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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下去,蘇瑤和許嘉海跟著許小婉穿過一個巨大的瀑布,又往前走了五六百米,撥開茂密的樹枝,眼前出現了一個村落。 村子里亮著燈光和火把,門口有人把守。 蘇瑤借口系鞋帶,落后了許嘉海和許小婉一步,悄悄把身上的槍藏在一顆大樹下面埋好,在上面蓋上樹枝樹葉,起身往村子里走去。 到了門口果然遭到了搜身,守衛什么都沒搜到,把蘇瑤和許嘉海放了進去。 許小婉拉著許嘉海的胳膊,熱情地對他說著話。 蘇瑤跟在后面,一邊觀察村子的情況,一邊不動聲色地尋找陳星河的身影。 許嘉海時刻謹記的工具人使命,指著路邊印著“囍”字的大紅燈籠問道:“你們這是有人要結婚嗎?” 許小婉的眼神一下子黯了下去,輕輕皺了下眉:“我爸給我找了個對象,逼我結婚?!?/br> 說著抬眸看著許嘉海:“我不想跟那個男人結婚,我跟他都沒怎么相處過,我不喜歡他,我會繼續求我爸的,我不要跟他結婚?!?/br> 許嘉海用余光看了蘇瑤一眼,繼續問許小婉:“那個男人是怎么想的,他愿意跟你結婚嗎?” 許小婉皺著眉:“他一開始不愿意,跟我相處過之后說愛上我了,說我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姑娘,一定要跟我結婚?!?/br> 許嘉海:“......”這位暗夜點血玫瑰同志是什么回事,被敵人的美色迷惑了,叛變了? 他家里的未婚妻挺著大肚......不對,是冒著生命危險過來找他,他倒好,轉頭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 許嘉海覺得自己挺渣的,看了陳星河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渣男,宇宙霹靂無敵大渣男! 許嘉海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掰手指的聲音,接著看見蘇瑤面無表情地甩了甩手,燈籠上的大紅色光暈照在她臉側,讓她看上去陰狠暴戾,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某個渣男的脖子擰斷。 許嘉海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想拿出手機給陳星河打個電話,讓他趕緊跑,有多遠跑多遠,跑到天涯海角,永遠不要回來了,不然會死得很慘。 想到陳星河在臥底,不能用手機,許嘉海收回手,算了吧,以后每年的今年他一定多買點紙錢,都燒給陳星河,讓他在地底下生活得寬裕點,也算是盡了兄弟情誼了。 夜風颯颯,村子后面的圍場邊聚集了一堆人,火把熊熊燃起,把每個人的眼睛照得猩紅雪亮。 圍場中間,一個男人正在跟一頭強壯的黑熊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搏斗,周圍響起一片嘈雜刺耳的叫好聲,不斷有人高聲下注。 一人一熊,只能有一個活著走出圍場。 男人的半邊臉被黑熊的爪子抓了一下,變得血rou模糊,一只耳朵被撕掉了一半,正在往下滴血。 黑熊的一只眼睛被匕首刺瞎了,暴躁地發出一陣嘶吼,往男人身上撲去。 男人閃了下身,繞到黑熊身后,從后面勒住黑熊的脖子,雙臂用力一絞,黑熊張著嘴巴摔倒在地,男人順勢騎在黑熊背上,從它眼睛里拔出匕首,朝著黑熊的脖子割了過去,“撲哧”一聲,一股暗黑色的鮮血噴了出來。 陳星河看著這場搏斗,估算著這個殺手的戰斗力,以此推算整個村子的水平,倘若發生正面的交鋒,警方需要派出多少人力火力才能攻下這里。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被許潛囚禁起來的那些人質。 “哎,小伙子,”一個大媽從村子里走過來,對陳星河說道,“我看小婉從外面帶了個男人回來,看起來可親熱了,你不趕緊看看去?!?/br> 村里的每個人都知道,四天之后是陳星河和許小婉的婚期。 陳星河從圍場出來,轉身往村子里走去。 許潛很疼愛許小婉,會讓所有的人來慶?;槎Y。只有在婚禮那天,被囚禁起來的人質們才會被從那座埋了炸彈的房子里放出來吃喜酒,那將是警方展開行動的最好時機。 所以,這個婚禮必須舉行,不管許小婉愿意不愿意。 陳星河在路邊摘了幾朵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用麻繩扎成一束,抱著花往許小婉家走去。 他邊走邊為自己想后路,蘇瑤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他在臥底了,她在云江待不住,會去找王副局,在警方行動那天參與進來。 這滿村的紅燈籠明晃晃地掛著,婚禮的事必然是瞞不住她的,他可以推鍋給許嘉海......不對,許嘉海不在這兒,這個鍋推不到他身上。 周宇塵吧,就說跟許小婉舉行婚禮的人是周宇塵好了。 這樣他就不用跪搓衣板,跪榴蓮,跪鍵盤了。 陳星河把自己的后路安排好,抱著一束花推開許小婉家的大門,穿過院子,喊了聲:“小婉?!?/br> 客廳的門被打開,許小婉站在門口。 陳星河把手上的花往前遞了遞,正要開口編瞎話,看見屋子里側的門動了一下,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 蘇瑤挑了下唇,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呦,是新郎官來了啊?!?/br> 第103章 “今天晚上我去找你?!?/br> 許嘉海走出來,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站在門邊,一會盯著蘇瑤一會盯著陳星河。 尤其是陳星河,眼底的神色簡直可以用“風云巨變”四個字來形容。那是一種用驚喜、驚嚇、留戀、擔心、思念等情感構建起來的無比復雜的情緒。 --