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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黑塔并不只是rou眼能看到的上半部分,整個下層藍焰冰雪世界也是黑塔的一部分。 這讓塞蒂亞非常不滿。 她指尖按在墻壁上,大地之母的力量從塞蒂亞的指尖滲入墻壁,在通過墻壁滲透進外界。 力量給了塞蒂亞反饋,在墻壁的另一側,是堅硬厚實的巖層。 也就是,這個藍焰冰雪世界真得就這么大,而這里真得不是地獄之城的入口。 她沾染細小冰霜的眉頭深深皺起,不滿的另一邊更多的是失望。 塞蒂亞之所以迫切的想要知道這里究竟是不是地獄之城,是因為惡魔。 即使塞蒂亞堅定的認為惡魔并不會被困住,他一定會突破重重阻攔,循著靈魂里的契約再次找到自己,但這并不代表塞蒂亞會完全無視一切可能找到惡魔的關鍵。 在克斯諾領地的時候,光明神曾經強行打開綠野小鎮的地獄之城入口,試圖將惡魔重新封印會深淵,如果這里是地獄之城,那么惡魔極有可能重新被困在深淵中。地獄之城是深淵的外圍,它同樣會封印惡魔契約的力量。 現在,這個冰雪覆蓋的世界被證實不是地獄之城,可能是黑塔的主人將地獄之城的怪物們冰凍在這里,塞蒂亞不知道該放下心還是更加擔憂。 她眼底的猶疑未定,刻進眼底的蟲子忽然晃動著觸角,一絲金光沿著蟲子邊緣流轉。 塞蒂亞眼神猛地刺痛。 她按著眼眸垂著頭,銀色的長發裹著星星點點冰霜,就像銀河攜帶著燦爛星光,塞蒂亞并沒有痛呼出聲,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意識有幾分模糊,眼眸竟微微發熱,腦海中忽然又響起那幾聲召喚,親切又溫柔,仿佛是最貼心的朋友。 就這么掩眸定了許久,周圍的血棘尸魔歪著頭盯著她,在灼燒感和刺痛感來回糾纏中,兩股感覺漸漸褪去了。 塞蒂亞搖晃著站直身子,眼角竟然泛出一滴鮮血。 眼睛受傷了。 但那雙湛藍的眸子已經純凈如寶石,澄澈如湖面。 只是這滴鮮血驚醒了周圍堆疊的萬族尸體冰雕,這些尸體和血棘尸魔一樣用蠻力崩開身體表面的冰層,而后扭著身體向塞蒂亞撲過來,它們想要塞蒂亞的血,想要將塞蒂亞撕碎然后分食了塞蒂亞的血。 可惜他們并沒有成功,即使塞蒂亞沒有動作,護衛在塞蒂亞周圍的血棘尸魔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萬族血尸不斷和血棘尸魔糾纏,而血棘尸魔身上又分裂出更多的惡靈鉆入他們的身體里,這場混賬很快蔓延開,并逐漸被血棘尸魔占據上風。 塞蒂亞旁若無物的從混戰中走過,每當她要遇見一個萬族血尸,它就會立刻被惡靈占據身體,而后強行從塞蒂亞面前扭開。 直到塞蒂亞走到深坑正對的地步,透過重重藍焰,她似乎看到了黑塔上層一絲紅光。 那應該是血月的顏色,可是黑塔完全被封閉著,為什么會出現血月。 很快,有東西告訴了塞蒂亞大綱。 一條金色的光帶飛快地從頂上沖下來,速度帶起破空聲,很快將塞蒂亞捆縛住。 塞蒂亞被金色光帶帶回了黑塔內側,此刻的黑塔正如她剛剛進來的時候,黑塔周身變得透明,能隱隱約約看到莫塔拉祭司和瓦卡帶著一群人站在外面,外面的紅色月輝真是這樣映照出來。 塞蒂亞掃了一眼周圍的冰雕,利塔等人完全被凍在冰雕中,而原本在黑塔內的幾個人獨獨少了一人,那個極為年輕的衛兵。 嘴角輕揚,沒有看出來,這位年輕的衛兵似乎很有背景。 她身上捆縛的光帶另一端從祭司的權杖中發出來,隨著祭司輕搖權杖,塞蒂亞并被拽出了黑塔。 “該死的叛徒,被關在黑塔竟然還傷害莫塔拉的孩子!” 他氣得胡子直顫。 塞蒂亞從人群縫隙間,看到那個逃生的衛兵,他身上的鎧甲完全被褪去,露出一身比其他人類更加精致的服裝。 莫塔拉的孩子,說不定就是祭司的孩子。 “祭司先生……”塞蒂亞輕笑著說道,“被關押著多無聊啊,總要找個仇人解解悶,不是嗎?” 她的笑聲清脆,但仿佛要將莫塔拉的心給刮出來,偏生已經氣得眼眸發紅,他并沒有說更多的東西。 但塞蒂亞從來不是忍讓的懦夫,她繼續說著,“只可惜,祭司先生可能比我更加無聊,明明才無力地將我關進黑塔任由嚴寒侵蝕,可不到半小時就受不住將我帶了出來,讓我想想,祭司先生,是皈依了光明神,正義之光爆發,還是……你收到了黑暗的其他指示?” “你給我閉嘴!”祭司從來沒想過塞蒂亞這張美麗的臉居然能說出這么刺耳的話。 但他又無法反駁,因為他的確受到了指示,以至于他咽下一口氣,盯著塞蒂亞用眼睛把她刮了無數遍,最后也只能搖了搖權杖,背手吩咐,“帶她去議事大廳!” “是!”周圍的衛兵齊齊應是。 那道光帶換到了衛兵的手中,祭司大跨步地向前走著,連一個眼神都不想再給塞蒂亞。 塞蒂亞盯著他的背影,眼底的神色越來越冷,甚至連那只封印惡魔力量的蟲子周圍都暈出一絲藍光。 倏忽之間,異變突起,無數血棘尸魔從黑塔入口跳了出來,他們撲向了周圍的衛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