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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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海雖驚訝程星海畫符的簡陋與隨意,但昨天白送他的那張平安符模樣與今天的三張一樣,又救了他一命,便沒有多問,付了錢把三張平安符鄭重其事地放進兜里。 正殿大門開著,露出里面高大威武的神像,郭海小聲問:我能給祖師爺上柱香嗎?能不能讓他保佑下我? 新神像還沒有進行請神儀式,現在就是個空架子。但看郭海害怕的模樣,程星海便點了點頭,讓他拜一拜,有個心理安慰也好。 郭海進去上香叩拜,程星海站在一旁仔細打量著他的面色。郭海不是jian惡刻薄之相,也不是橫死的命格,照理來說不會被厲鬼纏上就是。 等他拜完祖師爺,程星海道:我正好有批貨想運去木料加工廠,師父能不能幫我拉過去? 沒問題。就是您能不能再幫我看看昨晚的怪事?不解決掉,我實在是害怕。郭海提起這事下意識放低了聲音,就怕女鬼躲在暗中盯著自己。 程星海點頭應下,琢磨著這鬼輕易就被他的平安符嚇跑了,估計也不是很厲害。 安寧山中樹多,需要運去加工廠的木料都是修路時砍下的。程星海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將這些東西送去加工廠做一批家具,也算是物盡其用。 下山的路上,郭海滿腦子都是撞鬼一事,一直到走到工棚前才想起要請人把木料搬上車。 誰知到了車前一看,車廂里已經滿滿當當裝滿了樹干,他人都傻了:這什么時候裝車的? 我們下山的時候呀,我請人幫忙搬的。程星海笑了笑,他下山前把這事通知了林莉。法力在身,林莉分分鐘就搞定了這些。 郭??粗車紱]有搬運大型木塊的痕跡,懷疑程星海是用了什么常人不知道的移山倒海之術,愈發信賴程星海。 兩人上車,程星海坐在副駕駛座上,看后視鏡上的確有陰氣殘留,說明之前的確有鬼藏在里面。 不過現在空蕩蕩的,女鬼估計是被平安符震飛后,一直沒能回到這里。 他和郭海商量下來,決定晚上再去他昨晚撞鬼的地方看一看。 夜幕下,郭海的大貨車行駛在國道上。他最近不怎么敢走這條路,但一想到程星海就坐在自己身側,他又安心許多,摸了摸胸口的平安符,將汽車行駛到撞鬼的附近。 這段路他常跑,路段很熟悉,但今晚卻沒有昨晚撞鬼時那股陰冷滲人的感覺。 路過一棵大槐樹,程星海吩咐停下。 國道兩側有村莊,靠近國道的附近是兩側人家的農田與荒地。郭??窟呁O?,程星海走到荒地上的一棵槐樹前,敲了敲樹干:出來談談唄。 跟在他身后的郭海臉色微變,有種不祥的預感。 周圍泛起一股陰冷的氣息,槐樹粗糙的樹皮下伸出一只蒼白的手,嚇得郭海連忙拉著程星海后退,哆哆嗦嗦道:就就就是她! 程星海示意他淡定,對槐樹中那只透著詭異青白色的鬼手說:姑娘,人我給你帶來了,有話咱們放明面上來說。大晚上的別躲樹里了,擠得慌。 女鬼慢慢從樹干中鉆出來,她的脖子是歪著的,像是被撞斷了脊椎,半張臉被毀了,另外半張臉也滿是血,異常滲人。 郭海躲在程星海身后,兩股戰戰,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大腦都空白了。 為什么纏著他?程星海問。 女鬼望向郭海的眼神怨毒無比,雙手化出利爪立刻就朝郭海沖去。 她的速度在郭??磥硌附轃o比,可在程星海眼中卻像是在放慢動作,他伸手一握就抓住了女鬼的手腕,不讓她再靠近郭海。 那雙鉗制她的手看起來纖長瘦弱,可女鬼卻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她甚至在這一刻感到一股莫名的敬畏。 女鬼憤憤瞪了眼郭海,對上程星海的眼神時又畏懼地往后退去。 程星海打量著這整個都歪在肩膀上的腦袋,意識到什么:你是不是死的時候喉嚨斷了,說不出話? 女鬼搖搖欲墜的腦袋艱難地點了點頭。 她修為不高,只能維持著死前的狀態。同樣的,死亡之時的痛苦也一直折磨著她。 程星??此挚蓱z的,松開了女鬼的手:我先幫你把脖子掰正吧。 女鬼也試過,但沒有用。她正打算想辦法告訴程星海,程星海的手只是輕輕將她的腦袋一轉,她便覺得脖子處的疼痛消失了。 腦袋和脊椎斷掉的地方好似又恢復如初,就連臉上可怖的血痕也都消失不見,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 女鬼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竟然和常人無異,感到不可置信:我好了? 發現自己能說出完整的話,她更是驚異,來回摸著自己的腦袋和頭顱。 她看起來也才二十多歲,身上穿著連衣裙,若是沒死,也該和普通姑娘一樣享受生活。 程星海等她高興完,開門見山地問:姑娘,干嘛追著郭師傅? 一提起這事,女鬼身上的怨氣霎時濃郁起來,惡狠狠道:是他撞死我,我要報仇! 郭海本就怕得不行,一聽這話,恐懼到尖聲反駁:我沒有!我開車二十年連只兔子都沒撞死過!絕對沒有撞過人! 女鬼聽他反駁,更是惱怒,長出獠牙利爪就朝郭海攻去。 程星海只能再次將鬼攔下:有話好好說,法治社會,別動不動就動手。一個一個來,原告先說。 女鬼收到他的眼神示意才明白自己是原告,壓著怒氣惡狠狠道:我家就住在那邊的村子里,那天在這里穿馬路回家的時候,他開著車突然出現,又是酒駕又是超速,把我給撞死了。他肇事逃逸,要不是我死得太冤,成了鬼渾渾噩噩附身在車上,就讓他給跑了! 郭海忙為自己辯解:我要開車從不喝酒的,而且這車我也才開了兩個月,之前是另外的司機在開。老板說他不干這行回老家去了,才把這車給我開。 程星海上網查了下,兩個月前這里的確發生過一起肇事逃逸,還是別的車子路過發現死人了,才報的警。 因為郊外沒有足夠的監控,至今沒有查到肇事司機,沒想到差點讓郭海背鍋。 看來郭師傅是冤枉的,這樣吧,郭師傅的公司應該有肇事司機的信息,一會兒我們就去警局報警,讓警察去抓人。姑娘你呢,就別再追著郭師傅不放了,成嗎?程星海問。 女鬼有些遲疑:真的不是他嗎? 真不是,我發誓。郭??嘀?,心想他可比竇娥還冤。 是他的話,報警后警察一樣能查到他。你不如再等個兩天,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程星海道。 女鬼下意識看向貨車的后視鏡。 郭海驚奇地瞪大眼睛:你不會還要呆在后視鏡里吧? 女鬼陰測測地盯著他:我要盯著你。 郭海瘋狂給程星海使眼色。 這姑娘死得太冤,身上戾氣比裙裙重多了,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沒忍住就對郭師傅下手了。 程星海頭疼道:要不你先跟我去安寧觀住幾日? 不行。女鬼還沒應聲,空曠的田地間響起淵祭稚嫩的聲音。 程星海順著聲音回頭,看見淵祭鼓著小臉出現在不遠處,正朝他們走來。 郭海白天見過他,驚奇不已:這孩子怎么來的? 可能林莉送他來的。程星海朝淵祭走去,抱起他小聲問,你怎么來了呀? 淵祭吃過晚飯就去修煉了,程星海以為他在睡覺,家里現在有林莉看著他也放心,就獨自和郭海出來了。 淵祭修煉結束沒看到他,順著氣息找過來,一落地就聽到程星海又要往安寧觀里塞人。 因為林莉的出現,程星海和淵祭單獨相處的時間又少了些,現在再來一只鬼,那他還有機會跟程星海獨處嗎? 但望著程星海澄澈的雙眸,淵祭沒好意思說實話,忍著小情緒說:家里已經很擠了,別再帶回去了,讓她去投胎吧。 程星海嘆息:那得先把鬼送去陰司才行,過了時限都沒有鬼差引路,她沒法投胎了。 可以的。淵祭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黑色令牌,往地上一丟,霎時地上就出現一個直徑三四米的黑色漩渦,里面涌起濃郁的陰氣。 漩渦中顯現出一座巍峨高聳的黑色城墻,城樓之上有三個血一般鮮紅的大字鬼門關。 第22章 冥尊令 鬼門關駐守著無數陰兵,門前就是黃泉路,黃沙漫天,放眼過去望不到邊際,還有無數渾渾噩噩地鬼魂在門口排隊,等待放行進入冥界。 明明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程星海卻并不感到陌生,甚至他都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 來個陰差。他說。 隨著他的話,駐守在鬼門關的陰差似有所感地抬頭望向天空,很快便有兩名穿著舊式服制的鬼從漩渦中出現,冷聲質問:何人膽敢呼喚陰差? 他們的衣服黑色為底,外套紅色馬褂,正中寫著一個差字,頭上都帶著高帽,寫著冥界兩字。 話音未落,他們腳下的漩渦消失,化作原先的令牌直接糊到開口那鬼的臉上。 即使凡人請陰差幫忙也都恭恭敬敬,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拿東西糊臉,氣沖沖地把臉上的東西拿下來就想砸回去,卻發現這東西入手極為陰寒,帶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讓他心間發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陰差的魂都差點嚇沒。 令牌正中寫著一個尊字,是冥尊的令牌。 這可比看到鬼王令還令鬼震驚,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星海等人:你請問是哪位手持令牌喚我等前來? 程星??此麘B度前倨后恭,猜出令牌有問題。淵祭背對著兩名陰差顯然是不想現身,程星海也不好讓他一個孩子沖在前面,便說:我的。 兩名陰差對視一眼,露出討好的笑,彎腰將令牌雙手奉還:不知閣下喊我們兄弟前來所為何事? 程星海拿回令牌看了眼,并沒有看出異樣,將女鬼的事說了一遍:那姑娘也怪可憐的,你們能不能重新把她帶回陰司,送去投胎? 凡人壽終正寢之時,都會有陰差前去勾魂,帶往陰司。但若是生死簿中不曾提前記載的橫死,或者是勾魂過程中逃脫了,再想入輪回就難了。 女鬼屬于橫死,她的死屬于意外。她死后,死因才會顯示在生死簿上,因此陰司不能及時將她的魂魄帶回。 帶回一條孤魂野鬼對陰差來說也不是大事,當下同意: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了,麻煩兩位路上照顧些這姑娘。程星海說著想起典籍上記載得對陰差客氣些,對了,兩位叫什么名字?回頭我給你們燒份供奉。 有冥尊令在此,程星海就是對他們頤指氣使,倆陰差也不敢有怨言。但沒想到他說話客客氣氣的,還愿意給他們燒供奉,那更好不過。 在下張三。 在下王五。 程星海:好名字。 要不是說錯名字會收不到供奉,程星海都懷疑這倆鬼在騙他。 陰差取出隨身攜帶的勾魂索套上女鬼的四肢,女鬼頓時就感覺到身子不受自己控制了,她有點慌:我能不能再去看看我爸媽?他們就在邊上的村子里。 陰差看向程星海,詢問他的意思。 觀中典籍都說陰差不好相與,程星海覺得自己碰上這兩位還不錯,便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你就別現身了,免得嚇著他們,給他們托個夢吧。 女鬼面色躊躇:我不會托夢 我們會,包我們兄弟身上了。陰差問清楚了地址,跟程星海告辭離開。 一直到三道鬼影消失在原處,郭海才抹了把滿是冷汗的臉,咋舌道:道長您厲害啊,陰差都能請來。 是我們淵祭厲害。程星海低頭看向懷中的小家伙,你哪來的令牌? 自然是他隨身帶著的,可淵祭不好明說,支吾道:來的時候順手拿的。 安寧觀前輩遺留下來的東西不少,程星海還沒整理完,以為淵祭也是從那里拿的,便沒有多問。 程星海與郭海商量好口供,直接打電話報警。按理車子要被扣下,警察便開警車送三人回去。 觀中都是一群夜貓子,幾只鬼正和林莉一起斗地主,小蘿卜們好奇地站在旁邊,好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察覺到程星?;貋?,一群人齊齊起身:觀主,淵哥。 有些地方會在男孩兒的名字后面加一個哥字做稱呼,程星海以為他們這么稱呼淵祭也是因為這樣。 礦泉水瓶里的四只鬼自動亮起燈,程星海吃著林莉端來的宵夜,順口問道:你怎么把淵祭送過去就走了? 林莉一臉懵逼:哈? 就是我和郭師傅去看他撞鬼的地方了,淵祭不是你送過去的嗎?程星海道。 林莉默默看向同樣在吃小餛飩的淵祭,受到后者一個警告的眼神,明白老鬼還在裝,干癟癟地找借口:我怕道觀里沒人看著遭賊,就先回來了。 郝帥乖巧道:我們幾個鬼會看著的。 林莉剜了他一眼:你懂個球。 郝帥委屈地抱起一個小蘿卜。 別兇孩子了,我就是這么一問。程星海把吃完的空碗遞給裙裙,回房去洗澡準備睡覺。 林莉把其余鬼和蘿卜都打發走,看淵祭也想進屋睡覺,小聲問:尊上什么時候出關的? 淵祭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過林莉,轉過身來面向她:才出關,有問題么? 林莉收起白眼,笑盈盈道:那倒沒有,就是想問問您是不是以后一直打算保持幼年體? 淵祭自然是不想的,要不是法力不允許,他甚至想早些變回來。 可這些不能告訴林莉。 他從誕生那一刻就知道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虛弱,林莉現在看著乖巧,一旦知道他實力受損,隨時可能反水。 本尊的事本尊自有打算。管好你的嘴,不該說的別說。淵祭轉身,踮起腳扭開房門,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走進去,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