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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兵壓境,風雨欲來。 星星點點的光亮被遮擋的嚴嚴實實,不透一絲縫隙,雷電在云層翻滾咆哮,電流滋滋啦啦流淌過整朵云團,漫長無際的嘶吼后,狂風驟雨傾瀉而下,久久無法停歇。 持續了一夜的雨,次日下午天才全部放晴,亮光乍然而現,刺的人睜不開眼,泥土之中散發出濕潤潮濕的雨后氣味,而這對剛剛最親愛的人憊懶倦怠地相擁躺在床上,慵懶地像兩只事后貓。 花眠醒過來的時候,腿軟的比沒喝那杯水之前還要軟,還有點酸疼,身體倒是清理的很干凈,她慢吞吞地走到了客廳。 男人穿著襯衫短褲,正背對著她。 花眠笑了,嗓音又啞又欲:“怎么還學會扒人家衣柜了呢?有沒有看到什么不該看的呀?” 雖然住的不是原來的房子,但衣柜里還放著譚以爻曾經穿過的衣服。 大概是覺得—— 有一天,他還會回來。 難得的譚以爻沒有羞赧,而是轉身,滿臉凝重地看向她,手中拿著五個針孔攝像頭。 花眠眼皮一跳,盡管事實如此,放在眼前,但還有股荒謬的不可置信感。 甚至還質疑一句:“我房間的嗎?” 譚以爻擰著眉,環視了圈又從客廳找到了個監視器:“主臥浴室三個,主臥兩個,客廳應該還有,其他地方還沒找?!?/br> 花眠扯了扯唇,像是沒聽懂似的:“啊……是么?” 譚以爻沉重道:“我們要快點走了?!?/br> 花眠越過他走到沙發上,坐下,從茶幾抽屜里摸出一把槍,漫不經心地說:“你走吧?!?/br> “大小姐……” 她靠在沙發椅背,撩起眼皮,狐貍眼如有著無盡深情,腔調綿軟:“你不是已經離開過一次了么?!?/br> “這樣吧……假裝我們昨天沒見過,假裝你沒回來過,好嗎?” 譚以爻走到她身邊,半蹲下身子看她,幽暗漆黑的眼眸深邃又迷人:“大小姐,我陪您?!?/br> 花眠用槍挑起他的下巴,湊近他看了會兒,笑了笑:“我不需要你陪了,譚以爻?!?/br> 她不需要了。 她已經離開譚以爻一年了,已經獨自一個人扛過了很多事—— 沒有譚以爻之前,也一直是獨自一人。 不需要任何人陪的。 “離我遠點,譚以爻,別讓我說狠話,行嗎?” 譚以爻走了。 偌大的客廳變得更加空蕩。 花眠一手拿槍,一手刷著手機,刷到了研究院夷為平地,以及研究員與其他工作人員失去蹤跡的新聞。 但還沒有說季珩的下落。 她想,是在來找她的路上嗎? 這棟別墅是季珩替她找的,花眠在花家父母去世后就搬了進來,除了家政和季珩以外,根本沒有其他任何人來過這個地方。 結合昨天季珩做的事,攝像頭是誰按的不言而喻。 花眠打開電視,企圖讓客廳里充斥點人氣,狐貍眼不停地瞥向客廳門口。 真的走了啊。 她突然笑了,覺得自己可笑。 對啊,什么都做完了,為什么不走呢? 花眠把槍里的子彈拿出來兩顆,手指撥弄著轉輪,目光有些渙散,像是在回憶什么,最終清脆的一聲合上。 眼神重新聚攏,眉眼低垂,舉起槍對準下巴,眼前再沒有譚以爻心疼而緊張的呵斥與制止。 “砰?!?/br> 子彈穿透頭顱。 花眠心想,她在44街賭的時候,真的很厲害,從來沒有輸過。 玩轉盤游戲就有輸有贏。 但好像,每次譚以爻在,她就可以逃過一劫,繼續懶懶散散地湊合活著。 譚以爻啊。 他這次沒在。 所以她死了……么? 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花眠再次恢復意識,腦袋上還殘留著血跡,但傷口已經完全愈合。 卻仍然有些一股疼痛。 疼痛的連腦袋里子彈運行的軌跡都感觸得到。 ……原來子彈穿透身體是這種感覺啊。 而這些也都在提醒著她。 她是一個怪物。 只有怪物才會在一槍爆頭后,還能再重新活過來。 花眠出神地坐在沙發上。 想死但死不了是件很難過的事。 手機打進來了個電話,是董事會的,她接通按了免提:“花總,研究院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嗎?你有見到季總了嗎?他電話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花眠直接掛斷。 要丟下手機時,無意中又看到了屏幕上的壁紙—— 她和譚以爻的合照。 花眠遲疑了會兒,點開相冊,準備把這張照片刪除,把關于譚以爻的蹤跡清除干凈,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清理干凈,然后再重新生活。 然而點開相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