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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點可以肯定,趙誠待玖娘的心是真誠且熱烈的。 趙誠出身以及這些年的經歷,早已經送到他面前,一個男人歷盡千帆,娶了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媳婦,老夫少妻,是個男人都會疼寵呵護。 先前在縣城,看他給玖娘買糖人…… 玖娘、攝政王才出屋子,輕靈就被一腳踢飛了進來,摔在了地上。 “……” “……” 攝政王有些詫異。 輕靈可是一眾女侍衛里,武藝最高強的,就是那些男侍衛,也沒有幾個能打贏她。 這趙誠,本事倒是不小。 玖娘連忙上前去扶輕靈,不贊同的看向趙誠。 趙誠本怒氣騰騰,被玖娘那么一瞧,頓覺委屈,怒氣也就散了,“玖娘,我……” 玖娘沒理會他,問輕靈道,“沒事吧?” “沒事!”輕靈輕輕搖頭。 趙將軍這一腳力氣太大,她覺得五臟六腑都被踢碎了一般,疼的厲害。 “你去休息,我一會讓何叔給你瞧瞧!”玖娘輕聲。 有瞪了趙誠一眼。 趙誠上前幾步,扯了扯她的袖子。 玖娘輕輕嘆息,“你先去把東西都搬去廚房,再把小魚收拾出來,我一會炸小魚給你們下酒!” “……” 趙誠磨牙。 他根本不想吃小魚。 他怕玖娘被攝政王哄走。 玖娘無奈嘆息,“我帶父親四處看看,你快去吧!” “……” 趙誠看了看玖娘,又看了看攝政王。 那一眼陰戾的很。 攝政王冷笑一聲。 再怎么爭,他是老子就占了優勢。 雖然女兒跟他還不親厚,但總有一日,他在女兒心中地位,會比趙誠多一點。 兩個男人在空氣里交戰了幾十回合,最后還是趙誠敗下陣來,轉身邁步去了前門。 搬東西這種事情,哪里需要他動手。 莊子就那么大,轉一圈也快的很。 莊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玖娘親爹來找她了,很富貴很富貴,到底多富貴他們猜不到。 華嬸、木樁見識多些,見攝政王衣裳上繡了龍,猜測應該是皇家人。 玖娘在灶房做飯,攝政王坐在院子里,就那么看著。 見她手腳利索,他好幾次紅了眼眶。趕緊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午飯是玖娘親手所做。 攝政王難得多吃了半碗米飯。 飯后,他說要去拜祭溫柔。 “……” 玖娘親自去準備了祭品,坐上了他的馬車。 馬車上,父女兩人都沉默不語。 趙誠坐在馭位邊,也是心事重重。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駱家村的時候,姚鎮丞已經得到消息,在那邊等候,隨行還有姚老夫人。 “奴婢見過齊王殿下!”姚老夫人跪了下去。 攝政王看了她一眼,只淡淡擺了擺手,牽著玖娘的手,一步一步往山上走去。 趙誠跟在兩人身后,拎著祭品。 很多人都等候在山下。 駱家村都在說,是玖娘的親爹來找他了? 駱大郎站在人群里,腦子嗡嗡作響。 那個男人,那么優秀俊美,溫柔能看他才怪了。 攝政王看著墓碑。 上面是溫柔之墓,女玖娘。 其它都沒有了。 他看了好一會,才慢慢跪了下去。 “我從未想過,當年一別,是永別,我一直在等,等你原諒我!” “十六年,溫柔,十六年,你真真狠心,就算你恨我怨我,你總該想想我們的女兒……。是我對不住你,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霽月光風的男人,哭的一臉鼻涕一臉淚。 玖娘跪著在一邊燒著紙錢,心里卻意外平靜。 她本就沒有太多怨,便是娘,想來也是不怨的。 只不過當年物是人非,娘又病了,想回去也回不去…… 這一切到底如何,也只有娘心里清楚,她猜不著。 把自己的帕子遞給父親。 攝政王看著玖娘,接過帕子擦著眼角,“玖娘,跟父親回去吧,帶著你娘一道回去,父親等了她這么多年,她的名字該出現在李家族譜,父親名字身邊,還有你的名字,你該認祖歸宗,過該屬于你的日子!” 玖娘看著娘的墓碑。 上面就一個名字,連出自誰家都沒有。 把紙錢燒了,才輕輕出聲,“好!” 她答應了。 娘遷墳,她跟著回京城。 似有所感,玖娘扭頭去看趙誠,見他紅著眼,她溫柔一笑,眸中都是堅毅和誠懇。 便是她貴為皇室人,她依舊是他趙誠的妻子。 他不放手,她便不放手。 她只是希望,趙誠再去邊疆打仗,更名正言順,需要糧草的時候,無人敢推三阻四。 她認祖歸宗,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趙誠,你過來給娘磕個頭吧!”玖娘輕聲。 “……” 趙誠一愣,隨即欣喜若狂。 來拜祭過岳母幾次,玖娘都沒有要求過。 今日這么一說,還在攝政王面前,無疑是在爹娘面前,她承認了他。 “嘿嘿!”趙誠傻笑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