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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謝知晚毫不遲疑的回復,明錦當即以大東家的身份行使特權,當場就聘了她。 “你是在試染天水碧吧?”明錦終于如愿,走到晾架邊仔細查看那塊布。 謝知晚點了點頭,“我師父一生癡迷織染,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成功復染出失傳的天水碧。我想繼續嘗試看看,希望有朝一日能完成她老人家的心愿?!?/br> 明錦大為支持,“錦云坊搜羅了不少織染的古方,說不定對你能有些幫助?!?/br> 古方?這能是她隨便看的? 放在任何一家,都是不外傳的秘寶吧? 明錦見她愣神,也不急于解釋。等她進了錦云坊生活一段時間,就會知道錦云坊最大的魅力根本不在于那些古方秘法,而是羅姑姑。 “姑娘,咱們直接回府嗎?”下了山坐上馬車,卿云問道。 明錦撩開車窗簾子看著沿途緩慢倒退的山景,心情大好,道:“先繞路去趟會樊居,給世子爺稍點好吃的!” 第40章 (二更)同人不同命…… 林圳恭恭敬敬送走今兒的第五撥客人,站在大門口揩了揩鬢角的冷汗,喊來當值的門房低聲問:“世子爺回來了嗎?” 這一天,宮里皇上、太后派來了兩撥,將軍府派來了一撥,覃家、崔家各派來了一撥,都是世子妃的靠山。 掌權的,領兵的,握錢的,算是齊活了。 得知世子前腳剛進門,正好跟他們錯過,林大管家連另半邊鬢角的冷汗也顧不得擦了,腳下生風直撲翠友軒。 主院里,明錦正帶著卿云和時櫻、時雨倆丫頭寫請帖,聽通報世子爺回來了,三人忙將寫好的帖子裝進托盤里帶下去再仔細核對一遍。 “這幾天都玩什么了?”明錦一邊洗著筆,一邊問道。 江既白一臉苦大仇深地蹭到炕桌旁坐下,隨手從盤子拿起個核桃就徒手開掰,“晚上宿在芙蓉閣喝酒看星星,白天斗了兩天雞,看了幾場胡人戲團的歌舞雜耍,還去西郊圍場跑了兩圈馬......” 越說越覺得無趣。 人啊,真是賤骨頭,以前沒跟明錦交代老底兒的時候,出去做做樣子也不覺得怎樣,現在就只覺得無聊,提不起興致,還不如窩在家里看明錦打棋譜。 明錦頷首,“過得還挺豐富充實。對了,林伯告訴你沒?今兒宮里來人了,皇上召你明日一早進宮?!?/br> “告訴我了,八成是喊我進宮挨罵。太后不是也召你進宮嗎,正好咱們一起去?!闭f著捻起掰出來的核桃仁喂到明錦嘴邊。 所有的干果里面,明錦最喜歡的就是核桃,到了嘴邊的核桃仁,焉有不吃的道理。 于是乎,一個喂得歡,一個吃得香,氣氛溫馨又和諧,總算是有點新婚燕爾的味道了。 可惜,情趣破壞者還是見縫插針騰出了嘴,“不成,明兒咱們還是分開走,你去挨你的罵,我去聽我的安慰?!?/br> 江既白把手里的核桃掰得嘎嘎作響,前一刻還是完完整整的核桃,轉眼就粉身醉骨,手指靈活精準地撿出核桃仁一股腦兒塞進明錦嘴里。 哼,還真是吃東西都堵不住她的嘴! 一個核桃能扒拉出多少核桃仁,明錦微微鼓著腮幫子咀嚼,唇齒間都是果仁濃郁的香味。果然,核桃仁就是要大口吃才香! 還沒吃晚膳,明錦單吃核桃就吃了個半飽,憋了半肚子氣的江既白在“流落在外”幾晚后終于在床上吃了個飽。 “氣消了嗎?”沐浴過后,稍稍恢復些氣力的明錦探腿蹬了蹬男人的大腳丫子,暗暗決定,以后可不能把人招惹得太狠了,反噬回來真心遭不住。 將人攬在懷里,手指輕撫她泛紅的眼角,江既白心底堪堪平復的躁動又有復萌的趨勢。他的腦海中仿佛有兩股念頭在推拉,一邊自責將人欺負得有點過火,一邊躍躍欲試著想要把人再欺負哭一次…… 江既白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樣惡劣的一面。 可任是這個念頭再躁動,他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他要的歡好是兩個人的歡愉,不是自己單方面的暢快。 “抱歉,我有點失控了?!?/br> 男人低喃的道歉和輕柔的帶著安撫意味的吻讓明錦徹底放松下來,“沒關系。你能多抱我一會兒嗎?” 事后這般溫暖親密的擁抱最讓她迷戀。 “好,我一直抱著你,睡吧?!苯劝纵p撫著她的背,讓她在自己懷里找了個舒服的睡姿。 翌日一早,夫妻倆頭頂頭吃了個飽飯,江既白神清氣爽地先一步出門,明錦落后小半個時辰,估摸著等她到的時候各宮娘娘應該也給太后請完安了。 然而,等她在宮婢的帶領下走進永壽宮東暖閣時,赫然看到了難得一見的容妃。 端妃和嘉寧公主也在。 待明錦見過禮,周太后笑容慈和地招手讓她上前,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像尋常人家的長輩一樣,細細詢問著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嘉寧公主顯然也沒少被這么關心過,聽著明錦無比耐心地一件件答著,不禁暗暗吐舌頭,佩服她一如既往的好耐性。坐在她身旁的端妃借著衣袖的遮掩偷偷掐了她一把,瞪眼睛警告她安分一點。 坐在她們母女另一側的容妃手里端著茶碗,用碗蓋徐徐撥刮著浮沫,唇角噙笑聽著明錦熟稔親昵地跟太后嘮著家常。 聽明錦說她正在調配一款新的安神香,嘉寧公主頓時也來了興致,跟著討論起使用的香料,聊得正興起,宮婢在門外稟報,說是昌王攜昌王妃進宮來給太后和容妃請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