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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若卿抿了抿嘴唇。 陸元州的話其實她都懂,可她心中還是有些別扭。 “我與蒼寒凌, 蘇景澤都單獨接觸和開導過他們,唯有韓淺最難懂?!彼挥傻靡灿行┪箽獾卣f,“我與他說什么, 他都客氣體己地應下,油鹽不進,就好像一直縮在自己的殼里,我又能怎么辦呢?” 如果陸元州沒恢復記憶,恐怕他也會知難而退。 可如今陸元州有了過去總總的回憶,他很容易便發現了韓淺的不同之處。 這么多世,韓淺何時與女子關系這樣近過,再想想這一世韓淺與虞若卿之間的相處,陸元州頓時一拍桌子。 “他既然有殼,那師姐你就撬他??!”陸元州認真地說,“大師兄皮實得很,又對你束手無策,你放開心思去弄他?!?/br> 虞若卿被他的氣勢唬得一愣,磕磕巴巴地說,“怎、怎么弄?” 陸元州的表情神秘莫測。 “自然是想怎么弄,便怎么弄?!?/br> - 將被他忽悠得云里霧里的虞若卿送走之后,陸元州又特地去主峰見了霍修遠一面。 倒是也沒別的,既然來了赤煉峰,離去的時候,當然要打聲招呼。 霍修遠看到他,打招呼道,“陸師弟,你去側殿找我師尊和宗主,剛剛宗主說他找你?!?/br> 陸元州點點頭,知道大概也是因為今日的事情。 恢復記憶后,他便猜測到自己師父恐怕也是知情的。 當初云天成毫不懷疑,那么配合且周全地處理了魔尊的項鏈,肯定是韓淺與他展明身份,好求得幫助。 陸元州其實也很想去見云天成,還有蒼寒凌和蘇景澤,甚至所有他過去熟悉認識的人。 雖然他們在這一世經常見面,可對于想起了過去的陸元州而言,腦海里過去的那些血海廢墟還未消散,仍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只有親自見了人,他的心中才能安穩些。 陸元州來到側殿,便看到云天成和江元霜兩位長輩對坐交談,江元霜神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看到自己的師尊云天成,不由得濕潤了眼眶,上去便行了跪拜大禮。 “孽徒陸元州見過師尊?!?/br> 許多世里,云天成作為宗主,死得都很壯烈。 而他作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卻不斷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吸食其他人和天地的機緣能量,在陸元州心里,前世死的每一個生靈,他都對他們有罪。 云天成也是一驚,看到陸元州的樣子,頓時心疼地起身將他扶起。 “元洲,既然一切已經改變,便不要為沒發生的事情而怪罪自己?!彼谅暤?。 陸元州抿起嘴唇,這才勉強點了點頭,他打起精神,又向江元霜行禮。 “晚輩見過江長老?!?/br> 他心中對江元霜還算很敬重,江元霜的傀儡術法兩次三番拯救玄霜,甚至是整個修仙界于水火之中,縱然她大部分時間是個孤僻古怪的長老,陸元州也真心敬佩她。 叫他過來,也是云天成猜到陸元州或許會有變化,果然他恢復了記憶。 江元霜問了些問題,陸元州都細細地答了,江元霜似乎這才最終真的相信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晃神不知在想什么,陸元州若是以前肯定不敢說話的,但在其他世里,他早就是修仙界領袖,扛了許多大旗在身上,也沒有怯場,而是大方客氣地問,“如果長老有任何疑問,晚輩知無不言?!?/br> 江元霜開口道,“既然如你所說,這世界是話本子演變過來的,那本尊是否是這本子里的壞人?” 陸元州不由得一頓。 “看來是了?!苯?,“怪不得卿兒小時候還不懂好壞,便已經用壞人反派才自稱赤煉峰?!?/br> 她抬眸,“卿兒與這一切,又是什么關聯?” 江元霜聲音不大,眼神平靜,卻很有壓迫力。 陸元州行禮道,“這是師姐的事情,晚輩不好隨意插嘴,待她回來,您可以親自與她聊聊?!?/br> 看他維護虞若卿的秘密,江元霜緩緩頷首,倒沒有追問的意思了。 云天成有意和江元霜和解,看到如今氛圍正好,他連忙道,“師妹,我們邊下棋便說,慢慢說,師兄必定知無不言?!?/br> 見狀,陸元州從側殿退下。 他來到主峰,又去見了霍修遠,問他蘇景澤和蒼寒凌有沒有來過,霍修遠搖了搖頭。 陸元州心中有些納悶,正常而言,看到赤煉峰雷劫,蘇景澤和蒼寒凌應當會立刻過來查看,怎么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此次不僅是雷劫消散,被他一劍劈成兩截的更是老世界的天道。 話本子延伸而來的天道已死,萬物將會平等地生長,他陸元州再也不是獨一無二的那個男主角了。 陸元州并沒有遺憾之感,反而重重地松了口氣。 老天道消失,或許天地會有異象,蘇景澤和蒼寒凌借此機緣恢復記憶,又或者遇到其他事情,也未曾可知。 陸元州正要趕向二人的居所,便看到天上原本清朗的天又開始集起烏云。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這是,這是又一個雷劫? 與此同時,百丈峰。 來找韓淺的虞若卿剛進入百丈峰的結界里,便感受到天空烏云密布。 “怎么又有雷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