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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說到這里,突然抿緊了嘴,連看都不往司徒玦身上看,最后就只小聲再次強調:“反正我能解?!?/br> 陸曉說罷,竟然上前幾步,跟文阿婆要過一把小刀,就要往自己的手指上一割…… 陸曉一狠心,手中用力,卻還是沒敢割下去! 陸曉極怕疼,她隱隱約約知道自己之前似乎受過很多疼吃過很多苦,但仍舊很不爭氣得很怕疼。 陸曉就把小刀遞給了司徒玦,顫聲道:“你,你在我手上劃開一個小小的口子,就一點點小口子,只要能擠出一點點血就好了。動作要快,我害怕!” 司徒玦終于壓不住火氣:“你別鬧了,不是解毒么?又要割什么手指?我不能再縱著你胡鬧了?!?/br> 司徒玦說著,攥緊手里的小刀,他皺眉看著陸曉白生生的手指頭。就這手指,喂螞蟻的時候,碾碎些點心渣滓,都要紅上一陣。怎么能割上一刀? “我真沒鬧……”陸曉極其委屈,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胡鬧,竟大起了膽子,想要把小刀奪回。只要她確實給夏淵解了毒,才能證明她沒有胡鬧。 她這么一奪,卻正好碰到了刀刃上,陸曉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指尖滾出了血珠子,又疼又怕,當下就哭了。一邊哭著,陸曉還沒忘了找了個杯子接住自己的血。 陸曉用杯子接了幾滴血,就把杯子塞到文阿婆手中,帶著哭腔道:“拿清水沖著,去喂給那個中毒的吧?!?/br> 陸曉說罷,就把仍舊流血的手指塞在了一臉怒容的司徒玦口中。 陸曉委屈的抽了下鼻子:“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不要浪費?!?/br> 正為陸曉莽撞自傷而氣惱的司徒玦驟然含住了那細白的指尖,立即僵住了。待陸曉抽回手指,捧著自己已經不再流血的手指哭得極其可憐的時候,司徒玦都還僵著。 那邊文阿婆已經在杯子里又倒入些清水,有些局促得捧著一杯淡粉色血水,到夏淵面前:“少爺,就當是小圣女與玦哥兒的一番孝心吧。也許小圣女不是胡鬧,當真有用呢?!?/br> 夏淵看了眼那邊站在一處的陸曉與司徒玦,忍不住笑道:“真沒想到小玦找了個性子這么特別的姑娘,如果jiejie還在,見到這個小姑娘,應該會被逗得很開心吧??上Я恕?/br> 夏淵說著,直接從文阿婆手中拿過杯子,將杯中的血水一飲而盡。不過片刻,夏淵就覺得氣血翻涌,心肺劇痛,他忍了忍,最終還是連吐出兩大口黑血來。 原本僵立著的司徒玦被這番狀況驚醒,他慌忙向著夏淵走了兩步,隨后又立即站住。夏淵剛喝過那杯血水,就吐了血,若是遷怒在小圣女身上,他的小圣女可不懂得武功。 司徒玦皺起眉頭,最終以回護的姿勢擋在陸曉面前。 陸曉扯了扯司徒玦的袖子,小聲道:“不必擔心,他吐了毒血,就會好了?!?/br> 司徒玦皺眉瞪了陸曉一眼,卻還是保持著原本的姿勢,防備著旁人對陸曉突然出手。 剛緩過一口氣的夏淵,見到司徒玦這么防備的姿態,就又吐出了一口血。夏淵心中只是后悔,當初不該舍了司徒玦,斷了舅甥情分,活該此報。 幾口血吐出后,夏淵緩了片刻,竟覺得身上爽利了許多,再一運氣,再也沒有往日筋脈碎痛的感覺。夏淵搭了自己的脈,略微一探,當即大喜:“這毒當真解了?!?/br> 陸曉擦去臉上疼哭的淚痕,驕傲的掐腰道:“我就說我很厲害吧?!?/br> 司徒玦驚訝的看了一眼陸曉后,才看向夏淵:“真解了?” 夏淵點了點頭,笑道:“毒是真的解了,只是因為中毒,我的身體到底有了損傷,往后還要好生調養,但一時是死不了。既然死不了……” 夏淵笑容一收,溫潤儒雅的臉上盡是肅殺之氣:“那宗門中給我下毒的人,我就有精力去處置了!” 陸曉一拍掌:“呀,怎么這么巧?相公要去索要婆婆的遺體,舅舅你就中了毒。如果相公當時真的打上門……” 夏淵身為朝元宗宗主,掌權多年,立時明白過來:“我身為朝元宗宗主,又是小玦的舅舅。如果他上門索要jiejie的遺體,那必然我來應戰。小玦不知我身中劇毒,只下手略不留情,我就會死在他的手中。我身死之后,自然有人來奪得宗主之位,而小玦就是殺害親舅的大魔頭?!?/br> 夏淵想到這里,恨得咬了咬牙:“他們是想要逼著小玦成為武林公敵!” 司徒玦皺眉道:“可是下毒的人應該在朝元宗,他又怎么知道,我會去索要母親遺體呢?” 夏淵雖想到了,但是他與司徒玦多年不見,一時不知該如何對司徒玦說,才能讓他相信。 倒是陸曉嘻嘻一笑,直白的說:“只有魔教里的人知道相公要做什么事呀,說明魔教中有人不希望相公你做個好人呀,巴不得把你算計成為武林公敵呢?!?/br> 即便是陸曉說出這話,司徒玦也沉下臉來:“不可能,只有曲長老知道我為何離教!曲長老教導我多年,他算是我的師傅,怎么可能設計我?你不要亂說?!?/br> 陸曉也不氣惱,也不辯解,反倒一副與司徒玦同仇敵愾的模樣:“就是!我們魔教中人都是鐵膽忠心的大好人,曲長老更是好人中的好人。我們不像那些名門正派為了個宗主之位,就去下毒。我們魔教可做不來這么歹毒的事!這事兒這么麻煩,留著我們以后再慢慢想。要是實在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舅舅也好好的,以后就算舅舅再中毒,我不是也能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