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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你們也在這里,太好了?!绷嚎荡蟠蟮厮闪丝跉?,又笑道,“真沒想到,我們星羅峰僅剩的三個人能在這里聚齊?!?/br> 蒼寒凌和陸元州互相對了個目光,都知道梁康是何意了。 如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轉播給外面所有的長老和弟子,在這種情況下,梁康當然不可能和私下里一樣,裝也要裝得好師兄的樣子。 他擺出這樣的態度,蒼寒凌要不然只能啞巴吃黃連,自己苦自己咽,配合他在人前演戲,人后被欺負。 要不然他高傲不屑,直接動手淘汰殺人,其他弟子們和長老也只會覺得蒼寒凌果然是異族混血,融不進仙宗,脾氣還這么差。 不論怎樣,都是蒼寒凌吃虧。 “師弟,陸師弟,我們一起走?”梁康笑道。 他故意假裝溫和親善的表情,倒確實人模狗樣的,像是個合格的師兄。 蒼寒凌薄唇微抿,眸色冰冷。 按照他的性格,就算他知道這是個陷阱,隨意外面怎么誤會,他也不屑于去虛與委蛇,而是會直接淘汰梁康。 結果,陸元州卻向前一步,擋住了蒼寒凌。 青年一樣露出親切的笑容,他道,“梁康師兄都這樣說了,那我們便同行吧?!?/br> 梁康和蒼寒凌都是一愣。梁康似乎也沒想到,過了半響才笑著點了點頭。 于是,四人便開始同行。 梁康算是老油條,表面不顯什么。他的旁邊是個叫萬莊的弟子,明顯不那么會偽裝,表情一直有些勉強。 四人之間不說話的時候便顯得氛圍詭異,并不像是相熟的師兄弟。 萬莊更是明顯,相比于查看岔路和警戒前方,他的注意力似乎全在身后的蒼寒凌身上,走著走著就想回頭看一眼,明顯是做過虧心事,怕蒼寒凌忽然背后陰他。 梁康一直保持微笑,嘴角都快僵了,余光看見萬莊頻頻不安回頭,恨不得一腳踹上去。 他心道這樣不是個事情,在這么走下去,外面的人都會發現他們星羅峰之間關系詭異。 梁康想找機會就此別過,剛要開口,就聽到陸元州說,“梁康師兄,我能不能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梁康根本不想節外生枝,他對陸元州不了解,不知曉他會問出什么來。 可所有人都看著,梁康只能笑道,“師弟請講,師兄一定知無不言?!?/br> “梁師兄家中可有兄弟?”陸元州接著問。 “并未,倒是舅舅家有個女兒?!绷嚎档?,“師弟怎么想起問這個?” “是嗎?那師兄可是有什么癔癥或者難言之隱?” 聽著他的問題,梁康不知陸元州是何意,臉面上卻也漸漸冷了下來。 “也沒有?!绷嚎道渎暤?,“師弟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只是好奇師兄為何判若兩人?!标懺莘路鹬皇菃渭兞奶煲粯拥匦Φ?,“上個月我與虞師姐做客星羅峰,給蒼師兄送點東西,偶遇梁康師兄,可還記得當時你都說過什么?” 梁康臉色更冷了。 秘境里遇到蒼寒凌,他所有的偽裝都天衣無縫,也料想過蒼寒凌的性格是絕不會多言,卻萬萬沒想到,宗主新收的這毛頭小子竟然要當眾給蒼寒凌出頭。 然而沒有證據,就算是宗主弟子,又能如何呢? 梁康看向陸元州,他道,“我在星羅峰一向事務繁重,忘記當時有沒有見過幾位了,不知師弟說的是哪次,可有留影石提醒提醒我?” 他料到當時見面是突發情況,他們是沒有任何證據的。 “師兄說得有道理,可能是我記錯了?!标懺莼腥坏?,“師兄如此寬厚有禮,那弟子卻是個人面獸心的卑鄙小人,自然不可能是梁康師兄。那小人一見面就斥責蒼師兄,看他一言不發還不過癮,還勸我們不要與他交朋友。還說什么……總有一天要替宗主清理門戶,要讓有些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br> 他注視著梁康,輕聲道,“梁康師兄作為大師兄,是否也該立立一下星羅峰的規矩了?當面就能說這樣藐視踐踏宗法的話,背地里不知會什么樣子?!?/br> 梁康太陽xue直跳,陸元州指桑罵槐,他當然知道實際是在罵他,而且見他媽鬼了,他當時哪里是這樣說的?! 陸元州明明就是知道他不能反駁,故意在所有人面前潑臟水惡心他。 更何況,陸元州身為宗主弟子,就算沒有證據,這樣三言兩語也足夠讓其他人懷疑他與星羅峰。 而且更讓梁康/生氣的是旁邊的萬莊,明明當時就只有他一個人在場,可萬莊聽了陸元州的話,很明顯相信梁康是真的這樣當面罵過蒼寒凌,還一臉心虛! “你不要血口噴人!”萬莊說,“我們才沒——” 梁康一腳踩在萬莊腳背上,他轉過身,冷聲道,“事關星羅峰名譽,沒有證據,最好不要隨便發言。若是挑起誤會,你擔當得起嗎?” 然后,他眼睜睜看到陸元州腳步一停,臉上露出彷徨畏懼的表情,像是被他嚇到了一樣。 蒼寒凌頓時伸手將陸元州擋在自己的身后,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冷冷地掃向他。 二人之間僵持,過了半響,蒼寒凌薄唇微啟,他冷淡地說道,“陸師弟今年才十八歲,他年紀小不懂事,心直口快。梁康師兄既然如此寬厚穩重、善解人意,不會真的要與他計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