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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路人的視角來看,沅沅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特大號的糖果。 少女根本就動彈不得,更別提蹬被子了。 所以……昨晚上果真有一個男被子鬼潛進她房間了嗎? 經過這種極端捂被子的手段,沅沅除了身體水分流失過多,但卻神清氣爽,頭不昏眼不花,四肢也恢復了以往應該有的活力與狀態。 精神抖擻之后,沅沅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地餓了起來。 昨天她好像都沒吃什么東西,大清早上就人事不知地昏倒了。 碎花摸了摸沅沅已經不燙手但卻黏糊糊的腦袋,放下心的同時,又讓人準備了熱水,讓沅沅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 待收拾干凈之后,沅沅才餓的兩眼發綠地想要奔到桌子旁邊,準備大開吃戒。 才吃到半飽的時候,范湍卻經過了沅沅吃飯的小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仿佛只是路過一樣,丟下句陰陽怪氣的話。 “姑娘就這么對待我們殿下?” 沅沅:“……” 所以她吃早飯不等少年,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么? 等沅沅用完了早膳之后,范湍早就沒了人影。 可沅沅的心口總感到有些發虛,問了問身邊的碎花:“二皇子今天出府去了嗎?” 碎花搖頭,“二皇子還在睡覺?” 還在睡覺? 沅沅有些遲疑,“那我能去看看他嗎?” 畢竟他醒著的時候,目光又冷又兇,讓沅沅根本不敢正眼去看他的。 好在碎花并沒有顧慮那么多,反而有些驚訝沅沅會主動提出這個要求。 “如果是姑娘的話,當然可以?!?/br> 碎花一口答應了下來。 郁厘涼所在的房間仿佛永遠都是死寂沉沉的氣氛。 這里不熱鬧,不吵鬧,也沒有丁點的人氣。 沅沅想到書里,以他的性格和經歷,仿佛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很寂寞很寂寞的人。 可他習慣這種寂寞,也不會感到寂寞。 就連與女主寧蘭楚相處的時候,他的周圍仿佛也無形地籠罩了一個玻璃罩子,那種冷清的謫仙范兒,既給讀者帶來了男二高冷疏離的神秘落差感,也造就了他不如男主對寧蘭楚用心,所以注定只會是男二的設定。 沅沅獨自掀開簾子進了寢屋,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榻前,看見臥在榻上睡容沉靜的少年。 他的額角有一道疤痕。 宮里定然是為他用過了最為上等珍貴的藥膏,卻仍然留下了一些痕跡,可見是永遠都消退不去的。 沅沅又想到那天他跳下來的情景,終于不敢再自欺欺人。 他不是被風吹下來的,也不是恨她恨到跟下來想掐死她。 他是真的不在乎她只是個替身…… 沅沅看到他瘦瘦的臉頰,心口又有些揪住。 她伸手去碰他的臉,卻不曾想還沒碰到,少年就陡然睜開了那雙寒冷的黑眸。 沅沅嚇得連忙縮回了手指。 郁厘涼緩緩朝她看去。 沅沅下意識轉移話題,想要掩蓋自己剛才的舉動。 “你……你以前沒這么瘦的?!?/br> 沅沅手指掐著裙擺,悶悶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養得只剩下骨頭了?!?/br> 郁厘涼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低聲回答了少女的問題。 “不吃不喝,自然就瘦了?!?/br> 沅沅呼吸都微微一窒。 她眼里終是忍不住又氤氳出了水霧。 他本來吃得就已經夠少的了。 “你……你別恨我了好么?” 恨一個人,那么辛苦,那么難受,必然也很難快樂起來。 雖然少年從前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快樂,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憔悴。 郁厘涼目光掃過她的淚眼,沒再開口。 沅沅調整了兩日,太醫又謹慎地給她檢查過后,又讓她繼續去給郁厘涼做解藥。 解藥的周期并不算長,卻一定要保證少年的身體徹底康復。 畢竟是積累了七年的沉疴舊疾,解毒的過程也自當循序漸進。 即便二皇子殿下日后痊愈,亦可繼續飲其血,鞏固本元。 沅沅自動翻譯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說眼下的她就是一瓶極好的營養品,有病治病,沒病強身。 大概有了上一次受涼的經驗。 所以入了夜后,二皇子冷冰冰毫無人氣的屋子里頓時也都放入了炭盆火爐,將室內熏得暖融融的。 不僅如此,就連沅沅沐浴的場所都直接搬來了郁厘涼的浴池里,享受著和少年同等的待遇。 沅沅泡在了郁厘涼一直用的浴池里,才發現原來少年用的浴池竟然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么? 因為池子真的好大,水也真的好深…… 沅沅想象了一下少年長手長腿從容下水的瀟灑姿態。 那溫熱的水會慢慢地沒過對方緊實的小腿,沒過他健壯有力的大腿,然后沒過他的……八塊腹肌。 沅沅“嘶”了口熱氣,不敢再想下去。 畢竟眼下她要是雙腳著地的話,大概會直接沒過頭頂。 冒著可能會被淹死的風險,沅沅被丫鬟們搓洗干凈,又拿著柔軟的裙子裹上。 這裙子看著就像是睡覺穿的睡裙,很顯然是穿不出門的款式。 雖然沅沅也看不出是個什么面料,但柔柔軟軟的質感,就連上面的刺繡都不硌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