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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洞府內,凌云宗太上長老楚河端坐紫玉榻上,他的大徒弟秦泊明坐在不遠處的仙檀木八仙椅上, 師徒二人正在說話, 就被這突然闖進來的飛鶴傳書打斷了交流。 秦泊明目睹著一抹鶴形靈光如同流星般倏爾劃過,徑自越過屋主楚河道君并直奔角落里的一尊碧色銅鼎而去,不禁恍然道: “原來是旁人給顧師弟的飛鶴傳書。這么說,顧師弟又悄悄離開宗門了?” 楚河“嗯” 了一聲, 沒有多說什么。 他和秦泊明都比較了解顧云岑的習慣。這位凌云宗宗主有時候不愿意讓太多人知道自己不在宗內的消息,便弄了這尊碧色的青鳥方鼎放在師父楚河這里。 如此一來,凡是傳給顧云岑的飛鶴信件都會先飛入宗內, 然后直接投入這尊碧色銅鼎內。緊接著,進入鼎內的飛鶴靈光會通過一種特殊的傳輸陣法,悄無聲息地轉入到遠離凌云宗的顧云岑的手中。整個過程, 也只是比顧云岑直接接收到飛鶴傳書慢了十幾秒鐘而已。 等到青鳥銅鼎不再泛起碧色靈光后, 秦泊明才繼續開口道:“師父, 你知道顧師弟這次外出去什么地方了嗎?” “不太清楚,你怎么突然關心起師弟的去向了?” 秦泊明嘆了一口氣,語氣微沉: “今時不同往日, 師弟他已經是嬌嬌的未婚夫了,就不該像以前單身時候那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最起碼,他得跟嬌嬌交代一下行蹤。再有,他這樣神神秘秘的, 萬一是去私會什么小情人呢?” “你師弟比你靠譜多了, ”楚河嫌棄地看了一眼不認真閉關修煉的大徒弟,漫聲道,“況且, 老二他心儀嬌嬌,這次出門說不定就是和未婚妻一起旅行去了,你不要說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胡話?!?/br> 感受到了師父的嫌棄之情,秦泊明立刻不滿地嗆聲道: “師父,你現在可太偏心了,算了,我都這么大了,也不爭寵了,您老人家愿意偏著顧師弟就偏著吧。不過,不是我胡言亂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顧師弟和嬌嬌之間,是顧師弟一頭熱,嬌嬌對他沒有多少男女之情的。所以,師父你說的一起出門約會旅行之類的事情,幾乎不可能發生的?!?/br> 楚河其實還真不知道二徒弟去做什么了,但表面上依舊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淡然姿態。 “你忘了你師弟的真正模樣了嗎?狐族有幾個不愛美貌的?若是老二他去掉幻容面具,再多動一動他那多的不能再多的心眼,肯定能討人家小姑娘喜歡的。依我看,他這次之所以選擇悄悄出門,說不定就是既想在嬌嬌面前展示真實相貌,又不愿讓旁人知道他的真正長相?!?/br> 提起自家師弟的容貌,秦泊明難得沒話說,那確實足夠英俊。 安靜片刻后,秦泊明搖頭道:“顧師弟這些年一直用那副普通外貌示人,我險些忘記他的真正長相了?!?/br> 說起顧云岑易容這件事,其實也是有故事的。 當年,楚河救了年幼的顧云岑后,在返回凌云宗的途中,遇到了勁敵的聯手伏擊。雙方打斗過程中,還沒有什么自保能力的顧云岑被一名修為高深的邪修釋放的毒火傷到了,整張臉都被燒得血rou模糊。 返回凌云宗后,楚河為了給顧云岑療傷祛毒,特意請來百草谷的羅谷主看診,羅谷主給顧云岑做了檢查后,表示可以治療,但由于毒火難纏,顧云岑要想恢復如初的話,還需要數年的光景。 楚河得知這個診斷結果后,有些擔心小孩子可能會因為容貌問題被同齡人嘲笑,進而產生自卑焦慮之類的情緒,便又送給了顧云岑一張可以改變容貌的千變幻容面具,讓顧云岑在傷好之前先戴著。 彼時,并不是真正小孩子的顧云岑得到千變面具后,由于上輩子經歷了太多的刀光劍影和爾虞我詐,還不是很信任楚河與凌云宗的他選擇了一個沒有任何特色的普通外貌。然后,他就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孔度過了整個青少年時期。 直到顧云岑二十歲左右的時候,他臉上的傷才徹底痊愈。那時候,顧云岑已經對楚河與凌云宗有了信任之情,便在楚河和秦泊明的面前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真實容貌,同時也準備用自己真正的模樣在宗門內四處走走。 只是,第一次不戴面具出門的顧云岑早上離開,中午就急匆匆地返回了,還再次戴上了那張他戴了很多年的面具法寶,之后更是一直沒有當眾摘下來過。 所以,整個凌云宗內,見過并知道顧云岑真正長相的人,也就只有楚河和秦泊明兩個而已,連后面入門的師弟們都不清楚。 “誒,師父,師弟臉上的傷應該早就痊愈了,怎么一直沒有卸去千變面具呢?” 這個問題令楚河露出了一個忍俊不禁的表情。 “老大,我跟你說一下我的猜測,你千萬別對你師弟提?!?/br> 秦泊明立刻欣然點頭,和師父楚河默契地對望了一眼。顯然,師徒二人以前也沒少這樣分享八卦。 “當年你師弟他匆匆跑回來,還再次戴上了千變面具,問他原因他又不說,實在讓人感到非常奇怪。出于對徒弟的關懷,我便隱身在宗門內走了走,果然就聽到許多弟子都在談論一件事。 “他們說,宗門的交易區內突然冒出來一位長相極為俊美的修士,一出場就吸引了交易區內大部分女修和小部分男修的注意力。然后,那天剛好有幾個行事作風比較嬌蠻直率的女修也去了交易區,她們為了先一步打探到那名陌生美貌玄修的姓名身份,再加上彼此間本來就有舊怨,三言兩語的,就起來沖突,導致整個交易區都被弄得亂七八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