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吃與不吃
要知道,干掉這么多藍軍,已經夠他疲累的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冬眠的蛇,份量還不輕,怎么能不叫他高興! 在這又冷又餓的凌晨,沒有什么比烤上一場大火,吃上美美的一頓蛇rou更能吸引他的興趣了,當然,前提是,他們已無后顧無憂。 藍軍的人馬,除了他們先前解決的三十多人,這次剩下的三十多個,全被他和顧西甌給合作干掉了,至于溜掉的那些,有裴成佑在,他并不擔心。 算算最多也就這些人馬,所以,就算這叢林里難以找到干樹枝,他還是就著他們先前砍下的那些,燒起了濃煙四溢的火,這條蛇,也被他用匕首剝了皮,一切,就等著裴成佑回來烤了。 他的燒烤技術,可不是蓋的,這群發小中,也就佑子一人,能出得廳堂,下得廚房,他只要想想這美味的蛇rou,只覺舌蕾上,都似有口水彌漫的痕跡。 “我不餓?!?/br> 顧西甌盯著權慕陽手上白花花的大蛇,一向無謂的她竟是厭惡地皺起了眉頭,眸底也似閃過深沉的荒涼。 她,討厭蛇,討厭這種軟綿綿又冷冰冰的生物! 沒有人會知道,在四歲那一年,她就是在面對一條蛇的攻擊中,徹底地看清了莫靜妍不喜歡她的事實。 猶記得,那一年,是夏天,她午睡醒來后有些的躁熱,就想到后花園去乘乘涼,可突然,一條蛇從她面前蜿蜒而過,年僅四歲的她,害怕得連連后退,等回過神來,她想要逃離之際,轉身,卻看到了莫靜妍冷漠地離去的身影…… 這事,已經過了十三年,可蛇這個生物,在她的認知里,就成了厭惡的代名詞! “呵,西西meimei,不餓也得吃,等出了這里,以后的時間,就不會有吃的了?!?/br> 權慕陽有些奇怪地看了顧西甌一眼,這女孩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居然,會在她的眼底看到討厭? 她怕蛇?還是,膽小到不敢吃? 他可不認為,她會有膽小的時候! “不用你管。還有,我沒哥?!?/br> 顧西甌心底有些不爽,嘴里的話也變得更加的冷漠,不悅的眼神掃過自動賣萌的權慕陽,帶著些嫌棄地回答。 這個男人,明面只是部隊的軍醫,可種種跡象表明,他和裴成佑,都不是簡單的身份,而她,盡管對他沒有了排斥,但還是不習慣,這樣的自來熟方式。 叫她“西西”都還好,可加上個“meimei”,這感覺,怎么聽怎么別扭! 別以為她不知道,權慕陽這人,也是花名在外的,那些女兵們,茶余話后的談資,可一大半是圍繞著他,盡管多半是看上他的背景,可他本人的魅力,因他那一張舌燦蓮花的嘴,也是不容忽視的。 所以,“meimei”倆字,總給她一種違和感,感覺沾上這倆字,就跟貼上他的標簽一樣,渾身不舒服。 “喲,顧西甌,佑子自稱為哥,也沒見你反對啊,怎么,他能,我就不能?” 權慕陽因她的疏離好笑地撇了撇嘴角,心底卻還是涌過一抹暗傷,他娘的,這裴成佑,就非要這么壓他一等不成? 竟連女人,他也比他收服得馴貼,這丫頭看著冷漠,可對佑子,卻是一點也不設防呢! 她的這聲“沒哥”,不就是和他拉開距離的表現嗎?他權慕陽,好歹也是軍三代,官二代的,長得又不賴,不管是軟件硬件,他自認也足夠讓女人趨之若鶩了,可這丫頭倒好,相處半年下來,唯一有進展的,就是偶爾會搭理他兩句。 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什么時候,他的桃花,才能旺過裴成佑那廝呢? “喂,牧羊犬,你還賴上了不成?丫頭不想認你哥,你可千萬別介,這種丟臉的事,少來??!” 在權慕陽的忿忿不平中,始作俑者裴成佑戲謔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抹在積雪映照下,猶如勝者歸來的傲慢身姿,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 他打發掉那些人了? 這是顧西甌的第一想法,淡然的眸底只是看了一眼又重新垂下,卻有一抹不曾察覺的心安,悄悄地襲過她的心間,一閃而逝。 “呸,她就想認你???還不是你臉皮厚得天天自稱哥!好了,既然回來了,這個歸你了!”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一臉郁悶的權慕陽,聽得裴成佑揶揄的調侃,竟也似惱羞成怒地,把手上削好的樹叉遞了過去,光明正大的,想要把烤蛇rou的“巨大工程”,堂而皇之地推到裴成佑的身上。 “去,誰吃你這個???哥捉了魚!” 裴成佑眼明手快,一個后退避開了樹叉,而后帶著些寵溺又似愉悅地,來到了顧西甌的身邊。 剛剛那一瞥,只是一秒,他就發現了丫頭眸底對蛇的抗拒,因為她看著那條蛇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厭惡。 這孩子,向來都是不顯山露水的,在歷經一場戰斗,又沒有什么可以補充體力之際,還會對這樣的生存環境挑剔,估計,她是真的不喜歡蛇! 不難猜到,這丫頭剛剛說話那么沖,大概,是蛇影響了她! 權慕陽的臉皮,他可是清楚的,丫頭竟然會出聲反對他自稱為哥,由此可見,她剛才的心情,得有多糟! 但,不管是不是因為蛇,她不想讓權慕陽稱哥這事,卻是實實在在的,取悅了他! “丫頭,等著,哥給你烤魚吃?!?/br> 如此想著,他對著顧西甌,笑得異常的炫麗。 魚? 顧西甌聽著裴成佑的話,高大的身影已經環伺在她的身邊,撲面而來的,不止是魚的腥味,還有他身上,冰冷的寒氣。 就算燃著火,顧西甌也感受到了,他的手指很涼,與她的微一相觸,透骨的冷。 這男人,是從冰里把魚取上來的吧?估計,時間還花費得較久。 要不然,憑他追蹤藍軍的行為,也不致于在一路奔跑后,弄得如此冰冷而歸的下場。 那么,也就是說,他去了這么久沒回,大半的時間,都花在捉魚上了? 如此想著,顧西甌竟說不清心底是什么心情,只覺得莫名的憋屈和惱恨,細密地纏繞至她的心尖,以至于一條被烤得金黃黃,又香噴噴的魚遞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并沒有伸手去接。 “丫頭,吃??!” 裴成佑有些訝異,這孩子,他好不容易弄來點吃的,她還真不賞臉不成? 顧西甌看了看他,而后接過放到了嘴里,只是,清冷而幽遠的視線,卻是寂寥地望著林外快要透出光亮的天空。 她知道,她越界了,剛剛那一秒,她發現,她是擔心他的。 明知他的身手,還會為他擔心,這,又說明什么? 顧西甌對這一認知極為不滿,動作帶著些泄憤的味道,只是幾口,她又朝裴成佑伸出手去,“還要?!?/br> 嗯,這丫頭,當烤魚是生魚片不成? “等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