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寶玉病愈性情大變
甄昊搖了搖頭。 黛玉皺眉,難道是失憶了? 又打量了他幾眼,臉上有些淤青,整個人也瘦了不少,而且手上還纏著繃帶。 “你受傷了?” “哦,沒事兒。多虧了侯爺,他可真是神醫。聽丫鬟jiejie說,要不是侯爺出手相救,說不定我就沒命了。不過這幾日被侯爺診治過,已經能下地走動了?!?/br> 經他這樣一說,黛玉發現他的腿腳確實不利索。 那日去天源樓半路上停了車子,黛玉確實記得聽小玨說是帶回去了一個人乞丐,可沒想到竟是他! 好好的一個富家子弟,不知因何原因流落到京城淪為了乞丐? 不過眼下黛玉還是擔心他的傷勢,“甄公子大傷未愈,還是進去休息罷,我便不打擾了?!?/br> 見黛玉要走,甄昊忙問:“姑娘貴姓?” 黛玉看了他一眼,轉身時回了他一個字:“林?!?/br> “林?……林姑娘……”甄昊愣愣的看著黛玉離去的方向,莫名的覺得這個姓很熟悉。不知為何說出的林姑娘三個字時,會想到林meimei?像是有誰這樣喊過似的。 玉玨將黛玉留在府里的計劃落空了,因為他接到消息,白旭在如今身受重傷躺在白城客棧中生死未卜。兩天的路程,一刻也耽擱不得,他必需要盡快的趕過去。 龍懿軒將四名獵影調出保護玉玨前去,并告訴玉玨最好將白旭帶回京城。 白旭的事情必與黎荊有關,那自然也與龍靖脫不了干系。 玉玨與黛玉告了別之后,便匆匆上路了。 而龍懿軒也沒有耽擱自帶著黛玉先回了王府,林思則留在侯府照看。 黛玉細問之下才知原來是白旭受了重傷,“據我所知,白公子身手不凡,是何人能傷得了他?” 龍懿軒道:“黛兒有所不知,白旭有一個叛逃師門的二師兄,名為黎荊。白旭此次來京就是聽說那人在京城。至于那黎荊武功在他之上,倒不見得?!?/br> “那白公子怎么會受傷?” 龍懿軒搖頭,不過嘆道:“有時候小人總是難防的!” 黛玉秀眉輕皺,心下擔心,她還欠著白公子的救命恩情呢,希望他沒事才好! “黛兒不要擔心,就是他到了鬼門關,以林玨的醫術也定能將他拉回來。至于那個黎荊跑不了?!彼f過會還了欠他的人情。 而玉玨這一去就是整整一個月。 …… 話說寶玉這邊,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半死不活的,即便太醫說病情已無大礙,別人也都勸,卻仍是頹廢不振。 直到又過了幾日,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開竅了??舷聛碜邉雍?,每日笑嘻嘻的,也不提黛玉晴雯, 只管和一些丫鬟們恣意耍笑,無所不至。王夫人和襲人雖然不滿他如此輕浮,但卻沒多說,這總比之前要死要活的強! 又聽得薛蟠那里擺酒唱戲,熱鬧非常,已娶親入門。聞得這夏家小姐十分俊俏,也略通文翰,寶玉恨不得立刻就過去一見才好。 寶玉思及當時姊妹耳鬢廝磨,從今一別,縱得相逢,必不像以前親熱了。眼前有美人又不能去,少不得潛心忍耐,暫同這些丫鬟們廝鬧解悶。 賈政又沒有過問,所以這沒多少的日子只不曾拆毀了怡紅院,和這些丫頭們無法無天,凡世上所無之事,都玩耍出來了。 且說香菱自那日搶白了寶玉一頓之后,自以為寶玉是有意唐突,便想著:從此倒要遠遠避開他才好。因此,以后連大觀園也不輕易進來了。 ****為薛蟠娶親之事忙亂,因為得了護身符,自己身上的責任分去,想著以后到底要能安靜些。二則又知夏家姑娘是個有才有貌的佳人,香菱便自然以為那是個典雅和平的。 因此,心里比薛蟠還急十倍呢,好容易盼著早一日娶過來,她便十分殷勤小心伏侍。 原來這夏家小姐今年十七歲,生得亦頗有姿色,也頗識得幾個字。若論心里的丘壑涇渭,和鳳姐不相上下。只吃虧了一件:她從小時父親去世的早,又無同胞兄弟,寡母便嬌養溺愛,不啻珍寶。 凡女兒一舉一動,她母親皆百依百順,因此未免釀成個囂張跋扈的情性。只覺自己尊貴如菩薩,他人污穢如糞土;外具花柳之姿,內秉風雷之性。在家里和丫鬟們使性賭氣、輕則辱罵重則鞭打。 如今出了閣,自認為是要作當家的奶奶,再不比做女兒時靦腆溫柔,因而須要拿出威風來才鎮壓的住人。又見薛蟠氣質剛硬,舉止驕奢,若不趁熱灶立一立規矩,將來必不聽管訓。而且見有香菱這一個才貌俱全的愛妾在室,越發添了心狠之意。 因她家多桂花,她小名就叫做金桂。在家時,她不許人口中帶出一個“金”和“桂”二字來,凡有不留心口誤說出一字的,她便定要苦打重罰才肯罷休。 因想“桂花”二字是禁止不住的,須得另換一名,想桂花曾有廣寒嫦娥之說,便將桂花改為“嫦娥花”,又寓自己身分。 薛蟠本是個憐新棄舊的人,如今得了這一個妻子,正在新鮮興頭上,凡事未免盡讓她些。 那夏金桂見這般情景,便也試著一步緊似一步。一月之中,二人氣概都還相平。至兩月之后,薛蟠便不自覺的低矮了下去。而且見薛蟠不理會,那夏金桂對待香菱便越發的苛刻。 一日,金桂無事,躺在園子中的軟榻上,香菱被喊來站在一邊。狀似閑談問起香菱家鄉父母。 香菱因為不知,便皆答“忘記了!”。 金桂便不悅,說香菱是有意欺瞞她。因問:“‘香菱’二字是誰起的?” 香菱笑道:“是姑娘起的?!?/br> 金桂冷笑道:“人人都說姑娘通古達今,只這一個名字就不通?!毕懔饷πΦ溃骸澳棠倘粽f姑娘不通,奶奶是沒同姑娘講究過。說起來,她的學問連咱們姨老爺常時還夸的呢?!?/br> 金桂聽了,將脖子一扭,嘴一撇,鼻孔里哧哧兩聲,冷笑道:“菱角花開,誰聞到過香了?若是菱角香了,那些香花要放在那里?可不正是不通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