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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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7章 姜頌方向感不是很好。 以前他帶著顧長浥出去旅游, 吃個夜宵就記不得怎么回酒店了,每次都是顧長浥帶著他找路。 他自己不認識路,還嘲笑認識路的顧長浥,你是不是小鴿子成精???自帶內置指南針。 那時候還沒他胸口高的小顧長浥叮囑他:要是走丟了, 你就站在原地等我, 我過來找你。 沒大沒小, 你說誰走丟了?姜頌氣不過,使勁揉那顆寸頭。 小崽子很認真地看著他, 如果快下雨了也不要在樹下躲。 那下雨了怎么辦?我就在路上淋著?姜頌笑嘻嘻地逗他。 顧長浥挪開目光,聲音里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你不要亂走, 我會在下雨之前找到你。 溪邊都是細小的碎石,走起來咯吱咯吱的, 天邊有雷聲滾過。 雨大概在不遠的地方下著, 隱約能聽見雨打樹葉的淅瀝碎響。 姜頌又把手機摸出來看了看, 還是沒信號。 溪邊有一個他用石堆做的記號, 已經是第三次路過了。 他繞著附近喊了好幾圈, 都沒找到狗。 林子應該就像是村長說的那樣, 并不深, 只是有些曲折。 他總是繞著繞著就回到了原地。 溪邊是平坦的, 視野也相對開闊。 姜頌找了塊石頭坐了一會兒, 越坐越冷,不大一會兒又站起來搓搓胳膊。 冬天日短,太陽一偏西氣溫就往下走。 姜頌身上沒什么rou,中午又沒吃多少,很快就餓了。 樹上結著的那些小果子和地上一叢一叢的蘑菇他是不敢吃的,最后也只是從溪里捧了一捧水出來, 小口小口喝了解渴。 其實今天這件事多少是有些蹊蹺的。 虎子是一條會趕山的老狗,不大可能會丟下他自己跑了。 而且如果虎子遇上了什么意外,也一定會叫上幾聲讓人知道。 而不是就這么憑空消失。 姜頌走過來的時候打過草,只是撥向了兩邊。 繞著圈找的時候,他卻發現四周的草都像是被其他人打亂了,竟然完全認不出來時的痕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姜頌總覺得四周有草木摩擦的悉簌,不像是很小的動物能發出來的。 他從地上撿了一塊長形的石頭,用左手按在地上磨出一個尖角來。 雷聲好像近了,風也逐漸尖銳了起來。 姜頌在溪邊找了一棵看起來很可靠的闊葉木,薅了一些半枯的大葉子,準備堆一個葉子堆鉆進去。 這也是顧長浥以前教他的。 離樹遠一點,但要是冷,就找葉子取暖。 姜頌四處翻樹枝和葉子,突然就摸到一手毛茸茸的溫暖。 他用棍子把面前的雜草扒拉開,里頭居然是他找了半天的虎子。 百來斤的大狗,他一只手根本抱不動。 他輕輕摸狗的后背,揪揪它的耳朵,虎子!虎子! 大狗沒答應,但肚皮還在緩緩上下起伏,看來是沒死。 只是被藥昏了。 姜頌警惕地在四周又繞了一圈,將剛才撿的樹枝樹葉都抱過來,把自己和狗堆在一起。 大狗的體溫很高,貼在他身上多少有些保暖的作用。 四周有樹葉味、泥土味和淡淡的狗味。 姜頌扒拉扒拉狗的眼皮,又摸摸他的牙,快醒醒,把我帶回去,不然長浥要著急了。 身后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姜頌屏住呼吸,仔細聽。 人呢?這個聲音他認得,是楊廣源。 肯定就在這附近,這地方沒有認路的帶著,不好走出去的。另外一個聲音是陌生的,卻也有點印象,好像是白天學校里見過的一位教師。 楊廣源一聽就帶著火,你靠不靠譜?萬一讓他走出去,我們都麻煩大了。 狗都埋起來了,他又不認識路。等到了晚上,這地方冷得要死,你不是說他身體很差嗎?肯定熬不過去的!那聲音把握十足,等那狗醒了自己跑回去,人丟了就會怪在村長頭上,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村子里的人不也出來找了嗎?有人有狗的,萬一找到他了呢?楊廣源似乎在踢地上的草,刷拉刷拉的。 姜頌緊緊握著手里的石頭,分辨著聲音的來源。 你放心吧,這人八成是個路癡,走得離村子老遠了。而且那邊剛剛下了雨,味道早沖沒了。那人怕他不信,又繼續說:你想想村子里的人要是能想到他偏出去這么遠,還能到現在都沒找到?天一黑,這山里烏漆嘛黑什么都看不到。晚上還有大野物,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事情,太多了。 哼,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你最好不要出什么紕漏!楊廣源的聲音漸漸遠了。 那位年輕教師笑了兩聲,那楊總,這件事辦成了,是不是我每年的分成就可以再加一點兒 你在這個地方能花什么錢?一個月一萬都不夠?楊廣源嗤之以鼻,不要太貪了,我也只是個傳話做事的,錢的事兒做不了主。你見好就收吧。 年輕教師嘀咕著什么要養家要糊口的,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姜頌稍微松了一口氣,把手機上的錄音軟件關了,給身邊的大狗揉脖頸拍后背。 能找到虎子是他的運氣,要是能趕在楊廣源他們再繞回來之前把狗叫醒,或許還能往回走一截。 但是那狗可能麻得有些深,只是吭吭哧哧地打抖,并醒不過來。 剛才錄了一段音,姜頌的手機沒多少電了。 但天色卻越來越暗。 像是應驗楊廣源他們剛才的對話,傍晚的風幾乎有些透骨。 哪怕和虎子擠成一團,姜頌也依舊凍得瑟瑟發抖。 夕陽沉下去,天空褪成了柚粉色。 姜頌的手腳幾乎沒什么知覺了,但是那只傷手卻要命地疼了起來。 他又餓又困,兩個眼皮不停打架。 如果你很冷,就不可以睡覺。那是顧長浥少年時的嗓音,因為體溫過低是非常危險的。 那是當時他在野外生存課上學的。 那時候的顧長浥多可愛,不管學了什么都要一五一十地跑回家告訴姜頌。 姜頌哪怕再忙,也要聽著他把這些小知識講完。 小崽子一邊給他講,一邊奪走他手里的冰激凌,吃半盒就好了,再吃不舒服了。 逆子。 現在被困在一堆樹葉里,林子里還晃悠著兩個想將他除之后快的男人,姜頌卻仍然體會不到應有的恐懼。 如果放在顧長浥回國前,他甚至可能會覺得解脫。 雖然是一種可恥的逃避,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 但就好像他都盡過力也無計可施,最終理所應當又無可奈何地結束了。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顧長浥回來了。 至少他不能在他還在幾里地外的時候,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沒了。 倒不是他覺得在之前的一切之后,自己在顧長浥心里還配擁有多重的地位。 但是萬一他有點傷心呢? 不管他生沒生病,年紀輕輕的經歷這種事終歸不大好。 太冷了,也太困了。 姜頌咬破了舌尖,甜腥的味道瞬間遍布了口腔。 身后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和上次不一樣,又急又輕。 像是有人在跑。 虎子抽了抽耳朵,發出快要蘇醒的哼唧聲。 姜頌捂著狗的嘴,一動不敢動。 但是那腳步聲卻急促地接近了。 姜頌心如擂鼓,手里的石頭幾乎攥出血來。 身上的葉子一輕,一只手用力一提就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姜頌幾乎被勒斷了氣,好半天才緩上來把眼前的人看清。 他迷糊地笑了一下,你來了? 顧長浥好像是在他臉上摸了一下,一言不發地把自己身上的防風大衣脫下來裹在了他身上。 他手上拿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像是鐵的,看著很沉。 是楊廣源嗎?他扶著姜頌,劈頭就問。 姜頌站著都勉強,點了點頭。 他在這附近嗎?顧長浥又問。 姜頌嗯了一聲,應該在,他在找我。 好。顧長浥低頭在虎子身上踹了一腳。 這一下不算輕,大狗嗷了一聲從地上竄起來,對著空氣狂吠了兩聲。 姜頌能感覺到顧長浥在生氣。 好像顧長浥回國以來,從來也沒這么生氣過。 哪怕是說那些狠話的時候,都沒這種安安靜靜生氣。 姜頌低著頭安撫虎子,別喊別喊,我們回家了。 大狗委屈地嗚嗚了兩聲,繞著他的腿轉了轉,開始朝林子外面跑。 顧長浥卻沒跟著它。 我們跟著虎子吧,它認識路。姜頌強打精神指了指大狗。 顧長浥彎下腰,直接拔蔥一樣把他扛到了肩膀上。 姜頌嚇了一跳,干嘛呢?放我下來。 別動。顧長浥的聲音低而克制,有些緊繃。 姜頌沒敢再動,就在顧長浥身上安靜趴著。 他能感覺到顧長浥的步子長而堅定,似乎是在朝著特定的目標走。 由遠及近,他聽見了人聲。 并不陌生,是楊廣源。 他媽的,一個病秧子,能藏到哪兒楊廣源的聲音斷了,似乎受到了某種震懾。 顧長浥很低沉地開口了:你晚上一個人覺得無聊,就決定要到外面走一走。 空氣都似乎變得更濃稠冷厲了。 他把姜頌放在地上,朝著僵立的楊廣源走過去。 你沒來過山里,什么都覺得新奇。顧長浥聲音逐漸變得平緩溫和,像是在講一個睡前故事,山溪淙淙地流走,晚霞里有鳥群掠過。 他蹲下身,把手里的重物放下,半跪在地上整理。 夜晚的叢林神秘又誘人,你想進去看一看。顧長浥的聲音有些咬牙,似乎在用力。 有金屬鏈條的清脆碰撞聲和彈簧上勁咯吱的酸響。 這下姜頌看清了他手里的東西。 那是一個碩大的捕獸夾。 兩邊都布滿了雙層的銳利的尖齒,在月色中隱隱泛著淡藍色的寒光。 顧、顧總?楊廣源的聲音在顫抖,你怎么和姜頌在一起? 噓顧長浥將食指抵在唇畔,大自然是慷慨而美麗的,它總是無私地贈予。你沉醉其中,朝著叢林深處走去,卻不知道危險正在逼近。 旁邊的那位年輕教師想要悄悄后退,卻被顧長浥一個帶著笑的眼神嚇得重新凝固。 你要做什么?楊廣源的聲音已經變調了。 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顧長浥的聲音依舊很有耐心,天黑了,你看不清路,一不小心啪! 楊廣源的油臉泛著恐懼的灰白,你瘋了?你什么意思? 你踩到了捕獸夾。顧長浥溫柔地告訴他,但這其實是你的幸運,這樣你只是被夾斷了一條腿,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這段時間你可以有足夠的空閑來整理猥褻幼女未遂和幫助吳家詐捐的證據,這樣你就能及時地自首。 可是如果你沒有這么幸運顧長浥笑了起來。 他爽朗的笑聲在樹林間不斷地回蕩,聽在楊廣源的耳朵里宛如厲鬼索命。 他撲通一聲跪下了,雙手合十前后搖著,我錯了對不起!顧總!顧先生!求求您!饒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重要,你不是故意的。顧長浥好像根本沒有和他在一個頻道上,天太黑了,走夜路總是容易行差踏錯,你說是不是? 楊廣源開始咚咚地給他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后都不跟著吳家混了!顧爺爺求求您了! 我數到三。顧長浥很溫和地說:如果你是自己踩進去,那就是一條腿。如果你是不小心摔倒了,那就可能是腦袋,也有可能是脖子。 他似乎有些惋惜,那可能會對你的生存產生更消極的影響。 楊廣源從地上爬起來,不停地搖頭,不要,求求你,我只是個辦事兒的??!我、我半點沒有害您的心思??! 一。 楊廣源朝著身后看看,黑乎乎的深林,要是他跑,恐怕死在里頭的可能更大。 二。 不!你不敢!你不敢殺人!殺人是犯法的!殺了我你也別想跑!楊廣源大喊著,樹林的回響顯得他的聲音格外孤立無援。 顧長浥像是聽見了什么有趣的話,笑微微的,偏頭看著他。 他剛剛發出一個很輕的聲音,楊廣源哭嚎起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顧長浥站在月色之下,仿佛墮入地獄的無情神祇。 楊廣源滿頭的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咬著牙跺下去。 啊慘叫聲幾乎貫穿了黑夜中的山林,空氣中逐漸彌漫起血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29 19:24:08~20210829 23:55: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顏映 39瓶;啦啦啦啦啦啦 20瓶;啊噗啊 10瓶;48269587 5瓶;踮紋拍子 2瓶;一動不動是王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