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斷案日常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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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征蘭覺著他仗勢欺人強人所難,低著頭悶不吱聲。 李逾卻又笑了起來,道:“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姚兄莫不是當真了?” 姚征蘭又覺著他喜怒無常。 兩人就這么磕磕絆絆地聊著天回到大理寺,見一人背著包袱在墻根處徘徊。 “羅秀才,你為何會在此處?”姚征蘭認出那人,上前問道。 羅秀才今日打扮格外整潔清爽,發髻束整齊了,胡茬也剃干凈了,是個白面書生的樣兒。 見了姚征蘭,他忙上前行禮,道:“姚大人,我不日便要離京,特來打聽一下案子的進展?!?/br> 姚征蘭道:“米行的案子讓刑部接手了,目前,光憑你提供的手札,我們無處著手?!?/br> 羅秀才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沒這么簡單的。昨日我遇見一個同鄉,說就在離京師不遠的清水縣見過一個很像我jiejie的尼姑,我想去看看?!?/br> 姚征蘭頷首,道:“若有線索,請一定回來告知?!?/br> 羅秀才應承了。 “方才那人是誰?”羅秀才離開后,李逾問姚征蘭。 姚征蘭道:“這說來話長了,郡王若是感興趣,待會兒我將他的手札給你瞧瞧?!?/br> 兩人回到大理寺中,天色已是不早,顧璟還在閱卷房。 “你怎么還沒回去?”李逾問他。 顧璟道:“等你?!闭f罷看看與李逾一起回來的姚征蘭,本想問一句的,見李逾虎視眈眈看著他,遂作罷。 李逾又對姚征蘭道:“承恩伯府離長慶樓不近,要不姚兄就與我一道直接去長慶樓用過晚飯后再回去,也省得來回奔波?!?/br> 姚征蘭才不想跟他一起去長慶樓,當下就欲找借口推脫:“我……” “姚兄若是怕家中擔心,那就大可不必了。我已一早派人去府上知會過姚伯爺了,姚伯爺說姚兄傷愈不久,拜托我多多照顧?!崩钣庹f著,大喇喇伸手攬住姚征蘭的肩,心情頗好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晚姚兄你哪兒都不要去了,跟在我身邊就行?!?/br> “郡王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勾肩搭背的?!币φ魈m忙忙地推開他的手,尷尬得都不敢看知道她女子身份的顧璟,丟下一句“那我去換身衣服”就跑出去了。 “你讓她很緊張?!鳖櫗Z看著李逾道。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待到為皇祖母祝過了壽,回去我爹必然要逼我成婚,我必須在皇祖母壽宴之前,將她拿下?!崩钣廛P躇滿志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要太不知分寸了,她畢竟是個……須知風流和下流,只有一字之差?!鳖櫗Z說不清楚此刻自己心中那股淡淡的別扭之感從何而來,讓他不是很舒服。 “下流?我怎么下流了?摟一下肩就下流了?”李逾跳了起來,軒著雙眉辯解道:“我摟她,那是因為……因為我能對她負責,才摟的。這哪兒下流了?我告訴你啊,別摻和我的事,待會兒我與她先去長慶樓,你不許跟我們一起走?!彼焓种更c著顧璟做威脅狀,然后轉身出去了。 顧璟起身來到窗前,從半開的窗口往外頭院子里看,暮色中隱約見姚征蘭從她的理事房出來,與等在她門外的李逾說了兩句話,似乎還往他這邊看了一眼,這才與李逾一道往大理寺外去了。 他關上窗,回到書案后,拿過卷宗想再審一份案卷,可眼睛看著字,精神卻無論如何也集中不了。僵坐了片刻,他也不再勉強自己,收拾好書案便起身出門,打發走前來接自己的江云,不遠不近地跟在李逾與姚征蘭后頭。 姚征蘭跟著李逾走著走著,竟走到一條小巷中,此時天已經黑了,月亮卻還未出來,巷中十分昏暗。 她不免有些緊張起來,道:“郡王,中午去長慶樓走的似乎不是這條道?!?/br> 李逾道:“這是近道?!彼D過頭看了姚征蘭一眼,語帶笑意:“姚兄似乎有些緊張,莫不是怕黑?” 姚征蘭攥緊了袖子干笑道:“我一介男子,怎會怕黑?郡王說笑了?!蔽抑皇桥履愣?。 “男子怎么就不能怕黑了?我一位表叔,因為小時候走丟過,獨自一人在漆黑的樹林里過了一夜,到現在四十多歲了,睡覺還要點著燈呢?!崩钣獾?,“姚兄若果真害怕,可以牽住我的袖子?!?/br> “我不怕……”姚征蘭話還沒說完,足下被凸起的路磚一絆,一個踉蹌向前跌去。 李逾忙一把抓住她的小臂將她扯住,驚詫:“姚兄,眼下不過秋天,你怎的就穿這么多?這是連棉衣都穿上了?” 姚征蘭心中一慌,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我就是……就是傷愈不久,有些畏寒而已?!睘榱宿D移李逾的注意力,她又道“這巷中委實光線昏暗,路又不平,就、就勞煩郡王了?!彼焓譅孔±钣獾男渥?。 李逾果然不再問棉衣之事,唇角一彎道:“無事?!?/br> 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后,顧璟從巷道轉彎處出來,望著遠處兩人有些模糊的背影。 他還是第一次發現李逾如此錙銖必較,這怕不是還在意上午姚征蘭扯他袖子之事,這才帶人來走這兩邊沒燈地面又凹凸不平的巷子。 姚征蘭牽著李逾的袖子走了好一會兒,見他也沒什么異舉,不免暗暗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想怕是自己想多了。也許這南陽王就如顧大人所言,本性如此,因身份之故不太在意旁人想法,這才屢屢讓人覺得有些不適,實際上并無什么壞心。 正想著呢,鼻尖忽然捕捉到一絲極香的包子味兒。又轉過一個巷角,前面忽然出現了燈光。 原來在這小巷深處,居然還開著一個包子鋪。 “無腸包子鋪?好怪的名字?!眱扇俗叩桨愉侀T前,姚征蘭松了牽著李逾袖子的手,仰頭看著招牌道。 “姚兄難道不知,螃蟹又名無腸公子?”李逾笑道。 “螃蟹?莫非,這家賣的是蟹黃包子?”姚征蘭眼睛一亮。 李逾看得好笑,點了點頭,回身買了六個包子,讓店家分兩份包起來。他將其中一個紙包遞給姚征蘭,道:“吃吧?!?/br> 姚征蘭見那包子個頭比男子的拳頭還大些,這三個吃下去,怕不是肚皮都要撐破,當下便道:“郡王,這三個包子吃下去,怕是晚飯就吃不下了?!?/br> 李逾當下便笑了起來,對姚征蘭道:“姚兄該不是吃不下,才找這樣的借口吧?” 姚征蘭:“……” “誰吃不下了,莫說三個,便是……” “便是什么?難不成我買少了?那我再去買些?”李逾道。 “不用了,方才還吃了栗子,三個夠了?!币φ魈m忙扯住他道。 李逾暗笑,道:“趕緊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br> 姚征蘭捧著包子咬了一口,當即便覺著,三個真的不多!這包子皮薄餡大湯汁鮮美,餡料里不僅有蟹黃,還有蟹rou,口感豐富得讓人恨不能連舌頭都吞下去。 這真是她有史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蟹黃包子! 她回頭看了看這包子鋪的周圍,暗暗記住這個地方。哥哥也喜歡吃蟹黃包子,待他醒了,也要帶他來買包子吃。 兩人過去后,顧璟來到了這包子鋪前。 李逾嘴刁得很,他帶姚征蘭來買這家的包子,想必這家的包子確實好吃。 只是……他看著鋪子里灶臺上那些冒著熱氣的蒸籠,略頓了頓,還是直接走了過去。 自幼他娘便告誡他,說除了宮里的家里的,這京中唯有那幾家傳承數代的酒樓的東西可以吃,其它地方的吃食都是不干凈的。到了現在,這種觀念已經深入他骨子里頭,一時之間是很難不在意的了。 再往后未再發生什么事,三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到了長慶樓。 此時正值晚膳時分,長慶樓作為京都首屈一指的酒樓,那是彩繡輝煌燈火通明,熱鬧得緊。 李逾進了酒樓大門便稱要如廁,往酒樓后院去了,樓中侍者帶姚征蘭上樓。 那樓梯是在一樓大堂的正中央,樓上樓下都瞧得見。姚征蘭堪堪走到一半,迎面下來個半醉的公子。 這公子一見姚征蘭,當下將胳膊下摟著的女子一放,幾步踉蹌到姚征蘭跟前將她擋住,怒氣沖沖道:“姚曄,你給我站??!” 姚征蘭抬眸一看,見來者衣襟散亂醉態朦朧,脖頸臉頰上還染著幾枚口脂印子,眉頭便是微微一皺,暗思:哥哥怎會認識這種人? 那公子見她瞧著他不說話,益發不悅,雙手叉腰道:“怎么,當了個小小的大理評事,便連未來妹夫都不認得了?” 姚征蘭乍聽此言,驚得瞪大雙眸,這人,這人就是家里為她定下的盧家三郎?! 作者有話要說: 姚征蘭:心累! 親們,以后固定晚上九點更新啦! 第34章 · “我說你們姚家什么意思?婚期將近便托稱姑娘病了, 還探望都不容許探望,你meimei是得了什么臟病還是病得快要死了?或者說,她根本就沒病, 在家要死要活地不肯嫁我, 你們家實在沒法了,才謊稱她病了?”盧濤緊盯著眼前之人的臉, 噴著酒氣咄咄逼人。 此時正值人來人往熱鬧之時, 這華麗的樓梯又位于大堂之中,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樓上樓下部分酒客的注意,紛紛或仰頭或憑欄地向這邊看來。 姚征蘭臉漲得通紅, 雖然一早就聽玉薇說這盧家子弟不堪,卻也萬萬沒想到竟會不堪到如此地步。 而這, 就是她的親生父親為她選中的未來夫婿。 盧濤見姚征蘭不說話, 更為生氣, 怒道:“不過是個被退過婚的老姑娘罷了,要不是聽聞她尚有幾分姿色, 你當小爺我稀罕娶她?但你們姚家既然這般做派,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告訴你?!彼贿呎f一邊伸手就要來揪姚征蘭的前襟。 姚征蘭一驚,正要伸手打開他的手,橫刺里忽然伸出一只手來,一把扣住了盧濤的腕子將他往后一推。 姚征蘭轉頭一看,既驚且愧:“顧大人?!?/br> 顧璟扣住盧濤的手腕不放, 目不斜視:“你且上去?!?/br> 姚征蘭求之不得, 轉身就上樓去了。 “誒, 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站??!”盧濤見叫不住姚征蘭, 又掙不開顧璟鉗制他的手,氣得大罵:“你他娘的誰啊,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無禮?活膩味……” 不等他說完,顧璟倏然松手。 盧濤不意他突然松手,一個不察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在了樓梯上。 顧璟一言不發,抬腳就往樓上走。 “誒誒,你他娘的給我站??!”盧濤見對方視他于無物,哪肯受這樣的侮辱,手腳并用地站起身就去拉扯顧璟。 “今日不給你個教訓,你不知道你盧三爺是誰?!彼×祟櫗Z的袖子,抬起一拳就往他頭上揍。 顧璟不躲不還手,只看準了方向轉身往下退了兩級樓梯,同時用力將自己的袖子從他手中扯出。 盧濤一拳打空,又被迫轉了個身,一腳踏空,當即就骨碌碌地從樓梯上滾將下去,一路滾到一樓大堂中,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大聲呼痛。 樓中侍者與跟在他身后的兩名女子忙去查看他的狀況。 顧璟一甩被他扯過的袖子,轉過身沒事人一般不緊不慢地上樓去了。 旁觀之人見狀,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喲,那位公子是誰???這么橫,連盧濤都敢惹?” “京都就這么大,這個年紀又這般品行樣貌,這還猜不出是誰嗎?梁國公獨子,顧璟?!?/br> “原來是他,怪不得有這個底氣連盧濤的賬都不買?!?/br> “盧濤也就是仗著婉妃的勢,但顧璟的娘親壽昌長公主可是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親meimei,這孰輕孰重,還用說么?” “要我說,承恩伯府怕是要時來運轉了。這姚曄就因為在來燕居摔了個跟頭,前幾日在馬場打球,南陽王寧可自己摔了也要救他,今日顧璟出手,也是為著幫他解圍。早知有這等好事,我也去摔個跟頭了?!?/br> 既無熱鬧可看了,眾人說笑一陣,各自散去。 李逾此番宴請大理寺同僚,將長慶樓整個三樓的包間都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