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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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那就沒必要浪費他為數不多的本源之力了。 程星海的注意力落在淵祭身旁的大樹上,心想他才不用淵祭幫忙,自己就能變回去。 只是這么想了,程星海的意識回到樹中,眨眼就在一陣白光中變回了先前的青年模樣。 他的意識剛剛回歸,不是太清清,程星海懵了片刻才發現自己變回來了,以為是淵祭的手法, 開開心心地抱住男朋友:這種幻術也好好玩哦,你改天教教我。 見他變回原樣,淵祭心底長舒一口氣,寵溺地應下:好。 程星海的記憶停留在自己的意識回歸天道前,見祁點不見了,好奇的問:他人呢?被你削沒了嗎? 祁點應該是被程星?;貧w天道時扔到別的地方去了,淵祭也不知道他具體去了哪里,只能委婉道:算是逃了吧。 程星海也沒多想,以為祁點是打不過淵祭才逃了:那我們快離開這里吧,趁著他不在書院中,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的魂魄,讓他們恢復原樣。 這個世界本就瀕臨崩塌,就像是一個充滿裂縫的玻璃,隨手一指就能讓它分崩離析。淵祭緊緊握住程星海的手,朝世界薄弱點扔出一道鬼氣,只聽見嘩啦啦的脆響,這個世界的一切就變化作明亮的碎片,一點點消失在虛空之中。 程星海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畫面,心底有些不舒服,卻也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根本沒用。忍著那點不舒服,他與淵祭一起回到原來的世界。 他們還在先前那個院長室里,但屋內原本屬于祁點的鬼氣已經消失無蹤,說明他徹底離開了這里。 程星海掃了眼周圍,沒有看到蔣原,以為他先走了:我們趕緊去找魂魄吧。我有種感覺,那些魂魄應該還在這間書院里。 他們先前推測祁點的目的是想讓魂魄消亡之后回饋天道,這次沒來得及跟祁點確認,但仍舊可以順著這個思路去想。 淵祭開門出去,兩人沒走幾步,便看見走廊另一頭有人高聲厲喝:你們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快去食堂? 這人就是先前被程星海綁住的姜德茂。 姜德茂對他們兩人避之不及,這會兒卻趾高氣昂得好像完全不認識他們。 程星海和淵祭都敏銳地意識到這不對勁。 姜德茂拍著手中的木棍來到他們面前,惡聲惡氣地說:愣著干什么,再不去食堂可就沒吃的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以后不許隨便來這里,再敢來,老子打死你們! 淵祭身邊的鬼氣浮動,想再把姜德茂揍一頓,卻被程星海攔住。 程星海笑瞇瞇道:老師,不好意思,我們倆新來的,請問食堂怎么走? 姜德茂指了指大廳的門:出門右拐走到底。 謝謝。程星海拉著淵祭往外走去,路過姜德茂身邊的時候,他突然發難,狠狠一棍子打在淵祭背上。 這點力度對淵祭來說不痛不癢,嬰兒小臂粗細的木棍咔啦一,斷成兩節,彈到姜德茂的臉上,疼得他發出一聲慘叫,趕忙捂住自己被端木棍打傷的眼睛。 你姜德茂大怒,揚起手中剩下半截木棍就想往淵祭頭上砸去,卻又在觸及淵祭冰涼的眼神時嚇得渾身發顫,竟連木棍都沒握住,雙腿發軟倒在地上。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這個眼神特別熟悉,就好像昨晚他才見識過這個男人的兇殘一般。 沒事吧?程星海關切地問。 沒事。淵祭的眼神從姜德茂身上挪開,望向走廊另一端聞詢而來的幾人。這些人很多都是熟面孔,都是先前被他在3樓打趴下的學校工作人員。 這些人身上的傷都消失了,而且對他們沒有絲毫畏懼,就像昨晚的事不曾發生過??磥碓谒统绦呛1焕г诹硪粋€世界的時候,祁點對這里做了什么手腳。 程星海倒是不怕這些人,他就是嫌麻煩:難道還要再打一頓嗎? 淵祭正要應聲,姜德茂望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恐懼,那是一種遠比死亡更令他感到恐懼的東西,他急忙沖同事高聲吶喊:都他媽別多管閑事,讓這兩人去吃飯! 有記性是好事,你剛剛怎么就忘了呢?程星海往他退了踢了一腳,他跟打給姜德茂齜牙咧嘴,卻也不敢說什么,只能咬牙吩咐同事讓開。 其余人雖然不像姜德茂這般記憶深刻,但姜德茂是領導,而且淵祭的眼神讓他們害怕,一行人只能懷著滿腔疑慮退到兩邊,讓出一條路。 程星海牽起淵祭的手,大搖大擺地往食堂走去。 兩人走出這幢大樓,偶爾能在路上見到神色麻木的學生。 這些能夠在外面自由行走的學生,都是被馴化了的。剛被帶過來的學生一般都不怎么配合,被他們關在3樓的禁閉室中,就像蔣原那樣。 令程星海意外的是,這里的學生除了有十幾歲的青少年,也有不少他這樣20多歲的年輕人。但最稀奇的是竟然還有五六十歲的中老年人,這些人是被他們的子女送進來的。 程星海忍不住感嘆:像我們家這樣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家庭真是不多了。 淵祭想起那個身份神秘的祁點,并不是很想同意這一點。 天已經亮了卻不是大亮,而是透著灰蒙蒙,像是整個書院都被籠罩在一層霧霾之下。 兩人來到食堂,本以為是開開心心的早餐時間,卻發現食堂里的氣氛異常壓抑。 食堂用的是學校常見的8人座長椅,左右各4個座位。但詭異的是,所有人都坐在一起,即使有空座位也不愿意坐開。 新來的人總是會自覺地走到最后一人身旁坐下,直到把前面一張桌子坐滿,才會去坐旁邊的第二張桌子。 他們仿佛是一臺只會執行代碼的機器,而不再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程星海對此感到不適,拉著淵祭叛逆地在最后面的一張桌子旁坐下。霎時,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們,眼神仇視,仿佛想將這兩個破壞規矩的人千刀萬剮。 程星海渾然不懼,指揮淵祭去窗口拿早餐,自己則光明正大地去打量著那些人。 忽然,他楞了一下,竟然在里面看到了蔣原。 他和淵祭猜測現在姜德茂這些人不記得他們倆,應該是祁點將姜德茂等人的個人時間調到了前一天,這個時候姜德茂不僅沒有見過程星海和淵祭,身上也沒有傷口。 但實際外部時間還是在正常流逝,其余人的記憶應該不會出現偏差。 而且,書院要求家長7天后再去接人,肯定也是因為祁點的抽魂法術需要7天的時間。 抽魂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蔣原到這里最多不超過三天,怎么會變得和這里的其他學生一樣? 蔣原這些學生沒有和祁點簽約定契約,祁點應該沒有辦法直接調動他們身上的時間,否則他之前就這么做了,沒必要再讓學生等七天時間抽魂。 大概是因為程星海的歸于倔強引起了食堂內巡查老師的注意,穿著制服的老師走過來,沒好氣地命令:坐前面去,懂不懂規矩? 什么規矩吃飯都得擠一起?程星海反問。 我們書院的規矩!巡查老師掄起木棍就往程星海背上砸去,卻被程星海一腳踹開:我今天就坐這里。 巡查老師疼得捂住小腹爬都爬不起來,根本沒法再管程星海。 其余學生看到這一幕,眼底的仇視中添了一層疑惑,像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隨便坐,不用理他們這種單純為了打壓你們而創造出來的規矩。程星海笑瞇瞇地招呼,學生們卻沒有敢換座位,而是低下頭去吃早飯了。 淵祭端著兩個比石頭還硬的饅頭回來:這是書院最豐盛的早餐,再晚兩步就只剩下臭咸菜了。 程星海瞄了一眼窗口,打菜的也是學校的工作人員,神色麻木,身上的陰氣重的不像活人。那些去晚的學生手里捧這一只醬料碟,只有碗底殘留著幾節散發出臭味的咸菜。 程星海捂住鼻子,不高興道:這些人會不會腌咸菜?我們孤兒院的阿姨做的咸菜可好吃了。這幫人把菜都給弄臭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淵祭深表同意。 饅頭硬得能當兇器,程星海掰了一小口嘗,實在是難以下咽。他正在愧疚自己今天可能要浪費這個饅頭了,忽然看到淵祭把自己那塊饅頭送到他面前,真誠且關切地說:忙了一晚上,你多吃點。 程星海: 你們鬼對食物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作者有話要說: 淵祭:愛他,就是要把僅有的口糧讓給他【驕傲】 第40章 靈異PUA 見淵祭不是說笑, 程星海憂愁地問:男朋友,你是不是味覺不好? 我味覺正常。淵祭不明白程星海為什么會問題。 程星海更愁了:那我之前是虐待你了嗎?你什么要給我吃這個? 淵祭不解地去看自己手上的饅頭:你不喜歡吃饅頭嗎?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是能不能吃的問題。程星海說。 淵祭掰下一小塊嘗了一口, 示意程星海放心:沒毒,能吃。 程星海:我們凡人吃東西, 會綜合考慮口感、味道、外形等很多條件, 這玩意兒都快跟石頭一樣硬了。 淵祭不是太懂程星海的意思, 記掛著不能讓現在身為凡人的程星海餓肚子:我以前吃過這種,放心吧,能吃。 程星海驚了:你怎么會吃過這種? 從前有人祭祀赤炎,他來看我的時候, 偶爾會給我帶一些他的祭品。淵祭說。 程星海: 強烈懷疑赤炎是自己都不要吃,才會送去給淵祭。 親愛的, 等這里的事情解決了,我帶你出去吃大餐。程星海心疼地拍了拍淵祭的肩, 忽然聞到一股炸雞的味道。 是他的錯覺嗎? 程星海在食堂里找了一圈,發現食堂朝南靠墻的地方比別處高一些,像是個舞臺。 舞臺上擺著一副桌椅,姜德茂就端著一盤炸雞走上去,朗聲道:同學們,讓我們恭喜又有一位同學即將畢業,開始他新的人生。 程星海與淵祭同時看向臺上,在學生們的如雷掌聲中,蔣原站起身走到臺上。 程星海詫異:蔣原今天就畢業了?難道已經過去七天了嗎? 淵祭臉色微變:應該是,那個小世界的時間流速與這里不同。 他們感覺只過去了一晚上,這里的實際時間應該是過了六天。蔣原比他們早一天過來,這就是蔣原呆在這個學校的第七天, 是他父母來接他回去的日子。 兩人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臺上,姜德茂正在激情罵人:你們這群垃圾!渣滓!臭蟲!有機會來到我們慈濟書院是你們運氣好,今天蔣原同學終于洗心革面,不再叛逆、不再任性,成為聽話的好孩子,你們這些蟑螂也要向他學習!現在,獎勵蔣原同學吃炸雞! 蔣原立刻抓起面前的炸雞狼吞虎咽,模樣堪比喪尸。 臺下同學被炸雞的味道肆虐,又多日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食物,饞得雙眼發光。 程星海在炸雞的香氣中,對著自己面前的兩個硬饅頭長嘆口氣:沒想到這年頭一個靈異書院都搞起PUA了,凡人的智慧真是叫人驚嘆。 淵祭不知道什么叫做PUA,但知道程星??隙ú皇窃诳渌麄儯哼@種咸菜和炸雞的對比應該是為了讓學生更快屈服,我們先把這里的學生魂魄找到吧。 程星海點點頭:這書院還有好多地方我們沒去看過,魂魄說不定就藏在那里。但問題是祁點是用什么辦法在抽取學生的魂魄?可別我們去找魂魄的時候,又有新的受害者了。 應該是用的陣法。書院里套的陣法太多,強行破陣容易對這里的凡人造成危險,我去解陣的話需要點時間。淵祭說。 因為慈濟書院不讓帶手機進來,出發前程星海給自己和淵祭買了對情侶表。他看了眼腕表的時間,推測道:我那天聽見蔣原父母說七天后下午來接他,現在是上午,我們還有一點時間。你去解陣,我去找魂魄。 淵祭并不想與程星海分開,但也知道時間有限:那你一定要回來。 程星海笑笑:當然啦,我要和男朋友手拉手回家呢。 趁著沒人注意,淵祭吻了他一下,兩人走出食堂,朝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 書院中種著高大的杉樹,將本就昏暗的天空遮蔽,顯得周圍更是陰氣森森。 程星海漫無目的地走著,總覺得書院深處有什么等著他。 越往里走,四周就越是寂靜,直到后來連風聲都消失了。 程星海站在書院的籃球場中,瞇起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隱隱約約能看到籃球場的外側竟然出現了一副虛影,就好像是那邊放了一面巨大無比的鏡子,將整個慈濟書院都折射出來了。 程星海邁步穿過籃球場,來到球場邊緣。 這里的視野更加清晰,的的確確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書院倒影,里面還有一道道黑影緩慢挪動著,好似是被困在其中的學生。 程星海想了想,縱身一躍,跳入那片虛影之中。 耳邊立刻傳來凄厲的風聲,看不見的狂風鋒利無比,將不慎被程星海踢進來的小石子碾成粉末。 能輕易就將魂魄撕裂的風刃卻在碰觸到程星海的時候,化作溫柔的春風,托著他的身子慢慢落到地面。 鏡面世界中的的確確就是另一座慈濟書院,但這里卻不像先前那個書院般肅穆,而是站滿了人。 大部分人都神情木訥地游蕩著,像是沒有意識的孤魂野鬼。偶爾有幾個人躲在暗中,小心翼翼觀察著新來的程星海。 正在這個時候,程星海聽到一聲歡呼:程哥!蔣原歡喜地從不遠處的樹后跑出來,飛奔到程星海面前,你是不是來救我的? 程星海微微頷首,瞥了眼蔣原的腳下。 蔣原擔心他害怕,有些尷尬地退了一步,小聲問:哥,我現在沒有影子,是不是死了變鬼了???我不會害你的,你放心! 沒死,只是被抽出了大部分魂魄,你的身體和剩余一魂一魄剛剛還在吃炸雞呢。程星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