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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女主人的召喚,棉花糖終于克服了和陸照年天生相克的磁場,飛快向她跑過去。 陸照年輕嘖一聲,側過身來把她護在懷里,”狗毛吃進去了怎么辦?“長毛狗就是愛掉毛,就算家里請了專門的家政打掃,還是不能保證清理掉每一根狗毛。 江月剛診斷出來懷孕的時候,陸照年本來還打算把棉花糖送到方宇軒或者常信文家里暫時寄養,但江月死活不同意,這才勉強作罷。 “醫生都說了養狗沒關系的?!?/br> 她顯然不把陸照年的擔憂放在心上,摸了摸棉花糖毛茸茸的腦袋,“有沒有吃飯呀?” “嗚嗚嗚?!泵藁ㄌ呛孟衲苈牰f話,連忙搖了搖頭,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里全是餓肚子委屈。 “爸爸一點都不關心你,都不知道喂你吃飯?!?/br> 棉花糖附和著汪汪叫了兩聲,在旁的陸照年抬手,指尖按了按額頭,有些無奈。 光是伺候她一個吃飯都已經夠折騰人了,還讓他去喂狗。 但看到江月因孕吐而稍顯蒼白的臉色,在陪著棉花糖玩耍的時候總算好了些,陸照年心中微動,起身牽起它的狗繩,“我去喂狗?!?/br> 棉花糖被他連拖帶拽地帶離了客廳。 繞到一邊偏廳的狗窩前,陸照年取來一袋狗糧,蹲下身認真跟它商量道:“你聽得懂我說話是不是?” 棉花糖不情不愿地“嗚嗚”兩聲,兩個毛茸茸的狗爪子搭在一起,眼睛只顧著他手里那袋狗糧。 “我跟你商量個事,辦好了我就給你加餐?!?/br> 棉花糖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的狗糧,本來不想答應,但隨著“啪嗒”一聲,兩粒狗糧落在了它的飯盒里。 “你要是辦不好,以后就只能吃這么點,正好給你減肥?!?/br> 前段時間帶棉花糖去寵物醫院檢查,醫生說它體重稍微有些偏重,但還沒到影響健康需要控制飲食的程度,只要加強鍛煉就好。 就這么點兒,連給它塞牙縫都不夠!它就知道這人不會安好心! 棉花糖立馬激動地叫了起來,陸照年輕輕撫著毛茸茸的狗頭,手上沒怎么用力,但偏偏它動彈不得,只能齜牙咧嘴。 “聽不聽話?“ 他稍微皺了皺眉,棉花糖立馬就不敢再動了,一條神氣的尾巴不自覺垂了下來,只能可憐兮兮趴在地上。 “你去哄mama吃飯,mama吃一片面包就給你吃狗糧,喝一杯牛奶晚上就給你加餐?!?/br> 陸照年本來很不贊同江月把狗當兒子養的行為,但現在為了讓它聽得懂,只能將就用。 “聽懂了嗎?” “嗚?!泵藁ㄌ浅榱顺楸亲?,算是勉強答應了。 “去吧?!彼呐乃哪X袋,站起身來。 果然,等陸照年洗過手回到飯廳時,江月已經吃完了兩片面包,而棉花糖兩個爪子搭在她膝蓋上,沖著桌上放了許久的那杯牛奶輕吠。 江月沒辦法,拿過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喝完后難得沒吐。 他既松了口氣,但又有點吃味。難道他還比不上一只狗嗎? 見他過來,江月站起身來,替他理了理襯衫袖口,“不去上班嗎?今天耽誤你太多時間了?!?/br> “沒關系,今天不是要去醫院檢查嗎?我陪你過去?!?/br> 懷孕之后要定期去醫院檢查,上次他忙著開會抽不出時間,今天既然已經耽誤了大半天,剩下的時間正好陪她去醫院。 然而江月替他戴好腕表,十指交叉放在陸照年左肩,尖尖下巴頦擱在手背上,纖細指間套著的鉆石戒指亮晶晶的,輕車熟路跟他撒嬌,“那我有個小要求?!?/br> “什么要求?”他伸手扶住她的腰身,怕她一不留神崴了腳。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不可以反悔噢?!苯律斐鲆稽c指尖,故弄玄虛地按在他唇上,被他警告般地咬了一下這才咯咯笑著撒了手。 半小時后陸照年才知道她的“小要求”是什么。 她換了雙軟面平底鞋輕快下樓來,連衣裙顏色襯著她的桃紅發帶,手提袋中裝著這段時間的孕檢資料,上前挽住他的手,“老公,我們走路去醫院好不好?” 他稍有些意外。他們常去的那家醫院離別墅不算太遠,開車也就十多分鐘,但如果走路過去,按著江月的速度,可能得半個多小時了。 但他立馬反應過來,江月懷孕之后連半點葷腥都聞不得,更別說汽車的柴油味了。起先是管家和保姆阿姨和她去檢查,她肯定不好意思麻煩長者陪她走路。 “不怕冷?”陸照年道。剛剛入冬,昨晚還結了一層霜,寒浸浸的冷風直往人脖子里灌,要是走路被凍感冒就不好了。 “還沒到零下呢?!?/br> 江月站在鏡前專心致志戴著圍巾。她本來以為北平已經夠冷了,誰想到紐約更是冷得跟個鐵桶一樣,一降溫她準得感冒,一感冒就是整個冬天。她躺在床上,蓋上所有冬衣還是冷得發抖。 她最討厭冬天了,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照年,你過來幫幫我?!?/br> 正說著,她腦后一絡子長發被絞進了圍巾里,圍巾層層疊疊的,她背對著頭發絲兒不容易挑出來,冬天大衣本來就厚,她手都舉酸了,不得不垂下手挫敗地向他求救。 還沒出門就狀況連連,陸照年就不該一早對她抱有期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