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骨寵妃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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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落望著他,點了點頭,“好?!?/br> 景離驚于宋枝落的這般聽話,狐疑地看著她。 宋枝落朝他遞了一個極為乖順的眼神。 可等到景離走后,宋枝落也徑直站起身,抬腳往外去。 留在乾清宮等他回來,再被吃干抹凈嗎? 她又不傻。 而當她們回到未央宮時,正碰上蘇德勝領著幾個太監搬著一扇精致的屏風往內殿運,院子里已經擱置了幾個紅木箱。 宋枝落撇了眼,側頭問煙兒:“這是做什么?” 煙兒還沒說話,蘇德勝搓著手湊了上來,恭恭敬敬地回答:“啟稟皇后娘娘,五日后是春宴,依著禮數,該大賞?!?/br> 宋枝落連眼皮都沒掀,懶散地頷首,轉身欲離。 卻在下一瞬看到屏風上的圖案時,眼神微變,冷聲開口:“等一下?!?/br> 幾個太監連忙將抬起的屏風放到地上,不解地看向宋枝落折身走近。 檀木邊的屏風上繡著純白的蓮花,干凈至極。 宋枝落踩著鳳屐,屈起指節從屏風一面刮過。而她收回手時,涂著丹蔻的指尖上蒙了一層白。 宋枝落垂眸盯著手上的粉末,冷笑地抬起頭,“這是皇上賞的?” 精明如蘇德勝很快意識到出了什么岔子,心里一驚,“娘娘稍安,奴才這就去查?!?/br> 這宮里竟然有人膽子大到妄想害皇上的心尖寵。 要查出來了,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宋枝落捻了捻粉末,鳳眸微瞇,骨子里的陰戾又席卷。 這是寒毒粉,能殺人不見血。 等到一盞茶涼,蘇德勝領著內務府總管李德榮,和四個小太監跪到宋枝落面前。 “參見皇后娘娘?!崩畹聵s滿臉諂笑地看著宋枝落。 宋枝落翻著手里的詩經,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卻讓李德榮脊背一涼。 靜默了一瞬,他不得已望向蘇德勝,“蘇公公讓奴才帶人來,是為何事???” 蘇德勝是總管太監,所以就算是身為內務府總管的李德勝見了面,都要自稱一聲奴才。 蘇德勝尖著嗓音,厲聲道:“雜家問你,這屏風可是賞禮?” 李德榮順著蘇德勝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所及是那扇純白的屏風。 他面色僵凝,繼而大幅度地搖頭,朝宋枝落看去,“啟稟皇后娘娘,皇上命內務府準備的,是紅梅蘇繡的屏風?!?/br> 第81章 八十一·番外 春宴 “是嗎?”宋枝落倏地笑起來, 撥弄著指甲,臉上的陰狠卻讓蘇德勝驚了一下。 自景離登基,他接趙無敬的班任總管太監, 侍候景離左右,和宋枝落的照面很多。 可這般模樣的宋枝落, 他還未見過。 蘇德勝眉心一擰,“那這屏風是從內務府運出來的, 李公公不該解釋一下嗎?” 李德榮忌憚地看了眼坐著的宋枝落,目光陰愁地掃向跪在地上的四個小太監。 那是他手底下的人。 “是不是你們干的?” 四個小太監被眼前的陣仗嚇得發抖,哆嗦著一言不發。 宋枝落本就被景離折騰得有些累, 耐心也被磨盡, 鳳眸一沉, 淡聲開口:“既然都不說, 那就送去慎刑司吧?!?/br> 聽到慎刑司三個字, 四個小太監面色大駭,推出一人。 那人踉蹌著爬到宋枝落面前,“皇后娘娘饒命!” 李德榮踢了他一腳, “你這個狗奴才?竟敢調換賞禮!” 那小太監伏在地上, 頭也不敢抬,“啟稟皇后娘娘,是未央宮的宮女找到我, 給了我很多金子……” 煙兒站在宋枝落身邊聽著,眉心一蹙, 質問道:“未央宮的宮女?” “是?!?/br> “你怎么知道是未央宮的宮女?” “她沒有自報家門,但奴才曾在未央宮后殿見過她的?!?/br> 宋枝落有些意外地挑眉,還是自己眼皮底下出了鬼,“后殿的宮女是哪幾個?” 煙兒在一旁回道:“墨梅, 墨蘭,墨竹,墨菊?!?/br> “哦?!彼沃β湎肓讼?,但發現全無印象,于是直接吩咐:“去帶上來?!?/br> 畢竟她待在未央宮的時間本就少,何況是不能近身伺候的后殿宮女。 她連見都沒見過。 很快四個宮女就被帶到宋枝落面前,拘謹地跪著,不知道宋枝落喚她們來有什么事。 那名小太監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中間的墨蘭身上,“是她?!?/br> 宋枝落抬眸看向低著頭的墨蘭,只一眼,她的眸底漸起冷意。 一步一步走到墨蘭面前,兩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那雙柔弱無害的臉倏然映進宋枝落的瞳孔中,一如初見。 眼前這位,是本該在渝州的人。 下一刻眾人見宋枝落紅唇勾起,似笑,卻也非笑。 “本宮是該叫你墨蘭,還是若水?” 最后兩個字,尾音上揚,帶著極致的壓迫感。 若水身子一僵,“娘娘的話,奴……奴婢不太明白?!?/br> 宋枝落漫不經心地睨了小太監一眼,“你確定是她?” 被點名的小太監連忙回道:“皇后娘娘,就是她,奴才不敢有半句虛言。她昨兒天還沒亮就去內務府找到了奴才,又給了奴才兩錠金子,讓奴才今天想辦法調換屏風?!?/br> 若水聞言想都沒想,張口就道:“你胡說,我明明說的是明日?!?/br> 吼完這句話之后,她自己也懵了。 宋枝落彎下腰,聲音不重不淺,冷笑道:“太過干凈的東西,往往才最臟?!?/br> 要怪,只能怪若水自作聰明。她為了掩蓋白色粉末,把屏風的圖案換成了白蓮花。 “奴婢錯了,求皇后娘娘饒命……” 若水楚楚可憐地求饒,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掉,任人看了都要心疼幾分。 可宋枝落無動于衷地站在原地,由著若水把她身上精致的錦袍給拉扯成皺。 宋枝落窺探過若水的心思,卻從沒把她放在眼里。 一個小姑娘能掀起多大的浪。 可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大,混進未央宮,還妄圖加害她。 那她就沒必要心軟了。 宋枝落神態柔和地看著若水,出口的話卻殘忍之至:“既然錯了,就拖下去杖斃?!?/br> 蘇德勝冷眼旁觀著,心里卻發了個怵。 這位被皇上寵在掌心的嬌嬌皇后平日里性子淡,不輕易發怒,甚至給他一種溫和的錯覺。 但此刻他敏感地認知到,眼前的宋枝落,才是本性。 又冷又狠,和景離殺伐決斷一個人的生死時,有幾分相像。 若水聽到杖斃二字,一時嚇得說不出話。 直到一道冷冽的聲音打破沉寂,“卿卿這里真是熱鬧?!?/br> 若水聞聲抬頭,就見一身矜貴的景離從殿外邁進來,輪廓清晰的臉上輕佻不再,眉眼間透出上位者的鋒芒,讓人心醉。 景離直直地走向宋枝落,摟過她的腰,低聲笑道:“朕就知道你要跑?!?/br> 宋枝落按住景離的手,“皇上的事處理完了?” “嗯?!?/br> “但臣妾還有事要處理?!闭f完,她朝內殿抬眼,示意景離進去等。 景離這才漫不經心地覷了地上跪伏的女人一眼,卻在看清那張臉后,面色冷下來,“怎么是你?” 若水跪到景離腳邊,慌亂中抓住龍袍邊角,哭得梨花帶雨,“皇上饒命……奴婢鬼迷心竅做錯了事,求皇上開恩……” “蘇德勝,怎么回事?” “啟稟皇上,這個賤婢賄賂內務府小太監,調換賞禮,意欲……謀害皇后娘娘?!碧K德勝捏著手心的汗,說完后果然見景離狹長的桃花眸徹底沉暗。 傷皇后的罪,可比謀逆還要大。 景離聽完后沉默了一瞬,然后毫不留情地將若水踹開,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你怎么會進宮?” 若水咬著牙沒有吭聲,因為她難以將自己卑劣的想法啟齒。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宋枝落感覺一陣倦意上涌。她懶得再奉陪,朝蘇德勝揚了揚下巴,“帶下去,杖斃?!?/br> “是?!碧K德勝應了一聲后,忙不迭招呼那幾個小太監將若水帶走了。 那名收賄的小太監到底還是留下了一條命,但是也被嚇得不輕。 春日的暖陽灑在宋枝落身上,她打了個哈欠,困得有些想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