他聽到船艙里男女老少絕望的低泣,以及 諭吉粗重的亂了節奏的呼吸聲。 他會怎么選呢? 潮生忍不住想,會像斑那樣, 為了理想, 為了責任,為了沉重的使命感放棄我嗎? 其實, 一邊是一百一十三人命一邊只有一個人,放棄一個人拯救大多數人,這個選擇題再簡單不過, 是個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如果如果諭吉放棄他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潮生暗暗嘲諷,只覺得自己惡劣又可笑。 明明有能力掙脫困境,卻冷眼旁觀戀人在兩難境地中痛苦掙扎, 以自身為餌,想要試探一顆真心,可結果真的會如他所愿嗎? 世間唯太陽和人心不可直視啊 福澤諭吉遲遲沒有回答,耳邊滿是海浪相擊的聲音,目不能視物的時間特備難熬,潮生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他現在不想知道,在福澤諭吉心里潮生和使命哪個更重要了。 潮生準備結束這場無趣的游戲,正要出手結果綁匪,忽然聽到熟悉的嗓音響起。 明明音量不高,卻穿透海浪,穿透哀嚎,炸響在他耳邊。 我選潮生,把他還給我! ! 潮生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咚。 咚咚。 心如擂鼓,恨不得下一刻 就掙破胸膛奔向那人。 他想吻他。 哈哈哈,口口聲聲喊著保衛民眾的孤劍客銀狼,以正義自居的福澤諭吉,撕掉偽善的外皮原來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小人! 藏人半道放聲大笑,刺耳的笑聲中滿含嘲諷,我就說嘛,世界上不可能有圣人,你也不是圣人,真應該讓那些人看看你這幅嘴臉,我真是太喜歡你現在這幅狼呃、赫赫 血線彪過,大量的鮮血從破裂的喉管爭先恐后噴涌而出,藏人半道再也不能發出討人厭的聲音。 他怔怔低頭,如老舊自行車上的生銹鏈條,緩緩的,看見自己被撕裂的喉嚨。 低頭的動作致使脖頸上連著的最后幾絲筋rou斷開,腦袋咕嚕嚕滾落在地,還在甲板上彈了彈,壯碩的無頭身軀轟然倒下,手指無力松開,炸dan開關的按鈕失去按壓力量在下落過程中自然往回彈。 只要開關彈上來,整艘游輪都會爆炸!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么,所有人都無力阻止,按鈕回彈需要多長時間?也許000001秒,也許0000001秒。 他們根本來不及接住它! 所有人睜大了眼,眼睜睜看著一百一十三人命即將葬身海中。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指甲泛著好看粉色的手接住了zhan彈開關,這只剛剛殺過人的手沒有沾惹半點血腥,干凈漂亮得晃眼,馬上要彈上來的按鈕被重新按了下去。 危機解除。 現實中不到一秒,人們卻感覺經歷了漫長時光,直到真正放松下來,才發現冷汗早已浸濕后背衣衫。 潮生笑容初綻,還來不及向戀人邀功,就被人重重抱進懷里。 諭吉 感受到對方劇烈振顫的胸膛,潮生愣了愣,一向表情豐富的臉上出現空白,片刻之后,就著快要勒得他喘不過氣的力道潮生回抱住對方,輕輕安撫受驚的戀人。 我在這里,我好好的,人質也好好的,不怕啊。 福澤諭吉埋在少年頸側狠狠吸口熟悉的氣息,很快冷靜下來。 他本就是內斂之人,剛才情之所至的舉動已是出格,等和潮生分開,面上已經恢復平靜。 人質在軍警的幫助下陸續獲救,拆彈專家檢查過后說游輪中的炸dan布置非常精細,好些都藏在極其隱秘的角落,他們不確定能否找出所有安裝在里面的炸dan。 于是確定游輪里沒有人后,潮生松開按鈕。 轟隆。 橫濱近海港口綻放出美麗的煙花。 后續有專業人士處理,潮生拉著福澤諭吉匆匆往外走,很多人看見了,但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跑來觸霉頭阻止他們離開。 港口擺滿了集裝箱,待脫離其他人視線范圍,潮生閃身,一把將人拉進集裝箱留下的狹窄巷道,拽住戀人的衣襟,親了上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吻他。 微微怔愣過后,福澤諭吉以同樣的熱情回應愛人。 兩人如兩頭侵略性十足的兇獸,對抗,挑釁,互不相讓,恨不得將對方吞入腹中揉入骨血,又如抵死纏綿的鴛鴦,挑dou ,熱烈,小心翼翼的曖昧,至死方休。 外面隨時可能有人路過,兩人全然忘我,只想將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傳遞給對方。 暖黃的夕陽映照在這方天地,似燃燒的火焰,焚燒一切。 許久,潮生雙眸失神,軟軟靠在戀人懷里,沉浸在剛才的激烈中無法回神,福澤諭吉攬著潮生的腰,同樣在劇烈喘息,他的脊背緊貼在guntang的集裝箱鐵皮上,心里的火隨之越燒越旺。 太松懈了,怎么能在公共場合做出此等失禮的事。這么想著,福澤諭吉抱著愛人的手臂緊了緊。 潮生眼神漸漸清明,游輪上的情形再次浮現在眼前。 他張張嘴,最終還是問了出來,為什么選擇救我?你知道的我輕易死不了。 潮生是一個沒有信念的人,他把戀人的信念當做自己的信念,所以沒有人比潮生更清楚福澤諭吉心中懷有怎樣的使命感。 如果有一天福澤諭吉身死才能換來橫濱安寧,潮生想,這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奔赴死亡。 可就是這樣一個 人,卻放棄大多數人生還的機會選擇了他,而他 諭吉明明很清楚,身為半妖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救大多數人放棄他,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才是正解。 但是你會痛,會受重傷,萬一真的死了怎么辦?藏人半道宣讀完游戲規則的那一瞬間,他腦海中全是遍體鱗傷的潮生,重傷昏迷的潮生,失去蹤跡的潮生。 福澤諭吉在少年額頭烙下一吻,極輕極珍重。 他直視少年匯聚無數復雜情緒的雙眸,一字一頓說道:我希望橫濱安寧,我希望民眾安居樂業生命財產得到有力保障,但這是我的理想,不是你的。 我可以為了我的理想從容赴死,我卻不能以大義為名要求你為我犧牲去成全我的理想,我沒有那樣的權利,更何況 他笑了起來。 男人很少笑,大多數時候他冷得像冰堅硬得像鐵,仿佛無堅不摧,堅定而沉默地用手中劍劈開前行道路上叢生的荊棘,可只有潮生知道這人笑起來有多好看。 仿佛沾著晨露的百合,顫顫巍巍綻放在暖風之中,極純潔,極柔軟,鎧甲之下是旁人難以觸碰的孩童般的天真和真摯。 世事無常,人心叵測,福澤諭吉的笑卻讓他覺得,人間值得。 更何況如果連重要的人都守護不了,又怎么去守護他人?我不想為自己的私心辯解你更重要。 一瞬間,潮生淚如雨下。 斑的匕首捅進腹部時沒哭,被時空亂流拋到完全陌生的世界沒哭,身受重傷被當做商品擺在拍賣臺上時沒哭。 現在,他卻哭了。 原來真的不是他的錯,原來,換一個人結局會截然不同。 他哭得撕心裂肺,熱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滑下,融化緊緊包裹住心臟的堅冰。 他重新毫無保留地露出柔軟的內里,因為他知道自己有了新的鎧甲。 不哭不哭,我不說了。福澤諭吉印象里的潮生是張揚肆意的,是口是心非的,是面對小崽子時柔軟細膩的,他從沒見過潮生哭 成這樣過,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乖啊,別哭,你這么哭我心疼。 你是笨蛋嗎,你怎么能選我???潮生哭得直打嗝,把眼淚鼻涕一股腦抹在男人衣襟上,要是那些人沒救回來,你知道你會面臨什么嗎?大笨蛋! 他當然知道。 從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世事難兩全,生活不是童話,不會按照誰的想法發展出大團圓結局,能力不夠卻想要太多,最終只會連原本僅剩的都保不住。 人邁向成熟的第一步就是學會取舍。 而他,早就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 我預料到了最遭的后果,發現也不過如此,所以抉擇之后無論造成什么結果,我都承擔得起。 福澤諭吉親親少年發旋,眼眸柔得能滴出水,我承認我不是圣人,我很自私,在民眾之前,還有你,有亂步,有偵探社其他人。你們更重要。 笨蛋。潮生藏在愛人懷里,悶悶道:不要想著什么都自己扛啊,我永遠會和你站在一起。 嗯。福澤諭吉唇角揚起,不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