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寡婦生活指南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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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張融融是堅決不會讓張家淪為商戶的。 所以這個方子弄出來了,一來是不自家做,也吃不下,不想被人拆成骨頭,就別妄想。這個方子,在這個時代,頂半個朝廷的稅收,才吃得上的程度,小張家想吃可拉倒吧。會撐死。二來呢,弄個頭油的方子,也是一門買賣,而且是小買賣,也可以賣方子,只要賣了,人家能得到了,只要別在這個縣城里賣,能得一次錢,怎么都行。 小老百姓的最怕的就是捂著方子不肯放的,要么有方子就一輩子別拿出來,既然露了頭,就得學會放手,見好就收。否則有些人看利大,有的是法子逼的你家破人亡只為了要方子。 所以,別軸。 頭油的方子倒是不難,難的是怎么提香,要蒸餾,然后將植物中的清香融入到油中去。 張融融不想做那種高級頭油,像那種油,一般用的油都是花香的油,本身就有味,小老百姓十分難得到,因此,她只緊盯著平民用品,用的是桂花,月季之類的花,這一類花就到處都是,很易得,而且很香。 小老百姓也不怕味道重,本身小老百姓的生活條件就不比高門大戶的主人,可以經常洗頭,可以經常沐浴清潔。大多數小老百姓,除了夏天不得不洗外,冬天一個月才洗一次,這一類還算習慣好的了,很多基本是一個冬天都洗不了一個澡。澡都洗不了,更別提頭了。 這個時代,保暖設備很差,洗澡洗頭洗出風寒來是要命啊。所以,洗澡洗頭這一說,是有著古代條件的制約因素的原因,而不完全只是因為封建迷信。 人的頭皮油脂分泌,這個時代人還不剪發,長此以往的那頭發味道都不能聞,有些還生虱子。 因此會有篦子,是用來梳下虱子的。然后,再用味重的香味頭油把頭發一抹,易好打理,也能遮蓋油脂味兒。 張興柱之前還給她買了一瓶,就是街上有挑夫挑著賣的,自家做的,就是普通的桂花油,十分濃郁的氣味,因為用的油不怎么好,還有點刺鼻。但也要賣上二十文一小瓶。 她這才起了心思。尋思著要不也試試。 這就把這兩個方子給找出來了。 目前正在實驗之中。 因為她cao作不太熟練,毀了好幾次桂花,失敗了好幾次了。 而提煉白糖的方子要驗證,做出實品也十分不容易,因為水分不好控,她又是個生手,因此也是失敗了一次又一次。 索性她也不著急,反正沒事的時候就在空間里慢慢的折騰唄! 街上賣的桂花油都是粗制的,也就是把桂花晾干,然后把它們往油里一混,再等上時日,只要不發酵變味就能賣了。 但她做的是經燒煉脫水,脫酸的油脂,要靜待冷后倒入壇內封閉,然后放到朝陽的地方。這一步就叫日曬夜露。 歷盛夏火暑,到秋分后再到背陰的窖內,然后隔年使用。 這一種做法,油因在空氣中得以充分氧化,粘度就會比原油低,不會一梳頭就弄的頭上油膩膩的像能炒菜。色澤也比較透,氣味也較淡。 這一類只取壇上部的油取用,下層的腳油棄之。 這樣的話,梳到頭發上就不會起粘。 張融融用的就是菜籽油,因為這一種是最易得的,百姓家里也常有的,是真的能吃的油,因此制作上,原料十分易得。 張融融這一次已經試驗到了脫水脫酸后的油脂了。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將晾干的桂花混入。 她呼了一口氣,里面又被她給弄的亂七八糟,她有點頭疼。 她果然不是技術類的人才,弄個什么手工,能把自個兒給弄的亂七八糟。 不過也無妨??词滦惺掳?。倘若季大牛和大妮順利的話,他家本來就是油坊,他自小與油接觸到大的。 到時候,這個制作工藝就由他來cao作,估計他會比自己得心應手的多。 當然,前提是一家人的情況下。 倘若有什么變故,還是尋張恒和張強來做,自家人弄的,肯定放心的多。不怕方子泄漏。 這種,一般弄個小工坊,頭年做,第二年賣,怕是容易的很,一壇分裝,能裝下百來個小瓶子,一小瓶賣上五十文,不過份吧?! 桂花易得,桂花頭油就賣的便宜些,再做些什么茉莉花的,月季味的。這一類都是給小老百姓用,比一般的桂花油會好使的多。當然也貴一些。 好一點的便做個何首烏護發頭油等等。估計也不難。 張融融將這壇子拿了出來,然后放到了朝陽處放著。 大妮走了過來,道:“姑奶奶,這是啥?!” “我曬的桂花油,看看好不好使,還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成呢!”張融融道。 大妮點頭,也沒多問,家里人口多就有人口多的好處,有時候她突然弄個什么,也不會有人追問,只以為是家里其它人幫姑奶奶弄來的。 張興柱回來了,拎了粽葉回來,道:“剛打的,新鮮著呢。今天連粽葉都比前幾天貴了些?!?/br> 年節前漲價,哪個朝代也不會例外。 “我剛剛看到有人擺攤開始賣雞蛋糕和鍋貼了?!睆埮d柱笑道:“早就知道有人會模仿,沒想到會這么快?!?/br> “可去看了不曾?!”張融融笑道。 “看了,賣的比咱便宜,但賣相很一般,雞蛋糕烤的不怎么樣,味道也淡,不夠甜,鍋貼呢又不舍得用太多rou,自然味道就低了一層。在味道上,咱家這些是沒人能及得上的?!睆埮d柱道。 第054章 心灰 “這就行了!”張融融道:“獨占鰲頭可不是什么好事。模仿是一定會出現的, 只要咱家最好吃就行了,倒也不必冷眉橫對的不準人家做一樣的生意?!?/br> 張興柱也早有心理準備了, 因此也不多言,只是尋思著要與小輩們說一下,別想太多。 “可見廚藝這回事,是保不了準的。這是人人都能吃的一行飯,但卻不能獨吃的一行飯。只要有什么新鮮的出來了,包管很快就傳開了……”張興柱無奈道。 張融融深以為然。雖然有味道好與味道差的區別,但是價格上人家也便宜些啊, 照樣有的是人去吃。 二人也沒再多糾結。 大妮便開始來包粽子了,張興柱也慢騰騰的包, 一面與張融融說著街上的閑事。 不一會,小妮和王安平就跑回來了, 王安平臉上都是興奮,道:“娘,我給你買了補藥, 馬大夫開的?!?/br> 張融融一樂, 道:“這兩個乖乖出去這么半天, 原來是辦這事去了, 你們有心了?!?/br> “娘, 我天天給你煎著吃?!蓖醢财降溃骸暗瘸酝炅宋以俳o你買?!?/br> 張融融笑道:“好好好。我肯定好好吃藥?!?/br> “娘身體要養的好好的,一定要長命百歲,將來我一定更孝順娘?!蓖醢财降?。他貪心想要更多的時間去照顧娘,讓娘高興! 張興柱笑道:“難為你小子有這個心,不賴?!币膊煌鲙н@小子出村一場。 王安平便將藥包給收起來去了,每天煎藥,他都是親自看火的, 因此家里這些瑣碎都是他在保管。 等包完粽子,煮了,分食了幾個,王安平就送了幾個去了馬大夫家。 馬大夫送了些咸鴨蛋和艾草來,對張興柱道:“上午城東出了兩件大事,你可聽說了?!” 張興柱道:“什么事?!” “出了兩條人命,不對,是三條,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呢?!瘪R大夫嘆氣道:“說來造孽,是城東一戶人家老太爺年歲蠻大的了,一直牙疼,那牙就爛在rou里了,叫了王婆子去拔牙,王婆子一開始不肯拔,說是年歲大了,萬一有個什么,她擔不起,但老人家受罪,小輩不舍得叫受罪,使了不少錢,叫她拔了,好叫老人家少遭點罪,多活幾年,她就應了。結果,拔了牙后臉腫的半邊,血也一直淋漓不盡,今天早上人就不行了,叫了我去,人都冷了,還醫什么呀?!” 馬大夫搖頭道:“這王婆子大概是聽說了,知道那家人要鬧償命,今天中午就跑了,結果城東另一戶人家早早與她說好了要接生,也是不巧,竟是今天中午發動了,找也找不到她的人,去找其它穩婆,因事先沒說好,其它人也都回老家或是去親戚家走親過端午去了,竟沒一個在,這么胡亂找一通,人也沒救了,孩子也憋死了……縣衙里都去了,也叫我去了一趟,我去了能干啥呀?!人都沒氣了,怎么救?!” “這個事我怎么沒聽說?!”張興柱吃驚道。 “估計一會子就能傳的沸沸揚揚了,我是大夫,衙門找我,我知道的肯定早一些?!瘪R大夫道。 大妮小妮聽的臉白白的,生孩子這么驚險?! “你不能看牙,看生孩子?!”張興柱道。 “不能,牙這一類,咱醫者很少碰,我們不碰外科。外科有外科的好處,但是一敗,那得家破人亡,一次失手,連累全族啊,因此像這一類拔牙鑲牙類的都是像王婆子這一類的牙婆做的,她們還管接生,各種各樣的沒她們不管的,再有便是婦人產子,一般很少有找醫者的,會找我看脈,但看胎象,都是穩婆看,忌諱男女大防唄……”馬大夫搖頭道:“這孕婦死的冤。本就胎象不穩,好不容易保住,一般若沒大問題,穩婆接生很快也就生下來了,偏偏今天找不到人,產婦一下子就慌了。這就出了事!” 張興柱聽的十分感慨,道:“這個事也給你提了個醒,以后能救的人能攬的事就醫,不能擔的風險就別擔,不然也得家破人亡?!?/br> “是啊,”馬大夫后怕的搖頭道:“所以為啥我們中醫不愿意涉及到外科呢,甚至將它貶低到是傷發斷身的程度呢,就是因為這個。不是不知道它有好處,它也能救人,但是你能用它救九十九個人,但第一百個人要是出了事,這個后果,誰能擔得起?!我回家也與我兒子說說去,給你來送點咸鴨蛋,給你老姑吃吃看吧,自家婆娘腌的,也不太咸?!?/br> “行。改天喊你來吃飯?!睆埮d柱送他出院子門。 張興柱便將這話復述給張融融聽了,道:“若那王婆不貪那錢財,何至于鬧出三條命來?!” “她大約在賭這風險,那老人年紀大了,但應該還有別的病,不然不至于拔個牙就止不住血,”張融融道:“可能嘴里長了東西吧?!?/br> “老姑要是牙疼,可得好好看,”張興柱后怕道:“這要是拔個牙都能死,這也太造孽了?!?/br> 張融融笑道:“我牙好著呢。不疼!” 張興柱這才放心。牙口好就好啊,這說明壽還長著。 老姑經過半生之難,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后好日子在后面呢。 晚飯就蒸了咸鴨蛋,燒了絲瓜湯,炒了些嫩毛豆rou丁,又煎了魚給吃了,倒也算清淡。 得留些肚子明天吃大餐啊,不然天天這么吃大魚大rou的,腸胃也受不了。 端午了,天就漸漸熱了,因趕著做夏裝,大妮和小妮還得挑燈做衣裳,不過兩人說說笑笑的也只做一會子,張融融催她們早早睡覺,二人便歇了。 今兒張強張恒還未回來,因此小妮就跟著張融融睡。 大妮與季大?;貣|廂了。 季大牛拉著她的手,不安的道:“大妮,我爹娘今天沒來,萬一……” 大妮半晌沒說話,良久看季大牛越來越不安,才道:“……咱們倆能不能過得下去,還得看看。我總歸是不能只顧自己心意的。便是想跟你過,又能如何?!若是實在談不攏,我就聽我爹和姑奶奶的。季家又哪里肯舍一個兒子給我們家呢,我想來思去的,怕是還得叫你回去……” 季大牛一聽就哭了,“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你在哪我也在哪!” “孝道上,哪容得人自在,你千萬別這樣,何苦這樣呢,”大妮也哭道:“只要你爹娘強硬非要你回去,你就回吧,千萬別擰著橫著,若是出了事,我就成了萬惡的罪人了,夫妻一場,你又何苦連累我這樣……” 季大牛呆了,是了,他是連累她了。 便是要分開,要纏著,死也不回去,寧愿一死,也還是連累。因為世道對女人苛刻,會說是她的原因才引的季家兒子都不像兒子了。 他的臉色有點發白,道:“若是我爹娘堅持要我回,我也只能回不可?!不然就是不孝,不然就會連累你難做人?!” 大妮動了動嘴,不忍道:“孝道在那擱著,誰能繞的過去?!” 說到這,其實心也灰了一半。 今天沒來,還能是為什么呢,無非是晾著罷了。既是這個態度,肯定是要季大?;厝サ?。哪里肯舍得一個兒子,家里的壯勞力被他張家給拐了來呢。 她其實已經不怎么抱指望了,便是想與大牛沒有根基的過,也并非就能一廂情愿。 “你有孝道,我有我的孝道,大牛,我不想再去你季家了,你千萬別勸我,若是勸我,只怕咱們倆最后的一點情份也沒了……”大妮灰著臉道。 季大牛動了動唇,眼睛紅紅的,道:“是我不好,當初在家里,我都沒能為你說什么,怕爹罵,怕娘說嘴,想護著你,想幫你多干點活也做不到,都是我沒用,不敢與娘說……這樣的我,哪里還有臉,要你回去。這大半年里,是我太沒用,太不中用了。嗚嗚嗚……” 大妮拍著撫著他的肩。說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她是個沒用的,他也是個沒用的,都老實不敢回嘴,結果就是這么結果。 事都這樣了,說以前的事又能有什么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