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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弟子只需要再撐住一會便好。 李駿被那花瓣流追得用輕身術到處亂跑,這邊他剛剛一躍上墻頭,一眼就瞧見了外邊靠著墻排排站著幾個穿玄云宗弟子服的男修。 他眉一擰,一眼下去認出了其中幾個。他口中罵了一句,朝著下面喊道:“你們躲在外頭看什么戲呢!快來幫忙!” 幾個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有一人出來回應道:“李哥,我們害怕……” 彼時李駿已經踩著墻頭朝著這邊跑來,聞言繼續罵道:“怕個錘子,幾個大男人還怕這小花瓣不成?” 那幾個弟子小聲低估:“李哥你自己不也是被這小花瓣追得抱頭鼠竄嗎?” 李駿此時已從墻頭一躍而下,恰好跳進了那幾人身邊,聽到這話后挑眉露齒一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幾人一僵。 那花瓣就好似聽懂了李駿的話一般,竟然真的又分出了好幾股分別去追了幾個弟子。 當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李哥!你不道義!” “啊” “救命??!別追了!” 壓力驟減的李駿倒是還特意放慢了腳步,回頭去看了幾眼那喊救命的幾個,確認各自其實只是叫得狠,實際都沒事之后,又笑著調侃了一句:“這逃命不是都挺能耐的嗎?” 李駿剛說這話不久,忽察覺有什么東西落在了自己頭上,而后仿佛一股暖流在經脈中流淌,所經之處疲憊一消。 他愣了一下,抬頭。 一輪金日立于高空之上,不斷地向四周灑下漫天的金線。 這金線纖細如絲,從空中落下來一觸到身體,就消失不見。同時隨著金線的不斷落下,那輪金日正在逐漸地變小。 這是……燕師姐方才的招式。 李駿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忽地像才想起什么似地面色一僵,猛地回頭,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剛剛一時看得入神,險些忘了。 原本追在他身后的梨花瓣流一觸碰到金線,便一一消散在了空中,此時他已不必四處躲避。 好厲害,這便是太虛峰的招式嗎? 李駿一直是個刀修,以后也立了志要進入瑯熾峰。他從來不理解那些個要入太虛峰的弟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醫修能救死扶傷,固然可敬??扇羰亲约簩持畷r,沒有強硬的攻擊招式,又怎能活下來呢?難不成替敵人醫治嗎? 可此時…… 李駿依舊站在墻頭上,眺望了四處。不僅是他們修者,那些閉著眼的民眾一接觸到金線也一個接著一個地軟倒在了地上,顯然是脫離了控制。 這種大范圍的民眾受制,若是刀修或者劍修在此,對這番情況怕是無能無力。 李駿一邊在心里感嘆,一邊查看遠處那些民眾的情況??墒撬粗粗?,眉頭就皺了起來。 不對,并不是所有民眾都脫離了控制。最靠近灼華臺那條街上的民眾依舊立在那邊,之前似乎是有花瓣擋在了上方,金線并沒有落入那處。 御風停在空中的燕辭鏡顯然也發現了下方的情況,她側頭看了一眼已經耗盡所有靈力消失殆盡的金日,心算了一番下面還未獲救的梨曲城民眾數目……最后她一咬牙,再次掐了訣,又使了一次方才金日的招數。 下面的李駿也看到了上方燕辭鏡的動作,瞠目結舌道:“金丹期的靈力竟然磅礴至此嗎?方才那個金日范圍幾乎籠罩了整個梨曲城,這般強的招式,燕師姐居然還能用第二次?” “李師兄?!贝藭r下方忽地傳來一道女聲。李駿低頭一看,從墻頭上一躍而下,拉著人熟絡道: “葉霜師妹,你可算回來了。你方才看到那金線了嗎?燕師姐好厲害??!” 走過來的正是把顧長史送回靈船返回的葉霜,她聞言點了點頭。 她方才剛下靈船便已發現了這天上落下的靈力金線,只稍一猜想便可知道是太虛宗的招式。這般大的招式范圍,他們這一批弟子中除了金丹巔峰的燕辭鏡不作他想。 但她此時是為另外一件事來的。 葉霜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李師兄,有看到云夕嗎?” 李駿想了一會才道:“云夕?哦,你說的是先前船上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師妹對吧?說起來我還奇怪呢,方才我在這墻外抓到了我那些個兄弟,照道理你之前說讓那個師妹去了另一條街,我兄弟也在那條街上,不可能遇不到,可我剛剛在墻外只看到我那兄弟一個人?!?/br> 李駿撓了撓頭,忽地正色道:“我那兄弟雖然膽子不大,但也做不出把小師妹一個人丟下的事。葉霜師妹,你別著急,說不定云夕師妹也在哪一處屋子里躲著呢,沒事兒!” 葉霜聽完李駿一番話,沉默了半晌,搖搖頭道:“我出去尋她?!闭f罷就一個輕身術跳上了后面的墻頭,往外邊躍下。 李駿回頭看了一眼燕辭鏡,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往上跳:“哎師妹!你一個人危險,我和你一塊兒去!” 這邊在他看來尚且是燕師姐占據了上風,應該沒事吧? 葉霜與李駿二人若要回到先前來的城西,其實還得從邊上的小巷子繞回到灼華臺正門口的那條街口。在兩人往前走的時候,那漫天金線再一次落下。 走過街拐角時,兩人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外面那些被控制過來的梨曲城民眾均已躺倒在地,呼吸平穩。見狀,兩人不約而同地邊走邊向著灼華臺正門頂端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