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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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頌也想相信。 但顧長浥不在的那些年,他被太多人算計過,實在是一丁點兒騙也不想挨了。 之前他覺得自己很了解顧長浥,哪怕他玩點小心思自己也一定能看穿。 現在一看只覺得可笑。 你先去醫院吧,后面的事后面再說。他疲憊地抬抬手,把凌亂的頭發抓到耳后。 為什么你總這樣呢?顧長浥聲音壓抑地問他:你到底是因為我有事瞞著你,還是因為你自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感情? 姜頌張了張嘴又閉上。 顧長浥緊盯著他,你想好,姜頌。 姜頌別開臉,你去醫院吧。 你真的覺得我會騙你算計你?顧長浥的目光抓著他不放,卻不再動手。 不重要。姜頌頭疼得像是快裂開了,我就是不想跟一個自己捉摸不透的人好,不可以嗎?活得太復雜太累了我想休息休息,不可以嗎? 說完他抬腿就往外走,后面只有邢策跟著。 剛回家他就燒起來了,燒了一周多也沒徹底退下去。 怕他一個人出事,邢策一直沒敢回家,祖宗,去醫,醫院看吧?這么燒,哪兒行??? 姜頌掩著嘴咳嗽,兩頰上是不自然的潮紅,之前不也去看過?去醫院也就說是過度勞累,給開兩瓶補液拉倒,能有什么用? 你倒,倒是也知道是過度勞累啊邢策不住地搖頭嘆氣,那你就好好睡,睡一覺,小赫那、那邊你急也沒用啊。 我睡不著。姜頌揉了揉額心,吳家說長顧長浥身上有大/麻煩,我至少要把這個查出來。 你邢策簡直不知道從哪開始吐槽,先不,不說顧長浥的大/麻煩是不是你cao,心得了的,你怎么到現在還,還滿腦子想著他??!吳家害你一,一擊不中,行兇的人也在外頭閑晃著沒抓住,你不cao心cao心自己? 不是申請安全保護令了嗎?有什么可cao心的。姜頌摸了一支黃金葉,叼在嘴上點著。 抽!抽!邢策一把把他嘴上的煙薅下來,趕明兒抽死你拉倒! 姜頌任著他把煙掐了,自己重新點了一支叼上。 沒,沒人治得了你了是不是?邢策指著他的鼻子,你這樣我寧可 后半句話還沒說出來,他想提的人就在姜頌的推送消息上出現了。 爆字熱搜第一條:知名企業家顧長浥或久受精神問題困擾。 姜頌的第一反應就是顧長浥恐怕是真瘋了,居然主動把這種事帶入公眾視野。 但是他點開具體內容立刻感覺到了風向不對。 那條熱搜的口氣很古怪:作為知名的公眾人物,顧長浥受到多方不利輿論的困擾,本身就容易形成很大的精神壓力,況且他的母親患有高遺傳率的人格障礙。這不由讓大量持有顧氏基金的基民們感到擔憂 評論區也明顯有人在帶節奏。 【啊顧氏老總是個瘋子???】 【怪不得呢?之前不都說他睚眥必報,最喜歡把對手置于死地斬草除根,這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可是他在新聞里看起來溫文爾雅很有風度??!】 【笑死。變/態殺人狂好多都看上去很有魅力很有品味好嗎?!?/br> 【是的,瘋起來激情殺媽客】 【原來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嗎?之前我還好奇你們為什么都覺得他要害姜頌,因為實在沒覺得姜家有什么對不住他的不過是瘋子就不奇怪了?!?/br> 【顧長浥欸!臭名昭著的合作者,一言不合就把搭檔吸干,手底下一個活口沒有?!?/br> 【???那吳青山的事,不會是他陷害的吧?不也是合作嗎?】 邢策跟著他看了幾頁,這下不,不用查吳家說的大,麻煩是什么了直接炸出來了都。 姜頌立刻給顧長浥打電話。 關機。 你先跟對面對著買,把這條壓下來。姜頌跟邢策說完,開始翻周秘書的電話。 打了兩通,都沒人接。 邢策發了幾條消息出去,皺皺眉,不大好弄,對面,一直盯著呢。 第三次姜頌終于撥通了。 周秘書的聲音聽起來小心翼翼的,您好,姜先生。 讓顧長浥接電話,他不接也得給他接。姜頌大致猜得到周秘書要說什么,先發制人。 他在忙。周秘書的聲音有些猶豫不決。 那好,我現在直接跟你說。姜頌語速很快,吳家知道了顧長浥母親生病的事情,現在在熱搜放□□,你們最好及時處理。不然不管是對吳青山的訴訟,還是對顧氏本身,都影響很不好。 他自己的力量有限,直接跟吳家沖突很難及時止損。 這個周秘書支支吾吾的,我自己不能做主。 你不能做主就找顧長浥做主,不要浪費時間。姜頌有些急。 顧總周秘書欲言又止。 說。姜頌直接站起來穿衣服,或者我現在去公司找他。 他不在公司。周秘書似乎下了決心,終于說了一句明白話。 不在公司?那他在哪兒?姜頌穿衣服的動作一頓。 隔著病房的鋼化玻璃,姜頌看了一會兒里面躺著的人,實在是暈得有些站不住,下意識地抬手扶住了墻。 邢策伸手攙住他,坐下說,坐下慢,慢慢說。 姜頌忍不住地捂眼睛,我覺得他就是怕氣不死我。 稍微緩了一口氣,他抬眼看周秘書,他這又是在鬧什么? 見姜頌人都來了,周秘書也不藏著掖著,那天他參加完葬禮,就把藥停了,自己到醫院住著來了。 把藥停了?姜頌的眼睛瞇起來,什么藥? 具體我并不知道。周秘書越說越詳細,在國外的時候,顧總吃過一段時間藥,后來停了。但是回國之后,很快又開始吃,好像是控制情緒的。 有那么幾十秒,姜頌有些說不出話來。 半天他才眨眨眼,你的意思是他回國以后確實一直在吃藥。 是的。周秘書猶豫了短短一兩秒,咽了咽口水,顧總之前在國外吃藥,是因為他有兩次,兩次 姜頌抬著頭,似乎一時間不能理解他后面說的那半句話的意思。 他慢吞吞地重復,什么是過量服用鎮定藥物? 邢策抬頭看病房里面,說不清是種什么情感,你們顧,顧總,多少沾點兒那個大,大病。 我能進去看他嗎?姜頌問周秘書。 他感覺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叫囂著要出走,但是他卻不敢原地散架。 能是能,但是顧總從住院之后,沒跟人說過一句話。周秘書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些無所適從,醫生說他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拒絕配合用藥,可能是因為在分離狀態下他對人際關系的信任度很低。 沒事兒。姜頌不動聲色地錘了錘酸軟的腰背,你跟邢策先去解決熱搜,然后幫我盯一下赫一嵐那邊,這里我看著就行。 等兩個人都走了,姜頌在走廊里坐了一會兒,推開門進去。 顧長浥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頭發看著像是洗過不久,干干凈凈的,很蓬松。 他的手臂還沒好,用繃帶包著。 姜頌朝他走過去,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盯著床上的一處。 被顧長浥擋著,姜頌看不見他在盯什么,走過去正準備仔細看,就見他把一摞紙卷起來,鄭重地收到了柜子里,還認真上了鎖。 你在干什么呢?姜頌偏頭問他。 顧長浥就像是沒聽見,轉身到床上躺著去了。 這時候兩個男護士推著小車進來,看見姜頌似乎松了口氣,零六床換陪護了?到時間吃藥了。 他們發給顧長浥一個藍色的塑料藥盒,向姜頌做例行說明:還是氟西汀六十毫克,喹硫平七十毫克,口服為主,注射輔助。 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見顧長浥完全沒有要主動吃藥的意思,兩個男護士交換了一個略無奈的眼神,注射嘗試一次。 姜頌在一邊看得不是很明白,怎么就注射了? 從入院到現在,患者沒有一次配合用藥的。一個男護士明顯有些抱怨的意思,他防備心又很強,摻在水里飯里都沒用。 另一個也附和:是啊,他入院的時候還跟醫生說是有人讓他到醫院來住著的,所以他不打算走,不用吃藥。 反正就,難以理解。第一個護士試著去挽顧長浥的袖子,不意外被躲開了,注射嘗試一次失敗,嘗試二次。 說完他跟同伴抬抬下巴。 本來姜頌還在想那句有人讓他到醫院來,就看見兩個護士拿出兩卷灰色的束縛帶。 他立刻站起來把顧長浥擋住,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零六床每天都拒絕用藥,但是既然住院,我們的責任就是完成治療。護士也有些無奈,您是家屬應該知道,這種病和別的不一樣,不能全指望著病人主動配合。 姜頌自己還發著燒,腦子里糊得恨不得立刻跟顧長浥同歸于盡。 但他也只是很平靜地對護士說:你們把藥留著,我讓他吃。 兩個人狐疑地看著他,前幾天他鬧起來我們兩個人都按不住,之前那個陪護都不敢進門,你能怎么讓他吃? 我姜頌用手指壓了壓眼睛,也壓下一陣窒息感,我有辦法,我肯定能讓他吃。 直到兩個護士將信將疑地走了,顧長浥還旁若無人坐在床上,盯著原來放過那摞紙的位置。 他似乎陷在一個只有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在安靜地思索。 姜頌打開那一個圓圓的塑料藥盒,把里面的藥倒在手心里。 其中兩粒藥和那天他看見的那一片完全一樣。 病房里靜靜的。 我錯了。姜頌在顧長浥身后道歉,我錯怪你了。 顧長浥并不回頭看他。 姜頌揉了揉guntang的臉,把脹痛的眼睛往下壓。 他難受得有些想吐。 他繞到顧長浥面前,把藥遞給他,你把藥吃了,好了我們就回家行不行? 顧長浥的眼睛稍微眨了眨,看了他一眼。 哪怕是在最憤怒的時候,顧長浥也從來沒用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過他。 姜頌終于知道了其他人被他那樣看一眼是怎樣一種感覺。 就好像數九寒天里,一桶夾著冰的溫水澆下來。 起初是溫暖的錯覺,緊接著從里凍到外。 姜頌遞藥的手不由放低了一點,把藥吃了,我不讓你留在醫院了,行不行? 顧長浥一動不動。 姜頌突然覺得剛剛護士的懷疑是很有理由的,他根本沒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讓顧長浥把藥吃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眼看著那點不大感興趣的目光都要被顧長浥收走了。 長胸腔里的什么東西疼得好像要裂開,姜頌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哆嗦,及時閉嘴。 他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手心里已經變得潮濕的藥片。 再抬頭的時候,他沒想到顧長浥還在看他。 持續的低燒讓他的思緒變得雜亂無章,似乎連那一星半點疏離的注視都能勉強稱之為一種鼓勵。 姜頌把苦澀的藥片咬在齒間,對著顧長浥無動于衷的嘴巴貼過去。 融化的藥片苦得他想掉眼淚,直到那雙嘴唇也張開。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了我可以要那個液體嗎(閃閃) 感謝在20210928 20:08:35~20210929 20:56: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389303、沒有感情的看文機器、30570146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制杖店店長 10瓶;澤林 4瓶;七離~?、謫锯巧絾拘锌?nbsp;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8章 小赫算出來一個地, 地址。邢策遞給他一張紙條,在蘇黎世,是一家銀, 銀行。 姜頌接過紙條仔細看了一遍。 別人我信不過, 你今天準備一下就過去吧。他把紙條夾在指間,用打火機點著了。 邢策看著紙條在他手里燒盡,有些發愁地看了看睡在病床上的顧長浥, 又看姜頌,他這你這 我知道我該親自去,但他離不了人,周秘書看不住他。姜頌低著頭把手里的灰燼撒進垃圾桶。 而且他現在吃藥依舊是個問題。 我去肯定沒問題你,放心。邢策擺擺手, 姓顧的是, 是死是活我也根本不在意。 我擔心的是你,邢策不無責怪地看著他,燒, 退了嗎?飯也不,不吃。 姜頌低著頭沒說話。 邢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是不是以為你昨天在樓道里昏倒的事兒我不,不知道?顧長浥身上到,到底有什么東西值得你一輩子掏, 心掏肺? 別喊。姜頌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人,確認他沒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