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不可以摸[娛樂圈]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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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目瞪口呆地哇了一聲。 阿沅蹲在地上,自力更生地把剛掉的毛撿起來,語氣比她還驚訝,“你是怎么做到的?身上幾乎沒有妖氣?!?/br> 她一直待在樓上,這么近的范圍里絲毫不露蹤跡,在剛剛下樓之前他都沒察覺到這里還有一只小妖怪。 “大概我太弱了吧?!彼疾缓靡馑汲姓J自己是只妖怪。 阿沅卻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望著她的眼里一片探究,“越弱小的妖怪,越不懂得隱藏氣息才對?!?/br> “那么……你不是自己化形,而是借了別人的身體?身上還有她的殘魂……嘖!” 阿沅一拍腦殼,覺得自己發現了正確答案,“你吃了她又變成她?” “……” 巨大的一口黑鍋從天而降。奚言急了,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解釋,“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沒有!” 謝燼好整以暇地看他兩人斗嘴,頗有趣味,此時才出言安慰,“別著急,阿沅不是壞人?!?/br> 她立刻擲地有聲道,“我也不是壞人!” 阿沅哈哈大笑起來,逗她玩兒比都周子寂有趣多了,“誒呀,都一樣?!?/br> 既不壞也不是人。 第10章 欺負我有什么好處啊?!?/br> 大大小小的妖精怪物隱匿在人間,原因與方式千奇百怪。她并非個例。 是個入世不久的小妖怪,看著還不大聰明的樣子。阿沅看她眼巴巴地望著謝燼,似乎是見過面。 “前幾天在奚園里見過?!?/br> 謝燼示意她不必慌張,“怎么到這來了。周子寂是你的什么人?” 奚言想起自己在這里的身份,“我是周太太?!?/br> “……嚯?!?/br> 阿沅對她刮目相看,“你可真會挑。進了一個天師后人的身體,又嫁給另一個天師后代?;畹猛Υ碳ぐ??!?/br> “……” 即使沒有惡意,這話也聽著陰陽怪氣的。奚言猜得到,他多半是個帶翅膀的妖怪,凡是妖怪都看不慣天師一派,順帶著看不慣她也是常事。 但她見到謝燼還是很高興,問,“你的名片我弄丟了??梢栽俳o我一張嗎?” 上次放在口袋里忘記拿出來,衣服被洗過之后就不見了。 謝燼就沒有看不慣她與天師為伍,重新遞了一張給她。 純白色的一張小卡片,轉動傾斜時有有漂亮的金色暗紋,上面什么都沒有寫。 她低頭嗅了嗅他的手指,還是那種好聞的味道。又嗅了嗅名片,舔一舔,還覺得不夠,索性嚼吧嚼吧吞進肚子里。 希望能分到一點高級的妖氣給自己當通行證,以后就不用每天上學都求著周子寂送她了。 阿沅誒呦了一聲,嫌棄她還活得像個野生動物,“小丫頭,學著做個人吧?!?/br>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臉蛋粉撲撲的,很有些嬌憨模樣。 謝燼目光緩和,本想要揉她的腦袋,手背碰到她guntang的額頭,不由得皺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有一點?!彼[起眼,還想像上次在奚園那樣蹭一蹭他的掌心,余光里卻看到周子寂陰沉的臉色。 那眼神像她曾在森林邊緣遇見過的獵人,看到自己的獵物被別人搶先一步時射出怨恨與怒意。她身體一顫,腦袋也垂了下去。 “下周四也是個好日子?!?/br> 周子寂快步走近,“謝先生要是不嫌棄,就定在那天吧?!?/br> 謝燼收回手,不作多想,“可以?!?/br> 就這么隨口答應了,先前果然是在故意消遣。 周子寂握緊手機,端著主人的架子沉聲趕客,“那就好。謝先生慢走不送?!?/br> 這態度忒沒禮貌了。阿沅剛要開懟,被謝燼淡淡一眼制住,只好老實憋回去。 “好好照顧自己?!?/br> 奚言聽得懂這句是對她說的,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阿沅靜默跟隨,直到走出別墅坐上車,才盯著后視鏡里的住宅喋喋不休,“這就是周家的接班人周子寂?什么都不懂的樣子。姓周的老頭居然也放心把家業交給他?!?/br> “他才多大?!?/br> “在人里年紀也不算小了啊,估計是自己不愿意學。姓周的這家后繼無人了?!?/br> 阿沅發xiele一通,又好奇地問,“先生,你說那只小狐貍為什么會在周子寂的宅子里?” 周氏也是有名的天師家族。將來要掌家的人居然跟妖怪混在一起,如果不是道行太淺連只狐貍都看不出來,那就是故意養的。 好歹是世家。他低估了周子寂對家學的排斥程度,默認是后一種情況,又自顧自地推論,“小狐貍被困在那女人的身體里了。周子寂要生靈盞,或許就是想用它把小狐貍的妖靈逼出來?” “這樣也好。我瞧著那丫頭野性未泯又不諳世事,自己掙不脫困縛,正好叫那姓周的幫她一把,離了人回林子里過得反而自在?!?/br> “又或許,他是想把那女人的殘魂逼出來,好給小狐貍騰地方?”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嘖!姓周的舊太太不要,要搞人妖戀!” “……” 謝燼闔眼道,“由他們去吧?!?/br> 言外之意似乎并不想多管閑事,阿沅不解,“那先生干嘛給她名片?” 追隨了這么久,他知道謝燼處事原則是只救自救之人。 小狐貍被金屋藏嬌,看起來過得好好的,并沒有求救的意思。 謝燼眼前晃著那張粉撲撲的小臉,眉眼不若尋常狐族美艷勾魂,反倒透出一股子天真稚氣,讓人沒由來的掛心。 “今后或許還會再見?!?/br> ** 這棟房子帶著天師禁制,管家保姆鐘點工所有人都能出入,唯獨她撞不出去。 奚言看著謝燼出門暢通無阻,心想大家都不是人,怎么他想走就能走。果然是很高級的大妖怪。 人都走了她還眼巴巴望著。昨晚也是,隨便就跟個剛認識的男人出去玩,周子寂一陣無名火氣往上涌,“但凡是個男人都能引起你的注意么?” 奚言不懂他為什么忽然又這么兇,小聲地問,“你為什么生氣啊?!?/br> “……” 周子寂也不太懂。但看她膽怯的模樣,怒氣不由自主地消了些,聲音依舊帶著訓斥,“你跟謝先生怎么認識的?” 即使謝燼是以長輩的姿態關懷她,在他看起來也更像是在撬墻角。 “在奚園見過一面,就是上次,你讓我一個人回家的時候?!鞭裳燥w快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帶著些委屈和控訴。 “今天是第二次見了?!?/br> 周子寂頓了頓,出乎意料的沒有再問。 謝燼去奚園干什么,他是知道的。 謝燼想用生靈盞換得的東西,原本被保管在奚氏一族手里,只是周奚兩家聯姻后作為“嫁妝”轉移到周家,才又到了他的手上。 若非這樣,他區區一個周子寂,還沒有機會跟謝燼談條件。 想到家里人提起“謝先生”時那樣如臨大敵又頗有些敬重的口吻,再聯系今日情景,周子寂不爽得很。 不爽歸不爽,他對生靈盞勢在必得。 有了生靈盞作為媒介,他能就能削去奚言的靈骨,送給奚玉。 家里那群老古董想要的只是一個有靈骨的孩子。即使奚玉不肯收,只要他把奚言的靈骨捏在手上,今后想給哪個女人都可以,再也不用受陳腐家規的拘束。 他看著奚言,目光帶著不自知的殘忍,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反正靈骨留在她身上沒什么用,削下來給他又如何。 其實他只是厭惡家族的束縛,這個女人也算是被蒙在鼓里的犧牲品,本身并沒有做什么真正觸怒他的事。今后留在身邊當個寵物也無妨,時不時逗一逗也能調劑生活。 但作為寵物,她太招人了。謝燼來到這恨不得連茶杯都不碰一下,怎么就有興致跟她說話? 想起剛剛看過的畫面,周子寂又心氣不順,強橫地把她拉進懷里,雙手并用在她頭頂一通亂揉,“我說過不準下樓,你都當耳旁風么?” “啊……”他手上力道一點都不克制的。奚言被揉得暈頭轉向,奮力撲騰手腳想從他懷里掙出去,反被按得更緊,“不聽話就得挨罰,早晚讓你長記性。聽見沒有?” “聽見……聽見了!”奚言不得不妥協示弱,頭頂上作亂的那只手才有了停歇的跡象,“那你要怎么罰我啊?!?/br> 周子寂明顯想一出是一出,以折騰她取樂,慢悠悠道,“餓了。去給我做點吃的?!?/br> “……” 有沒有人性??!讓一只不舒服的小動物去給他做飯! 可她現在還沒有收入,萬一真被趕出去就要流落街頭了,只能聽他的。 終于能從周子寂手里掙脫,她皺著張小臉扒拉亂糟糟的頭發,眼中氤氳著朦朧的水光,瞥著他不情不愿道,“你想吃什么?” 看到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周子寂莫名心情大好,更肆無忌憚地使喚她,“吃點清淡的。去煮個皮蛋瘦rou粥?!?/br> “我不會做那個?!?/br> “那就想辦法?!?/br> “……” 大概是她憤怒的眼神太過明顯,周子寂大發慈悲地給了點甜頭,“如果你以后每天都給我煮粥,我就考慮喜歡你,怎么樣?” “……” 這時候來一句“不稀罕”會顯得很有骨氣。她差點就那樣說了。 但“我會喜歡你”像是有魔力的咒語,讓她幾乎無視了中間的“考慮”兩個字,不由自主地點頭,“那你可別反悔?!?/br> 呆頭呆腦的笨丫頭。周子寂愉悅地拍了拍她的后腦勺,“去吧。我不反悔?!?/br> 她不會做皮蛋瘦rou粥,聽都沒聽說過,只能臨時從網上搜索食譜,學著上次陳蕓的做法訂購食材。等食材送到家里之后,按照網上搜來的步驟硬著頭皮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