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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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他不愿軒轅以交合之法救寧靈,所以仗著劇情優勢提前回來,卻不想軒轅竟然愿意以自身獻祭救下寧靈。 青年猝然睜開雙眼,太久未曾合眼,雙目已近赤紅,一拳硬生生砸在面前的石壁上,巨石被震的稀碎,拳頭皮開rou綻。 你就這么愿意為她去死?!青年突然低聲吼出聲來,咬牙切齒,翻卷的皮rou滴滴答答的落下無數鮮血,沈長越悶哼一聲,心口處一陣心緒激蕩,一口鮮血猝不及防的噴了出來。 你們明明沒見過幾次...... 僅見的幾次也是他陪在身側,明明看似毫無深交,卻甘愿為她獻祭。 原來,這就是原著的宿命嗎?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矢志不渝? 一縷黑氣悄然爬上了青年的脖頸,猶如來自幽冥的圖案繪制上他的領口。 沈長越捂住心口,五指忍不住深深攥緊衣領,他知道是魔龍毒發作,卻壓制不住。 他不是什么圣人,心中邪念侵入,一邊想是否因為自己打亂一切所以軒轅罹才被埋深海,一邊想軒轅最后為何推開他?為什么愿意為寧靈擋下那一擊?難道當真是因為...... 各種念頭紛至沓來,他就是想清心寡欲心無雜念也是做不到。 你,是不是什么毒素發作?身后傳來女子的低聲,寧靈原本只是來靈紋峰靜一靜,自從軒轅罹為她擋下一擊,她便發覺自己的心態變了,將死逢生,對生的渴望超越了從容赴死的淡然。 她偏離了原本的道,卻又逐漸發現了另一條新的道路,只是一切尚且艱澀,還要不停往前才可證道。 我送你去明何長老那里。寧靈皺著眉頭,對面前臉色慘白的青年根本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帶走。 他似乎也不愿走。 沈長越感覺自己確實撐不住了,卻還是咬著牙站起來,輕聲道:不必 這世上沒有人能救得了他,魔龍劇毒,腐蝕血rou,生不如死,除了深淵魔龍一族,再無解藥。 青年推開了少女的攙扶,勉強站起身來一步一頓的往不遠處的山峰走去,背影佝僂,似是痛到極致,又帶著些心灰意冷的蒼涼。 他想回他和軒轅所在的小峰上去,當初靈紋峰弟子都能分到一座山峰,因為軒轅婉拒了摩訶老祖的收徒,所以被迫和他同住一峰...... 青年踏著凄冷的月色一步一步艱難的上山,既已知道無藥可救,不如自己選個地方安心等著,熬過去,熬不過去都是他的命。 月光下的山峰還是一年前的模樣,閣樓經過了一場大難破損不堪,樹木橫斜的倒在幽靜的小路上,被月色映照的過分溫柔。 當初,他剛剛和軒轅從火云山脈逃出來,劍拔弩張,互相算計,軒轅罹恨不得從他身上扒塊rou下來,送的竹食轉眼就成了飛灰。 說起來,他倒還沒去軒轅的樓里看過。 沈長越頓住腳步,轉了個方向,推開了另一扇門。 木頭發出腐朽的濕氣,大概是因為兩個月前那場水災,原本可以用靈力驅散濕氣,只是他此刻已經太累了,體內翻來覆去的毒素令他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房間內很干凈,一絲其他的物品也無,一張小幾一張木榻,被褥在洪水褪去后散在地上,他艱難走過去,一頭栽在了床榻上。 沒有絲毫軒轅的氣息,只有疼...... 萬丈深淵之下,一襲黑袍的青年驟然睜開眼,眼中寒光閃爍,半晌,從齒縫里逼出一個名字:軒轅玄 他還未完全化形,森天巨龍更是不曾準備好。 在他身側的高大男子徐徐睜開眼訝然道:殿下為何準備提早出關? 軒轅罹眼中閃過絲絲急迫,并不答話,在他身側一塊琥珀般的蛇形石已經慢慢融化,依戀的蹭了蹭他的衣角。 高大的森天巨龍皺眉道:殿下,提前出關,您的下一次涅槃會極不容易,您...... 想好了嗎? 軒轅罹微微頷首,眼中略過一絲焦急和狠厲,該死的軒轅玄,每次都趁他虛弱之時發動魔龍毒,逼他不得不出世。 森天巨龍見他如此模樣不由一怔,半晌只是嘆了口氣,又很快掛上灑脫釋然之態:那么再見了,老伙計。 軒轅罹心口的天魔之門發出一陣類似嗚咽的不舍嗡鳴,好似在告別這個重逢不久的老伙計,軒轅罹心中略微動容,第一次朝這個固守數萬年的魔獸之祖行了一禮,而后轉身離開,毫無拖泥帶水之態。 不敢!森天巨龍慨然一笑,目送著青年離去的身影,他留存的靈魂在突破禁錮之后也將不久于人世,男子低下頭看著那小小一團小蛇,眸光又熾熱起來:你,可愿接受吾之傳承...... 火云妖蟒抬起頭,猶豫著用蛇信子舔了舔男子的掌心。 世人都以為森天巨龍是一個種族,殊不知,這只是陛下給的一個封號罷了 男子忽地大笑起來,靈魂之力熊熊燃燒,一代魔皇徹底隕落,而在巖漿深處,一天赤色小蛇陷入沉睡。 作者有話要說: 呂仁:再等下去就成了望夫石了。 作者:呸呸呸,瞎說什么大實話了? 軒轅玄:無能狂怒,我要暗戳戳催動毒毒死這個畜生! 感謝在2021020623:37:12~2021020723:52: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0499530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2章 疼,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疼痛讓沈長越連一句完整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疼到極致時身體都在痙攣,隱約中似乎聽見吱呀一聲門被打開,興許是風,興許是寧靈帶了明何長老過來...... 有人從背后靠近,在短暫的沉默后一只手從側繞過貼合在他心口,溫熱的體溫貼在繃緊的脊背上,讓他忍不住想更往后靠一點。 他苦中作樂的想,魔龍毒發不僅影響心智,竟然還有幻像的作用,這是......軒轅的氣息。 青年雙目緊閉,額頭冷汗簌簌而落,蜷縮在冰冷的木榻上,許久才發出一個氣音:軒轅...... 軒轅罹眼神陰沉可怖,抓住沈長越死死攥緊的手,一寸一寸掰開他攥緊的掌心將之握進自己手里,防止他自殘一樣的用力,半晌,才壓低聲音誘哄一般開口:松開,是我。 他知道魔龍毒毒發痛苦異常,猶如萬蟻噬心,但他未曾料到這一次毒發竟然如此嚴重,三種毒素疊加他再來晚一刻,所見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沈長越不自覺攥緊那只有溫度的掌心,像是溺水者抓緊最后一刻稻草,明知可能是虛幻,卻依然不肯放開。 大概是痛到了極致,軒轅罹有些生疏的環過蜷成一團的人,將人拉進自己懷里,尖利的蛇牙在夜色里泛起寒光,他在沈長越脖頸前停頓了一瞬,手不自覺抱緊:有些疼,忍一忍。 下一刻,尖利的蛇牙徑直刺入脖頸肌膚,黑氣彌漫的脖頸青筋暴起,沈長越被人咬住命脈本能的想要掙脫,軒轅罹已經準備好接他一掌,那只手卻在接觸到身后之人時艱難停住,只是攥的青白的五指狠狠揪緊軒轅罹的衣裳,一寸狠勁都未曾發出。 他在潛意識里始終都知道,有一個人是舍不得傷的,因為從前這具身體的原主險些虐待他致死,他花了大力氣才讓這個人消除恨意。 軒轅罹眼神一瞬深沉,咬住沈長越脖頸的蛇牙不自覺的收緊,有那么一瞬間,來自魔族的沖動讓他想直接將這個人吞吃入腹 他不能這樣做,莫名的情緒壓制住來自本能的暴虐。 源源不斷的毒液灌入沈長越體內,劇毒交纏爭斗,他體內已經亂的不成樣子,靈氣亂竄魔毒肆虐經脈滯澀,軒轅罹的魔龍毒霸道不已,一路橫沖直闖與另外兩種毒素相抗衡,一直持續數刻鐘,才將體內毒素壓制到了一個勉強平衡的狀態。 軒轅罹感覺到什么,驟然睜開眼,蛇牙還沒收回去,一雙獸類的豎瞳冷漠的瞥過去,站在門口的少女只覺得心口一窒,身體在腦子反應過來以前已經一步一步退開。 幽靜的山道上,明何長老正要闖進來被寧靈一把攔住,明何喘了口氣:丫頭你干什么?按你所說,再不快去萬俟那個小弟子就沒命了。 別去寧靈身體微微發著抖,卻寸步不讓,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她一直覺得沈長越苦等軒轅兩個月不正常了,她原本以為那只是兄弟情義,原來,原來...... 少女微微閉目,將自己在地底被救下后的一瞬心動死死按耐在了心底,告誡自己此生都不可言明。 她想,她也此生都不會忘記剛剛所見。 一襲黑袍的青年將疼到神志不清的青年攏在懷中,咬住了青年的脖頸,十指相扣,哪怕是被扼住命脈,那人也是一副心甘情愿引頸受戮的模樣。 感受到她的到來,軒轅罹的第一反應是將那人更緊的攬入懷中,眸光威脅又布滿冰冷的警告。 有些事當真是一瞬間就高下立判。 寧靈心有余悸,半晌,澀然道:別去,軒轅回來了 勸退驚愕的明何,少女落寞的獨自下山,電光火石間突然想起有什么地方不對。 臉! 軒轅罹看著少女驚慌的腳步眼神微沉,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身份的問題,他應該去殺了寧靈滅口,但他只要離開,沈長越就隨時可能喪命。 接下來,就只能看命了,他沉沉垂下眼簾,看著昏迷中依舊緊緊抓住他不放的人。 若他知道,會怎樣? 是否,會跟所有知道他是誰的人一樣拋棄他? 青年猝然閉上雙眼,覺得心底驟然涌現一抹冰冷的寒氣,半晌,尖利的蛇牙沿著沈長越白皙修長的脖頸蜿蜒,一路延伸到耳垂和下頜危險的廝磨,最終停在他額心處。 若是你也背叛我,我就吃了你。 剝皮拆骨,吞吃入腹。 容貌俊美的青年在昏迷的人耳邊輕聲呢喃,像是情人間的低語,又像是最為危險的警告,蛇類的豎瞳里因為即將到來的危險布滿狠辣的神色,又有一種恐怖的獨占欲和不安。 沈長越不知聽見沒有,可能是冷的,又往后湊近了唯一的熱源。 軒轅罹收斂起能瞬間殺死造化鏡的蛇牙,良久,悄然在他額上落下一吻。 一吻落下,遠在萬里之外養傷的白袍軒轅玄氣急攻心,噗地噴出一口血來,每一次都是這樣!每一次差一點就能殺了那個畜生! 乾天學院一處修煉室內傳出咬牙切齒的嘶吼:沈長越,我遲早要將你碎尸萬段! 沈長越是第二天清晨醒過來的,他第一反應是自己命真大竟然撐過來了,第二反應就是得快去靈紋峰廢墟,萬一軒轅涅槃重生 而后他就在自己腰間發現了一只手。 青年身形瞬間僵硬,好半晌,才艱難的扭過頭去,身后的人少見的露出容貌,一副沒怎么睡醒的模樣,鴉羽般烏黑的長睫低垂著,半睜著眼把頭埋在他后頸,溫熱的呼吸時不時掃在他耳側。 沈長越呼吸一窒,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醒了?還疼嗎?軒轅罹掌心散出一陣溫和的靈力注入他體內。 不疼了......沈長越很快反應過來,可能是軒轅罹戴了太久斗篷,他此刻看見這張久違的臉竟然有些呆愣,許久,不自覺的伸出手去,似乎想看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軒轅罹眼神沉靜,垂著眼簾任由他略微發抖的手伸到眼前,沒敢碰上去生怕是幻境時自己低頭將眉眼送至他掌心。 掌下血rou溫熱,是真人不錯。 你......沈長越喉結微動,卻突然發覺他什么話都問不出來。 我感受到你的魔龍毒發作就出來了。軒轅罹第一次用類似獸類表達親近的方式在他掌心蹭了蹭,片刻后似乎覺得這個動作過分親昵又悄然收了回去。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該來的也不遠了。 正待說些什么的時候,外間破損的山林間突然傳來一陣風聲,遠遠就聽見快速而來的腳步聲,軒轅罹眼神一寒,知道此刻的溫存到此為止,接下來或許就是狂風驟雨,藏在袖中的手聚起一團黑炎,數片黑鱗凝結成一個面具覆蓋住半張臉。 結果嘭地一聲闖進來兩個青年,其中顯得格外敦實的呂仁眼眶通紅,恨不得過來給軒轅罹一個熊抱:軒轅學弟,你可算回來了! 軒轅罹松開沈長越順便詭異的向一側歪去,避開了這個久別重逢的擁抱。 呂仁抱了個空氣也不覺得尷尬,他是真心實意的高興軒轅罹能回來:軒轅學弟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出什么事?今天早上阿靈說你回來了我們還覺得是她跟小師弟一樣魔怔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都不知道小師弟在靈紋峰廢墟等了你兩個月,阿靈也每天過去守著,我都快覺得小師弟成了望 咳咳咳沈長越狠命咳嗽起來,耳朵邊涌起guntang的溫度,他怎么不知道呂仁師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說會道了? 他明顯感受到軒轅轉過來深深看了他一眼。 必贏也瞪了語無倫次的呂仁一眼,這才道:軒轅學弟休整一下跟我們去見見師祖吧,你出事以后老師啃懇求師祖多次探尋都沒找到你存活的氣息,所以才放棄搜救,你能出來大家都很高興 頓了頓苦笑了一下:老師和小師弟還親自下去找過你,當初沒能把你救出來老師和師祖也很自責。 當時的情況,上清劍不斬下森天巨龍無法被鎮壓,一劍斬落軒轅罹必然尸骨無存,情況太過危急,救一人還是救蒼生,這些身懷大義的人族大能根本無需思考就做出了決定。 雖說如今軒轅罹成功逃脫,可當時之事是否會成為心結,誰也不知道,所以呂仁如此語無倫次,如此焦急卻不敢提及。 軒轅罹沉默片刻才頷首,聲音竟然少見的溫和:我明白。 大陸蒼生,人間大義他知道的太清楚了,畢竟在他還在襁褓中時就因為這個被親生父母丟棄,如何能不明白。 只是清楚是一回事,被放棄時又是另一回事,就像他可以涅槃重生,但那并不代表他被殺死的時候不疼。 他無端想起最后一刻沖過來的沈長越,他想,幸好,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在意他,都想讓他死 不過看樣子,寧靈竟然未曾將他的事說出去。 室內一時沉默,許久,呂仁坐不住躊躇著開口:軒轅學弟,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