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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似乎傳來了神明的輕笑,帶著奇怪的意味,“別害怕,這很正常,即使你覺得記憶一片空白這也很正常。想要成為完整的你嗎?” “吾神……”塞蒂亞囁嚅著嘴,湛藍的眼眸有順從、有虔誠、有依戀。 神明的笑聲又起,用神秘和遙遠包裹著自己,“去吧……去繁星森林……” 話落,從云端飄落的光芒漸漸散去,最后與陽光融為一體。 降神儀式的周圍,所有人朝圣般跪伏著,在神明光影消失的時候,他們齊聲喊著,“贊美您,偉大的、正義的、光明與真理之神——” 過了不知多久,塞蒂亞依舊微曲著身子站在高處,她的背影似乎肩負著世間最純粹的信仰。 馬歇爾院長率先起身,他看著塞蒂亞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他差點將光明神最虔誠的信徒給誣蔑了,這是他掌管烏托斯學院以來犯下的最大錯誤。 他局促地走到塞蒂亞背后,在臺階下就停下了腳步,這一刻連和塞蒂亞平齊的資格都沒有。 馬歇爾院長單手抵胸口,竟向塞蒂亞躬下身,這個姿勢一直維持著。 他說,“塞蒂亞,我向你道歉,同時,代表整個烏托斯學院向你道歉?!?/br> 但塞蒂亞并沒有回應他,依舊維持著恭送神離開的姿勢,微動的唇瓣似乎還在向神明獻上最動人的頌歌。 馬歇爾院長對塞蒂亞的態度并不意外,他緩緩直起身,去看學員中已經完全呆滯的兩個新學員。 他眉頭一橫,“這就是你們現在的態度嗎?” 新學員猛地一激靈,其中一個新學員直接軟腿,跪伏在地上,他說道,“對不起,馬歇爾院長??!對不起,塞蒂亞……塞蒂亞老師,我真得不是故意冤枉您的,我沒有想到,您會是……會是虔誠的信教徒?!?/br> 另一名新學員依舊在咬牙堅持,不是他不信神明的判斷,而是如果他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從千百次向往的烏托斯學院離開,不,他再也不想忍受這兩個月以來漫長無止境的等待了。 “馬歇爾院長,我仍然對我的推測堅持?!边@名新學員有一雙狹長的眼眸,當他鄭重說話時,眼眸像鋒利的雙刀,“邏輯正確的推斷是追求真理的必經之路,即使這條路上充滿坎坷和荊棘,我也認為只要存在問題,必然要進行懷疑?!?/br> “所以,塞蒂亞·克斯諾亂殺無辜、欺負弱小的錯誤仍然存在?!?/br> “你從哪里得到的結果?!绷_伊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站在新學員的前方,指著他的鼻子斥責道,“你還是一個沒有進入烏托斯學院的學員。你甚至連費農、費托都沒有接觸過! 塞蒂亞小姐教訓費農是為了卡斯曼帝國的榮光,教育費托是身為保衛處老師的職責,而你,以什么資格為塞蒂亞小姐宣判,以一個連學員身份都沒有混到手的可憐蟲嗎?” “你?。?!”新學員被他說得張口就想大罵,但是羅伊聲高嘴利,強行壓過了他的聲音。 “我看,你就是在卡斯曼帝國等待了兩個月,現在你只想找人發泄你這兩個月的暴躁和焦慮吧!” “我為什么不能發泄!”新學員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上前一步,兩個人身高齊平,眼眸相對,氣勢相沖,“我是卡斯曼帝國的天才,你知道天才的時間有多寶貴嗎?當你在學習神術的時候,我們只有無盡的等待。僅僅兩個月的時間,我們會被落下多少?。?!” 羅伊忽然不知道說什么了,他想斥責對方,想問問他們你們只是缺少兩個月,黑巫師們呢,黑巫師常年生活在陰溝里,大多數的黑巫師同樣沒有害過人,他們數十代人下來,誰不是陷入無盡的等待中? “好了?!鄙窠祪x式的平臺上傳來清透而沒有感情的聲音。 塞蒂亞慢慢轉過身,她的臉上少了優雅的笑意,微微仰起下頜,俯視臺下的一眾學院和老師的時候,讓所有人都有一種被世間最尊貴的人注視的錯覺,甚至有不少學員在這一刻不受控制地低下了頭。 “我并不會斥責你們?!比賮喛粗徽疽还虻男聦W員,跪伏的新學員以為得到了寬恕,但當他抬頭看塞蒂亞的神色時,他忽然有一種自己如螻蟻不配入她的雙眸。 塞蒂亞轉過視線,朝馬歇爾院長微微示意,“我想烏托斯學院會作出合理的安排?!?/br> 馬歇爾頷首,本來想給予塞蒂亞補償,卻見塞蒂亞看向所有學員說道,“我并不需要對我的行為解釋什么,但作為烏托斯學院保衛處的老師,我該將這件事的真相向大家解釋?!?/br> 羅伊轉過身,眸子波動著,明明知道塞蒂亞不可能將黑巫師的身份說出來,但剛才塞蒂亞在光明神虔誠的姿態讓他有些晃神。 只聽塞蒂亞說道,“為什么不試試去尋找真正的墮落者呢?那個藏在你們之中的墮落者,或許你們昨天還見過他,不,他現在就在你身邊,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br> 一眾學員一片嘩然,但塞蒂亞并沒有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而是慢慢將整個事情開誠布公地攤開。 “我曾經在卡威特遇見墮落神術師,他用傀儡活絲換取皮囊;我在烏托斯學院遇見過cao控器官怪誕的神術師;他們都有共同的特點就是cao控。 事實上,只要找出你們中具有cao控能力的神術師便是墮落者。但顯然,你們并不會輕易將這種能力表露出來。那么我只好從兩位新學員的身邊入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