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孕太子妃 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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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忍笑,“不是還有橋香么?你們主仆素來體同一心,讓她搬去照顧阿淼,便等如你在指揮一般?!?/br> 何苗對太子的謀略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宮里長大的孩子,這心機可比她強多了,即刻命橋香收拾東西,準備回何家小住片刻,大展身手。 橋香自當臨危受命,何況這回她的身份大不同了,是作為太子妃的心腹去服侍傅家未來冢婦的,何家自當將自己奉為上賓——沒了身契捏著,憑她怎么任性胡為,那兩口子都只能干瞪眼。 這趟,務必要將小姐所受的委屈一一討回來。 看著主仆倆信心十足的模樣,太子只微微一笑,將心中那點愉悅的念頭埋藏下去——好幾回夜里將要行周公之禮,都是這糊涂丫頭進來打岔,這回可無人妨礙了。 傅淼帶著橋香在“娘家”暫住了一月,何晏山和竇氏險些沒叫兩人磋磨死。那個大的文文靜靜倒還好些,橋香這蹄子一旦翻身,居然認真擺起小姐的譜來,成日里挑剔吃穿,宰了肥雞又要嫩鴨,恨不得頓頓山珍海味伺候著;披著綾羅綢緞尚不知足,又嫌顏色老氣,又說花樣不好看,非得親自繡嫁妝,竇氏跑了幾十家店才買來她想要的那種料子,臨了看著綢絹上歪七扭八的鴛鴦戲水——說是鴨子倒還更像些——竇氏氣了個倒仰,又不好讓這樣的繡品拿出去貽笑大方,說起來是她做養母的失職,少不得日夜趕工,加班加點,才算在婚期之前敷衍過去,眼睛都快熬瞎了。 好容易到了臘月初,兩口子才算風風光光將義女嫁出去,算起來前后所花費的金錢與時間,夠尋常人嫁十趟八趟的了。 因此實在憋不出個笑模樣,略喝了兩杯水酒,便草草告退。 要說高興,那還得是傅焱,不但娶得夢寐以求的美嬌娘,還是自小結伴長大的,其中暢意不消再說。 唯獨何貴妃像吞了只蒼蠅,祝酒的時候險些沒潑到何苗臉上去——原本極好的一樁婚事,全讓這丫頭給攪合了,不會是前世煞星吧? 何苗才懶得睬她,橫豎貴妃現有了更親的兒媳婦,自己這個侄女犯不著再去巴結——當然何貴妃不見得多么喜歡何妙容,只是因著她腹中孩子才賞她幾分薄面,能壓東宮一頭總是好的。 可惜啊,貴妃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來日東窗事發時,倒要看看她還能否笑得出來。 席間,葉嬪又問起那房中秘笈的事,何苗只能含羞帶怯地告訴她,確實有在練習,但因為兩人都是摸著石頭過河,邊摸索邊探討,成果尚不顯著。 葉嬪面露羨慕,“瞧太子對你多好,生怕傷著你,寧愿慢慢來呢?!?/br> 何苗笑道:“陛下莫非對你不好么?” 葉嬪詭異地沉默了一下,隨即卻告訴何苗,她已經許久未承寵了。 何苗訝然,“為何?” 莫非皇帝人到中年終于疲軟了? 葉嬪面露嫌惡,“才不是,陛下最近不知從哪找了個方士,說是服食一種丹藥后可以龍精虎猛,連著幾夜御幸數女,那樣的做派我卻做不來!” 他們安南國再怎么民風開放,也不至于如此行徑,這和野獸/交/媾有何分別? 所以她才稱病躲了起來。 何苗不得不承認,這消息實在太勁爆了。 第46章 . 效顰 她又哪里曉得,類似的伎倆何苗早…… 葉嬪滿腹牢sao, 將帕子繞在指尖,麻花般擰來擰去,“陛下人到中年, 卻還這樣不知保重, 我看早晚……” 原本她對敬獻帝雖無男女之思,可到底有些孺幕之意, 皇帝斯文儒雅,美須長髯, 倒也算得風度翩翩,可是如今那點濾鏡都快碎光了。 而她言外之意也很明顯, 皇帝這般沉湎女色,早晚自取其禍,聽說前朝就有個昏君因為馬上風死掉的呢。 在她說出更大逆不道的話之前, 何苗趕緊堵上她的嘴,又悄悄問她, “此事你跟皇后提過不曾?” “這種事怎么好意思對人講?”葉嬪理直氣壯道, “再說,也跟我不相干呀!” 反正她也沒孩子,皇帝早死晚死,她的結局都一樣, 大不了回去安南, 沒準還能找個俏郎君風流快活。萬一她走漏消息,回來皇帝追究起來,遷怒于她可怎么好?她可不想陪葬。 那你跟我說作甚?何苗有點無語。但不管葉嬪有意還是無意透漏, 她既然知道究竟,便不能引而不發。 婚宴之后,何苗抽了個時間去往椒房殿, 正趕上傅淼前來辭行,她仍舊穿著那身大紅喜袍,輪廓嬌美,眉眼里洋溢的俱是溫柔款段,可見洞房夜還是很和諧的。 不過聽說她要和傅焱一同去往漠北后,何苗就著實有些匪夷所思了,“何不就此定居京城,讓大公子在朝中找個差事做?” 到底是自家親眷,無論皇后或者太子都會樂意幫忙的。 傅淼輕輕搖頭,“男兒志在四方,焱郎自幼勤練武藝,立志以身報國,我不愿他浪費在官場的勾心斗角上?!?/br> “可是漠北風沙刺骨,還時不時有戎狄人sao擾進犯,倘有個萬一……”何苗倒不是存心烏鴉嘴,而是覺得此舉純屬不智??蓱z無定河邊骨,皆是春閨夢里人,傅焱戰死不打緊,丟下meimei不是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 “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阿焱,也相信自己的運氣。愛一個人,不是該竭盡所能地為他好么?”傅淼笑了笑,她固然向往平靜的生活,卻不愿成為掣肘傅焱事業的絆腳石,只要有他在一旁,她愿意同甘,也樂得共苦。 何苗覺得戀愛腦真是沒治了,換成李天吉出征,她……嗯,可能會掉兩滴眼淚,但絕不會傻乎乎跟著去。 當然,她也會虔誠地在佛前上一炷香,保佑他平安歸來。 傅淼摸著肚子,“我總覺得,等到了漠北說不定便會有消息,到時候一家三口團聚,勝過京城繁華熙攘?!?/br> 大概是母性的直覺,她望著何苗笑道:“不都說表嫂您是送子觀音么?先前您往甘泉宮去了兩趟,婉嬪娘娘便有了,如今令妹亦恰逢喜信,我跟嫂嫂相處的時間雖短,多少能沾染點福氣的?!?/br> 何苗:…… 封建迷信不可取,她要是真這么神,就該去開個醫館,專治不孕不育,保證財源滾滾。 到底不便打擊對方積極性,何苗只閑聊了兩句,便戀戀不舍地送她離開,頗有種難言的寂寥——眼瞧著身邊人一個個脫單,獨她還是煢煢孑立,當媒婆真苦啊。 太子的聲音冷不防響起,“你杵在那兒作甚?” 何苗心想這人真是神出鬼沒,就不怕嚇出心臟病來么? 至于李天吉的問話,她也不好回答,難道要說你老子縱欲過度,專程來勸諫的? 正躊躇間,太子卻仿佛有讀心術一般,一眼看破她的兩難,“想是為父皇之事而來?” 何苗詫異抬頭,他怎么知道? 也對,他當然知道。到底是儲君,眼線當然不少,連葉嬪都能打聽的事,李天吉沒理由查不出來。 太子淡淡道:“你不必白費唇舌了,母后也沒奈何?!?/br> 連美人還是何貴妃特意選來的,當年因月子里調養不足落下癥候,每逢秋冬何貴妃便會發作,不宜侍駕,她這樣體察圣意,明辨是非,敬獻帝自然只有夸贊的,若皇后這時候跳出來,攔著不許臨幸新寵,那可成什么人了? 所以說,做女人難,做一個封建王朝最高統治者的女人更難。傅皇后表面風光,但何嘗不是被重重枷鎖禁錮,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含著淚水往肚里咽。 好在,她不會變成這樣。 何苗靜靜地出了會神,方才收回思緒,“殿下可有查過那個方士來歷,會跟二皇子有關么?” 服食金丹歷朝歷代都不罕見,越是嘗盡權力滋味,便越害怕權力流失,固執地想借助外力來長生不朽。他們也不想想,古往今來那么多人都嘗試過,可有一個成功的么?當然,也總有人抱著僥幸,以為自己會是唯一的奇跡。 太子冷笑,“那方士自稱從海外仙山飄然而來,孤亦未能察知籍貫,但瞧他數月里便從京城聲名鵲起,還建立了一方道館,香煙繚繞,信眾云集,可知背后必有權貴扶持?!?/br> 糟心的是,即便明知與二弟脫不了干系,他若出來制止,便成了進讒——父皇本就多疑,那方士又打著延年益壽的旗號,自己貿然開口,倒顯得其心可誅。 畢竟廢立太子的詔書未下,皇帝一崩,得利的只會是他。 何苗沒想到何貴妃母子這樣心機險惡,眼看勸不動皇帝,便來個先下手為強,可想而知,皇帝一走,這母子倆必會打著清君側的旗號謀逆,往太子身上潑臟水,再順勢將他拉下馬來。 何苗急急道:“殿下,您可得快些將他攆出宮去?!?/br> 盡管她也知曉此事不易——眼看著皇帝對李天瑞愈發信賴,又豈舍得棄愛子于不顧?李天瑞打定主意要留在宮中了。 太子望見她滿眼焦灼,聲音不知不覺低柔下來,輕撫她的發鬢道:“放心,孤自有區處,不會讓你擔驚受怕的?!?/br> 空氣里仿佛彌漫起了粉紅泡泡。何苗臉上一紅,總覺得兩人最近相處有些不自然,李天吉對她也有些黏糊,不像公事公辦的態度。 她輕咳了咳,在兩人的唇相隔咫尺時,及時打斷曖昧氣氛,“殿下,您再這樣鬧下去,也該吃點補藥了?!?/br> 兩人最近的運動似乎太頻繁了點,就算冬日缺乏鍛煉,但一滴精十滴血,似乎不該這樣折騰。 這樣下來,她覺得他早晚會變成藥渣。 太子目光幽深,“夫人莫非不滿意孤的表現?” 實話實話,他的確進步巨大,何苗只是怕不小心中招——盡管有葉嬪教的那個巧宗兒,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 她雞啄米似的點頭,指望對方一怒之下再不來她房里。 哪知太子極其虛心受教,轉頭便囑咐李忠,“晚上讓廚房再燉完腰子湯來?!?/br> 何苗:……她只能說,不愧是父子。 朝中催二皇子就藩的聲音越來越多,可敬獻帝依舊遲遲未決,雖未當場駁回去,可也將奏章撂倒一邊。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實是舍不得次子,都成家了還不讓出宮建府。一時間,原本站定皇后黨的朝臣亦有些猶猶豫豫起來,打算靜觀其變。 傅皇后和太子則仍舊如常,并未因皇帝垂青貴妃母子顯露絲毫異樣。這中間又發生了一件事,皇帝偶然召見了婉嬪幾回,哪知竟發起了高熱,夜間還起了譫妄,經術士卜卦,只道婉嬪屬相與帝王相沖,宜遷居別處,以免有所妨礙。 婉嬪縱使委屈,也只能聽從皇后安排,搬到一處較偏僻些的宮室。貴妃這下更得意了,就算婉嬪生出個皇子,也取代不了她跟瑞兒在陛下心中地位。 何苗只能感嘆貴妃還是那個貴妃,原以為她一門心思奔著當太后去了,結果還是在爭寵——到底是她高估了貴妃心胸,還是貴妃有意在麻痹敵方視線? 轉眼已是開春,新年頭三日,敬獻帝循例要帶上家眷到護國寺沐浴齋戒,好祈求神佛庇護,大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當然,最好也保佑他老當益壯,再多活上十年八年的。 不過當敬獻帝下轎的時候,何苗著實為這位公公捏了把汗,敬獻帝看著氣色不錯、紅光滿面的,然而印堂發青,足底發虛,不得不由兩個侍婢攙扶方可站穩,這正是丹毒侵體——金丹燥熱,只醫其表,不醫其里,外表看來精神矍鑠,里頭其實早已虛透了。 聽說皇帝還日益加重服食金丹劑量,連飯食都少進,這真是自尋死路。 想到即將來臨的風雨,何苗面上有些憂色,橋香適時提醒她,“小姐,該進香了?!?/br> 原來傅皇后跟何貴妃已祝禱完,輪到她們這波小輩。 何苗接過侍女遞來的線香,正要插進香爐里,何妙容卻從斜刺里走上前來,“jiejie,我能隨你一起么?” 她因懷著身孕緣故,傅皇后特意免了她請安問好,連上香都蠲了,生怕她被大殿里的香灰嗆著,引起不適。 哪知她卻是心向神佛。 何苗望向她微微凸起的腹部,據韓元朗回報,對方仍會定期請他施針——原來何妙容還沒懷上。 那她打算怎么辦?從民間弄個嬰兒來冒充,還是像她一樣嫁禍到他人頭上? 可巧殿里的地板剛用墩布拖過,濕乎乎的膩著一灘水,何妙容才祈福完,足下忽然一個趔趄,驚呼道:“jiejie!” 還沒等她似模似樣跌倒,何苗便及時拉住,如鐵鉗般牢牢箍著她手腕,柔聲道:“二妹,地上滑,你可得仔細些?!?/br> 何妙容望著她如沐春風笑臉,實在不可思議,她怎能這樣反應迅速,還恰到好處地化險為夷。 她又哪里曉得,類似的伎倆何苗早就玩過一次了——這才叫東施效顰。 第47章 . 問罪 死丫頭套話一流,不得不防?!?/br> 兩人在蒲團前磨磨蹭蹭, 階下的何貴妃已是分外不耐煩,雖不敢公然沖太子妃發火,卻向著何妙容喚道:“若上完了香, 就快些過來, 別在那風口里站著?!?/br> 成婚雖才數月,何貴妃看兒媳婦卻已是哪兒都不討喜, 在家時還算懂點規矩,如今僥幸混了個皇子妃的名號, 便處處能說會道,掐尖要強, 何貴妃本想賜兩個宮女讓兒子紅袖添香伴讀書,哪知人還未過去,這丫頭便裝起肚子疼, 仿佛她生來嬌貴、受不得半點刺激似的。 何貴妃本想趁新鮮好好給她個下馬威,哪知這丫頭不但不服軟, 還反將一軍, 轉臉就去皇后跟前告狀,害自己吃了皇后好一頓排揎。不看她揣了個肚子,鬼才懶得帶她進香! 聽見婆婆呼喚,何妙容只得放棄碰瓷的打算, 心不甘情不愿讓何苗攙扶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