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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這樣笑?”碰頭后,姐妹倆往殿外走,明嵐連連打量她好幾眼,忍不住道。 明錦:“我怎樣笑了?” 明嵐兩手食指抵住嘴角,往上一推,“就這樣,活像捉到了正在偷雞吃的小狐貍?!?/br> 明錦不禁地笑出聲,小狐貍沒有,小世子倒是逮到一個。 時近暮秋,一般的闊葉樹木基本落葉落得差不多禿了,但萬山寺內的松柏和銀杏正是觀賞的好時節。尤其是眼前這片銀杏林,美得讓人流連忘返。 放兩個小丫鬟去撿拾白果,明錦和明嵐就跟在她們后頭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她們沉浸在眼前的景致里,卻不知這一幕映入旁人眼里,她們也是好風景的一部分。 “哪個是你媳婦?”手肘懟了懟身旁杵著的人,江言昭問道。 江既白不情不愿地伸手指了指,“粉衣服那個?!?/br> “哦,看起來還挺不錯的?!弊焐线@么說著,江言昭的目光卻是盯著另外一個,“綠衣服的那個是她家姐妹?” 江既白用鼻音嗯了一聲,“她大伯那一房的堂姐,丁家大姑娘,好像是叫丁明嵐?!?/br> 江言昭挑眉,“哦,原來是差點成了你媳婦的丁大姑娘?!?/br> “你千里迢迢從滇南回來,就是為了給我添堵?”江既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嘿,你這人怎的半點玩笑都開不得了!”江言昭收回目光,轉身跟上拉長臉的某人,“聽說你爹明兒一早要親自去老將軍府上送聘禮......” 明錦突然停下腳步,憑直覺看向銀杏林一條小徑的盡頭,然而只來得及看到隱約的一角袍裾。 “怎么了?”明嵐也停住腳步,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小徑盡頭空無人跡。 “哦,沒什么,可能是我看錯了?!泵麇\笑著搖了搖頭,覺得是自己太過敏感。 趕在傍晚前回到家,明錦先陪著明嵐去壽安堂給老太太送了平安符,然后才回了自家院子。一進大門就被候在門房的田mama給捉到了正房。原來早上她出府后不久,鎮北王就差人送了帖子,說是明兒一早就親自帶著世子登門送聘禮。 通常來說,像世子這樣大婚交由內務府和禮部cao辦的,送聘一般是官媒帶人登門,世子本人都不必出面。鎮北王這般舉動,無疑是在給丁明錦抬臉面,同時也是對外表態:不管世子如何,鎮北王府是絕對認可丁明錦這個兒媳的。 “明日的場合,原本是不用你露面的,可是我想著,王爺應當很快就要離京回闕州了,來年你們大婚,也不知能不能趕得上,明兒便正式拜見一面吧?!倍《數?。 明錦自是同意的,回房的路上一直想著該準備份什么樣的禮。 翌日一大早,將軍府早早打開了大門,從正門一路到壽安堂大門,沿途早早灑掃整潔,闔府準備著迎接貴客。 辰時正,吹吹打打的送聘隊伍準時出現在將軍府大門前,身著紫金蟒袍的鎮北王在拴馬樁前翻身下馬,滿面紅光直奔將軍府大門,身后跟著同樣人高馬大一身錦袍且相貌出眾的兒子。 明錦今日穿著一身石榴色襦裙,腰間墜著玉佩絳子,她本就生得白皙明麗,被這顏色一襯,愈發顯得整個人的氣質靈動璀璨,吸引人目光。 鎮北王見到她的第一眼,卻是被她腰間系著的絳子給奪去了注意力。 更確切地說,是絳子上那塊眼熟得不能更眼熟的玉佩。 第17章 這能叫掉嗎,這叫贈!…… 不是說掉了嗎? 鎮北王眼角余光刮了眼身側的不孝子:就是掉到丁二姑娘這里了?這能叫掉嗎,這叫贈! 江既白在看到丁明錦腰間絳子上系著的那塊玉時,腦袋里有片刻是空的。隨即被老爹眼神揶揄,紅暈頃刻間從脖子蔓延到耳際,臉面上卻強硬裝著淡定。 父子倆被迎進壽安堂正房名堂,由官媒主持著過了聘,又閑話了一會兒,鎮北王看向端坐在丁二夫人身側的的準兒媳婦,越看越是滿意,對丁老將軍道:“適才一路過來,我瞧著府上的菊花開得甚好,能否請明錦帶我去近處賞賞?” 顯然,這是鎮北王要跟明錦單獨說說話,丁老將軍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明錦聞言站起身,主動給鎮北王帶路。 崔氏看著女兒的背影,有點擔心,身旁的丁二爺不動聲色拍了拍的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剩鎮北王世子一個人對著他們,難免有些不自在,丁老將軍順勢就讓丁賀揚、丁長軒兄弟也帶著他出去逛逛。 丁賀揚求之不得,直接把人往跨院的小校場帶。 丁老將軍和丁二爺暗暗交換了個眼神,尋了借口出來遠遠跟著。 丁老太太愛花,尤其是牡丹和菊花,是以府內花匠頗為用心,侍弄了不少品種,其中不乏一些嬌客名品。 菊花美則美矣,鎮北王的目的卻不在賞花。 “我家那個不孝子,十歲上就奉詔入京,被人捧著縱著,缺少人約束,有時候行事著實狂妄不羈,我與王妃有心管束,奈何鞭長莫及......”鎮北王嘆了口氣,下一刻話音一轉,淺笑著道:“不過,今后有你在,我們就能放心了。你盡可放手去管,無論什么時候,我和王妃都站在你這邊。只望你不要嫌他棄他,這小子雖時不時犯渾,卻也從未真的做過什么腌臜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