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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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王心中一凜:是。 鐘燁揮了揮手:你們都退下吧。 秋夜涼風滲人,銳王身上的蟒袍與簡青霜身上的紫袍都被風吹了起來。 銳王閉上眼睛:一個七品知縣,居然將事情鬧到了皇上這里,他真的是 活膩了。 就算升為了從四品的知府,銳王想要殺他,還是像殺雞一樣輕松。 簡青霜搖了搖頭,他嗓音嘶啞:王爺不要輕舉妄動,衛黎省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陛下整頓吏治的心思昭然若揭,您如果陽奉陰違和他對著干,只怕 銳王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心里還是不舒服。 夜深人靜,鄭如便伺候鐘燁去歇息了,鐘燁被宮人伺候著更衣,屏風外跪著些身著暗色衣袍的侍衛。 他漫不經心的問道:最近京中發生了什么事情? 侍衛道:誠王動作頻頻,聽說和郗修遠的婚事有關。 鐘燁很久沒有見過郗修遠了,他記得這個年輕人。這是鐘燁欽點的探花,文辭精妙為人也玲瓏剔透,和誠王這個大老粗截然不同,他覺得郗修遠將來能出入內閣得到重用。 各大家族的聯姻么鐘燁也會插一手進去,避免勾結生事:哦?可有了意中人? 起初是劉閣老家的千金,后來沒成,估計沒有看上。侍衛道,現在可能想了解了解宮里的公主。 鐘燁對宮里的幾個公主都漠不關心,他素來薄情,彼此不是一個母親生的,宮里這么大,他們從小來往就不多。 公主大了要出嫁,嫁去郗家也行。 鐘燁衣物換好了,鄭如讓屏風外的人都退了出去。 熏爐里點的是安息香,香氣裊裊,此時還沒有燒地龍,金碧輝煌的寢殿里是冰冷的,到處都是冰冷的氣息,鐘燁露在錦衾外的雙手冰冷瘦長,淡藍色的青筋十分明顯。 他在高處不勝寒,此時尤為懷念郗池。 龍塌太寬大了,郗池還沒有睡過這里。 在真正的權力面前,烏仁也是個小魚小蝦,皇上動手的速度遠遠比銳王想象得要快。銳王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給烏仁打聲招呼,讓烏仁銷毀某些官員來往的信件。 他只見一群身穿盔甲人高馬大的侍衛突然沖進府衙之中,為首之人拿著金令,府衙里的官吏全部被按在了地上,接著為首的侍衛才讓烏仁跪下,將圣上的圣旨念了一遍。 烏仁頭腦昏昏沉沉,只聽得侍衛訓斥自己生性貪婪為官不仁魚rou百姓,然后自己的官職就沒了,甚至還要被抄家。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由于是皇帝這邊動手,壓根不給他官官相護的機會,什么巡撫,什么銳王,通通都來不及救他,往常他做的那些事情,往上獻去的白花花的銀兩,什么用場都沒有派上。 皇上一句話,抵銳王和衛黎巡撫千百句。 烏家被抄了一遍,烏仁一個知府聚斂了幾十萬兩銀子在倉庫中,家中十多房小妾個個穿金戴銀。不過重點不是這些,重點是書房里往來的書信。 與烏仁有瓜葛的官員基本都不干凈,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反正他們蛇鼠一窩。 書信這些連夜被送到了京城,皇帝的桌案上擺滿了這些官員們勾結的證據。有一同謀劃著將忠良拉下馬,也有謀劃侵吞賑災的銀兩,還有往上獻媚討好贈送美人。 鐘燁平靜的將所有信件看了一遍,最后選了兩封,讓屬下送往衛黎省,送到巡撫張修的手中。 這些都是和張修有關的。 假如張修沒有被嚇死的話,他心里應該明白,以后誰才是他的主子,他應該為誰辦事。 鐘燁沒有聽到郗池當時勸誡烏仁的話,如果他聽到了,想必他再度將郗池當成自己的知己。 整個江山都是鐘燁的,鐘燁又是一個野心勃勃想要大權在握的人,他這么年輕,勵精圖治,下面這些人無論效忠哪個黨派最后都會被鐘燁殺掉。 除非只效忠鐘燁一人。 第18章 上面風云變幻自然沒有影響到郗池。烏仁一派人還沒有處理完,圣旨還沒有下到青縣。 郗池發現自己腿上的傷疤果然慢慢消失了,看來義兄家中祖傳的秘藥真的有用。這幾天見不到鐘燁,與顧良交談的時候,郗池偶爾會提到對方。 那天晚上兩人看起來確實十分曖昧,郗池怕顧良多想,特意和顧良解釋一二:我和義兄真的沒什么,他給我上藥,我心里感動,所以和他坐在了一起。 顧良挑了挑眉:上藥?哪里上藥?你哪里受傷了? 腿啊。郗池道,我不就是來你這里養腿上的傷口嘛,義兄用的是祖傳秘藥,我腿上傷疤果然淡了許多。 顧良舔了舔筆尖埋頭寫字。祖傳秘藥?一個破書生會有這樣祖傳的秘藥?還不是宮廷里太醫配的或者進貢來的。 郗池太相信鐘燁了。 郗池自己也感覺自己在青縣的時間太長了,夏去秋來,轉瞬過了幾個月,他還要回京城一趟,等冬天還要回溧南去見姚家老爺子。 兩人現在都在顧良的縣衙中,芝麻大的官也有不少事情要做,郗池幫他整理整理案卷。 這個時候外面一陣熱鬧,顧良覺得稀罕,趕緊站了起來。 原來是朝廷來了人,親自宣讀皇上的圣旨。顧良被貶到青縣沒幾個月,居然升了官,要做淳安府的知府。 一瞬間連升三品,顧良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大起大落,如果真的成了淳安府的知府,那他升官速度比同年的狀元還要快。 從使臣手中接過圣旨之后,顧良忍不住問道:大人,本官既然升了淳安府知府,原淳安府知府去了哪里? 使臣冷冰冰的道:他去了牢里,顧大人,您這兩天準備準備等著上任吧。 顧良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夠升官,而且還是這么要緊的差事,簡直是祖墳冒青煙。 等朝廷的人走了,郗池才拱手笑著道:顧師兄,恭喜恭喜。 顧良心情復雜:大起大落就是這樣了。 郗池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是派人打聽一下的好。 消息不難打聽,顧良很快知道了烏仁被抄家的事情。面對郗池,他不方便把皇上來了青縣一趟的事情說一遍,顧良只是稍微和郗池解釋了一二:當今圣上在各個地方都有眼線,他早就想動衛黎省了,烏仁做事高調所以先拿他下手。 郗池道:皇上是個掌控欲望很強的人。 顧良高興之后又變得憂心忡忡:皇上只動了烏仁,并沒有動衛黎省巡撫張修,張修現在成了我的上級,他如果想報復我 銳王一伙人的勢力有多龐大所有人都清楚,顧良就怕自己升官之后守不住這個位置。 郗池偏頭看向顧良。 顧良想了想道:罷了,走一步算一步,我堂堂正正做官,他如果使出陰謀詭計讓我與他同流合污,大不了不做這個官了,回去經商也挺好的,有錢有閑。 郗池瞇了眼睛思考了片刻。其實郗池覺得皇上對烏仁下手很早,這個時間很趕,烏仁肯定來不及銷毀一些證據,倘若衛黎省巡撫有證據被皇上拿到了手中,他要么被皇上治罪殺掉,要么成了皇上手中一枚棋子。 顧良還得收拾收拾東西帶人去淳安府赴任。 郗池并沒有跟著過去,他想著等鐘燁回來,和鐘燁說句告別的話再離開。 顧良覺得郗池是等不到人了。 皇上在京城里日理萬機,恐怕沒有時間再來小小一個青縣。 他再三勸郗池:李公子說不定投奔了親戚,之后就不回來了。 郗池搖了搖頭:不,我覺得義兄肯定還會回來。 好吧,你和小景在山里住著,顧管家也留在這里打點一切。顧良嘆了口氣道,等不到人就去找我。 如果真的等不到,我也不去淳安府叨擾了,耽擱你太多時間。郗池從自己袖中拿出一個繡囊,師兄,你我這次分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如果你在官場上遇到了難處就打開這個繡囊,里面寫有我交好的一些親戚朋友,他們可以幫助你一二。 顧良知道郗池是擔心自己成為皇帝和銳王之間爭權奪利的棋子,他這個師弟素來關心人,對于交好的人一直都很講義氣。 只是顧良愧疚于沒有告訴郗池真相,他答應了皇上,不能將皇上的真實身份告訴郗池。 所以以后就算遇到了什么災禍他也不想連累到郗池,讓郗池為自己奔波勞碌。 參與到皇上與銳王奪權之中是顧良避免不了的事情,他應該憑借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顧良收下了繡囊,他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繡囊,眼下卻不會告訴郗池:好,師弟你保重身體,回溧南的路上要小心,哪年哪月我們遇到了再一同喝酒談天。 郗池繡囊里寫的是溧南姚家和麒國太子,假如顧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危機,姚家可以保住顧良的性命,麒國可以給顧良提供一個去處。 顧良沒有打開看,他一個人給燒掉了。 等顧良離開之后,這幾天山里陸陸續續下了幾場雨,天氣一下子就寒冷起來了,晚上郗池睡覺的時候會放個炭盆取暖。 鐘燁沒有回來,不過京城里來了一封信。 信是誠王寫給郗池的,郗池還記得上回誠王給的幾千兩銀子。 他一眼掃過信中寫的內容,看完之后郗池不大相信,他又仔細看了一遍。 小景在旁邊好奇的道:怎么了公子?信中寫了什么? 郗池也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他道:我父王讓我回去成婚。 小景不敢相信:???讓您成婚?哪家的姑娘???長得漂不漂亮? 我也不知道,信中沒有提,重點不是這個,郗池搖了搖頭,父王怎么突然想給我安排婚事?現在我沒有成婚的打算,這件事情莫名其妙,我得回京城問一問他。 郗池擔心誠王已經安排上了,貿然讓他和哪個姑娘定了親,到時候退婚會壞姑娘的名聲,他必須要回去看看情況。 小景一直都跟在郗池的身邊伺候,他知道中意郗池的姑娘不少。 姚家那邊一直想把表妹或者表姐與郗池定親,西南鐵家也有這個意向,禹王還想親上加親留住郗池。 郗池只是長得多情,實際上從不留情。 他離開之后不太可能回來了,郗池心中掛念鐘燁,但他清楚自己遇到的事情總有些殘缺,從小到大就沒有一次圓滿的,兩人能不能再見面就看緣分了。 郗池留了一張紙條在鐘燁的住處。 鐘燁住處的門虛虛拴著,家里沒有什么貴重東西,不怕被賊惦記。 他心中還是存著一點點僥幸,所以郗池特意等到了太陽下山,天色都暗了這處房子的主人還是不回來,郗池關門離開。 小景去鎮子上逛了逛,回來把馬兒喂飽了,他道:公子在里面睡了幾個時辰?天都黑了,我們走吧,顧管家應該讓人燒好了晚飯,明天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回京城。 郗池點了點頭:好,我們走吧。 第19章 郗池記得自己總是在路上。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讀書時得了空和師兄弟們四處奔波。 他的家很多,家多了就像沒有家一樣,所以無論去哪里都不留戀,來的時候不覺得欣喜,走的時候不覺得不舍。 唯獨這一次,離開青縣的時候郗池心里有些悵惘,像是突然丟失了什么東西一般,整顆心像是被絲線拉扯著細細密密的疼痛。 他在想會不會是嬌嬌,因為這段時間嬌嬌飛走沒有再飛回來,郗池在山中尋找也沒有找到嬌嬌的下落。小景說嬌嬌說不定是去找它原本的主人了,這么大一只猛禽不大可能遇害。 一早上太陽還沒有升起郗池就走了,少年單薄的肩膀上系著披風,清晨山中露水很大霧氣蒙蒙,小景和郗池各自騎馬一前一后消失在了霧中。 幾天后回了京城,誠王看到郗池完好如初的回來,他心里高興極了:好孩子,回來就好,你的腿痊愈了?讓父王好好看看。 郗池坐下脫了靴子將褲子推了上去:已經痊愈了,傷疤都看不到,父王不用再擔心我身上的傷。 郗修遠也探過身子看了看:確實好多了,當時摔下來時流了不少血,我還以為會留疤。 等他們看過放心了,郗池才將自己衣靴整理好:父王,您在信中說讓我娶妻,已經定了人家? 還沒有定。誠王哈哈笑著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父王覺得你也該成婚了,早點給我生個孫子抱。 郗池放下心來,沒有定下來就好,不然這件事情處理起來就棘手了。 他松了一口氣:父王,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郗修遠在旁邊道:阿池,你年齡不小了,弱冠之年該結婚了。咱們家里在京城的地位你也清楚,整個京城的好姑娘隨便你挑,父王還想讓你尚公主來著。 郗池笑瞇瞇的看向郗修遠:大哥,你比我還年長幾歲,你怎么不娶妻? 郗修遠被噎了一下:大哥想著做出一番事業再成家。 原來如此。郗池道,我和大哥的想法一樣,什么時候大哥娶妻了,我再考慮一下這件事情。 誠王捂著自己的胸口:你們兄弟倆是不是想把老子氣死? 郗池看著誠王強壯的體格,他沉默一下,氣死誠王的難度恐怕有點大。 父王不也沒有續弦?郗池勾唇一笑,您老人家都沒有想這件事情,我們兄弟倆也不想了。 誠王雖然沒有再娶妻,他妾室是有的。 郗池母親給誠王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以至于他再也不想娶貴女了。 郗修遠搖著頭道:阿池,你不要胡鬧。今年迎州有動亂,咱們父王不適合再帶兵出京了,他得留下來給皇上辦差,我大概會被皇上派出去平叛,壓根沒有時間成婚。 誠王是出了名的武將,郗修遠武將之子,這兩年在皇上手下辦事很靠譜,他是最可能的人選。 誠王道:父王打聽過了,九公主是個不錯的姑娘。過兩天順候府中有個宴,九公主會過去,你和你大哥一起去見人家一面,如果不中意再和父王說。 郗池推辭不了,他只好點了點頭: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