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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轉過頭去挺開心地和黎望潮說:“老爸, 您可以幫幫忙,把我舍友的行李箱拎上樓嗎?” 如果不是她剛做了手術暫時還不能拿重物,她是不會請老爸幫忙的。 “不用不用, 我自己可以拎?!闭虏纱何站o了行李箱桿, 她很不好意思麻煩別人,況且她這舍友的老爸是真的挺嚴肅挺兇的。 說完,章采春就拎起大大的帆布行李箱開始上樓。 這次黎望潮沒有猶豫, 他也做不到對此袖手旁觀,幾乎是上前去從女兒舍友手里“搶”過行李箱。 黎夏忙去把老爸手里那包東西拿住了。 黎望潮拎著行李箱輕松地往樓上走, 黎夏伸手輕輕拍了拍章采春被書包壓低的肩膀,依然笑著說:“沒關系讓他拎吧。你別看他穿成那樣還一臉端著,其實力氣挺大的?!?/br> 章采春剛剛憋紅了臉,這會兒感覺心中的惶惶被對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積極撫平, 真摯地笑了笑,“謝謝你們?!?/br> “不客氣~” 章采春是黎夏見到的第一個同系新生和舍友,黎夏對未來四年的期許和憧憬暫時化成了友善和快樂轉移了大半給章采春。從一樓上到四樓的功夫,她們保持著一問一答的形式,交換了名字和籍貫。 黎夏說:“我喜歡你的名字。采春,采擷春光,很美好?!?/br> 就跟老爸mama最初對她的期待類似,夏天的黎明,沒有毒辣的陽光,常伴有和煦微風。 章采春微笑,她一直覺得她的名字俗,盡管上學有了文學素養和知識貯備后她也給它冠上了美好的寓意,也不妨礙她覺得它俗。如今經她舍友甜軟含笑的嗓音一說,那俗氣被化解了許多。 402在最邊上,宿舍門緊閉,對面401的門大敞著,黎望潮像尊雕塑一樣站在門口,黎夏走過去問:“沒有其他人嗎?” 黎望潮的眉頭緊緊皺著,說沒有。 黎夏知道老爸為什么這樣,A大的宿舍條件確實不怎么樣,光比較狹窄的走廊就能讓老爸不滿。 黎夏用鑰匙打開了鎖,走進去環視了一圈,墻面地板挺干凈,窗戶開著,宿舍內的氣味溫度和室外沒什么差別,上床下桌,四個角落分別立著一個到頂的衣柜儲物柜,有個陽臺可以晾衣服,有空調,暖氣片靠近陽臺那邊。 其實還不錯,比她想象的要好。 就是沒有獨立衛生間。 不過她老爸不這么想,緊擰的眉頭就沒松開過,“A大的基礎建設真的比不過C大,沒有獨立衛生間我實在不能忍?!?/br> “我能忍就行了。爸您先進來吧,您站那兒擋著路了?!崩柘淖叩阶约旱拇参贿?。 2號床,靠窗。 伸手摸了摸床板,指腹上幾乎沒有灰。A市空氣質量很好,空氣里鮮少有浮塵。 章采春的床位在黎夏隔壁,她進門后就沉默著整理行李。 黎夏坐在椅子上把檔案袋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學生證、校園卡,澡卡,新生手冊,院系手冊,一些A大的明信片和紀念物。校園卡上的照片是很周正的證件照,她當時去拍的時候,很開心,所以臉上笑容明媚。 看完新生材料,黎夏起身,發現章采春的床上和她對面的4號床上都有一包被褥,是學校統一訂的,藍白格的床單被罩,她當時沒登記,所以她沒有。 見宿舍不需要專門再打掃,黎夏便對黎望潮說:“我們現在去拿行李,貨車不能進來,只能辛苦爸爸跟我跑一趟了?!?/br> 女兒沒有絲毫抱怨,黎望潮就納悶了——來A大她就這么開心?離開他們她就這么開心? 不過他忍住了沒問,點頭說走吧。 章采春抬起頭主動對黎夏說她去幫他們搬行李。黎夏沒有客氣,對章采春說了謝謝。 三個人收拾收拾就出了宿舍,搬家公司的車停在A大西門外。一整車東西,宿舍肯定放不下,黎夏爬到車上去挑挑揀揀,揀著必需品拿。 黎望潮還是沒忍住說:“夏夏,你何苦?!?/br> 黎夏頭也沒抬,“其實沒什么,新房就在附近,平時要用什么東西日后我買個電動車騎著就去拿了?!?/br> 最終撿出來四分之一。加上搬家公司的工人,一次性全拿走了。黎夏因為剛做了手術,只抱了個小箱子,章采春拎著一床被子,也很輕。 看出黎夏和她爸爸都不會鋪床,章采春主動說幫忙。 鋪床對于章采春來說是家常便飯,沒有什么難度。黎夏一臉崇拜地看著舍友快速熟練地把床鋪好,床單連一絲褶皺也沒有。 鋪完床,章采春繼續幫黎夏掛蚊帳。黎夏的蚊帳層紗疊巒,少女粉,和床單被罩一個色系。 另外兩個舍友一起到,都是父母帶著來的。另外兩個舍友健談活潑許多,黎夏又是個社交小能手,自我介紹過后,三人就自然而然地聊了起來。黎夏時不時cue一下章采春,沒把她落下,四個人在融洽歡快的氣氛里,認識了彼此。 另外兩個舍友一個叫姜伊,住黎夏對床,來自東南沿海。 一個叫趙如馨,住章采春對床,從A市往西八百公里的地方來。 都是很好看的小jiejie。 章采春鋪自己的床的時候,黎夏過去幫忙打下手。章采春安上了遮光布,深藍色的,一拉上,里面就什么也看不見了。 姜伊和趙如馨的父母給她們整理東西,鋪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