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骨寵妃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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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煙兒已經想了整整一夜。 宋枝落淺淺一笑,“你可知道,一個成年人有十四經脈,人的每一個腧xue都與深部組織器官有著密切聯系,手骨和腳骨這兩塊在皮囊底下是相連的,在手臂橈骨處有一個腧xue,叫偏歷,輕輕一按并不覺得疼,只會腳骨生麻失去力氣,當時我就是按了洛苘的偏歷?!?/br> 一旁的煙兒聽得一愣一愣,好半晌才懵懵懂懂擠出一個字,“哦?!?/br> 兩人相看無言幾秒后,煙兒一拍腦袋,冒冒失失地推門而出,留下宋枝落一臉無奈。 一分鐘不到,煙兒抱著一個長盒子進門,盒子上面包著一層條紋錦布,說不出的貴氣。 宋枝落目光注視在她手里的錦盒上,問道,“這是什么?” 煙兒將手里的錦盒抬了抬,說:“是一個貴客送來的,指名道姓給小姐您的,現在還在前廳和老爺說話呢?!?/br> “貴客?” “是?!睙焹狐c頭。 宋枝落伸手將她手里的錦盒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居然放著一株芩梔草。 芩梔草,在大漠古城不算昂貴的藥材,可在這深居內陸的長安城甚至是京城,都是稀罕玩意兒,沒幾斤金錠子買不回家。 關鍵是,這藥,對體虛有奇效。 宋枝落斂下神色,盯著手中的芩梔草出了神。 這雪中送炭,未免太過巧合。 “小姐,衣服我已經送去莫府了,莫小姐聽說你病了,讓我帶了好些中藥,我都擱置在偏房了?!?/br> 煙兒絮絮叨叨說了一段話后,宋枝落才想起來,她前陣子的確有幾套新衣服要送給莫梓婳,只是事情太多,忘了。 宋枝落倚在床頭,點了點頭,“你把這株芩梔草先拿去放好,然后去前廳看看貴客到底是誰?!?/br> 說著,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煙兒。 臨危受命的煙兒到了前廳,不敢進去,就站在幾個丫鬟身后,踮起腳尖朝里面張望。 廳中,宋聘站著,腰板還微微下伏,平日里兇惡的嘴臉眼下卻變得十分奉承,堆滿了笑意。 可那笑里,還有幾分懼怕。 而坐在主座上的人,撥弄著手中的扳指,一臉風輕云淡。 煙兒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確定沒認錯屈尊光臨宋府的人,才悄悄離開。 還沒跨進西廂院,煙兒就沖里面嚷嚷道:“小姐,前廳里有好戲看呢?!?/br> 宋枝落聞言,挑眉問道,“怎么了?” “小姐你肯定猜不到,來府上的貴客居然是離王?!?/br> 宋枝落明顯一愣,她猜測過無數人,當真沒有想到他,景離。 “他走了嗎?” “好像還沒有?!?/br> 最后,耐不過沉重的眼皮和藥理作用,宋枝落再一次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的風寒,讓宋枝落結結實實在床上躺了三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中間宋聘來找過她一次。 那時宋枝落倚在床頭看書,她有些稀奇地看著宋聘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踏進西廂院。 她把書一擱,笑意盈盈,“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你是不是招惹離王了?” 宋枝落假裝不知景離找宋聘一事,裝傻充愣:“您在說什么?” 宋聘見她的反應,狐疑地問道:“你當真不認識?” 宋枝落冷下臉,“您打擾我休息了?!?/br> 挨到第四日,宋枝落一早就起了床,坐在鏡妝臺前擦脂抹粉。 宋枝落本就生得白皙,一場病后,臉像是褪去血色般,不食人間煙火。 輕勾眉眼,薄施粉黛,略顯單薄的臉有了絲絲嫵媚,煙水秋瞳光華巧轉,眉眼如畫,似是攏了半世的煙雨。 “小姐,你要去哪?”煙兒推門進來,就撞上正要出門的宋枝落。 “去辦點事?!彼沃β錄]有過多解釋,話落,又加了一句,“你替我去看看大小姐?!?/br> 到了玄陵院門口,宋枝落試探地敲了敲門,不多時,有人從里面開了門,秦晚微微訝異地看向來人,很快回答道,“宋小姐,王爺有點事出門去了,大概一會就能回來?!?/br> 宋枝落點點頭,“我知道了?!?/br> 末了,叫住正欲離去的秦晚,“秦公子?!?/br> 秦晚回過頭,微微一笑,“???” 宋枝落閃了閃眸,啟齒道:“秦公子,前些日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時隔太久,記載當年任職京衙仵作的卷宗已經被損壞了,要想找到證據,還需要些時日?!?/br> 宋枝落聽著,雙眸微抬,問道:“卷宗在這里嗎?” “在里間書房?!?/br> “能給我看一下嗎?” 秦晚應了一聲,轉身去拿卷宗了。 宋枝落無聊地踢著腳邊的小石子,有些悵然若失。 “宋小姐,給?!鼻赝砘瘟嘶窝矍罢诎l呆的宋枝落,有些失笑。 “哦?!狈磻^來的宋枝落接過卷宗,低頭認真看了起來。 第9章 九 客棧嬰兒 卷宗不厚,掂在手里沒有多大的感覺,泛黃的邊角多多少少有破損的跡象。 宋枝落一頁一頁小心翼翼地翻著,很多字跡都變得模糊,偶爾一兩頁還有被蟲蟻啃咬過的痕跡。在翻到倒數第三頁的時候,宋枝落的手頓住了,黃紙黑字明明確確地寫著京衙任職人員名單,可下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就看不清楚了。 “我們找到資料的時候就是這樣,幾乎沒有線索,只能辨認出那個仵作姓吳?!鼻赝淼穆曇羝咂桨朔€,沒有任何語調的存在。 宋枝落沒出聲,她能想到這個結果,要是翻案這么容易,那這世上便沒有了冤案。 繼續往后翻,宋枝落看著手中的書疑惑道:“這書怎么少了一頁?” “可能是被老鼠當成大米吃了?!?/br> 宋枝落蹙眉,略一遲疑,半帶輕笑道,“秦公子,恐怕咬書的老鼠會唱會跳,還會說話?!?/br> 秦晚一愣,“你的意思是……” 宋枝落舉起缺紙的那一頁,“對,那少掉的一頁紙就是人為撕下的。如果真是老鼠咬下的,那咬痕就一定是細碎的,無形無矩的,而這條邊卻出奇得平整,正常的老鼠做不到,除非是有強迫癥的老鼠?!?/br> “但我們都不知道那一頁紙上寫的是什么,所以撕紙的人是敵是友,不得而知?!?/br> 秦晚應下,剛想張口說話,話到嘴邊堪堪地變成了“王爺”。 宋枝落暗自腹誹,奴性作怪。 然后,還是轉過身,盈盈福身,道了一聲:“王爺好?!?/br> 景離三兩步走到宋枝落面前,淡淡勾唇,“你怎么來了?” 宋枝落淡抿唇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卑職特意登門拜謝王爺的心意?!?/br> “哦?要怎么謝?”景離一挑眉,又靠近了幾步,呼出的熱氣全數噴灑在宋枝落的臉頰。 宋枝落偏過頭,可落在她耳畔的酥麻的感覺,不容忽視。 一下,亂了心跳。 景離勾著那冰薄的唇,伸手撫上宋枝落的三千青絲。 “王爺什么都不缺,有點價值的也只有我這條命了?!彼沃β漭p悶的聲音讓景離的手懸在半空,下一瞬,景離輕佻的目光回聚,松開了手。 如逢大赦一般的宋枝落忙向后倒退了幾步,和景離保持了一段距離,而后穩了穩呼吸,才開口:“王爺,剛才秦公子給我看過了兩年前的相關卷宗?!?/br> 景離認真地聽完了宋枝落的話,深邃的墨瞳掩住了翻涌的情緒。 腦子里的零零碎碎的線索纏繞著宋枝落,直到回到宋府。 “小姐,你回來了,剛才云城衙門送來一封信,說務必要親自送到您手上?!币贿M門,煙兒就拿著一封信走到她面前。 宋枝落接過信,沒有急著看,隨手扔到書桌上,脫下身上沉重的裘衣后,才安然坐到書桌前。 信紙上的內容不多,卻讓宋枝落原本臉上的笑靨凝固。 看完信,宋枝落捻了捻眉心,對煙兒說道:“你去收拾一下東西,過兩天我們去一趟云城?!?/br> 煙兒明顯一愣,“去云城?” 宋枝落點點頭,也沒有隱瞞,將信遞給煙兒,“信是云城送來的,那邊有一起命案需要我過去看一下,畢竟這次是我們爽約提前回來的?!?/br> 這些年,她和云城縣衙有著約法三章,譬如她以陸祈的身份在云城當仵作的任職期限為秋冬兩季,等到來年二月底,她就不再出活。 這一次,因為與簡家的婚約,她被宋聘提前接回了長安城,誤了云城的事情。 于情于理,她都要走這一趟。 煙兒收拾東西去了,而宋枝落則起身去了書房。 書架上厚厚的一沓文案全是云城近年來轟動一時的大案,在每一本文案的落款處,是陸祈的簽字,而非宋枝落。 兩天后。 宋枝落以回云城抓藥為由,得到宋聘的默許,從后院出發前去云城。 馬車駛進云城城門的時候,天飄起了蒙蒙細雨。 雨不大,卻密得很。 宋枝落無奈,只好先找一家客棧住下。 臨下車前,宋枝落從包袱里拿出面紗,將清秀的臉盡數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