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特級咒具的超常修羅場、重生之與子偕老、我的識寶系統、緋影魔蹤、殿下總在被品嘗(NPH)、極品圣皇、睡龍、朕駕崩后轉生為奶酷高中生炸翻無限游戲(穿越)、我真不是大魔王、養獸成夫
斑垂下眼眸,不自覺摩挲著指尖。 那人,會在都城么。 泉奈:哥你在想什么? 這個委托,我接下了。 第6章 忍者與花魁6 狐生想得很好,覺得成為花魁就可以吃喝不愁,還有無數優質儲備糧倉等待他挑選,結果現實卻給了他沉痛一擊在吉原呆了大半個月,他依舊沒有尋到合胃口的儲備糧倉。 狐生出山后遇到的第一個人類就是宇智波斑,吸取的第一口人類欲望也來自宇智波斑,他以為斑不愿意給他吸,想要找個和斑差不多的新儲備糧倉應該很容易。 事實證明他太天真。 見過的人類越多,他就越明白能碰到斑是多么好運氣。 斑對他的欲望酸酸甜甜,像極了滿山遍野新摘的、猶帶著露珠的的梅子,吸到嘴里回味無窮,吃進肚子里暖洋洋,只簡單嗦幾口就讓他有飽腹感,所以他理所當然以為人類的欲望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可后來他發現,并不是。 斑雜、惡臭才是人類欲望的主流,光是那些人看著他的眼神就讓他倒盡胃口。 吉原是都城最熱鬧的地方,連大名府邸都比不上這里的繁華奢靡,然而,就如光亮之處必有陰影,在這銷金窟中有人紙醉金迷夜夜笙歌,也有人流落街頭死于凄涼。 也許是吸食了人類的欲望,狐生的天狐血脈開始覺醒,隱隱約約中他能看見吉原上空聚集著的大片大片鉛色烏云。 那不是真的烏云,那是無數絕望哀嚎與貪婪無度匯聚在一起形成的負面氣場。 普通人走進這里會被放大心中欲望,無知無覺中便沉醉在溫柔鄉,淪落為紅顏枯骨的養料,讓吉原這朵腐爛之花開得更嬌艷滋潤。 陰陽師除妖師走進這里,則會被那厚重的鉛塊壓得喘不過氣來,心智脆弱靈力弱小些的,甚至會道心不穩。 如果繼續放任下去,吉原這片地方遲早會誕生出超強超邪惡的邪穢。 這里是都城,設有陰陽寮,狐生不信陰陽師沒有察覺這里的情況,可他們卻選擇了放任不管。 起初狐生很好奇,陰陽師們以除妖除穢為己任,為什么會眼睜睜看著邪祟成形而不作為,后來他才明白,想要拔除正在成形的邪祟就要根除這里的負面情緒,但只要吉原在一天,充斥在這里的貪婪和絕望就不可能少。 上位者庇護著吉原,也庇護著正在成形的邪祟。 即使明知道以后可能會出事,他們也不會放棄近在眼前的利益。 下山不到一個月,狐生已經充分見識到了人類的貪婪短視。 天狐血脈開始覺醒,本能隨時隨地叫囂著想要得到更多欲望,身處欲望之城,時刻被人類的各種欲望環繞,這種蠱惑就更加強烈。 有次餓得狠了,狐生沒忍住吸食了一口逸散在空氣中的欲望,仿佛數九寒冬被丟在冰窟窿里,狐生當場就狠狠打起寒顫,緊隨其后的,是從心底泛上來的前所未有的強烈空虛和饑餓。 耳邊有聲音在喃喃自語:只要你愿意,吉原所有的欲望都歸屬于你,只要你吞噬它,你能立即長出新尾巴晉級大妖。 蠱惑一聲比一聲響亮,一次比一次鼓動人心,狐生直覺吸收這些負面欲望會發生極其不好的事情,挺住牙關沒有被迷惑。 長夜漫漫,他冷汗如雨下,渾身顫抖著蜷縮在屋子角落,靠回憶酸酸甜甜的青梅味才撐到天明。 自那以后,狐生寧愿餓著肚子,每天餓得抓心撓肺,也不愿碰觸彌漫在吉原觸手可及的人類欲望。 狐生不是沒想過離開,可如今人類生存艱難,一路走來十室九空,凡是有些本事的人物身邊都養著除妖師,也就吉原這種地方好渾水摸魚。 按照斑的標準找不到合適的儲備糧倉,沒有辦法狐生只能退而求其次,選了一位長相不錯優雅矜貴,據說是大貴族的人作為備選。 從人類角度來說,這位備選要比斑的條件優越很多,可不知怎的,狐生心里就是有點排斥,但排斥歸排斥,沒什么比填飽肚子更重要。 因為心里那點不情愿,狐生并沒有一開始就用嘴懟過去,他先吸了口貴族逸散出來的欲望。 就是這口欲望,差點沒讓他當場噎死。 腥咸的、帶著泥腥的腐爛味道,就像用過很久的泔水抹布塞進了他嘴里,狐生當場惡心得差點吐出來。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會排斥這位貴族了。 表面優雅高尚,內里早已腐爛惡臭,即使他自己沒有察覺,天狐的本能也提醒著自己遠離這種披著人皮的惡鬼。 狐生一個響指讓對方陷入幻覺,他自己則狂喝水狂吃點心,甜膩的味道彌漫在口腔終于沖淡了些臭抹布味。 不遠處人模人樣的貴族對著空氣賣弄風月,他卻只想抓爆對方的頭。 那下水道的味道格外悠遠彌長,在嘴里久久不散,狐生接下來一天都有氣無力,直到有人敲門,他才略打起精神打開障子門。 站在門外的女人笑意盈盈,只看著人不說話就讓人如沐春風,正是狐生來之前這座游女屋真正的花魁千禾。 千禾溫柔善良,即使后來的狐生蓋過了她的風頭也沒有半點嫉恨,在這座游女屋里千禾對他最好,被那雙秋水似的眼眸注視著,狐生心里的郁氣不知不覺就下去大半。 他靠在門框上問道:你怎么來了? 自從那位貴族走后你一直無精打采,你沒事吧?千禾擔憂無比,她掃視一圈見四下無人,湊近狐生壓低嗓音說道:我打聽過了,據說那位貴族私下里對忤逆自己的人很不好,你在他身旁服侍千萬不要發小脾氣啊。 千禾不會說人壞話,她說很不好,就相當于殘暴無底線的程度了。 我沒事。狐生安撫她,我只是呆得太悶。那家伙沒對我怎么樣,你別擔心?;眯g能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 那要出去逛逛嗎?給你賣好吃的。千禾語氣雀躍,帶著幾絲迫不及待。 花魁出街場面宏大,為了保持花魁的神秘感,游女屋一般禁止花魁在外隨意走動,但這些規則在狐生這里不適用。 狐生想要出去mama桑從來沒阻攔過,所以游女屋很多jiejiemeimei想要出去透氣就會拉上他,他的人緣也因此變得不錯。 你就是自己想出去吧。狐生直白吐槽,是出去會你那位情郎嗎? 噓噓噓??! 千禾忙按住他的嘴,見左右無人才放松下來。 她擺弄著衣帶,眼含秋波頰帶雙暈,嗔道:沒有,主要是想讓你散散心。 狐生:我信了你的鬼。 在別人眼里狐生是一位嬌艷活潑的美麗女子,千禾自己戴了頂帷帽,給狐生也準備了一頂,狐生不樂意戴,但他不戴,老鴇就不讓他出門,連暗示都不好使。 狐生沒辦法,只能抓起帽子扣在頭上,像螃蟹一樣揣著手出了門。 吉原是不夜城,夜晚要比白天熱鬧,此時街道上有些冷清,很多店鋪還沒有開張,不過即使如此也遠比都城之外的其他地方熱鬧。 千禾拉著狐生看胭脂水粉買各種吃食,一路上看似言笑晏晏,眼角卻時不時往一個方向瞄去,見狐生看過來,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翻看手里的飾品。 狐生嘴里叼著糖葫蘆,一把拉住她,走吧。 千禾愣了愣,干什么? 不是見你情郎么,走啊。 千禾滿臉羞紅,卻到底沒有拒絕,任由狐生拽著走,然后她腳步越來越快,到后面已經放開狐生的手飛奔起來,見到情郎,沒忍住一頭扎進對方寬厚的懷抱里。 狐生對人類這種名為愛的行為很好奇,不由目不轉睛盯著樹蔭下卿卿我我的情侶使勁瞧。 在吉原這段時間他惡補了不少常識,人類的某些行為讓他難以理解。 比如話本里傳唱著至死不渝??菔癄€的愛情,每每讀到花街上的姑娘就忍不住哭成淚人,眼里嘴里滿是對愛情的向往,但客人們傾訴愛意時她們卻淡淡一笑,同樣回以情意綿綿,然后在下一個客人懷里重復如此,連臺詞都一字不差。 一邊向往著愛情,一邊又棄之敝履,感覺愛情在人類心里極珍貴又極廉價,如此矛盾的行為讓狐生不由想起犬夜叉的父親犬大將。 西國犬大將當年在妖界威勢赫赫,萬妖臣服,可惜有妻有子的大妖一朝卻愛上了纖弱的人類公主,為了和人類相守不惜拋家棄國,最終死得不明不白,留下犬夜叉這個半妖在人類和妖怪的夾縫中艱難長大。 后來犬夜叉同樣為了所謂的愛情準備放棄自己的身份,放棄自己的力量,最終落得個被封印的慘淡下場。 楓婆婆說妖怪愛上人類注定會是一場悲劇,以前狐生不以為意,覺得愛來愛去的妖怪都是腦殘,約兩三好友對飲,坐看云散花落不香么? 如今在人間走了一遭,他卻漸漸有些明了。 看似冷酷無情的妖怪一旦動情便會全力以赴,看似柔弱多情的人類卻最會權衡利弊,妖怪眼里的愛情和人類眼里的愛情,是不一樣的。 狐生不打算變成腦殘,卻不妨礙他對變成腦殘的人好奇。 狐生觀察著千禾和她情人的一舉一動,直勾勾的視線讓沉浸在二人世界里的熱戀情侶都無法忽視。 穿著武士服的男人低咳一聲,推了推埋在他懷里的情人,千禾回過神,回頭就撞上狐生清澈好奇的眼,不由面紅耳熱,不好意思起來。 狐生嗦著糖葫蘆,你們繼續啊,不用管我。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 千禾武士:....... 被你這么大個燈籠看著誰還好意思貼在一起啊喂! 千禾好說歹說又給狐生買了一大堆好吃好玩的,才將這祖宗打發到別處去,等兩人按照約定時間匯合已經快要日落西山,到了馬上要營業的時候。 千禾拉著狐生往回走,步履輕快,最后一抹夕陽落在她臉上涂抹出少女的嬌羞,和平日里接待客人時八面玲瓏的模樣完全不同。 狐生望著她的側臉若有所思。 狐族天生自帶魅惑,狐生棲身在這吉原,即使沒多做什么,也輕松就成為這里最紅的花魁,無人能略其鋒芒,千禾是唯一站在他身邊不會被他完全遮住光芒的人。 這樣談慣風云的人,也會被風月迷住眼? 無論是人還是妖,好像只要一戀愛就降智,狐生越發堅信愛情使人腦殘。 千禾被他看得羞惱,作勢揮了揮拳,不許再這么看我,不然打你哦。 狐生直言不諱,你到底喜歡那個武士哪里???看起來很普通嘛。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狐生的眼睛黑白分明,里面的疑惑好奇一目了然,千禾忍不住墊起腳摸摸他的頭,你還小,你不懂。 狐生嫌棄,心想我才懶得懂呢。 說話間兩人到了自家門口,站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仆人忙迎了上去,您二位可算回來了,有貴客來了,趕緊進去吧,mama桑都等急了。 狐生二人前腳剛進去,后腳就進來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商,仆人見跟在后面的忍者衣服上印著團扇標志,立馬對來客熱情了三分。 畢竟,這個年頭能雇傭得起宇智波的,肯定不差錢。 第7章 忍者與花魁7 吉原的夜晚燈火通明,街道上熙熙攘攘,盡是陪客人出游的游女和醉醺醺東倒西歪的男人,第一次來到這里的人甚至會被那明亮的燈光閃了眼。 吉原最有名的游女屋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 整座游廊以紅色調為主,昏黃的燈光下各種層次不同的飽滿紅色自帶旖旎氛圍,三味線的靡靡之音和嬌女們的鶯聲燕語充斥著每個角落。 普一走進這里,宛如走進了迷離曖昧的浮世繪,俗世中的煩惱皆離自己而去。 每個來到不夜城的人都能在這里得到滿足,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座因欲望而生的城。 廂房里,幾位藝伎正跟著奏樂翩翩起舞,每一次甩袖擺腰皆氤氳出無限風情,曖昧的燈光下,偶爾一低頭,那賽如白雪的脖頸便晃花了客人的眼。 原本在推杯換盞商討著合作事宜的商人不知不覺噤了聲,一瞬不瞬盯著起舞的藝伎。 不愧是吉原最負盛名的花樓,我也算走南闖北,這些姑娘們在其他地方可完全當得起花魁的稱號。男人回過神后為剛才的失態找補,不吝于對邀請人的贊美之詞。 我感受到了您想要合作的誠意,具體情況我們約個時間詳談吧。 商人大喜,忙示意陪侍的女人替合作伙伴斟酒,說著大段祝酒詞的同時還不忘向坐在席末的少年忍者舉杯,把精明圓滑發揮到了極致。 按說保鏢應該藏身暗處,時刻注意周圍可能發生的危險,宇智波斑被安排進宴席中,別人卻并沒有提出異議。 一則是因為除了宇智波斑外商人還有其他保鏢,宇智波少族長比起保鏢更像是一種震懾。 二則,忍者雖然被稱為工具,那也是大貴族手中的工具,對普通人而言忍者依舊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恐怖存在,忍者豪門宇智波更是威名赫赫,在普通人心中和死神享有同等待遇,商人雇得起宇智波家少族長,又能在吉原最大的銷金窟擺宴,這證明他出手闊綽實力雄厚,合作對象也會更重視他幾分。 換句話說,商人花大價錢雇傭宇智波斑,要的可不止是安全得到保證,宇智波少族長除了保鏢的身份,更像是商人對自己財富的隱形炫耀。 這些彎彎繞繞宇智波斑心知肚明,卻并不是很在意,他只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 宇智波斑長相清俊,又兼之少年人的青澀和成年人的魅力,氣場強大更是讓人不敢小覷,即使坐在末席也是整個宴會的焦點,陪坐在斑身邊的姑娘殷勤地將酒舉到他唇邊,想要借此拉進兩人之間的關系。 斑冷眼一瞪,那姑娘嚇得手一抖,差點將酒水潑在衣服上。 斑垂下眼眸恍若未覺,一身冷寂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他對這種環境并不陌生,他第一次獨自出任務就是潛入花街刺殺目標,后來年紀漸大,同族前輩也曾帶他來這種地方長見識。 忍者是刀口舔血的行當,誰也不知道出趟任務還有沒有機會活著回去,所以大多數忍者都秉持著及時行樂的原則,遇到喜歡的人或者東西從不吝惜手中的錢財。 這種用酒精和美色麻木自己的行為宇智波斑嗤之以鼻,所以后來除了做任務,他很少再來這種地方。 可此時他心里卻泛起微微懊惱。 也許前輩說得對,人對自己的第一次都會莫名在意,如果他早早來這里長過見識,那個紅衣少年于他,也只是一場一笑而過并不會多在意的美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