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你也開學了，工作重要?！?/br>
    然后就是那個男聲：「不用了，我回去了，反正我不用上自習，送送你是應該的?！?/br>
    mama推開門，看見站在門后的我，一下子呆住了，我趕緊說道：「媽，我們要分科了，今天老師叫我們早點回來，和家里商量……叔叔好?！?/br>
    我和那個老何互相打量著，他身高和我差不多，有些清瘦，薄薄的嘴唇，挺有些書卷氣，雖然已經是中年人，但是臉上還是很白凈，只是眼角一些細細的皺紋無聲的宣告著他的年齡。他微笑起來：「你好，你就是小磊吧？常聽你mama說起你，是個出色的學生?！?/br>
    我趕緊謙讓著：「叔叔過獎了。我只是不想讓mamacao心?！?/br>
    說著看向mama，mama的眼神有些慌亂，可能沒想到我這個時候在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是何叔叔，中心小學的老師?！?/br>
    我走去倒了杯水：「何叔叔喝水。請坐吧?！?/br>
    老何抿了一口水，笑道：「不坐了。我女兒也該回來了，王慧，我先走了，小磊再見！」

    mama垂著頭，把老何送到門口，回來看到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有些微微的紅暈，沒有看我，低聲說道：「小磊，何叔叔是最近認識的朋友，他……人挺好的，離婚好幾年了，也是一個人帶著小孩過……」

    和我說這些干什么？我的心里有些苦澀，岔開話題：「媽，我已經決定上理科了?！?/br>
    mama好像這才回過神來，緊張的問道：「哎呀，這就要分班了嗎？理科有幾個班？文科呢？雖然說男孩子適合學理科，小磊物理成績也好，不過，還是要考慮清楚，因為這可是關系到一生的選擇?！?/br>
    我揚起眼睛，很久以來又一次和mama目光相接，mama的眼神里只有關切，畢竟……我還是她最親的人。

    心里又有火焰開始燃燒，mama好像發現了我表情的變化，避開我的目光，我只好淡淡的說道：「嗯……早就想好了，mama應該也早就決定了吧?！?/br>
    mama點點頭：「嗯。那就這樣吧。要mama去學校嗎？」

    「不用?！?/br>
    我想了想：「媽，我想去住?！?/br>
    在家里，每天看到mama，卻又不能接近，這種感覺太讓我難過了，住?？赡芎靡稽c。而且我住校的話，mama就不用躲躲藏藏，可以正常和老何交往了。我這到底是在干什么??！就這樣把mama交出去，給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

    mama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只好又慢慢地說了一遍：「我想去住學校宿舍?！?/br>
    mama呆了一下：「為什么？家里不好嗎？是不是太遠了？mama給你買一輛自行車吧？」

    我沉重地搖著頭：「不是……我是覺得住校好一點?！?/br>
    mama嚴肅起來：「小磊……如果不是沒條件，還是回來吧。住校要自己洗衣服，很多事情都會耽誤學習，而且……住校的免不了有不良學生?！?/br>
    我低著頭，不說話，mama只好拉了張椅子，坐到我身邊，柔聲道：「小磊……mama知道這段時間對你很冷淡，但是相信小磊知道為什么，以后小磊還是像以前一樣認真學習，mama好好照顧你，好嗎？」

    我只好點頭：「嗯?！?/br>
    mama這才略略放心了一點：「好，那mama去做飯了?！?/br>
    11節

    生活還是在繼續，我分到了理科的重點班，老師也對我有很大的期望。后來我又見過幾次老何送mama回家，他們似乎越來越親密，每次看到這樣的情景，我的心里都很糾結，既為mama找到了一個或許不錯的歸宿而高興，又為自己難過。

    為什么，難道就是因為我們是母子，于是注定只能看著她離開我，投入別人的懷抱？

    每次有了痛苦的想法，我都只能更加拼命的學習，用繁重的學業來驅趕這些心情。成績倒是沒有落下，可是我變得郁郁寡歡，以前雖然也有些孤僻，可是多少還有幾個同學能說說話，現在根本不和任何人交流了。在家里，我則放棄了任何想與mama親昵的舉動，有時候看著mama，表情也很糾結，雖然這樣可能達到了她的目的，但是這樣下去又未免讓她擔心，我不知道該怎么辦，mama好像也不知道，只好這么過一天是一天。

    秋天到了，這次期中考試，我沒有再像以前一樣，拿到成績，就急忙跑回去找mama撒嬌，而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天上淅淅瀝瀝的飄落著秋雨，帶著一些寒意，踩著一片片細碎的水聲，不知不覺逛到了一條新商業街，天已經黑了。

    好久沒來過這里，現在……社會是越來越開放了，這條街兩邊的小門面上，不少已經亮起了紅燈。幾個寫著「美容美發」的玻璃門里閃著昏暗曖昧的燈光，三三兩兩的女子衣著暴露，濃妝艷抹，坐在沙發上期待著顧客。

    間或有一兩個姑娘靠在門口，招徠著生意，嬌嗲的叫著「來玩玩嘛」「包你舒服」之類，甚至還有走到路上伸手拉客的?？粗且黄┌椎男馗蜕钌畹娜闇?，還有短裙下白皙的大腿，我也感覺到一陣燥熱，這些就是……傳說中的小姐吧？

    我偷偷看了看一個姑娘一眼，發現她正挑逗地看著我，我趕緊低下頭，疾步想要穿過這條街道，那個女的比mama差太遠了??！畫著nongnong的妝，真嚇人……走了幾步，一雙手拉住我的手臂：「帥哥，來玩玩吧？」

    聲音有些熟悉？我轉頭一看，一個女孩子穿著粉紅色的短裙，領口幾乎開到肚子上，裙子下擺也只能勉強遮住屁股。涂著厚厚的粉的臉上還顯稚嫩，嘴上畫得是像血一般紅，還有深深的眼影，顯得頹廢而yin蕩。好像在哪見過……我正在想著，她呆了一呆，突然笑

    起來：「馮磊？」

    我嚇了一跳，怎么會有小姐知道我的名字呢？趕緊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是哪位？」

    她笑得前仰后合：「你果然是沒有注意過我啊。我是張麗麗?！?/br>
    初中畢業后就沒再見面，今天化了濃妝更加認不出來了。我大吃一驚：「張麗麗！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讀書了？」

    張麗麗放蕩地笑著：「是啊，不讀書了。馮磊，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碰到你。跟我去玩玩吧？」

    我趕緊擺手：「不行不行……我只是路過的，我還要上學?！?/br>
    張麗麗的聲音有些自嘲：「這么晚了，上什么學……我知道你是看不起我。以前就看不起，現在當然更看不起?！?/br>
    我慌忙到：「不是不是！我沒有看不起你！我……我是學生，沒有錢?！?/br>
    我自以為找了個合適的理由，但是馬上發現了這個理由的可笑。

    張麗麗微笑著湊近我的臉：「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想陪陪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很喜歡你，你卻從來不正眼看人家一下?！?/br>
    我頓時語塞，正在想找個理由推脫又不傷害她，她已經主動拉起我的手，緊緊地抓?。骸缸甙?，跟我上去?！?/br>
    我被她拉著糊里糊涂的進了一家小發廊，走上陰暗狹窄的樓梯，二樓是一間間的小房間，不知道從哪間房里傳來一陣令我面紅耳赤的呻吟，我的腿都有些開始發抖，想要甩開張麗麗的手，她卻抓的更緊，把我推進一間小房間，昏暗的燈光下只有一張小床，白色的被單顯得陳舊骯臟。

    張麗麗收起我的傘，把我的書包放到床頭邊，笑著招呼我：「坐啊。別不好意思。哎，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露骨的話使我更加緊張，如果現在有鏡子，我一定是面無人色。我只好胡亂扯著：「張……麗麗，你為……為什么不讀書了？」

    她笑著轉過身開始脫衣服。一邊隨口答應著：「我媽病了，做不了活，還要治病，我只好出來賺錢?！?/br>
    我繼續問道：「你還沒滿十八歲……怎么就來做……這個……」

    張麗麗已經脫掉裙子，正在解胸罩，突然暴躁的喊道：「就是不滿十八歲，打不了工，——就算打得了，能賺幾個錢？我媽治病是長期的！每個月都要錢！不做這個做什么！——你管我那么多！」

    我呆呆的看著她，她沉默了一會，脫掉了胸罩：「對不起。別想那么多，我挺好的。我知道你也只有一個mama，這么晚還在外面閑逛，肯定是有心事，我陪陪你，就好了。這種事情很舒服的?！?/br>
    說著走到我面前，微微彎下腰，兩只白嫩的rufang正在我面前微微的跳動。我看了一眼，就想扭過頭，可是從來沒見過女人rufang的我有受不了好奇和誘惑，還是用眼角瞟著。

    不由自主的把她和mama比較起來，雖然已經發育的不錯，可是很明顯沒有mama那么有分量。rutou是深深的黑褐色，乳暈也不小了，可能是這個行業的原因，不滿十八歲的她身體就已經被過度開發了……

    張麗麗微笑著拉起我的一只手，放在她的rufang上面，很柔軟也很光滑，可是……好像沒有mama那種堅挺？上次雖然隔著衣服和胸罩而且只是短短的一剎那，mamarufang飽滿的彈性就已經深深地印入我的回憶。

    張麗麗脫掉內褲，小腹下是一小片淡淡的毛。mama那里會不會也是這樣子？

    毛下面會是什么樣子？這時張麗麗伸手到我胯下，摸了一把：「咦，你怎么沒反應？」

    我呆了一下，確實沒有硬。張麗麗笑道：「你這么緊張，不會真是處男吧？沒關系，我教你?！?/br>
    說著就要來解我的褲子。

    我不但緊張，而且一直想著mama，要是mama知道我在這里，在一個發廊和一個妓女……會傷心死的！雖然我是因為mama找了個男人，心里難過才亂竄，但是……mama應該還沒有和老何有實質性的關系，我怎么能先背叛mama？不行！不管是作為一個兒子，還是作為一個男人，我都不能這樣！

    我騰的站起來，抓起書包跑下樓，沖進夜幕里，留下目瞪口呆的張麗麗。對不起了……

    12節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昏頭昏腦的走了半天，我才發現忘了拿傘。算了，不去拿了……差點今天做了一件蠢事。大顆的雨滴落在我臉上，很快匯成一道道小溪，濕透的頭發開始滴水，我沒有擦，而是享受著這種冰涼的清醒。

    一陣秋風吹過，衣服也濕透了，冰涼地貼在身上，我打了一個冷戰，加快腳步走向家里。以后可不能這么傻了，萬一出點什么事，我真是罪無可恕。

    到了家，mama正在餐桌邊等我，看到我，吃驚的問道：「小磊？怎么這么晚回家？不是不上自習嗎？你不是帶了傘嗎？快去洗個熱水澡！別著涼了！」

    一下子感受到家里溫暖的氣息，我不由得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洗了個澡，換好衣服，覺得好了一點，剛出來，mama就又緊張地問道：「小磊？今天怎么回事？」

    我只好隨口編了個謊話：「傘丟了，我躲了會雨，結果一直不?！?/br>
    mama嘟噥著：「傘怎么會丟……算了，丟了就丟了，再買一把。先喝碗湯，暖暖身子?！?/br>
    說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遞到我面前。

    穿過繚繞的白霧，我看見mama關切的表情，心里一暖，低下頭開始喝湯，鮮美的湯又使我打了個大噴嚏，mama焦急地說道：「糟了，感冒了吧？」

    我笑道：「沒事啊，打兩個噴嚏就好了，我壯著呢?！?/br>
    心里卻想起上次吃壞了肚子，mama的焦急與吃力，不由得一陣慚愧。

    mama緊張地看著我：「以后小心點啊

    小磊，傘丟了錢倒是小事，生病了影響身體，又影響學習……」

    我苦笑著：「知道了，媽。不會感冒的?！?/br>
    mama嘆了口氣：「唉。那就好。吃完了早點休息吧?！?/br>
    我點點頭，mama好像完全忘了我考試的成績今天出來，只剩下擔心。mama最在意的還是我啊，可是mama，那你為什么還要那樣？

    吃完飯，我還是拿出成績單，mama看了，微笑起來。我沒有再提親吻等要求，而是默默地回房睡覺了。

    睡了一會，就覺得渾身酸痛起來，而且很熱，還口干。真難受，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我卻沒能準時起床，結果mama來叫我，我掙扎著要爬起來，就覺得頭一暈，心口一陣發冷，大顆的汗珠冒了出來，支持不住，又一頭栽倒在床上。

    mama嚇了一大跳，趕緊走過來：「哎呀，還是感冒了?！?/br>
    說著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發燒了……mama背你去醫院吧?！?/br>
    我喘著氣：「別，媽，現在你怎么背得動我？我真沒事！就是感冒，買點藥吃了，不好再說吧，好不好？」

    mama遲疑著接受了現在確實沒辦法把我搬到醫院的事實，只好去給我倒了杯開水：「先喝杯水吧。mama去買藥?！?/br>
    mama出門了，我渾身無力，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過了半晌，mama回來了，買了感冒藥和退燒藥，走到床邊，輕聲喚著我：「小磊，起來吃藥了?！?/br>
    我又產生了撒嬌的想法，故意裝作軟綿綿地掙扎了幾下：「媽……我一點力氣都沒……」

    mama只好坐到我床邊，吃力的扶起我的上半身，讓我靠在她懷里，然后把藥倒在手上，送到我嘴邊。我張開嘴，嘴唇貼著mama溫潤的掌心，把藥含到嘴里，卻不由得心里一酸，以后只能這樣和mama親熱了嗎？

    mama又端過水杯，喂我喝了兩口水，吞下藥，再去給我倒了一杯，才坐到我床邊：「小磊你安心休息，我剛出去在電話亭給你老師打了電話請假，我也請了假?！?/br>
    我苦笑道：「mama你可以去上班啊，我沒事?！?/br>
    mama搖搖頭：「mama擔心?！?/br>
    我只好微笑道：「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