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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神殿抓住的玩弄鮮血的黑巫師。 “神明正在看著!”克斯諾伯爵帶起所有人情緒,“他對最近黑巫師的狂妄以及神眷者的背叛,深惡痛絕,因此,他不滿地警告我們,必須讓這群墮落者付出代價!” “我們應該提前進行焚燒禮!” 話落,貴族和平民們紛紛應和,舉起拳頭呼嚎著,“燒死他!燒死他!” 火刑架上的黑巫師視野較高,一眼望去,全都是平民和貴族們憤恨的拳頭。 ——這是背叛者的代價嗎?被所有人唾棄嗎? 黑巫師全身顫抖,腿腳發軟,不住地搖頭,后悔、恐懼、崩潰、絕望輪番在他污遭的臉上閃過。 塔瑪神父闔上教義書,他交疊著雙手,微微嘆氣,“看來,前日的黑暗真得惹怒了神?!?/br> 他望向塞蒂亞,“塞蒂亞小姐,您是克斯諾領地的繼承人,請您為這位迷途的人執行焚燒禮?!?/br> 他微抬手,一位神官點燃了火把。 塞蒂亞微笑著上前一步,優雅地回禮,“樂意之至,神父閣下?!?/br> 她接過火把,在人群讓出的那條通路上走向焚燒架。 她的每一步都很緩慢,但恰有節奏似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莫名的讓圍觀人同焚燒架上的人感同身受——恐懼逼近,死亡降臨。 這共鳴極其古怪,明明他們只是無罪的圍觀者。 焚燒架上的黑巫師緊緊盯著塞蒂亞,試圖用眼神去述說什么,但得不到任何回應,他緊閉雙眼,后腦緊繃地貼在十字架上。 他想,我要死了嗎?我一生因為錯誤的選擇而終結嗎? 風里裹著殘忍的微笑,惡魔在她肩上坐直,像是戲劇院里包場的唯一一位觀眾。 ——魔術開始了。 塞蒂亞毫不猶豫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火把扔向草垛,火焰點燃了一根干草,緊接著蔓延一簇,眨眼間最底層的樹枝被點燃,火焰騰空而起。 焚燒架上的人再也沒有了向死而生的決絕,他拼命地蹬腿掙扎,甩動著腦袋不管不顧地想要從縛嘴白布中掙脫。 火焰越燃越大,灼熱越來越強烈。 塞蒂亞含笑著半退一步,耳邊全是圍觀者盲目地吼叫。 “燒死他!” “惡心的黑巫師!” “背叛神明的人,讓他去地獄懺悔!” 嘈雜聲越加強烈,貴族們冷眼旁觀,火焰攀升燎到黑巫師腳下,黑巫師逼近死亡的剎那,掙開白布,一聲凄厲的尖叫響徹中央廣場。 “——不?。?!” 這聲音格外異常,拉長的聲線從一個沙啞的男聲變成了尖利的女聲。 在眾人驚愕的尚未反應過來時,焚燒架底部的火焰突然爆開,無數的火焰向四面八方四濺。 所有人倉皇躲避,但那些剎那逼近的火星卻在觸碰的時候,褪去了火焰外衣,變成一片鮮艷的花瓣。 人群震驚頓住,看著漫天火光,在眨眼間,變成漫天彩色花瓣,就像精靈從中央廣場上方飄灑鮮花,燦爛又奪目。 “救救我!救救我!” 女聲拉著眾人從飛舞的花瓣中看向焚燒架,焚燒架上生吞活人的火焰堆,變成了一堆堆彩色的鮮花簇,被捆住的黑巫師臉上不斷有死皮變成花瓣掉落,最后,露出一張年輕蒼白的女士面孔。 “瓦爾?!”克斯諾伯爵遙遙辯認出,不可置信。 “快!快把人救下來!這不是黑巫師!我們被欺騙了!” 一眾人這才從震驚中醒神,跟著神官沖向變樣的焚燒架。 人群中的塞蒂亞,似乎被一圈光暈籠罩著,隔絕了擁擠的人群,又似乎與人群格格不入。 她勾唇,轉身,逆著人群方向,離開這場燦爛而詭異的魔術表演。 * 嘭—— 克斯諾伯爵憤怒地拍著桌子,他盯著癱在地上的瓦爾,一股被戲耍的怒氣沖上來。 “我不是安排你去找西里了嗎?為什么你會替代黑巫師被綁在焚燒架上?!” 清晨的混亂被交由神官們去安撫。 瓦爾被帶進了神殿里,由塔瑪神父和克斯諾伯爵共同審問。 塞蒂亞捧著一杯花茶,安靜地坐在旁邊。 瓦爾眼神閃躲,下意識地想去找主心骨,但她僅有的理智和殘存的恐懼告訴自己不可以。 她吞咽著唾沫,顫抖著說道,“是的,我接受了您的任務出城去尋找西里小姐,結果剛出城就遇見身披斗篷的黑巫師,他們敲暈了我。等我醒來,就已經關在籠子里了,我想出聲、想提示,可是根本無法動彈?!?/br> 克斯諾伯爵和塔瑪神父對視一眼,仍然覺得這太輕易了,似乎神殿是那群黑巫師想來就來似的。 克斯諾伯爵再次拍擊桌子,“我們憑什么相信你?你以為在騎士的看守和神官的監視下,一個被囚禁的黑巫師是想換就能換的,想溜就能溜走的?!” “伯爵,您聽我解釋?!蓖郀柾芭懒艘徊?,“我是在外押的籠子里醒來的,不在神殿的地牢里。周圍看守的騎士就像陷入噩夢了,好一會才醒來。是那群騎士看守不力,不然不會弄丟可惡的黑巫師,讓我平白受這場火刑??!” 克斯諾伯爵看向塔瑪神父,那眼神充滿對他們神殿管理的質疑。 塔瑪神父揉了揉太陽xue,頭疼的讓神官叫來騎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