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漂亮的男知青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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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人真厲害! 樓斯白看笑了,輕輕捏了捏掌心的小手。 蘇煙和樓斯白去看了北街的三個租房,三個租房的位子比較接近,第一個是四合院樣式,但里面已經住了人,只有東面的那間屋子是空的。第二個和第三個是單獨一間房并院子,第二個要大一點,但路遠,第三個在北街十字路口的位子,往前走一點就有家國營飯店和供銷社。 蘇煙看中了第三個房子,樓斯白似乎喜歡第二個,兩個價格是差不多,樓斯白最后聽蘇煙的,兩人很干脆的租了下來,動作很快。 中年男人大概是沒想到他們這么爽快,本來還想帶他們去筒子樓那里看看,附近也有筒子樓出租,不過見蘇煙和樓斯白這么干脆,他也就不說什么了,笑呵呵帶著兩人去辦手續。 辦完基本手續也才下午三點多,蘇煙是個急性子,拉著樓斯白去百貨大樓買自行車、買盆買米買調味料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大包小包弄到租房里去。 租房里總體是干凈的,這里是經租房,房管所會定期派人來打掃修整,屋頂的瓦、墻壁的磚頭都是好的,院子里也沒有草,屋子里還有家具,床、柜子、桌椅、廚房……也不需要重新置辦。 不過屋子里還是有灰塵的,蘇煙和樓斯白將屋子打掃了兩遍,這房子雖小,但有個好處,那就是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井很小,需要用繩子將桶吊進去取水。按照房管所員工的介紹,這原本是以前大戶人家下人的房子,這一片地區的房子都是那家主人的,現在已經被拆的看不出原樣了,只剩下幾間臨街的屋子留著租出去,至于這戶人家的主人,早就在戰爭時候出國去了,所以這房子現在是政府所有,就算租房子也不用擔心有什么問題。 天黑的時候,蘇煙和樓斯白將屋子鎖好出去了,將自行車留在屋子里,徒步走回招待所,路過國營飯店的時候吃了一碗面。 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蘇煙就和樓斯白將東西搬到租房里去,今天有太陽,蘇煙還將桌椅、床、柜子搬出來曬,被子也放在院子里曬,從家里帶來了繩子,從墻頭牽到窗戶上,掛完被子還剩一大截。 蘇煙在家里整理東西,樓斯白騎著車去房管所了,還有一些流程要走。 樓斯白上午十一點回來的,車頭上掛著rou、豬蹄、排骨,還有新鮮的蔬菜,車后座是一口大鍋,進屋看到蘇煙就道:“過會兒柴應該就能送過來,一毛錢兩捆?!?/br> 說這話的時候他神色有些嚴肅,雖說價格不算太貴,但樓斯白不是坐吃山空的人,之前在公社里他和蘇煙都有經濟來源,但現在進城讀書,就是完全沒了工作,總不能全靠老丈人和丈母娘養。 至于那筆錢,他和蘇煙之前就商量好了,以后用來買房,非緊急情況不能動。 而他又不想委屈蘇煙跟著他吃苦,不過樓斯白心里雖然有些著急,面上卻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在心里琢磨著有沒有什么法子能掙到錢養家。 蘇煙倒是不著急,今年過去后市場就漸漸放開了,到時候她會在課余時間掙點錢,比如在學校門口開一家服裝店或者飲食店什么的,雇學校學生幫忙,能掙很多錢。 這時候的大學位置都很好,就在市中心的位子,不像后世的大學一般都在郊區,不怕沒人來。 所以現在買起東西來,蘇煙一點都不心疼。 干柴很快就被人送來了,拉了一板車的柴,差不多能用三個月,約好三個月后再送過來。 除了柴,那人還送了兩個大木桶過來,也是樓斯白買的,總共付了兩塊錢,柴一塊錢,桶五毛錢一個,有點貴了,不愧為省城。 百貨商店也有桶賣,不過是小桶,一次裝不了太多水,倒是適合用來取井水。 樓斯白將兩只大桶洗干凈,然后用繩子吊小桶,將兩只大桶裝滿水拎回廚房,順便將鍋碗洗了,中午兩人吃炒面,蘇煙揉了一團面粉,不過沒全部炒,而是留了一點明天吃,明天要去學校報名,早上起來吃面比較方便。 吃完飯蘇煙將樓斯白買回來的豬蹄鹵了,其他rou放在櫥柜里,現在天氣還很冷,倒是不怕放壞了。 樓斯白回屋子里整理東西,里面是一室一廳的格局,坐北朝南,中間是客廳,左邊是房間,右邊是廚房。 客廳和房間是連在一起的,中間隔著一道木門,廚房和客廳之間沒有門,只能從外面進出。 沒有廁所,公共廁所在街道后面,需要自己買馬桶每天去倒,這點比較麻煩。 蘇煙和樓斯白吃完飯后,兩人就坐到院子里曬太陽,蘇煙趴在桌子上給家里寫信,還給周燕陳向東他們寫,跟樓斯白商量著要不要送點東西給他們,“這次媽給了不少布料,送點給他們吧,我們也用不了那些?!?/br> 他們想要衣服的話,可以去商場買,也可以畫個樣式寄給蘇母,去年蘇煙的羽絨服就是自己畫的樣式,蘇母找廠里員工幫忙做的,蘇母廠里領導還覺得樣式好看,大量生產了一些送到省城來賣,聽說賣的挺好的,蘇母還受到了夸獎。 樓斯白正拿著報紙看,是他今天去房管所拿的,都是過時的報紙了,但他看得津津有味,聽了這話,想都不想就點點頭,“聽你的?!?/br> 頭都不抬,態度有些不端正。 蘇煙撅嘴,伸長脖子過去看,見他看得是報紙上的一則小故事,講的是知青下鄉的所見所聞,內容積極,瞥了一眼就沒興趣了,“這也太假了,哪個生產隊這么富有?還連吃兩碗白米飯,這人不是瞎寫嘛,他插過隊沒有?” 哪怕是她和樓斯白,也不會頓頓都吃白米飯,更別說兩碗了。 樓斯白輕笑一聲,也不多說什么,看完翻了一面繼續看,甚至晚上吃飯的時候手上都拿著報紙。 今天忘記買煤油燈了,蘇煙和樓斯白晚上一吃完飯就回了房間睡覺。 外面天已經黑了,現在才晚上六點多,蘇煙睡不著,躺在床上掰手指算,“報名應該不用太著急,咱們明早七點多起來也行,你先送我去師范大學,你自己再騎車過去,弄完我就自己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發書開會什么的……” 畢竟上過一次大學了,基本程序她還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軍訓,后世軍訓挺累人的,還會曬黑,這時候還沒有防曬霜呢。 樓斯白倒是沒她想這么多,而是突然問了一句,“你說,我也去投稿怎么樣?” 聲音不大,語氣中還帶了一絲猶豫,似乎在問蘇煙意見。 蘇煙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過頭看了一眼,“投稿?” 他嗎? 怎么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妻子,只要他不是去犯罪,蘇煙都會選擇支持,毫不猶豫鼓勵道:“你要是去投稿,其他人還有飯碗吃嗎?” 樓斯白聽笑了,翻過身將人抱在懷里,低頭親了親她額頭,“淘氣?!?/br> 蘇煙好奇他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忍不住抬起頭問:“你怎么會突然對寫文章感興趣?那你要寫什么?現在文章不好寫了,要不你寫小說吧,跟金庸一樣,寫武俠小說,主角快意恩仇......” 越說越有興致,小嘴叭叭叭個不停,腦海里都忍不住幻想以后樓斯白成為大文豪,然后那些小說都拍成電視劇爆火,到時她就去給他當經紀人。 樓斯白沒想到自己才開了個頭,她就能說這么多,哭笑不得的揉了把她的小腦袋,最后低下頭堵住她的嘴,翻過身壓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白皙小臉上,將人親的暈暈乎乎,昏暗的房間里,樓斯白只能模糊看到身下人那張嬌俏的臉龐,內心一片柔軟。 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會讓她過上苦日子。 第二天,樓斯白沒聽蘇煙的安排,兩人一早吃完飯就去了學校,樓斯白將蘇煙送到學校后沒走,而是幫她報名交錢,然后又打聽清楚輔導員,找到輔導員后又問清什么時候上課、什么時候領書。 知道今天沒事后才帶著蘇煙離開,去了他學校,樓斯白學校要大很多,進了校門騎車也要七八分鐘,報名的人也更多。 樓斯白將車停在教學樓外面,讓蘇煙等他一會兒,自己擠進去報名。 和蘇煙一樣在外面等著的有不少人,都大包小包的,跟搬家一樣,個個滿臉激動。 蘇煙無聊環顧四周的時候,突然無意中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頓了頓,然后疑惑扭過頭去,還要再細看的時候就發現沒了。 仿佛是她的錯覺。 正巧,樓斯白已經報好名出來了,他個子高,長得又好,就算站在人群中想不注意都難,老師很快就給他蓋了章結了錢。 看到蘇煙伸長脖子往后看,拍了拍她肩膀,“怎么了?” 蘇煙站直身體,聽到他問,皺眉搖了搖頭,“沒什么?!?/br> 她剛才好像看到劉曉娟了,但她記得,劉曉娟如今嫁到隔壁公社去了,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難不成她嫁的男人也考上大學了?還和樓斯白同一所? 不會這么巧吧。 第七十九章 第二天正…… 第二天正式上課, 剛好也是元宵節,雖然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但節日還是要過的。昨天兩人就去供銷社買了糯米粉和芝麻粉, 同時給家里補上煤油燈那些漏買的。芝麻已經被碾成粉末了, 加點了點糖在里面, 蘇煙和樓斯白都不喜歡吃太甜的,所以糖放的不是很多,糖熬成汁,然后又在里面加了些豬油。 芝麻粉、糖、豬油攪拌均勻成團, 搓成一個個小丸子, 放置冷凍了一晚上,早上起來再去揉面粉, 最后將捏好的面粉揪成小塊壓扁,里面放上芝麻丸子, 這樣做出來的湯圓餡料是流動的。 蘇煙做的湯圓個頭很小, 一個也就鵪鶉蛋那么大,跟外面賣的不一樣, 現在的人實惠,供銷社和國營飯店的湯圓一個有雞蛋那么大。好吃是好吃, 就是有些甜了, 煮出來也不太美觀,一般吃兩個就膩了, 尋常人家自己做的則不懂要放豬油, 弄的里面餡料干巴巴的, 以前知青點自己做的湯圓就是這樣,不好吃。 昨天閑著沒事,蘇煙還做了紅豆餡、山楂餡和薺菜rou餡的, 薺菜rou餡是咸口的,以前她媽就不怎么愛吃甜味的東西,她爸做湯圓都要多做一份咸味的,蘇煙出于懷念他們的心思,也做了一份這個。 樓斯白倒是很愛吃,最后薺菜rou餡的湯圓大半都是進了他的肚子里。 吃完兩人就去學校了,車子給樓斯白騎,他路比較遠,將蘇煙送到學校門口分別,還不放心的叮囑道:“中午上完課就回去,我到時候也盡量早點回來,等我回來一起做飯?!?/br> 蘇煙乖乖點頭,然后朝他揮揮手,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 臉上還帶著興奮神色。 樓斯白看著她輕快的背影,沒好氣笑了。 等人不見了,才將車子轉個方向騎走了。 蘇煙找到昨天輔導員說的教室,現在才七點二十,她來的比較早,班上都沒幾個人,蘇煙找了個前排的位子坐下,教室很小,一眼掃過去差不多就三四十個座位。 蘇煙后面坐著兩個女學生,一個年紀偏大,看著有三十多歲了,剪著齊耳短發,另一個年輕一點,但也不算多年輕,瞧著也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扎著兩條大辮子,兩人說說笑笑的。 過了一會兒,其中扎辮子的女學生拍拍蘇煙的肩膀,爽朗開口,“以后就是同學了,咱們先互相認識一下,我叫劉梅,她是張平平,同學,你叫什么名字呀?” 蘇煙回頭,笑得眉眼彎彎,“你們好,我叫蘇煙,蘇州的蘇,煙波浩渺的煙?!?/br> “蘇煙?這名字真好聽?!饼R耳短發的張平平笑著夸了一句。 她說的真心實意,這名字一聽就跟他們不一樣,再看蘇煙的長相,剛才進門她們就注意到了,漂亮的驚人,一看就是家里條件好的,本來還擔心這人不好相處,剛才劉梅想打招呼她還猶豫了一下,現在見人笑的開心,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聽蘇煙這樣介紹,跟著補充了一句,“我是張開的張,平安的平?!?/br> 蘇煙聽到她夸自己,笑得更開心了,“謝謝?!?/br> 還從口袋里掏出兩顆糖分給她們吃,是水果糖,自己也吃了一顆。 劉梅和張平平不好意思的接了,老師還沒來,三人就坐在位置上聊天。蘇煙這才知道,原來這兩人也是知青,跟她一樣通過高考回城的,她們昨天被分到一個宿舍去,住上下鋪,女孩子的友誼就是這么奇怪,談的來的一天就熟悉了。 蘇煙跟她們說自己也是知青,兩人一開始還不怎么信,便解釋道:“我下鄉插隊比較晚,沒待幾年,我們那個生產隊也不怎么窮,每天都有飯吃,后來我運氣好,去了公社里當老師,跟其他人比起來,吃的苦不多?!?/br> 聽蘇煙這么說,兩人才信了,她們就說嘛,鄉下那么苦那么累,怎么可能還養的這么白,不過一想到蘇煙的插隊經歷,心里又酸了,張平平羨慕道:“那你運氣真好,我是第一批下鄉的,那日子真是苦的沒法說,我當初興沖沖的跑過去就是為了想好好建設農村,哪知道去了之后才發現是異想天開,聽不懂當地話,也不會干農活,提的建議人家還覺得我是多管閑事,當時跟我一起的還有三個知青,沒過多久我們幾個就被排擠了,也回不了城,后來過年回家一趟就像做客,心里真不是滋味?!?/br> “所以去年聽到恢復高考的消息,我是拼了命在學習,每天只睡三個小時,上工的時候也在默默背書,填志愿也不敢填太好的學校,選這什么英語專業也是想著這個懂得人不多,考上的機會大點,反正不管怎么樣,我就是想爭口氣,想以后我的孩子少吃點苦?!?/br> 這番話說的旁邊的劉梅眼睛發紅,這種經歷,幾乎每個知青都有些感同身受,明明她當初是為了全家下鄉插隊的,最后自己卻成了外人,誰心里能高興? 蘇煙沒有這種經歷,跟她們聊不起來這種話題,好在樓斯白有,蘇煙就把樓斯白拿出來刷刷存在感,社交達人蘇煙一臉愁悶,“誰說不是呢,像我男人下鄉兩年多,家里一封信都沒有來過,還是考上大學后,才收到信的?!?/br> “唉,都一樣,高考前我家里人仿佛都忘記我了,知道我考上后一個個都來報喜?!?/br> “是啊,好在他爭氣,考上了工業大學,還是專業課第一呢?!?/br> “喲,那厲害了?!?/br> 最后,這場談話又變成了商業互捧,劉梅和張平平也都結婚了,劉梅結婚有兩年了,男人也是知青,去年考上了大專,在老家市里讀書,孩子也放在那邊了,由奶奶帶,是個兒子。 張平平嫁的是她下鄉生產隊里的一個退伍老兵,男人比她大好幾歲,當初在鄉下幫過她,生了兩個孩子,最大的那個已經有六歲了,都在鄉下。 劉梅忍不住笑道:“那你男人也夠放心你的,我們那里有女知青嫁給當地人,去年都不讓她們高考呢,怕她們考上大學回城跑了?!?/br> 張平平一聽,笑得一臉憨厚,“我男人人好,他說我要是考上了,砸鍋賣鐵也要供我讀,我都想好了,畢業后爭取在城里找個工作,把他們接過來一起過好日子?!?/br> 蘇煙和劉梅聽得感動的點點頭,心里都覺得張平平人不錯,值得交往。 三人聊著天的時候,班上來了不少人,七點五十左右,輔導員過來了,數了一下人,然后就安排人去搬書。 既然學的是英語專業,當然課本都是以英文書為主,不過可能是這時候文字資料不豐富的原因,也可能是剛恢復高考教育部門沒準備好,反正書不是很多,而且內容都很淺顯,最特別的還是人手一本英文字典。 發完書,輔導員就在上面說話了,“我姓周,叫周文濤,是你們以后四年的輔導員,很高興和大家在這里齊聚一堂。這是我們的緣分,更是大家努力的結果,也希望大家能夠保持這份努力學習的態度,考上大學不是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你們需要知道,專業沒有好壞之分,重要的還是大家有沒有用心學習,學的好了,總有用武之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