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寡婦生活指南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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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主動要說分家,那就是要分三份了,除了小妮的一份嫁妝外,就是張興柱一份養老的,還有兩份兩兄弟的。意思是張興柱用他自個兒的來盡孝,也省得以后他們眼紅。 張強跟過去,張恒不得不多想,是不是張強除了孝心外,還記掛著爹的這一份呢。 可爹顯然是要給表叔的。百年之后,萬不可能再重分給他們兄弟。大哥這又是上趕著急什么呢! 張恒明白,爹既說的這般分明,怕已是鐵了心了。就是怕住一起攪合在一起不分家,以后久則生怨。 張恒道:“爹可是打定主意了?!” 張興柱道:“我是你們的老子,可也是老姑的兒子。當年若沒老姑,就沒現在的我。如今我把你們養大成家了。我也該盡我要盡的孝了。你們誰都別攔!誰也別跟?!?/br> 張強落淚了。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樣。他是真心的不想分家。 第013章 不分家 “小妮先跟著老大,等出閨閣,跟我去住,倒不合適……”張興柱嘆道:“老大你照應好你小妹?!?/br> 張強道:“為了老姑奶奶,爹要拋兒棄女了不成?!” “你們就當我出家去了……”張興柱道:“我又不是真死了,以后住的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怎的?!這事我想分明了。與其將來家不分,我和老姑一并被你們厭憎,還不如趁現在分個清楚。以后還有情份在!多少人家就為分個破家,人腦袋能打成狗腦袋,但你們但凡有一絲孝心,就想想你們老子也有該盡的孝心,就別怨我多分一份家產……” 張強道:“爹說的哪里的話,家業縱是不豐也是爹掙的,說這話,叫兒子們都不算人了。只是我是長子,再有情由,也沒有拋了長子,出去單過的道理呀!” 張恒也哭道:“知道的以為是為了老姑奶奶,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爹是厭兒子們礙事要出去娶小娘單過去了,左鄰右舍閑言碎語的,叫我們是解釋好,還是不解釋的好?!” 張興柱臉色一變,雖知小兒子向來是個心眼多的,但萬萬沒料想到他會這樣說,一時竟無話。 張恒知道他惱了,道:“父在不分家,這是人情世故之理。爹雖有情由,但這樣撇下我們,叫兒子們以后怎么在人前自辯呢?!不知道的,還得說我與大哥不孝。為子孫計,尚且不分家了吧!我和大哥一起侍奉你和老姑奶奶,可好?!” 張興柱良久不語,才道:“你們一個個的只說我拋兒棄女,只差旁人說閑話碎語的你們不好做人??稍鵀槟銈兝献酉脒^,我怎么做人?!可曾想過你老姑和你們表叔以后會不會被人閑言碎語?!” “我知道,我帶著老姑和你們表叔在家住著,你們也有怨言,現在分家也有怨言,可是,多半也為彼此自在想一想罷,旁人說個什么,也不會少塊rou,你們管別人說不說?!難道別人說話,咱家的日子就不過了?!”張興柱道:“我是當老子的,與你們說以前的事情,你們沒有經歷過,自然也不會真正的懂什么,為我著想。但我執意這樣,就別阻攔了吧!說什么孝心不孝心的,都是白話。我便是呆在這個家里,不分家,又能擔多少你們的孝敬?!” 見二子急著要說話,張興柱嘆道:“我就這么著了。都別說了罷,這事就這么定了!” “爹?!睆垙娍此桓焙軅泻芾鄣臉幼?,道:“兒子不孝,叫爹為難了!” 張融融早聽了半天,進來了,道:“倒是我這個老厭物,累的你們一家子要早早分家了。這要是真分了。哪張嘴能饒過我去?!哪個不說因著是我這個喪門的來了,才拖累的娘家的日子過不成?!父子不和,夫妻不睦?!我成什么人了?!” 張興柱要說話,張融融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張興柱扶她坐下,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張融融卻道:“興柱,你既敬我,真心要侍奉我,就別分家,也別搬去我那住。你不光是一個侄兒,還是父親,祖父。都是當祖父的人了,哪能那般的任性???” “老姑,我……”張興柱急的紅了眼睛,他是真心的想侍奉老姑的。 “你啊,就是魔怔了?!睆埲谌谥浪窍胙a償,可若是補的天怒人怨的,又有什么意思?她便道:“你的心,我知道。然而,做事卻別太過,做人也一樣。掌家持家更是這樣。興柱,聽我的,待我搬了,你兩邊呆著,咱兩家當親戚一樣的處著,不挺好。兩邊都是你的家。我畢竟還需要你們照應。要是分了家,真斷絕往來了不成???難道我這個當姑奶奶的還使喚不得強兒和恒兒了?!你這要是分了家,得罪死了兒子們,可叫我怎么自處,以后還怎么有臉使喚得動他們?!” 張強不住點頭,道:“爹,是這個理!爹要孝順老姑奶奶,兒子沒有不跟著孝敬的理,真要分家,家就散了!” “可聽見了?!”張融融笑道:“又不是出家,哪還有孝敬人要拋兒棄女的孝敬的。旁人也得說是我這個慣作怪的老妖精給攪和的娘家不成家了。又叫我怎么做人?!那我不和錢老太一樣的人了?!難道我來了,就是禍害娘家的?!” 張興柱動了動唇,似乎被這個理由給震住了。不禁動搖了念頭。 怕他還有疑慮,張恒道:“爹,兒子再不敢嫌棄姑奶奶和表叔,兒子可以立誓。若爹擔心以后生怨,多碎語,便是錘打我們,我們也不會還手?!?/br> 張強也道:“爹,你放心。兒子若是有半句不敬,便是爹把我腿打折,也沒半句抱怨?!?/br> 張興柱臉色黯然,似乎很是遺憾不能親跟去侍奉老姑,很是郁悶,但也點了點頭,道:“也罷。既都這樣不好做人,那便先不提罷?!彼坪踹€沒死心。 張融融拍拍他的手道:“做事哪有你這樣做的?!難道不分家,你就不是我親侄兒了?!又不是出家去,非得有個交代。弄這么嚴肅做什么?!” 張興柱不得不應了一聲。 張強與張恒這才松了一口氣,心放回了肚子里。 院子里李氏和陶氏也松了一口氣。不分家才好。說怕別人說難聽話倒是次要的。而是真要分家了,家就分成三份,爹的那一份以后恐怕是要給王安平了,她們能肯?! 至少現在不分,還是家里的。爹要拿出去也有數。不到于直接就撕扯了三分之一的家底去貼補姑奶奶和表叔。 能拖就拖吧。 說實話,若是公爹堅持要分,恐怕這個事就沒那么容易的了。少不得要把她們娘家兄弟叫來評評理,一旦撕破了臉,以后想要修復關系可就難了。 堂屋里一時有點沉悶,張興柱甚至有點發呆,黯然又可憐??赡茏詥枌号畟儫o愧于心了,對這個家無愧于心了,只想彌補一生中唯一的愧疚,卻發現兒女們不是這般想的。殘酷與現實,讓他特別的不能接受。 張融融看他也有點心疼。便更存了不能破壞他家里的心了。若是因為點點分家的事情,一點點財產的事情,弄的張家都不成家了。她心里又怎么過得去?! “我有個事要與你們商議商議,”張融融談起正事來。 張興柱打起精神來,道:“可是為租賃小院子的事情?!已在尋了,姑且放心!不會耽誤,定尋個好的?!?/br> 張融融點頭,笑道:“我手里有個方子,這兩天和安平去城里看了看,本來是想自個做買賣的事也死了心。還是把方子賣出去好。不拘多少錢,也能支應個門戶?!?/br> 張興柱急了,道:“老姑這是什么話,既來了我這,還怕沒有奉養,門戶自有我支應?!?/br> 張融融道:“你叫你接濟一時,還能叫你接濟一世不成?!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張興柱心里有點難受,道:“老姑這兩天就在琢磨這個?!” “看看城里的情況,這心里就有了些想法,”張融融道:“自個兒做買賣,不現實啊。投入的本錢太大,輔不開,不如賣方子算了……也暫時有個收入。以后再做什么買賣,我再想?!?/br> 張恒道:“姑奶奶,是什么方子?!能賣到錢嗎?!” 別是什么咸菜方子,那可搞笑了,哪里賣錢去?! “染布的方子,我在王家村時這些年無意中琢磨出來的?!睆埲谌诘溃骸斑@幾日也看了城里的行人身上的布料顏色,大多數都是灰的,紅的,綠的顏色,其它的卻不多見,也灰蒙蒙的,布店里的布也多數不咋樣。我這有個紅布料子的染色方子,包管出來的顏色,比市面上的顏色更鮮亮些。估計與貴人們那種綢緞顏色不能比,但這個方子少說也能染染普通的布料,出來的色兒也正派,人家做喜事用起來也便利,我料著也能賣上幾個錢?!?/br> 張恒聽了眼睛一亮,道:“果真是這樣?!姑奶奶還琢磨怎么染布?不知道成本高不高?!” “成本不高,都是能尋來的常見的東西,若是成本高,還能賣嗎?哪家染個布衣要成本高的色兒的,倒寧愿不染……”張融融道,“只是上不得臺面的原料,怕是染不了絲綢等物?!?/br> 這也是她精挑細選的方子,為的就是不出色。不能染高價布料。就怕惹來禍事。她這小門小戶的,竟有能染這樣的方子,不是等人來殺來搶嗎?! 但是只能染個布衣麻衣的,反而不顯眼了。再是眼皮子淺,想要搶。只要她肯賣,誰樂意搶?!能用點小錢買來的,也不至于這般的折騰,況且布衣利潤也不怎么高,小利之中,沒必要喊打喊殺。當然前提是,他們這些沒做過染坊的人,別進這個行當里去摻一腳也做這生意就行了。否則哪怕只是小利,也要生禍事! 想清楚這一點,張融融決定還是果斷的賣方子,一次性賣斷最好。 手上沒錢畢竟不是事兒,俗話說的好,不怕生來丑,就怕老來窮啊。她這精窮的都跟乞丐沒分別,總不能手上一點錢沒的。 第014章 染布方子 她來都沒給小輩們紅封,這是不合禮的。張興柱以為是一家人用不著這樣。其實越是這樣,越不利相處。 長久下去,可不得把張家也給攪和散了?! 之所以當著張強張恒說出來,也是透點風給他們的意思,不想讓他們以為她會花張興柱很多的錢。 張恒道:“既是這般,不如把方子留著,自家做生意呢!” 張強道:“咱家只有一個裁縫輔,向來都是進布來的,與染坊并不相干,若是去搶這個生意,人家不跟我們拼命?!” 張恒想了想,也是,嘆道:“這就是小門小戶的不便了。便是有什么,也顧忌這個那個。但凡做個生意的,稍微利多一些,哪家不是從爭搶來的,罷了!張家沒那個命,不做也罷。這個方子若果然值錢,能賣出去,自好不過,若賣不出去,姑奶奶也莫要有負擔,左不過咱張家再沒發達的命,好歹供奉一個姑奶奶還是能供得上的!還能虧了姑奶奶的吃穿不成?!” 張融融也笑了,道:“恒兒知曉厲害,雖活泛些,但不貪,保平安啊。這般才好!” 她問張興柱道:“縣城里可有染坊或是布輔?!” “有好幾家呢,”張興柱道,“若是要賣方子,恐怕得尋個心思溫厚的掌拒談談?!?/br> 張恒笑道:“只怕人家溫厚也是跟顧客溫厚,不是跟咱小門小戶的姑奶奶可看看他們又是一副什么樣的嘴臉?!都說迎面不打笑臉人,然而,人與人哪能沒個高低,便是在商言商,其實也還是講究貧富的,就如咱們布坊,往常去進布匹時,價高比旁人進的高不說,有時候他們貨不怎么齊全了,還各種不耐煩,各種的給臉色,求爺爺告奶奶的才能進來幾匹布。為著的還不是咱們裁縫店用的布料并不多?!進貨少,人家就給臉色……” 張恒搖搖頭,無奈的道:“想要賣方子,怕也不易。不過侄孫兒會為姑奶奶打聽打聽,問一問,先探探口風,哪家能透個風的。就怕人家眼睛長在頭頂上,未必能瞧得上這所謂的方子。我說的,姑奶奶別生氣,生意這一行,哪個都不易做?!?/br> 張融融道:“就你多心,哪能會生氣?!沒事,這事不急,你先打聽著,總得尋個厚道點的,不然賣不出去就罷了,還要惹一肚子閑氣,那就不值當了!” “對,”張恒笑道:“姑奶奶經事人,才知事難人也難哩,姑奶奶不急才好,就怕姑奶奶太急,反而不好成交了。做生意,就怕急!” 張興柱黑著臉道:“老姑說一句,你說十句,就你話多?!?/br> “冤枉,爹,真冤枉,我這不是怕姑奶奶太著急太上心嗎,萬一做不成,那不是侄孫兒的罪過了???到時不得上火?!”張恒笑道:“所幸姑奶奶是疼我的,沒催著我,不然可把我催的如驢打一般,可不生生急死我去?!?/br> 張興柱也被氣笑了,道:“還不快去尋院子去?!再敢胡說八道,削你!” 張恒裝模作樣的告了個罪,這才出去了。 張融融笑道:“老二這張嘴,倒是個利落的?!?/br> 張興柱嘆了一口氣,沒說什么。老二雖說的不難聽,可是意思也擺明了,就是能不能賣出去,可說不準,話多,也把責任給推出去了。不攬事的態度。這老二,是真的鬼精。 張興柱欲言又止,看著張融融。 張融融道:“分家的事就別再提了,不然真成了我的罪過了!” 張興柱一臉郁悶,也一臉羞慚,良久道:“不管如何,總不能叫姑在家里住的真生了怨,那我真的大罪過了。索性不分家,但我還跟著姑過,等找著小院兒,我跟著姑搬過去?!?/br> 張融融想說什么,張興柱道:“就這么著吧。姑要再說,侄兒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擺正心態了!事情萬萬都不隨心,我還能有啥用?!” “行吧?!睆埲谌谝菜阃讌f了。 堂屋里發生的事情,陶氏都是用心聽著的,見張恒回了屋,便跟過來道:“……這又是賃小院又是賣方子的,怎么這么能折騰???賃小院得花多少錢去?!這一進一出的,雖未分家,還不是全搭姑奶奶一家身上去了?!” 張恒橫她一眼,道:“留咱家里,你伺候?!” 陶氏聽的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我伺候就我伺候,說的我好像不孝長輩似的。只怕是我想伺候,公爹也怕姑奶奶在咱家里受了咱的氣,看了咱的眼色呢!” “你既知道是爹堅持,還想說啥?!”張恒道:“爹是鐵了心,你就閉嘴!” 陶氏氣不打一處來,噎了噎,道:“方子又是怎么回事?!她老人家哪來的方子?!一個農村老太太,能折騰出什么破方子來,別是騙人的。到時候賣不出去,哄公爹給她銀子罷?!這要是真這樣,今兒這個方子,明兒那個方子,家底還不得被掏空去?!這樣還不如分家呢!” 張恒白她一眼,沒吭聲。 陶氏見他不悅,道:“我這也是說句氣話。分家是不能分的?!比绻€想在縣城里過下去的話,老子還康健,哪家有這樣還分家的?!不知道得怎么被人罵死。 陶氏見他不吱聲,當真是氣急了,也不能多說,只罵道:“我就不信你不會這般想。這個事,你得想法子頂回去才行。若不然以后你掙的銀錢,全填那一家子了。你可想想吧,一年到頭,靠個輔子活著,才掙幾個錢?!你可自個兒想想罷?!闭f罷便出屋做飯去了。 因為要避嫌,王安平都不怎么出屋,在西廂里悶土豆似的。好好的男兒,真的要悶成土豆了。 這樣住下去,的確不是辦法。時日久了,就是家里沒怨氣,鄰居也有閑話。 還好找個院子賃下來,倒也不難,張恒很快就打聽到了,就在隔壁巷子里有一家要出賃自家的小后院,有二間屋,還有廚房和水井,把前院一封,后院可以單獨開門進出,看著也干凈,最重要的是院子不算小,還有一顆棗樹。 張興柱親自去看了看,又帶著張融融去看了,也都十分滿意。 張興柱是覺得這里離的近,太方便。若是住的遠了,還真不好來回。雖說貴一些,但值得。也有便宜的院子,但是張興柱一看那等條件就不滿意。只有這間,屋頂都是翻新過的,雨水季節也不會漏雨,墻面都刷了石灰,也能防生蟲,還家具齊全,鍋灶之類的都是現成的,生活特別方便。 因此一眼便相中了。 當下便作主要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