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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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觀上看大約是一個三層高的酒樓,裝修的并不華麗,沒有那些所謂金碧輝煌、雕龍畫鳳的奢華點綴。 門前那高高的牌匾上如鳳飲三個大字甚至寫的有些隨意,若不是車夫事先說了這酒樓的名字,溫知如恐怕都認不出來。 只不過這看似隨意的寥寥幾筆到頗有些瀟灑不羈、逍遙自在的深意,甚至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溫知如想著,若這酒樓的老板也如這牌匾的題字一般性情,到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酒樓的門口,并沒有如預想那樣的門庭若市,倒是看著有點冷清。朝里望去,底樓的大廳之中也只擺了四五張桌子,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哪兒喝茶聊天。 不是說京城的公子哥兒搶著都要上這兒來么?怎么覺得被那個車夫騙了? 雖然是有些失望,不過溫知如還是提起衣擺大步跨進了門檻。 原本空空蕩蕩的廳堂之內,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店小二,這位公子,可有拜帖預約? 拜帖? 預約? 沒聽說京城還有哪家店,喝個茶吃個飯都得拜帖預約的??! 這家店是擺的什么譜? 沒有。 很抱歉,這位公子。那店小二好像是看出了溫知如的疑惑,緊接著解釋,本店樓上的廂房雅座都是已經被預定的,一樓的廳堂今日已經滿座了。 那溫知如還想問問這里除了喝茶以外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門口卻又來人打斷了他。 本少爺已經接連來了十日,你莫要告訴我,今日這里所有的房間也都已經有人了。 實在抱歉,那日我們掌柜的也和您說了,樓上的雅座都是 需要拜帖預約,鳳掌柜是這么說了,可本少爺差人送來的拜帖全都原封不動又被送回,還說兩個月內,都已經被約滿了,你們該不是瞧不起本少爺,有意刁難吧? 這不可一世的語氣,這如夢魘般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狠狠的敲擊在溫知如的心口,讓他一時都快忘了呼吸。 那恨意如潮水般的涌入他的記憶中。 彼時,他一個人站在那半開的窗欞后,看著院中的男子擁著他的嬌妻一起賞花觀魚,看到他站在哪兒,那男人的眼神是一種鄙夷,像是看著無比低賤的螻蟻,恨不得早點將之除去。 那些欺騙、那些背叛、那些陰謀陷害、那些狠絕無情 全部都是這個人 在這一刻,溫知如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他,緊握的雙拳讓所有的關節都失去了血色。 這位公子氣宇軒昂、儀表不凡,從前在京城竟從未見過,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沒想到這一次又是錦翌軒先開口與他攀談。 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想狠狠揍他一頓的沖動。 還在苦惱若與他正面相對時,自己該是用怎樣的姿態才能避免僵局。 竟然,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意識到這一點的溫知如自嘲的苦笑了一聲,挺直了身板轉過身去,打開手中的折扇輕搖,我初來京城不過數日,自然是從未見過。 先前見到他側身的錦翌軒只是覺得他側臉的輪廓很是好看,加之那纖細的身形,讓人很有一種想要將他壓在身下,好好□□疼惜一番的沖動。如今見到他正面,錦翌軒就更心動了。 公子這么一說,我反而覺得我們一定是在哪里見過,否則公子怎會給在下一見如故的感覺??煞裾埥坦有彰?? 溫知如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你想認識我? 正是。 手中的折扇驀地被收起,溫知如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高傲,可我并不想認識你! 錦翌軒一愣,身后的小跟班忙不迭的要為主子出氣,我們家公子可是賢王府的二少爺,他要主動與你交好是給你臉面,別那么不止好歹! 別說王府的二少爺,即便是王爺來了,本公子說不想認識便不想。 少爺!身后的芙翠幾乎驚呼出聲。 從那個小廝說出眼前的男子是錦二少爺時,芙翠就已經不敢置信了。上一次雖然是芙嵐陪著小姐去了明惠長公主家的桃花宴,自己并沒有機會親眼見到錦翌軒,可自打那之后,每每提起錦二少,小姐都是紅著臉笑得停不下來。 眼前明明是個可以敘舊的好機會,小姐怎么說不認識他? 難道這個人是假冒的? 所以小姐不但說不認識他,還能說出連王爺來了都不放在眼里? 你是哪兒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止對我家少爺出言不遜,還想侮辱我們家老爺! 王府又怎樣!聽到對方一個小仆人都敢對自家小姐這般咄咄逼人,芙翠心里越發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也不甘示弱起來,告訴你,我家少爺可是溫尚書府上的大公子! 溫知如: 先前錦翌軒小廝的一番話已經引來了不少的側目,如今自家丫鬟這一嗓子 這事兒好像越鬧越大了??! 是內閣首輔的溫大人?錦翌軒皺起了眉頭。 溫彥豐的長子溫知旭現今在國子監上學,自己雖與他不是熟識,可多少還是打過幾次照面的,并不是眼前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是萌萌噠作者~~~對于渣男的第一次出場~你們有什么話需要轉達咩 第11章 正當錦翌軒心中的疑問無限的擴大以至于他越看眼前的這張臉越覺得自己也許是真的在哪里見過。 又有一個小廝從正廳那扇八開的紫檀木嵌玉石雕刻的屏風后跑出來。 溫公子,我家少爺請您去二樓廂房喝一杯茶。 雖然頂著溫府大少爺的名頭再去見人總有點不妥,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擺脫面前這個讓人生厭的男子。 溫知如幾乎沒多做考慮就點點頭,有勞,請帶路。 ******************************************************************************* 二樓廂房內,兩名年輕的男子正相對而坐。 面前的圓桌上只是一壺清茶和幾盤普通的糕點。 我說世子爺,你這樣毫不避諱的將那位溫府大少爺請上來,就不怕惹惱了你那個小心眼的二弟? 同樣的賢王府的少爺,同樣是在世人眼中風流俊朗,才情卓越的公子,可錦翌軒的性子中卻帶著一種陰狠乖戾,尤其是他睚眥必報的個性,實在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他不會知道我在這里,除非你要去告密。 好吧,雖然我也挺欣賞他剛才將錦翌軒氣得不輕的言行,可這樣一個倨傲自負又目中無人的大少爺,怕也不是你我可以結交的起的。 我想,他不一樣。錦翌琿抿了一口茶,腦中回想起了那日在溫府書房的一幕。 明明是那么溫婉謙恭,聰明睿智的女子,但眼前的這個人卻完全不同了??呻[約中,他反而覺得現在的樣子卻更適合他。真的是一個讓人猜不透的人。 正說著話,溫知如已經被帶到了門口。 可他即將跨入房門的那只腿卻在看到屋內那個男子后停住了。 錦翌琿。他甚至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與這個本應該毫不相干的男人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對于溫知如而言,他從沒有真正讀懂過眼前的這個人,他給他的記憶是熟悉而又疏遠的,溫暖卻又淡漠的。 他還記得新婚之夜,他挑起了他的蓋頭,與他同飲了合衾酒,還體貼為他準備了點心,提醒他先墊墊肚子再喝酒,以免傷身。而后,他卻又只丟下了一句你早些歇息,便轉身出了新房。 在那之后,他每晚辦完公務都會準時歸來與自己一起用膳,卻也從來沒有宿在自己的房中。 他以為他是在介意自己是個男子,所以從不碰他。 然而,并不是這樣。 在溫尚書被問罪下獄,皇上要判他父親斬刑的時候,這個男人卻握著自己的手說:其實在他上溫府提親之前,他已經知道他是個男子。 他說:別怕,即使沒有了溫府,他也會好好待他,護他周全。 那天,他跪著求那個男人,求他救救自己的父親,革職也好流放也好,只求留下他父親的一條性命。 而他卻只是冷漠的轉身,留下短短一句抱歉。 時至今日,當他再回想起從前的一幕幕,他依然不懂這個男人。 不懂他為何娶他,不懂他的柔情,更不懂他的無情。 溫公子,快請進。面對溫知如的是神駐足,錦翌琿竟也只是與他四目相望,還是屋中的另一位男子出聲打破了這個局面。 溫知如定了定神,一邊抱拳行禮一邊邁步進門,打擾了。 溫公子,在下夏侯宸,祖父是懷遠大將軍夏侯延,這位是賢王世子錦翌琿。 溫知如倒也不客氣,直接落座,小弟溫知如,兩位仁兄都比我年長,叫我知如便是。 知如?錦翌琿反問,聽說溫府三小姐閨名也是知如。 呃溫知如看著錦翌琿的眼神,知道自己很難再蒙混過關,沒想到這位世子爺的記性倒是比他弟弟好了不知一星半點。 實不相瞞,溫府三小姐正是小弟的胞妹,我與她是雙生子。反正從芙翠當著眾人的面喊出他是溫府大少爺的時候這個事就已經沒那么容易解決了,干脆就騙到底好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溫知如大約講了自己出生時候天生體弱,母親就特地去了城外的道觀請了一位道人指點迷津,那位老道神乎其神的說了一堆他娘聽不懂的話,大概的意思是說雙生子本應是一個人,因為被硬生生分成了兩個人所以總有一個人的八字會與另一個相克。若是要化解這個劫就要將雙生子中的其中一個送走,待到長大之后才能回來。 所以他就是從小離開溫府被送走的那個大少爺,所以京城里的人并不知道除了溫知旭以外溫尚書還有這個兒子,而為了道士所說的雙生子本應是一個人的典故,溫老爺也給他起名叫溫知儒,是儒學的儒。 聽完這個故事的夏侯宸恍然大悟的連連點頭,錦翌琿雖然依舊覺得事有蹊蹺,可對方的故事并無破綻,也沒再多說什么。 倒是跟著溫知如的兩個小丫頭芙翠和芙笙被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從來不知道,她們小姐編起謊話來簡直是面不改色、天衣無縫,要不是她倆就在溫府伺候,也幾乎就要信了溫知如的故事。 三個人就在這樣閑聊的過程中,樓下卻漸漸喧鬧起來。 溫知如坐在背靠窗戶的地方,雖然他對這個處處都透著怪異風格的酒樓很是好奇,可他總不能就這樣毫不顧忌禮數的轉身過去看,倒是夏侯宸先他一步走到本就敞開的窗戶前,向下望去。 我看今天來的人不少,錦兄你說會不會遇上什么珍品? 溫知如不懂,什么珍品?這里不是酒樓么? 溫兄初來京城便尋到這【如鳳飲】來,難道不是慕名而來么? 這溫知如尷尬的笑笑,只是湊巧路過而已。 這里除了酒樓以外,也是京城文人雅士世家公子們最喜歡的地方。 因為這里并不只賣酒水菜肴。錦翌琿接著解釋道,每隔十日,這里的老板便會展出幾件文玩珍品,供大家欣賞或是競價購買。 溫知如點點頭,原來這里還可以買賣古董。連京城里這些公子哥都想一堵究竟的所謂珍品,不知道到底是多有價值? 其實倒也不全是因為這些古玩。錦翌琿看出了溫知如的疑惑,來這里買賣古董就好像是一場賭博。 正說著,就有兩名仆從手捧著一個蓋了錦帕的托盤進了屋里。 錦翌琿掀開帕子看了一眼,又看向夏侯宸,后者只是擺了擺手。錦翌琿便溫和的笑了笑,打賞了兩名仆從一些碎銀子,讓他們離開了。 溫知如站在不遠處也小小的瞄了一眼,是一個雕工精致的翡翠玉麒麟,玉色倒是上乘,不過對于他們這些平日里連皇宮貢品的看慣的世家子弟來說,并不算什么。難怪錦翌琿只是挑開布瞧了一眼便讓人走了。 按照慣例,當天所賣的古玩會從樓上的廂房開始,單獨展示給每位來客,最后就盛放在樓下那扇屏風所擺放的位置。所有來賓在看過物品之后若是有興趣,就接下仆從所帶來的名帖,并在上面寫上心儀的價格。不能互通消息更不能打探對方的出價。一刻鐘后,會由專門的仆人依次到每間房內收走這些名帖。最后掌柜的親自選出由當日出價最高的那張名帖示眾,那位客人也可得到今日的賣品。 溫知如也終于明白了這其中的奧秘,所以就是說,這賣品的價格全憑這里客人的一念之差,是賺是賠也無法估計? 沒錯,而且這里的掌柜也是個脾氣古怪的人。夏侯宸又補充道。 怎么說? 鳳掌柜選擇賣品的標準,并不是在于那東西本身的價值高低,而是賣家。從商周先秦到唐宋大家,鳳掌柜對古玩字畫的鑒賞能力可說是首屈一指,可他只憑自己心性,若是看對眼了哪怕你拿個一文不值的贗品來,他也照賣,說不定還能遇上一個不識貨的賣出高價,而他若是不喜歡你,你就算是拿了皇宮內的貢品,他也一概不收。 被夏侯兄說的,我也想結識一下這位鳳掌柜了。 溫知如這么說的時候,想到的其實是自己昨日在娘親遺物中發現的那幅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合得上這位鳳掌柜的眼緣,讓他幫著把這畫賣出一個好價錢來。 第12章 要認識他還不容易。夏侯宸說著,用眼神指了指樓下。 溫知如順著對方的目光向下望去,那個蓋著錦帕的玉麒麟已經被擺放在一樓廳堂正中的一個紫檀木高幾上。 在那旁邊則站著一個白衣的青年男子。 他手中正拿著厚厚一疊足有十幾封的大紅色名帖。 想來這位便是【如鳳飲】的鳳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