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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沅沅的強烈要求下,寧蘭楚終于沒有再一口一個“jiejie”,而是直接喊沅沅的名字了。 好在日子過得很快,在暮北王府和衛國公府的暗中安排之下,衛國公府來了極其可靠的大公子寧崖,來親自接meimei回家。 直到看見大公子帶著伺候寧蘭楚的下人過來的那一刻,沅沅終于得到了解脫。 寧蘭楚委屈巴巴地拽著沅沅的衣角撒嬌,“沅沅,她們照顧我都不習慣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來照顧我……” 沅沅十分感動,然后拒絕:“姑娘,我已經不是衛國公府的下人了?!?/br> 寧蘭楚瞬間睜大了美眸,“沅沅怎么能說自己是下人呢,我一直把沅沅當做是我的jiejie看待呢?!?/br> 沅沅:“……” 那上輩子她得干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輩子才會給女主當jiejie。 “沅沅?!?/br> 寧崖站在珠簾背后,不知道來了有多久,這個時候終于叫住了沅沅。 確認過寧蘭楚平安之后,男人就如同從前在衛國公府一般習慣,將沅沅叫去了另一個屋中。 沅沅想到自己出逃的行為,心里多少都沾染了一些不安。 事實上,她在聽到一號狗逼那道醇厚嗓音的時候,身上的雞皮疙瘩就立馬支棱了起來。 可見府里這幾個狗逼給她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寧崖將沅沅帶進了自己臨時落腳的廂房里,然后打量了沅沅許久。 他的神情沉靜,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少女。 數日不見,少女褪去了那一身丫鬟的衣裙,穿著民間女子的薄衣與軟裙,少了幾分刻板的中規中矩,竟好似一朵初初綻開的春花一般,靈氣溢漫。 “衛國公府的人在找你?!?/br> 沅沅聽到這話,心口驀地繃緊,她緊張地盯著寧崖,心中卻想著他平日寬厚待下的人設。 若是旁人,沅沅不敢確定,但寧崖……他應當不會為難自己才對。 沅沅將貼身存放的賣身契取出,對他說道:“大公子,我已經贖了身,不再是衛國公府的丫鬟……” “沅沅,一個奴婢,在沒有經過主人家的允許,即便拿了賣身契,也一樣是沒用的?!?/br> “契約這個東西約束的從來都只是奴婢,而不是主子,你,明白嗎?” 寧崖緩緩啟唇,接連吐露出來的話卻無不讓沅沅心口發涼。 這是沅沅最不想明白的道理…… 寧崖的言下之意已經極其明顯。 他們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寥寥幾句就可以掌控下人的生殺予奪,所以沒有他的允許,就算沅沅拿了賣身契,也是走不了的。 “大公子的意思是,不肯放我走?” “不,我……放你走?!?/br> 沅沅詫異,“那……” 寧崖道:“二公子雖將賣身契予你,但并未通過府上管事,你需回府去管事那里按著章程行事……” “況且你的東西物件都在你的屋中,你……也不曾與府上的舊人告別?!?/br> 他握起茶盞的手指微微縮緊。 “至于其他有什么事情,我們回府再說?!?/br> 向來寬厚待人的大公子,這次卻毫無置喙的余地。 沅沅看不透他的想法,但也清楚他沒必要騙她。 如果不想放她走,他直接派人抓她回去就可以了。 可他卻這般迂回的要她回去一趟,反倒像是想要挽留她似的…… 盡管知曉自己最后還是可以恢復自由,可被大公子這么一打岔,沅沅反而減淡了歡喜。 壓下那份怪異的心情,事情出現了小小的變化,沅沅還是決定先把這件事告訴大根哥。 然而沅沅這次過去馬場的事情,卻撞見了意外的一幕。 這廂寧蘭楚嫌屋子里悶,她出來散步的時候不經意間在馬場遇到了一個面容俊美的少年。 少年一頭烏黑長發半披,他穿著一件翠綠的袍子,比林間青竹都要更為秀逸。 瓷白的肌膚,漆眸烏黑如兩丸檀珠,生得一副唇紅齒白的面容,身上也絲毫沒有下人低頭哈腰的卑微。 就像是荒漠里的一抹綠意,少年擱那一站,連他背后的風景都仿佛因為有了他的裝點而變得順眼起來。 “這塊玉佩……” 寧蘭楚看著少年掛在腰間的玉佩微微詫異。 這正是她遺失的那塊玉佩。 難道他就是當初被她救下來的小男孩嗎? 打量著少年俊美的模樣,寧蘭楚掩住了微微加速的心跳。 沒錯,原書的寧蘭楚是喜歡過男二的,至少是很喜歡他的皮囊。 但在作者筆下,男主方方面面都表現的對她更加深情,雖然睡完一個又一個,但他的心里始終都只有她,并且最后占據了最為有利的局勢,最終寧蘭楚才結束了男主男二之間的拉鋸戰,選擇了男主。 至于郁厘涼全程表現得幾乎就像一塊木頭,寧蘭楚流血了,他只是“嗯,叫太醫”,寧蘭楚流淚了,他只會“嗯,叫福岱”,寧蘭楚被綁架到了懸崖邊救下來,他也是“嗯,還活著”。 讀者之所以被他的癡情感動的嗷嗷叫,就是因為他到死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完全接近,唯一一個女人就是女主寧蘭楚,是他生命中唯一濃墨重彩地出現過的一抹痕跡。 眼下看到這個玉佩,寧蘭楚幾乎理所當然地把他當做了自己當初幫助過的那個小男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