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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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這個世界妖怪只是傳說,至少眼前這位沒見過真正的妖怪。 其次,這個世界存在類似于忍者那種高武力值的人類。 這點潮生在看到銀發青年時就有預感,畢竟在斑的教導下,即使沒有妖力,一般人也不是他的對手,能讓他見面就能本能產生警惕的人并不多。 以眼前這人為參考標準,看劍士在高武力群體中處于哪個層次,就能大致判斷出這個世界中能威脅到他的存在有多少。 小狐貍惜命,這個世界武力程度的高低決定了他放飛自我的程度,為避免陰溝里翻船,絕對不能馬虎。 不過雖然潮生極力隱藏,但有些東西還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破綻。 畢竟,在這個信息化時代,連手機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人真的不多,除非他從小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 潮生無意中表現出來的對常識的缺乏讓福澤諭吉對他的身世有了幾分猜測。 有些犯罪團伙會通過各種途徑收集小孩,將孩子們集中培養,從小遠離人群,方便灌輸各種思想為他們所用,福澤諭吉以為少年就是這樣的存在。 見少年態度軟和下來,他不失時機地問道:你怎么會在這種地方? 我也想知道啊,我昏了過去,再睜開眼睛就被人關進了籠子里。 說到這個潮生糟心不已,當時他明明記得落在了海面上,可醒來就已經來到了黑店,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一無所知,如果那個時候有人起歹意,他連察覺都不能。 福澤諭吉又問:你還記得自己的家人嗎?明天我送你回去。 家人啊 小狐貍咂咂嘴,臉上閃過落寞。 福澤諭吉了然,轉而問道:我叫福澤諭吉,你叫什么名字? 潮生頓了頓,垂下眼 潮生,我叫潮生。 一個曾經從愛意和期待中誕生的名字。 潮生忽然就有些意興闌珊,他卷起被子蜷縮進去,睡吧,我累了。 隔著被子嗓音聽起來異常沉悶,福澤諭吉抿了抿唇,見少年真的不再說話,他便坐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潮生捂在被子里兩眼空茫,直到這時才有時間整理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連日來的疲憊襲來,也許是知道外面守著那人不會傷害自己,伴著不遠處那道清淺的呼吸聲,他漸漸闔上了眼。 在潮生睡著的那一刻,福澤諭吉看了眼被子卷,重新閉上兩眼。 一覺醒來心情大好,潮生三兩下蹬開卷在腰上的一團被子,下意識伸了個懶腰,結果伸到一半對上一雙如冰似雪的眼睛。 潮生:記憶回歸,潮生僵住了。 說好的不再相信人類呢? 昨晚和一個人類同處一室就算了,竟然還大大咧咧地睡了過去,可真是太棒了!如果繼續這么發展下去被人再捅一刀也不算稀奇吧。 銀發男人背脊挺直,面色嚴肅,帶著鋼鐵般冷硬的軍人氣質,如果不是潮生確實沒有感知到昨晚有人離開,任誰都不會想到這位叫做福澤諭吉的男人一夜沒睡。 你在椅子上坐了一夜???潮生扒拉著雞窩頭跳下床,好幾天沒洗澡身體有些黏膩,他感覺不太舒服。 福澤諭吉點頭,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熬夜的疲憊。 潮生眼睛一轉,狀似關心地問:洗漱了嗎?我們一起啊。 福澤諭吉看他一眼,那眼神讓潮生以為自己哪里露餡了,結果就聽人家說:還沒有,你先洗吧。 這哪行,那洗漱間里面那些東西怎么用他都不清楚。 沒錯,昨天在福澤諭吉進來之前,潮生已經將這間套房里里外外逛了個遍。 看到洗漱間擺放的牙刷毛巾等物品他就猜到那是洗漱的地方,他倒是想試試里面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該怎么用,又怕買他的人發現破綻,便按捺住心思。 現在他什么東西都不會用 ,進去不就露餡了嘛。 潮生連連擺手,你先你先,我不著急! 福澤諭吉沒有跟他爭,進入了洗手間時身形微不可查地頓了頓,沒有關門。 他拿出賓館提供的洗漱工具,有條不紊地打理自己,全程注視著鏡子,似乎沒有察覺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人。 潮生倚在桌子旁,裝作迫不及待要洗漱的樣子,偷偷摸摸看著觀察銀發青年的動作。 哦,原來水是從那里出來的呀! 哇,原來那個東西是用來吹干手的呀,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他兩眼放光,躍躍欲試,等福澤諭吉出來,立馬鉆進洗漱間,順手關上了門。 福澤諭吉袖著雙手,在出門找雇主和在房間里等少年出來兩個選項中猶豫片刻,最后決定等潮生打理完畢后一起出去。 洗漱間里,潮生將感興趣的用具都試玩了一遍,最后盯上了蓬蓬頭。 洗漱臺上低矮的水龍頭是用來洗臉的,那高處的的水龍頭是不是就是用來洗澡的? 站在蓬蓬頭底下比了比,身高正合適,而且觸手可及的地方就有浴巾和沐浴液,這更證明了自己的猜想沒錯。 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襟,潮生嫌棄地皺起了鼻子,他不再猶豫,三下五除二扒掉身上的衣服。 衛生間的門是磨砂材質,人影映在上面若隱若現,晚上燈光一亮,不用特意做什么都能營造出曖昧的氛圍。 福澤諭吉一抬眼就看到玻璃上的倒影似乎正在脫衣服,他忙站起來準備出去,就聽到啊一聲驚叫。 福澤諭吉想都沒想就沖了進去。 然后怔愣在原地。 少年站在蓬蓬頭下,白皙瑩潤的肌膚在熱水的沖刷下泛起艷色,及腰的青絲被水打濕,一縷一縷纏繞在腰間脊背,發梢的水珠沿著身體曲線向下水霧繚繞中少年如惑人的妖精,昳麗的面孔帶著不自知的誘惑。 他下意識避開眼,卻不想瞥見少年腹部的繃帶,福澤諭吉不自覺問道:你受過傷? 問完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他忙退到浴室外面,你剛才怎么了,沒事吧? 潮生抹了把臉上的水,剛才一打開開關,熱水噴涌而出,他不知道水溫竟然會這么高,猝不及防下guntang的溫度讓他不自覺叫出了聲。 身體都淋濕了,不洗吧他受不了,洗吧,水溫又太高。 潮生踟躇片刻,還是決定向這個看起來很正經的人類求助,水太燙了,這個能不能調下水溫??? 福澤諭吉讓潮生穿好衣服,潮生:我就這一套衣服,弄濕了沒得穿。 僵持片刻,最后福澤諭吉妥協,要求潮生裹上浴巾他才進去。 全程沒有看站在旁邊的少年一眼,他將水溫調試好,又用手試了試溫度,好了,你現在洗吧。 頓了頓,我在房門口等你。 男人脊背挺直,腳下略微急促,潮生望著他的背影,冷不丁開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會用這些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一晚上只碼了一點點,欠的那一更今天還不上了,明天我會努力噠嗚嗚禿頭了,求安慰 第31章 浴室里潮生閉著眼, 任由洗發水揉搓出的泡沫從頭頂沖刷而下,腦海里則不由浮現出剛才的情形。 他本來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信息不對等就意味著有心之人可能會利用情報差對他不利。 潮生不是被迫害妄想癥, 但在人類的世界里生活,尤其是現在還變成了弱雞, 警惕些總歸沒錯。 不過考慮得再好,這個世界顯然有很多他目前無法理解的事物存在, 導致他和福澤諭吉交流時不知不覺就漏了底, 而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銀發男人是什么時候看破他偽裝的。 那個名叫福澤諭吉的人明知道他身份背景可能有問題, 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細心周到的作風真是和冷淡的外表一點都不像啊。 人不可貌相, 潮生忽然就想起這句諺語。 想到這里,被塑料薄膜裹住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疼, 似乎在提醒他人類的多變。 這輕薄不透氣的塑料薄膜也是由銀發男人提供。 潮生原本打算出去后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一邊養傷一邊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 等妖力恢復后嘗試看能不能回去。 不過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浴室外福澤諭吉坐立不安,嘩嘩的水聲伴隨著霧氣從門縫里氤氳而出, 房間就這么大,即使他不特意去看磨砂玻璃, 影影綽綽的人影還是時不時晃過眼角。 酒店為了營造某種氛圍而刻意的設計, 到了這里卻令嚴謹成熟的男人備受折磨。 福澤諭吉握了握拳,決定還是先出去看看雇主那邊的情況。 他起身準備出門, 浴室門忽然咔嚓一聲打開,少年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看了眼渾身濕漉漉顯得越發嬌艷動人的少年, 銀發劍客調轉視線,盯著少年身后的門框花紋不動了。 我好了,我們走吧。潮生扔下毛巾, 隨意扒拉了兩下濕發,準備和劍客一起離開。 福澤諭吉看了他一眼,沒動,你頭發還沒干。 以前有妖力的時候隨隨 便便就能將水汽蒸干,現在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頭發又這么厚,要是等頭發干顧及得等一兩個小時吧。 潮生覺得這男人好啰嗦,白長了一張生人勿進的臉。 剛想說濕就濕吧,沒關系,就聽對方說道:可以用吹風機吹干頭發。 吹風機?又是一個沒聽過的東西。 潮生不再隱藏自己的好奇,一迭聲問:吹風機是什么?要怎么用?現在能用嗎?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可能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少年身上猶帶著水汽,眼巴巴望著人的時候,澄澈的瞳孔里滿滿都倒映著那人的身影,看上去乖巧極了,不知不覺就讓人忘了他昨天張牙舞爪的模樣。 福澤諭吉無法拒絕。 他拿出酒店提供的吹風機,放慢動作演示給少年看。 吹風機嗡嗡作響,發絲在強風下胡亂飛舞,偶爾沾到臉頰上,很快又□□燥溫熱的大掌順到腦后,小狐貍雙腿并攏端坐在椅子上,兩只爪子乖巧地放在膝蓋上,瞇著眼,享受劍客的至尊吹發服務。 還別說,握慣劍的手很穩,偶爾厚繭擦過頭皮還蠻舒服的。 潮生不懂客氣為何物,左邊,左邊的頭發還有些潮,你多吹吹。 福澤諭吉: 看看手上的吹風機,又看看少年圓溜溜的發旋,他不是教潮生怎么用吹風機么,什么時候給少年吹起頭發來? 潮生長發及腰,披散在身后宛若又黑又亮的緞子,好看極了,這也就意味著他發量極多,二十分鐘后才勉強全部吹干。 福澤諭吉收好發燙的吹風機,走吧。 他率先轉身往門口走去,衣角卻被人攥住。 潮生可憐兮兮望著銀發男人,那個,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少年仰著脖子,眼巴巴望著比他高一頭的男人,水潤的杏眼里帶著忐忑和期待。 經過一晚的相處,警惕著周圍恨不得對所有靠近的生物都張牙舞爪的狐貍崽子收起利爪,決定給愚蠢的人類一點優待和信任。 從戒備兇狠到溫順乖巧, 沒有人能拒絕小動物這樣的轉變。 銀發青年抿了抿嘴,潮生從他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猶豫。 潮生眨眨眼,繼續用軟兮兮甜膩膩的嗓音請求:在我找到落腳的地方之前,你能不能先讓我在你家住幾天呀? 他受了傷,又對這個異世一無所知,最理智的辦法其實是遠離人群,默默熟悉周圍的環境,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他的弱點福澤諭吉都知道了,再隱藏也沒有意思,更重要的是,福澤諭吉看起來品性不錯,能為一個毫無關聯的陌生人做到這種地步,想必不會隨便傷害別人吧。 潮生初來乍到,需要一個緩沖期,如果能讓這個男人收留自己一段時間,那當然再好不過。 狐貍崽子眸光狡黠,努力要將冷峻劍客發展成自己的臨時寄養人,你放心,等找到工作我會給你報酬噠! 見少年誤會了,福澤諭吉解釋道:我有很多仇家,和我住在一起會很危險。 沒關系,我不怕!潮生想都不想就表態,然后大打感情牌,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唯一信任的只有你一個人,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今天晚上恐怕就要睡大街了。 想到即將到來的悲慘遭遇,他捂住臉假哭,嗚嗚我傷還沒好,又這么弱,要是被人欺負了可怎么辦??! 我怎么來到這家黑店的都不知道,要是再著了道被賣了嗚嗚嗚我怎么這么慘哇 你和我回去吧。 誒!潮生從一尺寬的指縫里看人,你同意啦?! 嗯。銀發劍客一旦下定決心行動起來相當果斷,在傷好之前你都可以住在我家。 正合我意!潮生喜笑顏開,忍不住夸夸,你真是個好人! 我不是好人。福澤諭吉按捺住給耳垂降溫的舉動,冷淡地瞥了少年一眼,看上去格外高冷,不要隨便就跟莫名其妙的人走。 潮生笑嘻嘻,你不是隨便什么人啊,我知道你是好人才想要在你家借宿噠! 咳,走吧。 福澤諭吉打開門,猩紅的走廊一如既往昏暗曖昧。 一邊是陽光明媚的房間,一邊是看不到出口的走廊,潮生頓了頓才踏出房門,沒想到這點遲疑被走在前面的青年察覺到了。 不要怕,跟著我。 銀發青年沒有回頭,嗓音低沉而冷淡,銳利的氣勢令人下意識不敢靠近,他走在前面,脊背挺直,每一步都像丈量過似的充滿力量,所過之處黑暗驟然退散。 潮生眉眼彎彎,嘴角的笑變得真實起來。 真是意外體貼的人啊。 當聽到福澤諭吉要帶這個少年走,大腹便便的雇主神色曖昧,好說好說,這人本就是送給您的,您想怎么處置都行。 中年男人雇傭銀狼本就是另有目的,見傳聞中孤僻冷厲的劍客竟然接受了自己的禮物,開心還來不及,哪里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