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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誠說完,微微紅了眼眶。 他怕,怕玖娘真的退親。 往后和他橋歸橋,路歸路,風月兩不相關。 “……” 玖娘看著趙誠。 認認真真的看他,忽地笑了,“我不退親,你等我收拾東西,跟你走!” 玖娘轉身進了屋子。 其他人,她再也不管了。 往后余生,她會努力,盡量和趙誠好好過日子。 畢竟今日他的到來,給了她勇氣和力量。也相信他能護住她,護住娘留給她的東西。 趙誠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 嘿嘿笑了出聲。 幾分傻,幾分癡。 “……” 趙誠朝駱家村的人抱拳行禮,“今日多謝諸位見證玖娘與駱家斷絕關系,明日我趙誠迎娶玖娘為妻,諸位若是不棄,還請到趙家喝杯喜酒!” “……” 眾人一愣。 去趙家喝喜酒。 倒是想去,畢竟早早就有人傳,趙誠這喜酒擺的闊氣,雞鴨魚rou皆有,還有酒隨便喝,可是沒臉去。 今日這一鬧,他們也算是明白,駱大郎為什么能夠狠心賣女兒,感情那根本就不是親生。 二十兩銀子呢,一輩子也未必能攢的下這么多。 也覺得玖娘這樣子選擇很好。 女子嘛,就應該從一而終,而不是三心兩意,退了和趙誠的親事,再嫁他人,也未必能有趙誠好。 雖然趙誠年紀大了些,還會打人,又是個獵戶,家里還有三個女兒,前頭娶過三個媳婦…… 眾人想到這里,也不覺得趙誠好了,這分明就是個火坑,玖娘真可憐。 駱大郎恩將仇報,斷絕關系是應該的。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屋子里發出玖娘收拾東西的聲音,駱老頭、駱婆子都愣著不敢動,他們心虛。 尤其是駱大郎還在痛哭的情況下,不敢妄動。 駱春泥是第一個出院子的人。 她一出去,那黑衣男人便上前,幾分急切,低低問了句,“如何?” 駱春泥搖搖頭,表示事情沒成。 何止沒成,玖娘已經防備她了。 “廢物!”男人低喝一聲,眸光沉沉,似要吃人。 駱春泥身子抖了一下,心里怕的很。 也知道,她們來遲了。 出現的時機也不對。 族長、里正、族老們搖著頭走了出來。 也有人看向駱春泥,早知道她嫁的婆家富裕,但是沒想到居然能有婆子、丫鬟、小廝,這加起來十多人呢,就這么帶回娘家,真是體面。 族長、里正紛紛停下腳步看向駱春泥。 想起玖娘的話,兩人相視一眼,皆默默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自回家去了。 駱家院子里,駱大郎還跪在地上哭。 趙誠看了這一家子一眼,覺得無趣的很,邁步走到門口,“玖娘,是否需要幫忙?” “不用,很快就能好,只是這些東西要怎么搬走?”玖娘有些為難。 丟,她是一樣都舍不得丟。 可都搬走,衣柜、案桌不好辦。 “再等等,曉莊就過來了,到時候有辦法!”趙誠道。 玖娘頷首,從衣柜里拿出箱子,背著趙誠打開,把信放了進去。 族長、里正他們竟沒有一個人要求證她所言是否是真,手里的信函又有幾分真。 慢慢的坐到炕上,玖娘才呼出一口氣。 屋外,駱大郎哭的傷心欲絕。 不知道是哭給誰聽?是她還是她死去的娘。 她也明白,為什么當初他們沒有睡一個屋子,她一直以為娘是擔心她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今兒才知道,娘心里有人,那個人是她親爹。所以不會跟駱大郎睡一個屋子。 他們有名,但無實。 玖娘不說話,趙誠也不好多言什么,倒是看見案桌上的酒壇子。 “玖娘,這酒……” “這是我娘當年給我埋下的女兒紅,我都差點忘記了!” 畢竟那個時候年紀小,若不是今日信里提及埋下的東西,她想不起來。 玖娘抬眸看向趙誠,“你想喝嗎?” “嗯!” 趙誠點頭。 女兒紅,那是嫁女兒才會有的酒。 而且看著酒壇子,圓潤光滑,里面的酒想來是珍品。一般人家別說喝,買都買不起,可能聽都沒聽過的也很多。 玖娘的爹是誰? 趙誠疑惑,想到了外面那個黑衣男人。 莫非那個男人知曉? 他和那個婦人聯手,想騙玖娘跟她們走,為了玖娘手里的東西? 趙誠又看向玖娘的那個箱子,是極好的柚木。柚木防水性強,很多漁民以能擁有一艘柚木做的船為豪。 而玖娘這箱子,柚木都帶了金絲,料子起碼出自千年以上柚木。 “……” 趙誠很想告訴玖娘,別說這箱子里其它東西,這箱子就會引來很多殺身之禍。 玖娘見趙誠站在門口,索性把板凳遞給趙誠,“你坐!” “好!” 趙誠接了板凳坐在門口。 以保護的姿態守著玖娘。 玖娘坐在炕上,東西都已經收拾包好,只等趙誠的兄弟來了,立即搬走。 好一會后,玖娘問了句,“趙誠,我明日從哪里出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