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見 第52節
原曜說,“我剛剛才這樣?!?/br> “……” 許愿快瞪壞自己被無數人夸漂亮的眼睛,差點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原的g*點:許愿又跑哪里撒歡去了[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 第37章 已征服 “愿愿。我今天滿十八了?!?/br> 耳旁的呼吸更加粗*重。 許愿膽子也大了, 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事兒, 都是男人?!?/br> 他才說完這句話就想反手甩自己一巴掌,許愿你他媽在說什么屁話!都是男人才奇怪??! 原曜離得近了點,結實有力的手臂撐在床頭,也跟著他笑,“你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許愿:“……” 救命,這題我不會啊。 平時隔得遠遠地看都是一道風景線, 更別說現在了。一張狙擊攝像頭的臉貼近了點,看得他的心臟卡在喉嚨里,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許愿說, “你不會的?!?/br> 原曜心氣高, 平時拽得二五八萬, 最開始看得許愿經常想給他一拳, 所以激將法對原曜很管用,許愿也賭對了。 “哦?!痹椎皖^盯著他,抬手抹開打濕鬢角的汗水。 為了掩飾緊張, 許愿伸手去幫原曜解開纏在身上的被子, 一邊整理一邊說:“被我說中了吧?” “錯了?!痹渍f。 “什么?”許愿愕然。 原曜搖搖頭沒回話。 他俯身, 更一步了拉近了和許愿的距離。他稍稍側著頭,嘴唇停在許愿的臉頰邊。 “許愿,第二次了,你又沒有躲?!痹椎穆曇艉茌p。 說完,他抬胳膊掀開了被子。 被子還在降落。 原曜的吻比它更快地落下了。 許愿驚喘一聲, 很快地適應了貼在嘴唇上的溫熱。 偌大的被子宛如籠罩在頭頂的天穹, 遮蓋住兩個人的頭頂, 把他們的身體藏在了這一方小天地里面。 許愿這是初吻,不太懂得怎么回應,卻無師自通,腿腳下意識地蹬了兩下,反手抱住了原曜寬厚的肩背。 他親得認真,眼睫閃動,一瞬間沉淪進了無比親密的接觸里。 他大腦一片空白,沒什么心思再去想征服不征服了,整個世界只剩原曜的吻,青澀、熱烈,帶著少年人的莽撞和急切。他難耐地動了動腰身,怪原曜貼得太緊了,弄得他腿腳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放置。 這一定也是許愿十八禁的夢。 才睡下不久,兩個人嘴里還有股茶香味。牙膏是許愿前幾天在社區服務中心買的,當時只剩最后兩根了,許愿覺得味道獨特,干脆給原曜帶了一根。 唇齒交接間,許愿在想,原曜自帶的牙膏不是還沒用完么,怎么就用和我一樣的了? 原曜睡覺只穿了一件短袖,許愿的整個臂膀都能感覺到對方肌膚的炙熱。熱度和汗水混在一起,兩個人像彼此互相撕咬的小獸,弄得睡衣被拉扯得不成樣子。 雨斜斜地飄進來,雨水滴上許愿懸在床沿外的腳背。 冬天的愛情總是和風雨雪有關。 許愿想起有一年市里下雪,鳳凰山靠北,東風渠都快凍上了,家屬區里的雪積得挺高。南方的雪不大,融化得快,不需要人為去清理。院里一群小孩沒見過家門口下雪,激動難耐,皮糙rou癢,全部跑到積雪的地方去掏臟雪。 許愿戴了手套,一只手往雪里鑿進去,挖出來一小塊雪。 他那會兒手還太小了,隔著手套都被凍得手發疼,卻還是強忍著痛意把那一小撮雪扔到了原曜的背上。 原曜也在旁邊蹲著,專心致志地掏雪。 他比較費勁,因為沒人管也沒戴手套,袖子挽得高,也掏了一塊給許愿扔回去。 不巧許愿突然回了頭,導致他這一下砸上許愿的臉,砸得許愿不知道順著鼻子流進嘴里的是淚還是雪水,委屈了,嗷一聲朝原曜撲過去。 兩個半大的小男孩扭打在灰蒙蒙的雪地上。 那陣仗,和現在有點兒相似。 那時候許愿個頭比原曜高那么一小截,手上力道更重,把原曜壓得在地上撲騰不起來,小臉邊堆了冰沁刺骨的雪。許愿還說,叫哥哥,叫哥哥就放了你,怎么人這么小,力氣還那么大呀。 原曜那張巴掌大的臉蛋上濕乎乎的,他沒吭聲,倔得要命,一個鯉魚打挺,一頭撞到許愿的腦門上。 嬌氣得在方圓十里出了名的許愿又嗷一聲,真哭了,疼哭的。 時光流轉,現在的他卻在想…… 原曜嘴巴那么硬,親起來怎么能那么軟。 五六斤重的棉被蓋在他們身上,許愿卻覺得它輕飄飄的,因為自己好像在做夢。 他懵懵地盯住眼前的原曜。 剛剛我們在干什么? 接吻嗎。 我和原曜嗎? 許愿輕輕喘著氣,睡衣被胸膛帶出起伏的小弧度,兩個人不再靠著床頭互相啃了,而是坐了起來,許愿想要窗外的冷風讓腦袋清醒一點,指尖還沒夠著窗簾,又被原曜拖著腰身一拽,拉到了床邊去。 接過了吻,原曜柔和多了,他撥開許愿亂糟糟的睡衣衣領,問:“拉窗簾干什么?” “我……”許愿不太敢看他,“我頭暈?!?/br> 原曜用指尖抹了一下唇角,哼笑:“初吻是這樣的?!?/br> 許愿拉住他短袖的衣擺,“你怎么知道就是初吻!” “感覺你什么都不會,和我一樣,”原曜低沉的嗓音回蕩在房間里,話語在黑夜中生出一番隱秘的味道,“只知道咬和舔?!?/br> 許愿臉上臊得慌,一把火燒到了臉上,“說這些話你怎么都不害羞。完了,我這算不算帶壞未……” 原曜又笑了。 他拉過許愿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的雙手,喊:“愿愿?!?/br> 他口中的這個稱呼一出,聽得許愿瞪大眼睛,見了鬼一樣望著他,原曜這是在撒嬌嗎? 原曜繼續說:“我今天滿十八了?!?/br> 這會兒許愿才明白,為什么站長會輕飄飄地扔下一句,有些同學快滿十八了。 cao,那書白看了! 不用學教程,他無師自通,已經征服了全區最英俊的少男。至少許愿長這么大沒見過比原曜好看的。 許愿重復一遍:“今天?” 他不知道原曜的生日還挺正常的,畢竟高三開學那么久了,他連原曜的身份證都沒見過,唯獨有一張證件照,還被自己夾在理綜的書頁里。 “嗯?!?/br> 原曜回應完,抓過棉被蓋好許愿的腿,翻身下了床。 他沒打開臥室的燈,而是按開了書桌前的一盞臺燈,拉開了書桌上的塑料小抽屜,那是他拿來放重要證件用的,里面還躺著原向陽的二等功勛章。 在黑暗的房間里待久了,許愿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光線。 他看原曜從小抽屜里拿出了什么東西,原曜的動作小心翼翼,像捧著什么珍寶。 借著臺燈微弱的光線,原曜坐上床沿,許愿也盤腿坐起來。 勛章被原曜找了絲絨布袋裝著,布袋下墊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牛皮紙袋。原曜絲毫不臉紅,拉過許愿的手握在掌心里,捏了捏他。 “看,”原曜松開絲絨布袋的收口,動作謹慎,“這是我爸的?!?/br> 許愿一愣,目光落到這枚銀色勛章上。綬帶中間有一道赤紅色的豎線,盤底為圓,中間放一顆端正的五角星。 它安靜地躺在原曜掌心,宛若自帶一束光。 許愿心跳得很快,一看到這么珍貴的物件,更緊張了,不由得往原曜身側蹭了蹭,小聲道:“原叔叔還有這個啊……” 他們好像在推心置腹,聊一些不可為外人道的事情。 原曜點頭,打開牛皮紙袋的扣,從里面夾出來一疊紙,“嗯,這是原因?!?/br> 借助臺燈溫柔的光線,許愿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那些紙基本都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內容很一致,全和區上的禁*毒宣傳有關,零零碎碎有二十多張,有的已經泛黃老舊。 報紙碎片的后面,是十來張紙,每張紙上都有個名字,全部是家長簽字。 要么是姜瑤,要么是原向陽。 許愿摸著那些紙質,猜測是從成績單或者試卷上剪下來的。 “姜瑤……是阿姨?” 許愿依稀記得院里的大人們叫過原曜mama的名字,在原曜還在襁褓中的時候。等原曜長成能滿地打滾的小男子漢了,姜瑤就沒有了名字,變成了原曜mama。 “是啊?!痹讋恿藙雍斫Y。 許愿的手指落到那些報紙的碎片上。 他望著那些密密麻麻的、藏了無數血汗的文字,心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許愿反手握住原曜的手腕,問得急切:“你身上的傷和原叔叔有關系嗎?” 原曜直直地盯著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