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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禁咒別說成功案例,連是否有人施展過都沒人知道,于是,他決定實驗。 起初,黑巫師從奴隸市場買了奴隸,又從地里挖了新埋的尸體做實驗,結果連奴隸的靈魂都沒揪出來,反而把奴隸弄死了。 但黑巫師不甘心,經過反復幾次實驗,自認為找到了原因,一是尸體體質不夠,必須是足夠堅韌的rou|體才行;二是靈魂必須足夠強悍,最好是神眷者的。 體質好的尸體可以從冒險者之家秘密獲得,但神眷者都是神殿的寶貝想都不能想,他退而求其次抓了信仰高的六位平民,企圖用六個人的靈魂容錯,只要有一個人靈魂使尸體復活,都能證明禁咒的有效。 惡靈裹著桌上的黑巫師筆記呈遞給塞蒂亞。 塞蒂亞翻開第一頁便是和地面如出一則的禁咒符號,上面的咒語不像地面上的鬼畫符,它是有語言體系的,塞蒂亞最近很是熟悉,是神明的原初語言。 一陣無語。 “陛下,瞧瞧,這群神明差點讓惡魔背了黑鍋?!睈耗Х髟谒叺恼Z氣委屈極了,“跨神職寫復活禁咒,是對惡魔的侮辱,惡魔也是有專攻的?!?/br> 塞蒂亞耳尖泛起酥癢,她不受控制地想到一只黑貓在耳邊撒嬌的喵喵叫著。 她鎮定了好半晌,明知故問,“惡魔的專攻是什么?” 惡魔聲音陡然變得蠱惑,如深淵的囈語,“欺騙——邪惡——陰險——狡詐——以及,殺戮——” 應和著他每一個單詞,四周匍匐的惡靈們桀桀嘶吼,興奮地在洞中狂舞。 黑巫師就在這樣的混亂中從通道外鉆回來,他渾身帶著重傷,身上東一片血、西一片燒痕,根本來不及注意塞蒂亞的狀態,直接被惡靈們迷惑了。 他像抓到希望般大笑,“快!把她抓起來,交給我!”他想要挾持塞蒂亞出去。 惡靈被摁下暫停鍵似的,它們齊齊扭頭向黑巫師,一動不動。 “你們這群沒智商的東西!把這個女人抓起來!我是你們主人!” 主人是什么?是獻給陛下的禮物! 惡靈們再次發狂,長牙舞爪地撲向黑巫師,黑巫師沒想到被反噬,他避讓不及倒在地上,數十只惡靈惡犬般撕咬。 塞蒂亞冷眼旁觀,聽見通道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從外面追了進來。 沖進來的是搜查小隊,他們很快按倒在惡靈下掙扎的黑巫師,隊長躬身向塞蒂亞道歉,“塞蒂亞小姐,我們來晚了,護衛不周,請您責罰?!?/br> “不用道歉?!比賮喿呦录缐?,“你們來得正好?!?/br> 隊長掃了眼祭壇里躺的橫七豎八地青年們,皺著眉頭,“塞蒂亞小姐,這群人怎么辦?” “帶去那伽城。問問是哪里人。沒有光明天賦的普通人能沾染這么多的光明之力,他們一定生活在被光明神祝福的地方?!?/br> 塞蒂亞離開山洞,洞外躺了六具死尸,鋪了滿地的白骨,搜查小隊正羈押著另外兩名黑巫師,顯然就是藏在洞里cao控骷髏和死尸的人。 過了一會兒,搜查小隊將洞里的東西都搜剿一遍,除了黑巫師體系里亡靈巫師常見的尸體骷髏,還有很多令人作嘔的、保存在玻璃瓶里的器官。 塞蒂亞挪開目光,淡淡吩咐,“燒了吧?!?/br> * 塞蒂亞和搜查小隊在日出前趕回了鮮花酒館,但離鮮花酒館不到百英尺,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隨著風飄了過來。 搜查小隊眾人瞬間神色凝重。 這么強烈的血腥味,讓人不禁聯想到鮮血浸透大地。 “不好!”隊長驚呼,“亞瑟伯爵!” “塞蒂亞小姐,我們出來時,只留下五名騎士護住亞瑟伯爵的房間,恐怕出事了!” 搜查小隊連忙沖向鮮花酒館。 塞蒂亞慢了幾步,好在酒館并非他們腦補的鮮血滿地,那濃烈的血腥味來源于薔薇馬車,有人用鮮血將薔薇馬車描了輪廓,使得金色的薔薇花被暈染成血色,車廂內部也用鮮血寫著雜亂的咒語。 這些咒語塞蒂亞認識,黑巫師術法的經典咒語,有的是詛咒,有的純粹是怒罵。 ——這是挑釁。 ——以黑巫師名義的挑釁。 “哼?!比賮喞淅湟宦?,不管是誰用這種拙劣手段破壞了她的休息地方,這挑起了塞蒂亞的怒火,以及不耐煩。 塞蒂亞捏了捏額頭,更何況現在,一夜未眠。 她說,“我累了?!?/br> 腳底涌起黑霧,攀沿著她的身姿緊緊貼服著,似乎有個黑影在她背后擁抱著。 右眼瞳孔邊緣撩起一圈黑霧,契約刻進眼底,惡魔接管她的身體。 聲音冰涼,“好好休息吧。我的陛下?!?/br> 隊長從酒館里沖出來,只看見塞蒂亞的背影隱在陰影里,涼風吹動著披風,隱隱裹挾著讓心靈逐漸潰散的駁雜聲。 隊長甩甩頭,感覺自己迷糊了。 他靠近塞蒂亞卻下意識不敢抬頭,“塞蒂亞小姐,酒館里死了兩個人,其他的都跑了!我們去亞瑟伯爵房間檢查,發現有爭斗的痕跡。亞瑟伯爵遇到了危險!” 他又瞥了眼身旁血色暈染的薔薇馬車,“小姐,可能是黑巫師干的,酒館里也殘留這些血咒?!?/br> “在哪?”一向溫和的塞蒂亞小姐惜字如金,聲音都沙啞了。 隊長感到徹骨的涼意,他思索了半天想明白塞蒂亞在問什么,“根據爭斗的痕跡,應該是往西面跑了,要不要我們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