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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 差點忘了,二公子他是個重度臉盲。 他媽站在他面前他都認不出來。 “二公子,來福呢?” 少女柔弱的身軀微微打顫,聲音仿佛都要哭出來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終于知道怕了…… 寧二心里想著磋磨她的手段,嘴里說道:“他待會就會回來,你死定了!” 二公子雖然是個臉盲,不過他并不會真的認錯人。 因為他身邊一直有個寸步不離貼身伺候的來福,此人記憶超絕,過目不忘,深得二公子的信任與依賴,如果他在這里,就算不知道沅沅的名字,也一定可以精準地描述出沅沅的長相特征。 雖然不知道今晚上來福為什么不在,但沅沅還是“哦”了一聲,將尾音拖得極長。 寧二眼角狠狠一抽,努力地看著她的五官,但沒看出任何特別的地方。 “二公子……” 嬌柔聲音中的顫抖漸漸平息。 少女呼了口氣,似乎做出了什么認真的決定,低著頭俯視著他道:“我宣布,我皇甫鐵柱現在要回去就寢了……” 然后下一刻她毫不留情,一腳蹬開了他那張風流倜儻的俊臉。 沅沅頭也不回,拔腿就跑。 輕盈的少女猶如林間小鹿,邁開雙腿豪邁地從二公子臉上迅速跨了過去。 二公子怒得呼吸顫抖,極有先見之明地捂住了鼻子,下一刻鼻血噴涌如注。 空氣中除了nongnong的酒氣,還捎過一陣莫名的香甜,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便消散無蹤。 很好,皇甫鐵柱是吧,他記住她了! 晚上沅沅勉強洗漱了一下,倒頭就睡。 夜里她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女主各自站在懸崖邊上。 懸崖上風很大,沅沅往下看了一眼都覺得頭暈目眩。 “沅沅?!?/br> 那位皇子的嗓音似乎有點啞。 他說:“我選楚兒?!?/br> 夢里的“沅沅”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她瘋了一樣去抹臉上洶涌的淚珠,“郁厘涼,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他們都說你沒有心,你怎么可能……會選楚兒?” 她雙眼通紅,腳下不停地后退,卻沒有一個人提醒她危險。 直到她尖叫著、絕望地失足墜落。 沅沅被這墜崖的情節嚇得心臟驟停,嚇得連忙翻滾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地上。 沅沅撫著不安的心口,口干舌燥地去桌邊倒茶喝。 門外有人“啪啪”敲門,沅沅揉著脹痛的腦袋,去把門打開,就瞧見一個圓臉丫鬟那張興奮無比的臉。 “沅沅,你知道嗎?二公子今天一直在找皇甫鐵柱?!?/br> “噗——” 沅沅剛喝進嘴里的茶噴了出去。 “咳……是嗎?” 芭蕉說:“是啊,二公子已經抓了十幾個叫做皇甫鐵柱的下人了,但好像一個都不是他想找的?!?/br> 沅沅:“等一下?你剛才說什么?” 芭蕉嘆了口氣,說:“就是那些小廝和下奴,好些都是皇甫村來的呢?!?/br> 皇……皇甫村?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霸道的農村? 沅沅表面保持著鎮定,但內心卻驚悚地發現芭蕉把這么霸氣側漏的名字當做尋常。 沅沅語氣試探,“芭蕉,你進府之前叫什么名字來著?” 芭蕉撓了撓辮子,“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嘛?我是你隔壁村的司馬霸嬌,我家里沒人認得字,還是我爹司馬御龍去請了村里教書先生給我取的名字咧?!?/br> 沅沅嘴里淡定地“噢”了一聲。 這個世界,取名系統還挺隨機的。 第2章 春天是魔王的獵殺時刻…… 大公子這兩天就能回來府里。 得知了消息的馮奶媽高興得那張老苦菊臉都笑出朵花來,把手底下偷懶的蝦兵蟹將全都張羅起來,院子里里外外又洗又換,全為著大公子回來之后住得舒心。 沅沅身為大公子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平日里送洗那些臟衣服臟褥子的跑腿活計也全都是她和芭蕉負責。 清早,沅沅抱著團換下來的帳幔,慢吞吞地往浣衣院移動。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路,顯然還沒睡醒。 直到經過西苑的時候,一片綠意闖入了沅沅的眼簾。 那是一種淡淡幽色,比松綠要淺,比竹綠要清,是一抹在寡淡無味的黑白世界里可以瞬間擷住旁人視線的清新色彩。 眼下初春,是極難看到般好看的綠。 沅沅順著墻角看去,看見角落里一群人在群毆一個小倒霉蛋,那綠色的衣角就從旮旯里露出來一片。 沅沅打了個哈欠,沒有多管閑事。 這種一看就是用來觸發事件的npc,身為一個炮灰,她懂,她非常懂。 快到中午的時候,沅沅和芭蕉躲在下房里面對面嗑瓜子,兩個人趁著馮奶媽發現之前拼命劃水摸魚。 這也不怪她倆好吃懶做,她們雖是大公子院子里伺候的下等丫鬟,但大公子外出還沒有回來,她們暫時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沅沅,你真的要和你的大根哥退婚嗎?” 芭蕉羨慕道:“真羨慕你,從小就有童養夫了?!?/br> 因為書里的大根哥小時候曾經寄養在沅沅家里過,所以一直被戲稱為童養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